第八章 up-and-coming
纲吉带着云雀走上了学校的天台,那个在以前的世界里云雀最喜欢的地方。
轻轻推来门,呆愣在那里,一点都没有变,并盛中学的一切,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走近了位于中心的蓄水桶,轻触,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扯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但依稀能从口型中辨认出纲吉想要说的话:云雀学长。
站在纲吉身后的云雀有些害怕,阿纲又流露出了这种感觉,为什么?到底怎么了?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
“阿纲!我们到这里来没有关系吗?这里不是国中吗?”用于转移纲吉注意力的话语稍微有些牵强,已经进来了才问已经迟了呢。
话语虽然有着些许不妥,但还是秉持着说话人的意愿,成功地将纲吉从那遥远的回忆之中召唤回来。
纲吉转过身面向云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要透过他看什么人一样,继而咧嘴缓缓一笑“没有关系呢,现在可没有那个咬杀一切在假日进入学校的人的委员长呢。”虽然是在笑,可纲吉的笑所流露出来的苦涩被云雀全部收入了眼底,也埋在了心里。
委员长……吗?并盛中学的……委员长吗?既然是并盛中学的委员长让阿纲露出这种表情的话,那以后就让我来当并盛中学的委员长吧!我绝不会再让阿纲露出这种表情了!
“呐,恭弥……你知道在并盛里我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吗?”纲吉突然开口,表情的深邃让云雀也不得不有些慎重。
“是……并盛中学……吗?”云雀立马猜到了纲吉带他来这里的用意。并盛中学?为什么是这里呢?我们离上中学的年龄还早吧……为什么阿纲……不对,从第一眼见到的阿纲就……
“是啊”纲吉拉过云雀,和他一起坐在蓄水桶旁,再次解释“并中是一切的源头,我真正的生活也是在并中以后才逐渐展开的。”
“在并中与他们的相遇,了解,一起成长,共同的拼搏。虽然当时总是感到无力与痛苦,但隐藏其中的快乐也是我一生都宝贵的财富。是我永远都会珍藏的回忆。”
“阿纲……到底……”不忍心看到纲吉那痛苦地回忆的表情了,云雀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此时让人心疼的阿纲,停止他的话。
“没事的,恭弥,让我说完吧。”纲吉挡开云雀的手,继续说着……
“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会连累到他们……为什么我没有能够守护他们的力量,就连我,也是被他救下,继而苟延残喘的活着,却连为他报仇的力量都没有……”
那些他深埋心底多年的话,他不能告诉妈妈,但他也需要倾诉,也需要发泄,那一切的悔恨与痛苦,他仅仅只是想成为一个普通人,和朋友玩闹。可被安排好了的命运却无情的粉碎了他这个卑微的梦想。
眼泪!云雀震惊了,他不知道纲吉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很痛苦,但他还是没有问,只是轻轻地伸出手,环住这个平时坚强阳光、乖巧懂事的人,给予他力量。
是他拯救了我,将我从孤独中拯救出来,眼泪并不适合他,与他匹配的只有那湛蓝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污秽。虽然天空会降下庞雨,但常伴于他的总是那朵浮云,不管在何时的天空,它都会与天空相伴。
“纲吉,如果你是属于我的天空,那我,就是永伴于你的浮云。”云雀突然开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只知道,他不能失去纲吉这个唯一的朋友,他会远远站在朋友的身侧,在他需要他的时候。
听到云雀的话,纲吉的身体略微一震。恭弥知道什么了吗?浮云……云之守护者,云雀学长,是你吗?真的是你?以前看到恭弥的样子,我仅仅是把他当成你的影子,虽然说恭弥是幼年的你,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将幼年的你不自觉地当成弟弟去宠爱。但他的确是你,真真正正的你,你们是同一个人,对吧。
所以,云雀学长,不,是恭弥,我也可以依靠你的,因为你永远都会是我的云之守护者。太阳有落山的时刻、雨有散去的时光、风有停止的宁静、雷有沉觅的间隙、雾有飘渺的行踪。但是不管浮云有多么地孤高,都不会离开属于浮云的天空,就如你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