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
清晨,刺眼的阳光从窗户中穿进。薰沫的房中哪还有人影?那一身素色粉衣女子早已坐在了玉蟾宫中的凉亭下,轻声呢喃着什么,眼中挥之不去的是那抹浓重的哀愁。紧握手中的竹笛,脑海中尽是昨夜黑絔曜的一番话语以及那决绝的身影,好似再也不曾回头。忽地,席上的那抹白又冲入了混乱的脑海。额前的刘海儿此时遮住了她明亮的双眸,给人忽远忽近的距离,捉摸不透。隐约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好似是轻唤了一字:“哥”继而泪落。
忽地天空一闪,紧接着稀稀零零的精灵便飘落下来。浸了花草,湿了衣襟,塘中的荷叶下,池水泛起了涟漪。只见那女孩儿,就这样站在雨中,将竹笛缓缓举起,放置嘴边,悦耳的笛声飘出,薰沫借此来理清思路。其实她并不知道,这笛声,在无形之中早已融入了长虹的气息以及催人泪乱的情绪。脆了人儿心,催了珍珠泪,一池萍碎。
或许就连薰沫也没察觉到她是如何会吹的竹笛吧?那可是沫芷茹最爱的乐器。遥望未来,只依稀记得沫芷茹的竹笛上也刻有这么两个字,“残虹”。是巧合?还是天意?无从得知。
“啪,啪”掌声起,却没有中断这悲怆的曲乐。“长虹的气息。”来人开口。薰沫原本连贯的吐气,此时忽地顿了顿,转而又继续吹奏。
“薰沫姑娘,宫主这边有请。”紫娾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曲终了,薰沫也将笛子放下,风轻云淡地呵了句:“烦请姑娘带路。”“这边请。”紫娾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但神游中的薰沫并没有抓捕到紫娾脸上转瞬即逝的轻笑。大踏步向前迈去,大厅的门口渐渐浮现。
“刚刚的曲子是你奏的?”蓝徽并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当她望见她手中的笛子更是肯定。“是,如何?不是,如何?”简洁,明了,薰沫一贯的作风。“长虹的气息。”蓝徽竟也吐露出了与紫娾一样的话语。守在一旁的紫娾竟开始担忧,生怕薰沫说出自己也曾如此话过。但,她没有。她仅是轻声说了句:“我试试。”便向虹烨的房中径直走去。不知何时,薰沫已经把偌大的玉蟾宫摸了个透,路、也不再需要任何人带。
大家紧随其后。说实在的,薰沫方才的三个字已经把在场的人们惊到。没有任何人预料到了她竟也是如此爽快。可是,无人知晓,刚刚一曲,已经耗费了她一部分的气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