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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她和她的故事 BY 乔克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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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讨厌你了!”
个性温和的她,那天,第一次对我这样大吼。
☆☆☆
分了班,才注意到她,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她了。
卷卷的浓密漆黑的发,小脸白白嫩嫩的如娃娃般可爱,总是含着温暖的笑容,令我不知不觉接近她。
顺利的成为她的朋友,掌握她的喜好,渐渐地成为在她心中占有重要分量的人。
每天在一起学习,一起玩乐,不想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但这样还不够。
因为她的性格活泼有趣,许多同学都很喜欢和地呆在一起,别人一定也会注意到她的可爱,而受到她的吸引吧。
“范思,范思,周兰好好笑哦,她说她的爷爷……啊,等等我嘛,范思。”
我才不要停,不想听她的口中谈论其他人。
“范思,为什么不理我?”
“你很吵呀,我还要练习跑步,没有闲功夫陪你。”
“哎,可是说好今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的。”
谁还会去看呀,和别人在一起也一副快乐的样子,真不甘心,如果不是和她同班、又往得近的话,才不会成为好朋友呢。
不知不觉妒嫉起来,她和我所不知道的人度过我不知道的时光,她的眼中并不是只有我。
“你怎么了啦,为什么这样生气!”
“我才没有。”
我快速地穿越走廊,跑下楼梯,只想任性地装作要摆脱她,让她着急痛苦,让她知道我的重要性。
她追至教学楼前的台阶处,由上而下不死心地叫着:“范思。”
我回过头。尽是不耐烦的表情。
“我最讨厌你了!”
委屈得快要哭的脸,下一秒钟却换成一脚踏空的惊愕。
我反射性地伸出手。
巨大的冲击力令我后返几步,左膝滑磕在地,那是无法形容的钻心的疼痛。
可是更重要的是怀中的人。
而心跳几乎停止了。
怀抱着她的颤抖的双手,沾满了红色的热调的液体。

猛然惊醒,我忙抬起头,喘了口气,拭了拭额角的冷汗。
“你怎么了?”
因我稍大的动作,令同桌也吃惊地望了我一眼。
“做了噩梦……”
用力地揉了揉眼,我看向右腕上的电子表,显示器上显示出7:30的字样。嗯,社团活动快结束了。
“你还真睡得着呀,”没同情心的同桌只觉得好笑,“虽然是可自由参加的、无老师监督的晚自习,但从头睡到尾,还是太扯了吧。”
“谁让我拿错要做的习题了呢。”
我把当作枕垫、已有些汗湿的英语习题卷收好,放进书包中:“你知道吗?那些小蝌蚪文字一定是催眠咒语,害得我一看到它们就昏昏欲睡。”而且还害我做了噩梦。
“做了什么噩梦啊,看你醒时一脸惨白的模样。”
我搔了援后脑,皱着眉思索。
“好像是小时候的事情吧……啊,忘了啦,谁还会记得做什么梦。”
再把文具盒放在书包内,我站起身,准备回家。
“朱梅。”
我转过头,叫我的人是第四排靠窗坐的陈小燕,她周围围了一大群人,但看样子并不是在讨论问题。
“什么事?”我把单肩挎包挎在身上,向她走过去问。
“宝剑是往右翻还是往下翻?”陈小燕站起身拨开周围的人群问道。
“啊?圣杯是往右翻,魔杖是往下翻,宝剑呢?”
陈小燕面前的课桌与邻桌的桌面上摆满了长方型的纸牌。
“哎,都快期中考了,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玩塔罗牌。”
“笨蛋,别罗嗦了,你不会对国王的恋爱运好奇吗?”
