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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  
By:35种衰弱(还是那句话,作者大约是叫这个。。。擦汗~因为MS和35种衰弱是同一个作者)  
个人觉得写得蛮好的,这个作者的文我也大爱来的~就是这篇文这个背景设定偶怎么也没想明白它为啥是在中国= =不过不影响文章的精彩程度哦~~ 
而且看文字作者应该是个北京女孩儿吧,喜欢看强悍的北京女孩儿写的文,大概是因为是自己比较熟悉的语言的关系吧~~


1楼2007-02-12 18:36回复
    一边下楼一边寻思着现在去哪里找个妞儿陪会比较好。
    外面竟然下了一点点小冰碴。
    不痛不痒的落在领子里难受。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着,总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去处。
    不知不觉好像混进了一堆人当中,走向同一个方向。
    难道附近新开了什么酒吧么?
    凑着热闹跟过去,发现——
    原来是教堂。
    我站在门口哑然。
    今天真是搞笑到家。
    转身要走的时候,有个信徒模样的人叫住我说——
    兄弟,既然来了听听再走也无妨。
    我鸡皮疙瘩噌的起了一身。
    你要知道,这“兄弟”俩字让他说的可跟“哥们儿”完全不是一个味儿。
    我讪笑了一下,也不好意思拒绝。
    里面已经被人挤满了,我就凑合跟一墙角猫着。
    寻思等他们不停的唱啊朗诵什么的结束,最重要是布完粥,我就立马闪人。
    可是我说出来,你别笑。
    彼时彼刻,我听着那悠扬的管风琴以及缥缈的颂歌,突然十分严肃而且伤感。
    好像有很多感触堵在嗓子眼里,哽的我十分难受。
    我虔诚地看着受难的耶稣。
    现在许愿的话,他能听到么?
    牧师模样的人在前面说,请今天第一次加入我们的兄弟姊妹到前面来。
    我看到陆陆续续有人过去,自己却没有动。
    前方好像充满着圣洁的眩光,温暖的让我害怕。
    那个最初引导我进来的人不停的朝我这边张望。
    结果,我终于还是没有等到结束施粥,偷偷摸摸的逃了。

    我终于确定了自己今天根本没有外出寻欢状态,于是决定回家睡觉。
    过地下通道的时候,照明不大好的空间里有俩文艺青年。
    一个正跟那儿不知酸楚为哪般。
    另一个看见有人来了,抱着吉他可劲儿的嚎起来。
    酸楚的那个正是我。
    我跟那哥们儿面前停下来,寻思这大过节的可真够敬业的。
    钱自个儿是没有,烟还是凑合有两根中南海。
    我给他递了一根。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摇头说,不会。
    我愣了一下,然后回手把烟塞进自己嘴里,笑笑地点上。
    谁会平白无故给一卖艺的下药???
    脑袋被门挤了么?

    我的胃抽疼起来。
    X的,一天没进食了。
    楼地下卖套儿的哥们今天生意一定倍儿好。 
    “来啦。”他蹲门口招呼我
    我冲他摇摇头,闪进了隔壁的小便利店。
    两包“统一”麻辣牛肉面。

    上到2楼半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一个激灵,果然家门口蹲了个人。
    他撩了一下面门前的头发,冲我笑。
    我跟那儿杵着没动。
    楼道里的应急灯灭了,我听见他说——
    “我腿麻了,来拉我一把。。。。”
    。。。 。。。

    和也脱了大衣,四周环顾了一下,就把它撂床上了。
    嫩黄色的衬衫,牛仔裤。
    衬衫的裁剪还是那么欠X。
    我半眯着眼看他。
    半天前我几乎有75%的确定他会来。
    半天后,在200W的明亮的灯光下,我又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形象根本是幻觉。

    玩我是吧。

    就这样对视了1分钟,他的表情开始有点不自然。
    “好像有点冷,我还是穿上吧。”
    和也向床边靠过去,弯腰拿衣服。
    我一步上前,双手扣住他的细腰。
    下半身贴住他,就着他的姿势,俯身到他耳边——

