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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栗子の文文】天使消失在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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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话。2010.05。


1楼2012-07-12 10:18回复
    •THE ONE•
      走进火车的那一刻阿宝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阴霾了好些日子的心情突然开始放晴了。阿宝轻轻地扬起嘴角,把行李放到座位上边的架子上。这时候太阳才缓缓地升起,阳光从厚重的云层里渐渐透出来,一丝一缕,晦暗光明。
      身边不断有人在走动,旁边的座位也有人坐了下来。可是这些阿宝都无暇去看,窗外的景色一幕一幕不停变化,像是在上演着什么又似乎是在告别,风呼呼地吹呀吹,好心情一点一点地渗透到她的心里。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小声喊了句:“阿宝?”
      阿宝回过头去,喊她的是坐在旁边的男生。他穿着白色的外套和灰色的棉布裤子,咧着嘴对她笑道:“陈嘉宝是你没错吧,我是安蒙啊!”
      安蒙、安蒙……阿宝反复念了几次,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狠狠地拍了男生一下:“沈安蒙!”
      笑靥如花,一如当年。
      当年是在七年前。七年前的沈安蒙头发短短的,像一头刺猬一样。彼时的他腼腆得像个女生,说话轻声细语,甚至当有女孩子对他微笑时还会脸红。
      他们第一次对话是在初二的某个夏日午后。那天阿宝和家人去爬山,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和大家走散的。
      环睹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阿宝感觉有铺天盖地的恐惧向她拥来。她小小的身子卷缩在大石头的旁边,不停懊恼着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小心。她一直等啊等的,可是就是不见有人回头来找她。慢慢的,时间一长就累得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阿宝睁开眼睛时就看到沈安蒙蹲在面前,当他看见阿宝睁开眼睛看着他的时候,脸立刻比熟透了的番茄还要红。
      沈安蒙又焦急又结巴地说:“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睡得怎么熟,所以……就……”
      阿宝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沈安蒙越发窘迫的表情。直到气氛开始感觉有些僵硬的之后,阿宝才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并在往后的日子里,阿宝一旦遇见沈安蒙就总是很灿烂地对他微笑和招手。她觉得,他能让她莫名地感觉到安心。
      “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你变了好多啊,沈安蒙你怎么不脸红了呢?”阿宝故意往他的外套上蹭了蹭,沈安蒙身上依旧是干净的淡淡的青草味道。
      他笑了笑,也不跟阿宝计较:“只有你还是老样子,现在的沈安蒙,已经不是当年的沈安蒙了。”
    •THE TWO•
      后来沈安蒙才说他也是要去沈阳的。
      这是阿宝第一次独自离家。她只是在翻杂志的时候见到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孩子对着镜头幸福地笑着,背后是古老而美丽的过街,在柔和的暮光下定格成安宁的画面。杂志上面有一行字——沈阳,古老而年轻的城市。在那一瞬间阿宝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什么狠狠地砸了下来,第二天她便带着几件衣服趁着校运会的假期踏上了旅程。
      反正都没有伴,沈安蒙问阿宝要不要一起同行。阿宝想了一下就点了头,多一个人也多一个照应,沈安蒙自愿当免费的苦力工,她又何乐不为呢。
      出火车站时天已经暗了,阿宝把行李放在脚边,手撑在栏杆上托着下巴不住地打盹。不远处和车夫讲价的沈安蒙,回头想喊阿宝的时候便看到她一脸爱困的表情。
      沈安蒙觉得,那些灯火辉煌映照在阿宝的脸上,就像一场又一场尘世的轮回。而她就像是异世的来使,旁观着这个世界光怪陆离的一切。
      由于两人带的钱不多,他们只能选择附近最便宜的旅馆先过一夜。为了省钱,阿宝固执地只要一间房。
      沈安蒙在登记的时候,柜台小姐用暧昧的眼神来来回回地打量他们,阿宝一点都不在意,反倒是他忍不住又红了脸。
      旅馆的房间一点都不宽敞,除了床和沙发之外,也只有一张小桌几而已。沈安蒙把行李放好又去洗了脸,回来时就看见横躺在床上已经熟睡了的阿宝。
      沈安蒙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帮她换个姿势,又加了被子。他坐在床边,看着阿宝掩不住疲倦的睡颜,心里有长长的一声叹息。
    