哦,桌上掀开的第一张牌是圣杯4。
“不会吧,这么容易的卜方法你都会弄错?”我挤进围观的人群,替陈小燕掀了下一张牌,“宝剑是翻它下方的牌面啊。”
“喂,笨蛋,别遮住我的视线。”
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侧转身子,被测算命运的男生已被挤坐在前排的课桌上,批着我说:“让开一点。”
“臭国王……”
细长的手指往后抚了一下稍长的刘海,露出白皙英俊的脸。“没错,我就是掌握安定与力量,有着坚强意志的国王。”
“真祝贺你呀,还是跟昨天一样臭屁。”
我十分不快地盯着外号为“国王”,大名叫唐云飒的二年三班的风云人物。他是学生会副主席,成绩优秀,有一点点骄傲,但并不惹人厌,开朗的性格极受女孩子的喜欢,在老师堆里也非常吃香。
但是“笨蛋”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令人生气。



1楼2007-02-08 21:30回复
    我和范思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分班认识的,加上住在同一家属院,不知不觉间成为朋友。不知是不是因为个性还是年龄的关系,她从小一直担任照顾人的角色,非常沉稳和出色。
    上了初中和高中一年级,我们都非常巧的一直在同一个班。但到高中二年级分文理班时,我们却不得不分开。
    我的兴趣是理化,范思却想考外语系。分班至今虽已有大半年,但我们在课余时间还是经常腻在一起,不觉得同以前有什么改变。
    “咦,扣子松了。”随着范思的目光,我向胸前看,第二颗扣子果真松掉了。
    “真不会照顾自己。”范恩好笑地叹息着把书包递给我。我接过沉甸甸的背包,范思站在我面前帮我扣扣子。
    眼光下垂,就可看见范思修长而灵活的手指。
    “是线头有些松,回到家让俞姨把扣子再缝紧一些。”
    “嗯。”我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你手受伤了吗?”突然瞥见范思左手小指上贴着创可贴,我紧张地问道。
    范思不在意地抬手看了一下说:“不碍事的,被球擦了一下。
    和一百米跑二十秒的运动白痴的我不同,范思的运动细胞非常发达。在校运动会上,举凡短跑、跳远之类的田径比赛,她的成绩从未落过前三名之外。早在高中一年级时,她就被老师拉进学校的排球社团,下半学期就成了主力球员。
    “排球有什么好玩的啊。”
    虽然女排相当于中国国宝级的体育运动,但在喜欢看足球联赛和NBA的爸爸的影响下,我更偏爱足球和篮球运动。比起看不太懂的排球来说,我希望范思能打篮球,那样的话,我们会有更多的话题可说。
    范思一脸“小孩子不懂”的笑容:“打排球是一种非常迷人的运动,当你高高跃起扣杀的时候,有种飞起来的错觉。得分的那一瞬间,那种成就感更是让人陶醉。”
    范思一谈起排球就会两眼发光,一副全情投入的模样。
    “哦。”我不大起劲地附和着。跑不快也跳不高的我,实在无法体会那种感觉。
    虽然范恩在初中时也打过排球,但是高中排球的激烈程度还是让她初加入时很不适应。那一阶段,她受伤最多,膝盖跌破、手指擦伤是常有的事。在外人面前,她
    总是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只有我知道,她为了能进一队做了多大的努力。 
    “朱梅,英语的课现在还跟得上吧。”
    范思的各科成绩都很平均,英语更是她的强项。相反的,我的英语却极差,中考时,若不是数理化的分把平均分数拉上去,连和范思上同一高中都很难。
    “嗯,我们的英语老师讲课很清晰,而且许原就坐在我后面,问问题很方便。”
    但我每次上英语课都好想打瞌睡。当然这句话不能对范思讲。
    ☆☆☆
    天空由灰黑慢慢变成深黑色,星星发出如钻石般炫目却又神秘的光芒。
    一想到我们眼前难辨似的星光,可能属于一颗早在数十个光年前已毁灭的星星,但它的光芒却仍然保留在我们的眼前,我的心中便有了无限的感既……
    几百万几千万光年以外的星星,在我们现在眼中所看的是几百万几千万年以前的光,只是想想便觉奇妙无比。
    “注意脚下啊,别绊倒了。”
    “嗯,可是星星好美。”
    我和范思沉默地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中,可是即使什么话都不说,光听到范思的运动鞋在水泥路面上拍击的有节奏的“啪啪”声,也会觉得安心。
    静静地过了桥,往右拐就是住宅区。在小院的圆门前,我和范思道别后,便各自回家了。一天又平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红彤彤的太阳从天边蹦出来放射出万道金光。白色的教学大楼仿佛染上橘红色的色彩,柔柔和和的让人感觉很温暖。
    “早上好,啊——”
    我张大嘴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跨进教室。
    身后传来“啦啦啦啦”跑动的脚步声,我侧了侧身准备让路。
    忽然,一具温热的身体压下来,无法避开,只好让对方接个满怀。
    “啊”
    我惊吓地叫了起来,耳中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朱梅。”
    我挣扎着挣脱对方的搂抱,有些生气地说:“胡青青,你干什么啊。”
    “因为你讨厌别人碰嘛。”
    束高的发辫,有一张明丽容颜的胡青青,眼睛也闪闪亮亮的:“所以每次见到你都好想碰碰你,看你的反应好有趣哦。”
    


    3楼2007-02-08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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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朱梅!”