    我可是知道一个很有效的热起来的方法哦。。。。。。。


    20楼2007-02-1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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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动手指跟他纠缠,不够。
      又扣住他的小脑袋用力的亲吻。
      完全遁入一个看不到光明却芬芳四溢的世界。

      漫长的吻结束后,和也把嘴唇贴上我的额头,轻轻地喘息。
      我在他的颈间做了个深吸气——
      “你明天去哪?”
      “西宁。”
      “然后呢?”
      “布里斯班。”
      。。。 。。。
      “你呢?”
      “西宁。”
      。。。 。。。
      “接着去拉萨。”
      。。。 。。。
      之后的这段沉默让我很不甘心,可是,面对这道僵硬的隔膜我仍旧软弱无力。
      和也往下滑了滑,把脑袋缩到我的胸前。
      “仁,我冷。”
      我紧紧搂住他,他背对着我的身躯一片冰凉。

      回去的路上,和也让我背他。
      他身子轻轻地,趴在我背上几乎没有太多的重量感。
      我嘿嘿怪笑,“我要是你爹,就不能眼看着你瘦成这样,对不起祖宗啊。。。。”
      他半晌没言语,然后完全没预兆的在我耳边小声说——
      “仁。。。你爱我么?”
      。。。 。。。
      我只是轻微的抖了一下,我发誓,真的很轻。
      但是这震颤足以让背上的人就势滑落。
      我转过身,他眼里的光只是瞬间的一扫便已然刻在我心头,难以磨灭。
      和也的吻无声的袭来,封堵了我的言语。
      他的双臂勾住我的脖子,把全身的重量交付于我。
      我俩在月下的田埂间拥吻。
      这样的拥吻我们从来不曾有过。
      也许你会觉得这种姿态街头巷尾的太过平凡。
      但是,你不会了解我俩对平凡相爱的渴望,已经超越了平凡的意义。
      即使是我自己也只能在回忆中明白——
      与一场巅峰的性爱相比我宁愿得到与他在城市街角的一次拥抱。
      。。。 。。。

      三天后,让所有经历过它的人心潮澎湃的唐古拉山口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控制不住自己在这绿野里撒欢的奔跑。
      然后一阵眩晕下,任由自己倒在这纯净的让人想要流泪的蓝天雪山之间。
      于是我真的流泪了。
      我不知道这累积在胸中的抑郁算不算是悲伤。
      或者只是在广袤天穹下一种自我厌恶地幻想。
      我的一次小小的犹豫葬送了对和也表达心意的机会。
      也许再多给我一秒钟,我就能完整地说出,我爱你。
      我真的爱上你了,死小孩。
      可是你已经不给自己机会倾听。
      所以,我只能躲在与微小的自己相比无限大的空间里怯懦的流泪。
      象个别扭的小孩子,为错失的心爱玩具撒泼。

      我的生活从在布达拉宫双手合什的那一瞬间起,就注定了不再简单。
      只是我仍旧习惯给它罩上一层简单的外壳。
      那坚硬的表面束缚着内里不断突起的荆棘,粗暴的不断加剧着我的疼。
      我曾经在教堂里用那仅有的1刻钟的虔诚许愿,希望和也能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面对佛祖,我也很想厚脸皮的祈求他保佑我——
      不能说保佑,哪怕再给我一个机会能好好的把和也留在身边。
      不管他是有病,还是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富家小开。
      我想我从没有这样在意过一个人的离开。
      当我眼睁睁看着车开走的时候,有种追上去把那抹浅栗色的细毛放在掌心再好好蹂躏一番的冲动。

