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张海莉,您看要不要先见一面?”张海客支吾了半天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不知为何涨红了一张脸。他自觉失态,又赶忙解释说:“之前我见过她一次,感觉她大小姐脾气很重。您不由分说娶回来,万一要是不称心怎么办?而且您也说了,她父亲声望很高。为了双方考虑,您也应当先探一探,别草率地就定下。”
“海客。”
“嗯?”
“你想让我娶海杏,是吗?”张起灵的语气和缓,可那语词却好像针芒,刺在张海客心尖上。他茫然无措,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道:“不是的。当家的,我知道海杏血统不纯配不上您,我只是……只是为您着想。这个女孩……她不适合您……我……”事情总是越描越黑,张海客也就干脆不再解释,他狼狈地退却,说道:“当家的,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去裱画。”
“海客,等一等。”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叫住他,语带无奈说了一句:“我不是怪罪你。我之前也想过要娶海杏,她在我身边很多年,一切举止都算称意。只是你要知道这件事由不得我做主。主家的地位和前程,如果拿一纸婚约就可以换来,那我也只能听从安排。你明白吗?”
“我明白。”张海客重重地点头,向外的步子却怎么都挪不开。他昨晚点起的那盆炭火还没熄灭,红光一闪一闪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知。张起灵垂下头想了一阵,开口时已经将话题引向别处:“娶亲的事你交给张启山去办,下聘纳彩他更熟悉。你帮我给吴家送一份礼,告诉他们过夏的时候把吴邪送来。我收他,以后教好了再给他们送回去。”
“是,知道了。”张海客心里面不是滋味,应话的时候语气听着也是怪怪的。张起灵不再说什么,任由他退了下去。那一日稍晚的时候张海客携裱好的画卷回来,在门前踟蹰着许久都不敢进去。他不是个情感丰富的人,却也觉得胸口压抑仿佛欠一声嚎啕。他自己问了自己许多遍,为什么偏要插嘴张起灵娶妻的事。可惜头脑里杂念丛生,使他难以寻出一个令自己信服的借口。敲过门后屋里无人应答,张海客只得擅自推门进去。大概是琐事伤神,勾起了张起灵的睡意。此时他正随意地卧在窗边的罗汉床上,纤长的身子缩在雪白狐裘中。
张海客本应当放下画卷退出去,可他却多留了一刻。他蹑着手脚靠近罗汉床,俯身看张起灵那副不设防的睡容。他丽质天成的面孔保持着一向的安稳沉静,睫毛盖在眼皮上随呼吸而微微起伏。张海客叹了一声,心里愈发觉得凡俗女子怎么也配不上他这位当家的。他越靠越近,与张起灵半启的双唇几乎只有一指距离。
鬼使神差的,张海客最后居然克制不住贴了上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但在他看来已经是确实地吻到了张起灵。他感到不可思议,一种参杂着恐慌的快感正在心底滋长。可就在下一刻,张海客的一切欣悦便都化为乌有。他以为张起灵昏睡了,那一吻过后,他却清清楚楚地看见对方睁开眼,目光中透露出和他一样的不可思议。之前的如饮醇醴顿时被一种亵渎感取代。张海客猛地向后退,慌乱喘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看着张起灵坐起身,抬手摸在他刚刚亲吻过的部位上。
“你……”张起灵苦苦斟酌,就连他也弄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张海客一吻惊醒,他更不知道张海客为什么要吻他。他目光下沉避开对方,撑在床边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张海客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一副铁打的身子此刻却卑微如奴仆。他恨自己一念之差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与张启山禽兽的行径别无二致。他咬碎了一口牙咽下去,颤抖着嗓音求道:“当家的,对不起。我不该……”
“别说了。”张起灵敛眉站立,轻咳了一声,道:“你不能再留在我身边。去把团练簿拿来,我给你安排个去处。”
“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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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下去了,就这样吧,以后再续
我在加班,但其实我的事已经做完了。所以……这不公正的连坐制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