    2楼2012-07-12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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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阿宝和沈安蒙有过第一次交集之后,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在朗朗书声的学校里,他们总是会不期而遇。阿宝每次都会特别夸张地对着他微笑招手,而腼腆的沈安蒙也只是怯怯地应一声。
        彼时的他,甚至连正视阿宝的勇气都没有。
        后来有一次沈安蒙经过舞蹈室的窗前时,看见了阿宝蹲坐在空荡的教室中央,她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光滑的地板上是一滩晶莹的泪水。沈安蒙看着阿宝抽搐的肩膀,突然间觉得这个总在她面前灿烂笑着的女生原来并没有想象中来得坚强。
        想着想着,沈安蒙的心里有某个角落突然变得柔软了起来,他是那么地想告诉阿宝,他想要成为那个守护她的人。
        而第二天再到学校的时候,阿宝的位置就已经空了。沈安蒙紧紧地捏着那份载满心思的信,找遍了阿宝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却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
        阿宝走了,他不过是迟到了五分钟而已,就已经错过。
      •THE THREE•
        第二天阿宝醒来便看见对面的沈安蒙。他一米七八的个子蜷缩在只能坐下两个人的小沙发上,微蹙着眉,呼吸安稳而规律地一起一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
        阿宝蹑手蹑脚地帮他把被子盖好,然后拿了套衣服去冲凉。昨日的奔波让她累到一碰到床就睡死过去,还没洗澡的身子粘糊糊的别扭得不得了。
        结果等阿宝再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放着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和一杯豆浆。是沈安蒙连梳洗都没有就跑出去给她买早餐。
        “我先去洗刷,你慢慢吃,然后我们再出发。”沈安蒙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带着些许青须的脸上对阿宝展出的笑容又落拓又好看。
        后来当他们退了房间走出旅馆的时候,阿宝才意识到摆在他们眼前的问题是什么。
        她一直以为,沈阳该如她所想象的那般,有小桥流水,灯火阑珊,随处可见流苏裙,油纸伞,良人美玉,在暮光之下宁静而安详。但昨晚她来不及细看的景象,现在再摆在她面前,就是一派现代化的繁华,是她不陌生的城市人缓和不下的生活步调。
        阿宝仅仅只是在杂志上看见一张宣传图,就决定出行的地方是沈阳,却不知道沈阳这座城池有多大,自己想寻的景色是在哪里。
        他们站在车站牌前,对着那些陌生的站名看了好半天。阿宝的表情是掩盖不住的沮丧。她拉了拉沈安蒙的袖子说:“安蒙对不起,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很成熟了,没想到还是什么都做不好……”
        可是没等她阿宝话说完,沈安蒙便拉着她上了一辆刚靠站的公车。车上只有一个座位,沈安蒙快步走过去抢到,然后回头向她招手示意过去坐下。
        “其实现在跟我们的计划没有不一样,不都是没有目的地的旅行么。随便走一走,到你想看的地方我们再下车,这样的话也挺好玩的。”
        沈安蒙脸上的笑容,让阿宝原本烦躁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而多年之后,当阿宝都忘记了那些年少的过往,却依旧记得着这一天的沈安蒙。尽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却就是在那个时候,阿宝就知道此后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少年如沈安蒙,可以为她不顾一切地陪她出行,可以用他的背面去为她挡掉不安和挫折,却一直对她微笑,视她如珍宝。
      •THE FOUR•
        “乱莺飞”是开在商业街某个角落拐弯处的一家蛋糕屋。阿宝喜欢这个名字,轻念的同时似乎看见了眼前五月的天空中不断有白莺飞过,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看不见的透明伤痕。
        店员是些十七八岁的小女生,齐肩的头发扎成两支小小的麻花辫,热情的拉着阿宝的手介绍她们正在举办的一个小活动——由顾客自己来做蛋糕,然后由观众评选出造型最好的一个获得奖励。参加活动只要出材料费就可以了。
        阿宝还在这边犹豫的时候,沈安蒙已经被两个女店员拉过去填写了报名表了。阿宝不知道他在窘迫什么,但是出声喊着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沈安蒙已经付了钱。
        店员把材料发给他们之后又开始去招揽新的客人,阿宝盯着一脸尴尬的沈安蒙看,指着他的鼻子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3楼2012-07-12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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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毕竟不是假期,傍晚到了许言还是得回去学校。分开前阿宝把手机抄在纸上给他,却被他推了额头一下:“我把安蒙交给你,你要对他好一点。”