      即使这样,我也只能等待。
      一边搞毕业创作,一边为毕业后的生计迷茫,一边等待。
      我不停的重复描述着一些画面,它们扭曲成连我自己都解读不了的图形。
      P考研成功,跳出猪狗不如的困顿,从身材上也有转而朝某种动物发展的趋向。
      最近他经常过来看我,用那小煤气炉研究研究烹饪,或者蹲我旁边抽烟。
      抽烟的时候他眯着眼审度我的画。
      他说,仁,也许你以后能成为一个大师。
      “一个人被你抽象成这样了还不叫艺术,那就叫艺术去死吧。”
      我拿色盒盖扔他,然后坐墙根下点烟。
      “你的小朋友有消息么?”
      我在烟雾里迷茫地看向P,然后转过头继续抽烟。
      P安静了一阵子说,不然你留这儿多待一年考研吧,我爹最近刚调过来,正想招人呢。
      我笑,然后摇头。
      我已经不是那个挣扎着为了一种莫名的执念不断复读的高三生了。
      在哪里,做什么,做不做,对我都一个样。
      即使爬出来了,我还是满眼空空。
      也许我已经学会了用画笔表达一些什么。
      但是,我仍旧燃不起表达的欲望。
      我成不了主角,也不想当伴舞。
      我想在等待中忘了一些事,或者歪曲一些事,可它们就好像寄生在水里的微生物——摸不着,除不掉。

      这个夏天终于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创作发表之后,我就得打铺盖卷儿滚蛋。
      在毕业的季节,每个经历过它的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搁某些文艺青年身上,就是踹漏了寝室的木门,或者脱了衣服跟男女生宿舍之间裸奔。
      搁我身上就是一种按捺不住的焦躁。
      发表前一天,我跟一男的在校门外不远的公车站旁边掐了起来。
      我一直不理解自己怎么能完全不顾形象的当众发起飚来。
      那种斗红了眼的疯狂我还是第一次体会。
      等我跟那男的很敬业的把嘴仗也斗完,才发现一起来的老鼠不知道啥时候倒戈过去,搀着对方走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在那张脸糟蹋完我的审美之后,他的主人又来糟蹋我的脸了。
      于是在精华与糟粕都大行其道的作品发表会上,我在系里称霸了4年的美貌上被盖了个乌黑的戳儿。
      P差点没笑厥过去。
      他对我这形象地总结发言就是——多行不义啊。
      我的作品最终还是混得了一个良。
      那些图样儿被我的颜料叠加到最后,都变成了厚厚的深黑色的斑。
      交叠在暖赭色的调子上面,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

      就这样,我在P挂着眼泪的难看的笑脸前挥挥手回老家了。

      刚回去就赶上泷PAPA办喜事儿。
      他老婆也是高中的一个老师,教生物的,刚毕业一年,比我还年轻。
      我在婚礼上找来找去,有很多模糊的熟悉面孔。
      就是没有翼前辈。
      后来知道,他移民了。

      即使离开了那个都市,我依然沿用那个我唯一有过的手机号码。
      我妈依然垒长城,我爸依然在厂里干些没起色的后勤工作。
      我说工作暂时还没找到。
      他俩一个让我接着看店,一个让我出门自生自灭。
      于是我一边看店,一边替我妈陪另外三个老娘们儿打牌。
      我妈最近总是叫着心口难受。
      我这个青春不老的妈也终于是时候面对更年。

      如此一来,我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又开始趋于简单。
      依然如旧的在路边小店的阴影里挥霍完一个又一个夏天。
      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并非愿意一辈子如此,只是有了文凭却好像更难说服自己去干点什么。
      有时候回头想想,即使我的家庭长年一日地如此平庸,却能随时随地带给我苟延残喘的安逸。
      当我有一天离开它去适应另一个人的生活时,不安就好像暗藏的蚁穴不断侵蚀着我的身心。
      然而我却不得不打着爱情的旗号在波澜壮阔中筑一堵防波的长堤。

      赤西仁25岁,央美毕业,继续打混中。。。。。。。


      中篇end


      28楼2007-02-12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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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第六感准的出奇。

        从亮家爬出来到晚上初级班的课,我一直莫名的不痛快。
        那种我不知道具体原因的不安,让我无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事。
        我在黑板上画鸭子,没控制好水分,颜色流的到处都是。
        回身蘸色补救的时候又碰倒了涮笔的水罐。
        看着脏兮兮的黄色液体从桌沿不断的流下,我真TM想索性把肇事的塑料瓶三两脚给跺了。
        可在20来双眨巴的让我心烦的眼珠子面前,终于还是忍了。