      光影中站着高挑的少女。我连忙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啊,等一等,若上WC的话,带我好了。”
      比我更快一步的是胡青青。毫不在意地把这等私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正是她毫不矫饰的作风。
      范思细长的眉挑了一挑,把我拉出门外说:“对不起,我们不如厕。”
      “啊,女王,别那么残酷,让我和朱梅分开。”
      “有时间开玩笑的话,还不如去抢位。课间如厕的快、准、狠三大原则你忘了吗?”范思一边带我快速下楼,不忘警告胡青青。
      “晤,没错。”胡青青快若闪电地奔向同楼层的洗手间。
      课间如厕三大原则就是快速的行动力,准确的判断力,狠心的排他力。
      “我刚才找你的时候看到你们英语老师走出来……”
      “谢老师第一节课让我们背诵课文,第二节课做习题讲解。”
      “……背诵课文?”范恩握住我的力道紧了一紧说:“老师没为难你吧。”
      我是英语谢老师黑名单中的一员,自从分班后,只要上他的课,举凡听写啦,背书啦,回答问题啦,都有很高的机率被他点名。
      “嗯,被老师抽中背第二段课文。”
      “……又被罚站了吗?”
      “没,”我摇头。“坐我面前的林雪是一头长发,我先在她背上贴上抄满课文单词的纸,然后让她把辫子松开掩住纸张。若老师抽我背课文的话,她就会把头发拨到前面去,若没抽中的话更好。”不是吹的,我的两眼视力为2.0,再小的英语字母也可看得一清二楚。
      “若单词不会的话,后面的许原会小声提醒我。”
      “老师没发现吗?”范思一脸好笑地问。
      “老师非常高兴哩,我第一次听到他的表扬。”
      “还表扬你?”
      “谢老师说,像朱梅虽然背得结结巴巴、嗑嗑绊绊的,但一定也是经过努力的吧。大家也要学得认真一些。”
      “但你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啊。”
      “……因欺骗而得到夸奖比因背不出课文得到责骂更令人难过……当时不知怎么的竟会有这种感受呢。”
      ***
      轻风摇曳着绿树,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校间小路洒上点点金光。
      虽才四月份,但已有女学生穿裙子从身旁跑过,飘过银铃般的笑声和一阵香风。
      “我有东西送给你。”树荫下,范思神秘地笑着说,忽明忽暗的光披洒了她一脸一身,美丽异常。
      范思拉过我的手,在我掌心里放了一件东西,有着金属的触感,还可感受到温温暖暖的体温。
      我缓缓打开手掌,掌心的东西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猛地照进我的瞳孔,炫目的亮白。
      “啊。”我连忙撤了撤头,换个角度去看。
      “手链。”我惊喜地拿起来,银色的手链在掌心中折射出美丽七彩的光芒。波浪型的链子以螺旋型的扣环相连,扣环又扣有小巧的银色小铃挡,摇晃时会发出悦耳的“叮当叮当”。
      “真可爱,”我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为什么想起来送给我呢?”
      “你的生日礼物啊!”
