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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时光会告诉我，那段难挨的日子我是如何走过来；时光也会告诉你，你是如何失去一个愿意用生命爱你的人。【是的，是的！木有错！这货就是我！】
厨房里，阿姨，徐浩和左溢做着年夜饭，而分不清酱油和醋的徐爸在外面看着电视享清闲。
“小溢，帮我把那个盘子递过来。”阿姨在唤着在一旁打下手的的左溢。
没有回应。
“小溢？”
还是没有回应。
“阿姨，给。”在一旁的徐浩，把盘子递过去。担心的走到左溢身边，轻轻的圈住左溢。左溢从外面回来之后，就一直处于神游的状态。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自己上午说的话。伏在左溢耳边，压低声音。
“小家伙，别担心，有我在。”
腰上熟悉的感觉，让晃神的左溢一下清醒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徐浩，没有推开，只是看着而已。徐浩，多想就这样一直静静地看着你…
“小溢，小浩，可以开饭了。”阿姨的声音总是那么热情洋溢。这几天的相处，他很喜欢这两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作为厨房的第三个人，女人的洞察力，是天生的。
“哦，我去叫爸爸。”轻轻推开徐浩，走向客厅。
厨房里只剩下了徐浩和阿姨。
“小浩，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作为长辈的不应该插手。可是，你和小溢…”阿姨适时顿了顿。
“阿姨，大家都是自家人。我就直说了吧，我爱他。不是兄弟之间的那种。”徐浩从女人手中接过盘子，一脸坚定。
没有太多震惊的表情，她虽然是中国人，可是一直都呆在美国，这种事她也司空见惯了。犹豫了一下。“你爸爸知道吗？”
“我们打算一会儿就会告诉他。阿姨，你能接受吗？” 一脸期待的看着阿姨。
“…先吃饭吧。”
年夜饭期间，徐爸的兴致很高。菜还没吃两口，一杯酒就已经下肚了。阿姨则在一旁劝着酒，不时的看一眼徐浩。而左溢，则一直在闷头吃饭。桌下的手被徐浩牵了起来，徐浩感觉得到，左溢手心全是细密的汗水，坚定的一握。
“爸爸，我想给您说件事……”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汤匙掉到了地上的声音，左溢想要挣开徐浩的手，去捡地上的碎片，却被更用力的握着。
“爸爸，我和左溢…”
“哥哥！”有些祈求的看着徐浩。“帮我再去拿一个汤匙可以吗？”
阿姨以为左溢是在紧张，起身说。“我去吧。”
“阿姨…”有些无力地叫着，眼神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
“呵呵..碎碎平安嘛。小浩，你们怎么了？”徐爸笑笑，一脸和蔼的看着徐浩和左溢。
徐浩却皱了皱眉头，左溢现在的模样让徐浩很是心疼也很是不解。“怎么了？”
“爸爸，浩哥…”看看徐爸，又看看徐浩，最后缓缓低下头。门铃响了，左溢像是得到了大赦一样挣开徐浩的手。“我去开门。”
早上朱元冰还在老家过年，收到左溢的短信之后，就匆匆开着自己的私家车往这里飞奔。可是到了，却犹豫了。终于在转了不知多少圈之后，心一横按下了门铃。
门开了，左溢看到朱元冰，就紧紧地抱住。就像是在大海里的人，随意看到一个浮木，就会紧紧抱住一样。
愣了几秒后，手还是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左溢的后背。
“谢谢，谢谢，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左溢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左大少爷，你说的事，小的什么时候不照做啊？”
朱元冰紧紧抱着左溢，努力让自己保持正常。他不知道这样做自己会不会后悔，也不知道这样做是该被左溢感谢还是憎恶，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那么多的不知道，可是自己还是来了，只因为这是左溢做的决定而已。
“朱元冰，除夕夜也来蹭饭吗？”身后响起了徐浩的声音。
徐浩见左溢开了门之后没回来，追出去却看到了左溢在和朱元冰拥抱。心里很不是滋味。
左溢背对着徐浩没有理会他，恋恋不舍的从朱元冰怀里离开。“元冰，你等我一下。”
朱元冰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徐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伸手牵住左溢的手，“恩，我在车里等你。”