          许言还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表情却难得的正经。下一秒他又突然拉过阿宝把她塞到沈安蒙的怀里,然后又起哄着要他们秀亲密。
          后来天色暗下来了,在找落脚的旅馆的路上,沈安蒙先是不经意地碰了阿宝的手,然后便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她。
          阿宝没有拒绝,她抬头看着闪着微弱星光的天空,心里想着眼前这个男生,是否也像她一样,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THE SIX•
          找到旅馆的时候时间已经快接近十二点了。沈安蒙把行李放好之后就去整理沙发。
          他是君子,尽管总叨念阿宝跟男生共处一室没留心眼,却从来都没有逾越雷池一步。
          阿宝想,假如这一路没有沈安蒙的照顾,自己一定早就成了失踪人口中的一个,说不定还会被拐卖到非洲去。她看着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沈安蒙,难得的良心发现了。她戳了戳沈安蒙的背,说:“诶,要不你今晚睡床上好了。”
          其实阿宝的良心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谁知道沈安蒙竟然真的应了好。看他作势要往床上躺去的样子,阿宝抬起步就想过去阻止。
          但就在她的手快碰到他的衣领的时候,沈安蒙突然又反过身子看着她,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就知道你会后悔,快点睡了吧,明天还要去故宫看看呢。”沈安蒙轻轻地揉了揉阿宝的头发,然后认命地倒向沙发。
          直到熄了灯的半个小时后,阿宝依然在床上反反覆覆睡不着。她想问沈安蒙,怎么不问她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怎么不问起关于她的信息。他总是是这样,阿宝不说便不问。他对她的种种体贴,都让她感觉又温暖又内疚。
          沈阳故宫是在清朝入关前建立的皇殿。阿宝从来只在历史书上读过它,是许言推荐他们去看一看。
          阿宝很期待。她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些资料,看了一些图片。她不知道三百多年前的沈阳,是否便是一片灯火阑珊,有佳人倚于树下巧笑嫣然,有学子五车吟风颂月。
          只是天公不作美,五月的天说变就变。明明昨天还是万里无云,早上醒来却成了阴天伴雨。
          阿宝收拾好行李,嚷嚷着不管怎样都要去看。没等沈安蒙拎好行李,她就扯着他要出发。
          好不容易等到了公车,阿宝却被人群给挤到了角落。沈安蒙努力想要往她的方向靠去,却还是被人群隔开了距离。
          要到故宫必须转三趟车,但在才刚上车到达第一个站的时候,阿宝就突然听见车里有人喊了一句:“不要让他走,他是小偷!”
          阿宝看着那个仓皇跳下车去的身影,下意识地摸了自己的口袋,才发现,原本放在里面的手机已经没了踪影。
          她不顾排队下车的秩序,狠命地向车门挤去,也不管身后的沈安蒙在喊她的声音。她只知道,手机里面有她丢不得的东西。
          但阿宝没跑上几步就摔倒在地上。地上的水很脏,阿宝一身都弄得狼狈不已。眼看着小偷就要消失在街角,阿宝推开了要扶起她的沈安蒙,求他快去追回她的手机。
          沈安蒙只是看了她一眼,放下行李就追了出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宝只是一直坐在街边。她的脚腕似乎扭到了,可她却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她低着头,眼泪和雨水一起湿了满面。这是她前所未有的感觉到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离。
          她不知道手机是不是被那个人偷去。她不知道沈安蒙能不能追回手机。
        •THE SEVEN•
          而一直到多年以后,沈安蒙都无法忘记,当他与小偷扭打到最后抢回手机,回到阿宝身边时,阿宝脸上那种由绝望转变为失而复得的欣喜表情。
          却让他,莫名地感到不安心。
          由于这个小变故,故宫之旅今天也去不成了。他们只能返回旅馆去。
          他们的行李都已经被雨淋湿。沈安蒙向柜台要了两条浴巾,推着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发呆的阿宝去洗澡,然后自己把衣服拿去烘干,顺便买一些预防感冒的药。
        


        5楼2012-07-12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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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看过这本杂志封皮 没买到 还伤感了一把


          7楼2012-07-13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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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书我们这里也有卖啊 不过不全~


            8楼2012-08-16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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