        下了课,亮堵在门口。
        我调整了表情说,哥哥你昨儿喝大了吧,今天没你的课。
        “你没看到我给你留的字条么?”
        ??
        “就是说,你也没看到我留给你的钥匙了??”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点头,因为亮的表情告诉我这个回答很可能会点着火焰山。
        “你TM真是猪啊,我就那么一把钥匙,让你锁门还不如被偷!!!!”
        亮抓着我外套的前襟使劲摇。
        估计要不是以他的身高抓我的脖子费点劲,我现在就基本上可以休克了。
        “啊。。。。打扰一下。。。你换过锁么?”
        “没。咋的?”
        “如果你没换过,我这儿可能有一把钥匙能打开你家门。。。。”

        用这钥匙开门的感觉真的很微妙。
        我有点害怕这种微妙,所以想把钥匙还给亮,让他自个儿回去。
        可是他跟我说,这鸡鸭鱼肉外加1打啤酒他自己搞不定。
        我琢磨着没见他平时这么大方热情,果然还是酒没醒。
        “今天我生日。”
        哈?

        我其实不大能体会生日的意义。
        以前无数女人曾经打着过生日的旗号跟我约会。
        以至于在我粗略的估计了次数后有了过分膨胀的虚荣以为——
        竟然有这么多的妞儿需要我对她们说生日快乐。
        呵呵。
        就我本身来说,家里是没人给我过的。
        我深刻怀疑自个儿出生那天正是我爹这辈子最想死的日子。
        每到这天,只有我娘记性好的时候会说——碗柜里还有半扎挂面,咱煮煮吧。

        但是你知道,所谓生日其实就是给自己一个实现梦想的理由。
        我敢打赌亮他早八辈子就许愿说希望看到他家那口子蹦高的向他扑过来。
        所以他的梦想实现了。
        其实这么说也不尽然,因为——
        是我开的门。。。 。。。
        一条状物体飞进我怀里的同时,我瞥见它身后有一张嗷嗷熟悉的脸。
        条件反射似的,五脏突然翻腾了起来,跟我唯一一次做过山车的感觉一模一样。
        还没等我的意识能做出点理性的克制,我身上的物体突然沿原路弹回——
        正好挡在我跟那张熟悉的脸之间,让我错过了那上面的精彩变化。。。。
        这本来应该是个非常感人的大团圆场面。
        可是4个人中有3个人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
        如果我能知道对面那神情严肃的俩人在想什么,那将会是非常有趣的一种认知。
        可惜我只能在和也低下的眉眼间独自讪讪然。
        亮在拉着内一顿熊抱之后,高兴地说,幸亏吃的准备的多。。。。。

        我们若无其事的给亮过生日。
        看得出来亮真的非常之高兴,他一边吹着瓶,一边攥着内的右手不松开。
        而我跟和也——
        只有在我给他倒酒的时候他轻轻说了一句“够了”——除此之外再无交流。
        我是亮的哥们,他是内的死党。
        我俩的目光各自望着久别重逢的另外俩人,始终不曾交汇。

        亮硬拉我留下来睡,结果却很不幸的跟我分到一间。
        “为什么啊!!!让仁跟和也一间有什么关系,他俩不是。。。”
        内堵住他的嘴,跟摔麻袋似的忙不迭把他扔进我住过的那间屋。
        我笑笑,这又何必呢?
        如果和也他玩的起,哥们儿我也不是那玩不起的人。
        如果他不想玩了,难道谁还会追着他玩不成么???

        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当亮在已经梦里咒骂我的时候——
        我仍然很不争气的缩在床角辗转难眠。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之后,我听见外面有动静,于是提了裤子出去。
        和也正仰头在厨房喝水。
        他看到我,手里握着杯子呆了一会,又有些局促地找地儿放下。
        阳台外面淡淡的月光照进来,他始终留给我一个轻薄的剪影。
        我突然发觉,原来自己无比熟悉的竟然是黑暗中的这个剪影。
        那些白日里琐碎生活的和也已经在某个夏天的午后蒸发了。
        