“左溢！”看着牵在一起的手，气不打一处来。却依旧被忽略。
看着朱元冰已经进了车里，左溢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子，看着皱着眉头的徐浩。突然鼻子一酸，内心早已泪流成河，却把表情控制得恰到好处。
“小家伙，外边冷我们回家。”牵着左溢的手，往屋里走，却被用力的甩开。
“我要走了，元冰是来接我的。”低着头，不去看徐浩。
“要走？”不可思议的的看着左溢。
“对，在我走之前，我们分手吧。”语气默然，是徐浩从没听过的冰冷。
“别闹了，回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重新牵起左溢的手，却又被重重的甩开。
“我说分手！你没听到吗！”突然抬起头，用力的吼出这句话。
“为什么？”眼眶开始微微泛红。
“我爱的，不是你。”左溢怕自己会在徐浩面前哭出来，转过身往朱元冰车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徐浩却被从后面抱住。
“那是谁！朱元冰吗！他是你哥们，也是我哥们！”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出来。
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徐浩，最后一次，再让我自私最后一次，没有推开徐浩的拥抱。
看怀中的左溢没有反应，情绪开始有些安稳下来。语气又重回当初的温柔，只是还多了份祈求。
“小家伙，我知道你不想坦白我们的关系。对不起，我不该逼你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听话，我们回家…”
突然用力的推开徐浩，转过身脸上已经没了眼泪。
“徐浩，不是我不想坦白，而是我不能。我根本就不爱你，怎么坦白？我和你在一起，根本就只是场游戏，现在我玩腻了。你如果爱我，那就的洒脱一点吧。”
“我不相信！”安稳下来的情绪又重新变得歇斯底里。
“徐浩你别傻了，你有什么值得我爱的？你有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吗？你有4年如一日的陪伴我吗？你有在我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之后还守护我吗？你没有，可是元冰有！徐浩你说，我该爱谁？”
看着愣在那里的徐浩，落寞的神情不忍再看下去。迈着大步走向朱元冰的车，一只手已经打开了车门，一只手却又被徐浩死死地攥住。
谎话能骗得了的人，只有相信自己的人。徐浩不想去回答什么我该爱谁，他只知道，他爱左溢。
“小家伙……”留下来。语气轻得要命，却被左溢听得一清二楚，那是一种让人心碎的哀求。
“我叫左溢！今晚过后，就再没有没什么‘浩哥’和‘小家伙’了。从今以后，你做你的徐浩，我做我的左溢。”
把手从徐浩手中决然的抽出来，不想听到了徐浩心碎的声音，重重的关上车门。可是那声音还是那么清晰，原来那声心碎，其实，也是自己的。
我以为，我们会有未来，我以为，即使是分开我也可以走的很洒脱，原来我以为只是我以为。再见了徐浩，时间可以抚平一切，等你痛过了这一时，我已不再。在很多年后，你会有你的生活，身边会有一个健康的老婆，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过着曾经我们曾幻想过的生活。
可是你会不会在某个时刻想起我。淡然一笑，说那是青春，那是爱过的不该爱的人。
指尖还残留徐浩手心的余温。那手掌，还是那么温热，就像初见那般。
【“你笑什么。” 】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啊” 】
【“过来了，说吧。” 】
【 “得寸进尺！” 】
【“小孩子哪来那么大的脾气，来，告诉哥哥你怎么了？哥哥保证不告诉别人哦。”】
初夏的记忆开始涌出，可是转眼就已经白雪皑皑了。
就像栀子花落满地，芳香却再敌不过岁月荏苒。
绝口不提爱你，不是不爱，而是很爱，却不能再爱。
徐浩，人生若只如初见。
徐浩站在原地，终于体会到左溢十二岁时，在看着汽车载着心爱的人离去时的那份撕心裂肺。
我说过，我不会背叛你的。可是你说，分手吧。
我说过，我会一直都在。可是你说，你要走了。
我说过，我爱你，如果你也爱我，那么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也会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说，你爱的，不是我。
那么多的承诺，突然变得好讽刺。
身边响起了炮竹声，整个个世界好可怕。
为什么我还是能用碎裂的心去爱你。
为什么我爱你，终究抵不过你爱他？
左溢，何事悲风秋画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