      “咦?”我惊讶地抬起头:“我生日早过了啊,你还送我一支新钢笔呢。”
      我的星座是水瓶座,生日是在二月份,范思不可能会忘记。
      “那支笔是我看你钢笔坏了,才送给你的,不算礼物啊。这个手链才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钱攒了好久才攒够呢。”
      “很……很贵吗?”我看着手链。虽然对首饰没有很深的了解,但也看出做工很精细,应该不便宜吧。
      “不、不贵啦。”顿了一下,范思连忙解释说:“才几十块钱而已,你知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学生,无产阶级啊,别看这么好看,其实是……地、地摊货,呃,我可是觉得你戴着很好看才会买的,你不许不要。”
      任谁在范思锐利而美丽的眼睛注视下都不会拒绝她的要求。我点点头对范思微笑:“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的。”
      范思的眼光闪了闪,竟不好意思了起来。“呃……也不用那么宝贝啦……”她低声嘟哝着,其实是因为我会珍惜她送的手链而高兴,却无法率直地说出来吧。我第一次发现范思别扭的表情非常非常可爱。
      “我帮你戴上吧。”
      “嗯。”
      我习惯性地伸出右手,看到我手腕上戴着手表,范思说:“你是惯用右手的,所以不要把手表也戴在右手上啊。”
      “不要紧,我戴的是电子表,很耐磨的。”
      


      5楼2007-02-09 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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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她最后一门考历史。”
        胡青青无聊地坐在水泥台上,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前后甩着。
        “明后两天是周末周日,我们又都考完试了,你准备好上哪儿玩吗?”
        我拍了拍膝上的参考书回答:“我和范思准备到公园去看熊猫,然后照像。” “真像小孩子,现在谁还会在假日去公园玩。”
        “你呢?”
        “在肯德基快餐店呆了一下午,然后晚上去游戏机房玩打鼓游戏。”
        “真会花钱买无聊。”我皱皱眉。假日就是休闲的时间,谁还会拿钱往人堆里扎啊。
        安静许久,胡青青突然说:“朱梅,我有个男朋友。”
        “晤。”
        “喂,你怎么不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真不好玩。”胡青青鼻子皱皱的,有些小女孩的娇气。
        “因为班里传言你有许多男友,不过听你亲口承认倒是第一次。”
        胡青青瞪着我过了半晌,她突然笑起来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说:“虽然和你认识了快两年,但有时还会惊讶于你的坦白。”
        “别碰我啦。”我拂开胡青青的手,站起来远离她行动的范围之外。
        胡青青的手举在半空,看我认真的表情,连忙把手缩回,双手合十地道歉:“对不起,我忘了你讨厌别人碰你,别生气了。”
        我摇摇头:“我没生气,只是有些不适应。”
        “真羡慕只有范思才能够碰触你。”
        “别一脸色迷迷的样子说令人误解的话。”
        我们对视一眼,又同时笑了起来,我重新坐在水泥台上,听见胡青青轻吁口气。
        “还是呆在朱梅身边感觉最舒服啊。不知为什么最喜欢和你说话。”
        “因为我没攻击性吧。”
        胡青青又张大双眼看着我,停了一会,她缓缓点头:“嗯,也许真是这样,大家虽是朋友,彼此间却存在着竞争意识,但实在无法想象与你为敌的样子。”
        这是赞美还是挖苦呢,我歪着头思考着。
        “男孩子是不用说啦,女孩子当中,我可不想撞上陈小燕的毒舌,而范思又完美得令人厌恶……”
        看到我不悦的表情,胡青青抱歉地摆了摆手,:“对不起,其实小是真正讨厌她,而是想赢她却总无法赢的嫉
        恨心态……我是绝不会把弱点呈现在她面前的。”
        “可范思说百米短跑她就无法赢你。”
        胡青青轻叹口气笑说:“所以她才是真正有实力的人啊。”
        “但朱梅就不同,即便有嘲讽也只是一句两句就适可而止。”
        “而且长相平凡,缺点多多,即使把你的弱点全暴露在我面前也不会有压力,对不对,”我没好气的插话。
        胡青青又笑起来,举起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转而拍向水泥平台:“朱梅,你这种自嘲式的幽默也极吸引我呢。”
        “嗯,也许真的是呢。”胡青青脸又突然变成正经的模样。
        “什么?”
        “没攻击性,又缺点多多,让人安心呀。”
        这家伙!