        31楼2007-02-1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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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冰凉的大理石面上,盯着眼前这条狭长的看不清前方的通道,放空。
          继而渐渐地可以回忆他刚才的样子。
          很陌生——但是从形象上来看,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手里攥着个小瓶——刚才在桌子上发现的。
          上面的标签仍旧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而且已经和瓶盖上的那块本来是心形的红色一样的难以辨认。
          扭开,里面也依然装着白色的小药片,普通的与小号的扑热息痛一样没有任何特征。
          我也不知道自己把它带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也许只是因为紧张的时候,手指会不自觉地想要抓住些东西把玩。
          而这个东西在我心中却恰似一个符号指示着一部我完全不了解的人生。

          它竟然还在呢。

          没等我因为这个久违的小瓶子展开更多的思考。
          门里突然传来一阵乱响。
          我下意识的跳起来推门进去,发现刚才还整齐地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已经一片狼藉。
          和也正慌乱的翻来翻去的找东西,把台灯和一部分文件都推到了地上。
          “是要找这个么?”我举起手里的小瓶。
          他的嘴角清晰地抽搐了一下。
          然后几乎是僵硬的驱使着自己朝我扑过来。
          途中撞倒了墙边立着的高大植物,一个踉跄地抓住我的前襟才稳住身子。
          我晃过他伸过来的手,把药瓶举高。
          他有些绝望又不敢相信地瞪着我,没有了刚才的躲闪和纠结。
          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喷到我的身上,如此近的距离让我看清他脸色苍白如纸。
          “给。。。我。。。。”和也已经抖得说不清楚话。
          我的手僵硬在半空,完全不知所措。
          他用尽全力去抢,把药瓶打掉了。
          大概是刚才没盖好,药片撒了一地。
          我身前的人突然滑了下去,半跪在地上,抓起一把药片就往嘴里塞。
          好像是电影里许久没见到食物的乞丐。
          我被这个疯狂的场景吓到,仓惶地向上拉起他的腰,这样下去吃太多了。
          他挣扎起来,身上的西装滑溜溜的抓不住。
          一个出其不意地反身,他把我推倒,连带着他自己身子不稳的摔了下来。
          砸在我的肋骨上,疼得我差点喘不上气。
          “滚!!你给我滚!!!!!”他压在我身上揪着我的衣领胡乱地拉扯着,然后捂住脸抽搐起来。
          很熟悉的姿势,就连传达到我身上的战栗都和当年一模一样地让我心悸。
          等到有哭声响起的时候,我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我尝试着把手搭上他的背,他没有再反抗。
          直起身子,把他抱进怀里,让他的脸紧紧贴在我的颈边——
          温热而湿漉漉的滑腻。
          这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在我怀里大哭起来,那声音悲恸而刺耳。
          我真的觉得心疼了。
          没啥多余感觉的疼。

          “就不能。。。离我远点么。。。”等他渐渐平复下来,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我感觉全身僵硬,从身体到灵魂——如果我还有灵魂。
          “放过。。。我吧。。。。”
          我使劲收紧了胳臂,在这种情况下,我能说什么呢?
          脑子里乱得完全无法整理过往,关于到底我俩之间是谁在纠缠,或者有谁亏欠。
          只是心里却下意识地闷闷地想,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为什么你跑掉了,又要再回头呢???”
          我么?是说我么?
          为什么我觉得跑掉的总是你呢?
          和也把头抬起来,哭得乱七八糟的眼睛幽怨的看着我。
          突然地,我就心虚了。
          我琢磨着是不是一样的事件存在两个不同的版本。
          恐惧着这些年自我纠结的心事,在根儿上被人一针见血地戳出个硬伤。
          他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看了又看。
          最后黯然的说——
          算了。
          又算了?!!!!
          都扭曲到这程度了还要“算了”????
          然后你再自个儿吃着不知道到底治啥的药,自个儿加班做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自个儿背负着给了我又让我不明不白的感情生活么????!!!!!!
          我冲动的把他的脑袋扳正,让他再次直面我。
          X的,我终于TMD忍不住想跟这死孩子来个推翻3座大山的秋后算账。
          你现在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诉辛酸——
          但求求你TM一次给个痛快,也给我个可以死皮赖脸、后知后觉地做点什么的机会。

