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把我原本放在口袋里的那封信也带过来了,这让我心情舒坦了些。我拆开信封,看到那清秀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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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坚持到底……嚯!”又爬上一级台阶!……好!加油白亮!你只差两层就到家了……
该死的!说起来这件事也是我自作自受!本来布莱克都把我送到楼下了,问要不要把我扶上楼。我怎么想都觉得别扭,就说不用了……然后tm该死的布莱克斜瞟了我一眼:“那你自己上楼吧。我有事,先走了。”然后车窗接着关上,飘然离去……擦……我只是说句客套话啊!你别这么实在好不啦!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我擦你绝对故意的吧!
呜呜呜……累得都没力气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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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进家门就扑倒在床上,一点都不想起来。直到听见手机震动,才一边感叹自己的手机待机超长一边把它从裤兜里掏出来。
——“白亮!!!!怎么回事啊你!这都多久了?你都不接我电话!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
我瞬间精神百倍,把手机拿到离耳朵一米远的地方。“我去用不着这么大声吧鸽……我还能怎么着……”
电话那一头松了口气。白鸽说话的时候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粗喘,就好像正在跑步机上散步一样。“我这不是怕你又受不了刺激……听听你这声音跟虚脱了一样……不舒服?话说昨天布莱克对你说什么了?”
我欲哭无泪。“其实……也没说什么……就只是……作业之类的……我最近总是完不成作业……布莱克又是那样的一个人……”
“……”
“……怎么了?忽然沉默下来……”
“亮……”
“?”
“其实……怀特跟布莱克的关系,我也知道。”
“哦。”相信现在不论是多么离奇的事也不能让我震惊了。
“你刚刚知道的时候,一定无法接受吧。”白鸽叹了口气,“一开始,我也很吃惊的。有天中午,我去办公室送作业,发现办公室的门锁着,但确实能听见里面传出奇怪的声音。……然后,我越来越觉得他们两个不对劲……”
我一言不发,闭眼听着。
“说实话,亮,我对这种事也不是太在意的,只生怕你会接受不了……”
“于是我真的接受不了。”我嘴里这么说着,却早已麻木得连恶心的感觉也没有了。“——直到现在。”
白鸽沉默了。大概是她也知道不能强迫我接受吧。
“……亮……”
“又怎么了?”
她的声音变得无比低沉,有种微妙的压迫感。“你给我实话实说——你昨晚到底怎么了?我一直打你家里座机没人接,然后今天下午我去你家找你,你还是不在。于是我决定在楼下等,就看见布莱克送你回家。
“你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当我再打你手机的时候,接通了。然后……
“……然后……”
“……”
世界是如此安静,以至于我能听见门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那不紧不慢的节拍与我快速的心跳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知是谁的手,轻轻拍在门上,令我感到传遍脊椎的寒意。
“亮……
——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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