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们初次见面，女孩的样子有些狼狈。黑色的长发少经打理，散乱的披在肩上。身上有汗水的味道。脸上没有妆容，却有着明亮的皮肤和眼睛。漂亮的脖子上缠着一个花手绢，跟嘴唇一样的鲜红的颜色。她的样子，像个倔强的小牛。
    她等了很久才见到他，可米罗并不想给她太多的时间。他了解这些初出茅庐的画家，不知天高地厚，拿着平庸的作品来到著名的画廊炫耀，向着天空掉馅饼的好事。
    他没看她的画，瞧了瞧画筒，最便宜的那种，褐色的，纸质的，暗淡无光。不使用一点点的包装，这是个傲慢的孩子。
    “我没有位置给你，接下来一个月，我要给别人办画展。”
    从她进来，他没有请她坐，没有给风尘仆仆的她叫一杯水，更没有意图看这个没有预约的莽撞的姑娘的画。
    “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如果你不愿意寄卖我的画，也许可以给我一份工作。”
    女孩说得也很从容，“有人说，我或许可以来找你，你有最大的画廊，我不在乎做什么，打扫，修复，或者什么别的，我不在乎，我只想在这里工作。”
    这是个好理由，只想在这里工作，艺术之都最大的最名贵的画廊。是谁叫她这样回答，满足米罗心里那小小的虚荣。
    他轻轻笑起来，看看她，又看看她，算了，何必难为她呢，是朋友的学生，他虽然不想给她卖画开什么后门，但是，年轻漂亮，身强力壮的样子，留她在这里做个职员，为什么不？他并不在乎多一个人的工资。
    “你把简历留给我的助手，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