          可是,这死孩子他不说话。
          眼睛渐渐的有些迷茫。
          他懒塌塌任我撑着他的身体,一副完全无力的样子。
          


          37楼2007-02-12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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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了摇他的身子。
            他慢悠悠地皱了皱眉。
            “你。。。你没事吧。”我有点害怕,这该不会又是什么我不知道的病态。
            “嗯。。。”
            。。。 。。。
            “药吃多了。。。”
            “那个药???是什么药。。。”
            “镇静的药。。。”
            ???
            “因为我会在某些时刻突然过分紧张。。。”
            和也垮着嘴角迷迷糊糊地说。
            “会有种全身抽筋的感觉,很难受,难受得我觉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那。。。那。。。。医生怎么说?”我刚才那些雄心壮志被突如其来的事实真相打击的一塌糊涂。
            “说我没什么,就是神经性的。。。”
            “。。。就是说,你不是心脏病,是。。。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和也不满的嘟囔着。
            我把他又搂进怀里,给他找个舒服的地儿窝着。
            “就是说跟我做爱的时候就会犯病。。。原来跟我做爱是这么紧张的一件事。”
            “才不是。。。”和也不爽地在我胸前乱拱。
            “你这一辈子也就是40来分的智商了,怎么会有人因为那个。。。”
            我咬咬嘴,这个器官还是依旧习惯性的胡说八道。
            我等他的下文,可是他渐渐地没了声息。
            这么关键而有气氛的时候,你怎么能睡着!!!!
            我继续摇他,小声地叫他的名字。
            “和也。。。和也。。。你是喜欢我的吧。。。”我承认现在说这个有点趁人之危。
            “嗯。。。。废话。。。。你知道我在央美的录取名单上看到你名字的时候有多高兴么。。。”
            。。。 。。。
            “虽然你跑掉了,可是我还是很想把你拉回到视线里,能知道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就好了。。。”
            。。。 。。。
            “可是我竟然在你家楼下溜达的时候被你逮到,那么早出门也太不像你了。。。。。。”
            。。。 。。。
            “我想也许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呢。。。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 。。。
            那个。。。其实我觉得自个儿的眼泪要挂不住了,所以我咧嘴呵呵笑。
            “很好笑么?!!!!”
            和也突然挣扎着清醒过来,他试图抬起头来怒视我,被我心虚的赶紧把他压了回去。
            这么一折腾,眼泪果然挂不住的噼里啪啦掉。
            他张口愤懑地在我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不疼,但是痒到了心里。
            “嗳嗳,你知道那里是禁区,不能乱碰啊。。。”
            他继续咬。
            “你这死孩子,再这样我可真要把你做到嘴巴咧耳根儿了啊。。。”
            。。。 。。。
            。。。 。。。
            “说你智商低,你还真智商低。。。。”
            ???
            “都说了我吃了很多的药。。。。。。。。。。。。。。。。。。。。。。。。”
            。。。。。。。。。。。。。。。。。。。。。。。。。。。。。。。。。。。。。。。。。。。。。。

            虽然关于和也我还是有很多的问号。
            但是我想这不妨碍我们在这个阴冷的空间里互相取暖。
            也许我们都不是刻意隐瞒什么,只是为了一些缘由不想张嘴说。
            作为不同的个体,短暂的相遇、离开,然后再各自的世界里只凭对自己心思的纠缠累积感情。
            痛苦,只是这个有点极端化的爱情的必然。
            就好象——
            如果亮不是总爱絮絮叨叨地提他和小内的旧事,我不会知道俩人现在的安稳,经历过难以想象的崎岖。
            如果不是跟P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谁能看出这个漂亮到成仙的男子也会为买哪种包装的卫生纸更合算而伤脑筋。
            我们从表面看都有装饰好了的面孔。
            一面继续经营着这个面孔,一面又希望有人可以穿透这个表象进入到自己孤独的里面。
            我想这大概就是有些人注定要相爱的原因。


            38楼2007-02-12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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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顺应这个结局。
              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懒惰自私的人的自我安慰。
              但你得明白强迫自己不为时不时冒出来的茫然跳脚也TM是门技术。

              可即使我已经对“茫然”具有相当的免疫力,它还是不安分的想要变本加厉的打击我。
              到了住院部,刚要伸手推门,我听见病房里面有男人说话。
              “你不吱声也没关系,我用你手机给他打个电话,你不介意吧。。。”
              屋里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好像正发生一场小型搏斗。
              咕咚一声,有东西砸在地板上,随之而来的是老太太粗重紊乱的呼吸。
              我赶紧推门进去,一大爷杵在床边,手里握着和也他妈的手机。
              而老太太则坐在地板上,扒着床沿直倒气儿。
              我压着满脑子疑问赶紧抢上前把她拉起来,扶上床。
              “你。。。别。。。别烦老三,钱在我帐上。。。。”老太太的指甲陷进了我的肉里,都神志不清到这份上了还惦记他儿子。
              与此同时,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爷握着的手机已经拨通了,里面清晰地传来和也的声音。
              我心里的火突然就莫名的一窜老高,大步上前一把掌把手机拍掉了。
              “你TM想干吗?”我盯着那老爷子的脸,觉得他其实没那么老。
              如果不是明显因为受了刺激而充血的眼球,外加N重黑眼圈及眼袋,看他一副保养很好的样子,显得比和也他妈还要年轻些。
              老爷子嘴角抽搐地冷笑,你就是那小兔崽子养的小男人吧。
              虽说这几个“小”字用得我实在TMD不爽,可是除了歪嘴冷笑了一下,我竟然也一时间找不出什么方向来驳斥他。
              手机在墙角顽强地传来和也不安的声音,老太太揪着胸口痛苦的抽搐着,脸白得一副随时要挂了的模样。
              我寻思着管他是哪只鸟,想拉什么屎,摁铃叫医生才是正道。
              绕过这怪老头的时候,他突然很使劲地把我推了回来,面部肌肉跟发生了化学反应一样呈现出怪异地兴奋。
              并且手里神奇地多了一把匕首。
              我心说,靠!!大爷的,您这又是哪出啊。。。

              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把匕首,我之所以不把它称为刀,这说明它和水果刀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和也他妈挣扎着再一次从床上滚了下来,我趁老头分神的刹那,冲上去捏住了他握刀的手腕。
              我琢磨着自己多少还是年轻力壮些,扳着他的腕子试图卸了他的武器。
              可是没想到他手一抖,匕首握柄的后面又弹出刀刃,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被刀锋划伤了手腕。
              握着自己的右臂后退了两步,血汩汩冒出来那种感觉很奇异。
              老头见血更加兴奋,这充分验证了我觉得他精神不正常的先见。
              和也他妈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了老头的腿,眼前跟煽情电影似的的景象让我全身的血液瞬间上涌。
              拼了——这种舍命的念头第一次占据了我的脑海。
              可是,还没等我这辈子真正男人一回——
              老头就被后面的人敲晕了。。。
              游拍碎了一个吊瓶。
              靠,这女流氓关键时候还真起作用。
              我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爬过去,摁了急救。
              “这老疯子谁啊?”如释重负之后,突然觉得伤口很疼,我不由得瘫在床上倒吸了几口气。
              游咧嘴诡异地一笑说——
              “我爹。”
              。。。 。。。

              我终于听说了和也家里的故事。
              象看一部港产电视剧的简介一样没有认同感——
              一个作小买卖的早年靠妻子家里关系倒军粮赚了些钱,看准时机投了地产挖到第一桶金。
              事业越滚越大,对家道中落的妻子冷淡,继而养了小老婆。
              等小老婆第二胎生了儿子时候,资产过亿的男人正式把他们带回家要跟发妻离婚。
              大儿子离家出走。
              二儿子在一次争吵中被父亲扇了一巴掌跌下楼,撞到盆栽死亡。
              原配心脏病突发从此离不开医院,但仍不甘心被剥夺的股权以及夫妻名分。
              被发配一般送去国外修哲学小儿子,立志要把父亲准备留给小老婆与其子的财产全部拿回来。
              告诉我这些事的游出生的时候,母亲嫌她累赘,父亲对她无视。
              等到自己亲弟弟出生,对比之下更加难以自处。
              所幸与比自己小一岁的同父异母的三儿子比较投缘。
              终于俩人合作,并且以高额的回报借北方某财阀之手将大量资金转入个人帐户。
              


              43楼2007-02-12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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