        ☆☆☆

        微风拂过,树下的树影随着绿枝摇明着。教学大楼外已有提前做完试卷的文科班学生出来了,小声地对着答案。
        “真不知人为何会谈恋爱呢。”
        脚踏在水泥平台的的边缘,手肘压在腿上,胡青青支着下颔,眼前的焦点不知落在某处。
        “和帅帅的男孩子出去玩是很开心了,但时间久了就会厌烦,会想他开始是怎么吸引我的呢……真是烦透了。”
        “真羡慕,从没有男孩子邀我去玩呢。”
        胡青青转过头紧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为何我只在你脸上看到冷淡的表情。”
        “我羡慕在心里。”
        胡青青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你应该还没喜欢过男孩子吧。说真的,像唐云飒他们的帅连我都有些心动了,却从未见过你有迷恋的样子呢。”
        我认真地想了想。
        “确切地说,我有喜欢的男孩子。”
        “不会吧!”胡青青一脸震惊。“是谁?范思知不知道。”
        “范思知道。”因为我不喜欢瞒着她作什么事情。
        “是初二的时候吧,好像是同班的男生,我记得我向他告白,他却说他喜欢范思……”
        “是该笑你还是该替你哭一场呢……”胡青青无法置信地喃喃道。
        “开始是有些伤心,但想想也就算了。”
        “算了?”
        “嗯,因为我也非常喜欢范思。而且到现在反而有庆幸的感觉。因为早恋毕竟是不对的。”
        现在早已记不清那男孩的相貌,而这件事记这么清楚并不是因为被拒绝后心理受到伤害,而是某一天那男孩脸上带伤的来上课,我才知道范思打了他,为了我。
        


        8楼2007-02-09 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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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胡青青托着腮两眼发光地说:“我现在突然好想看你和范思吵架的样子呢。”
          “你无聊啊。”我骂她。
          “有时候看到你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就觉得好羡慕哦。”
          屈着身子,支膝坐在平台上的少女幽幽地叹息着:“和范思在一起的你和面对着我们的你是截然不同的个体。”
          “你当我双重人格啊。”我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的。
          “人为什么会改变呢?”
          完全不懂此问句蕴含着少女凄美玻璃心的我,老老实实地口答说:“因为人是充满欲望永不满足的生物嘛,所以改变是必然的啊。”
          静默半晌,胡青青奇怪的目光看得我坐立难安。身子向外移了移,我终于忍不住问:“怎、怎么了。”
          “你从来未想过吗?”
          “什么?”
          “我是找你倾诉女孩家的心事的。虽然和你聊起来很愉快,但我这次不想把话题岔到人性上去。”
          呆怔了一下,我看着胡青青,食指无意地碰了碰唇,小心地问道:“你是说,呃,恋爱?”
          ***
          天上的白云快速地移动着,变幻着奇妙的美丽图案。“白云苍狗”这样传神和优美的词语,今后世的人只要仰望天空便会遥想着优雅的古人是否在千百年前在看一样的天,不一样的云。
          “我说我有个男友……开始很快乐呀,但渐渐内心就会有猜疑,嫉妒、不满……为何不像开始那般宠爱我,为何会对另一个女子笑,任性的吵嘴,即使错了也无法低头认错,我已渐渐变得不再是我了。”
          眼睛由天空转向身边的少女,她依旧屈着身子,支膝坐在平台上。她一定也烦恼了很久吧,想找个能倾听她心声的对象。
          “为什么呢,明明那样着急地说着喜欢我的……话语还在耳边亲绕着,却已经喜欢另一个女孩子……”
          “他变心了?”
          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的语调,仿佛不在意的,胡青青说:“恋爱不都是快乐的吗?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痛苦比快乐多,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用手压了压膝上的教科书,我有些不吐不快:“我未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快不快乐,但我讨厌不完整的感情,像不洁净似的。”
          胡青青扬起眉笑了起来:“虽然有些惊讶,但你还真适合说这样激烈的话。”
          她的笑不知怎的让我心中充满郁闷的感觉。“……不用语言说出来的话,没人知道你真正的内心的。”
          “……怎么看出来的。”
          “你笑容太僵硬了。”
          胡青青的目光穿透周围的刺槐树,不知落人哪度空间。
          “我,我喜欢他……很喜欢他啊,这种感情不会再有了……”
          如耳语般的低语,毫不掩饰的真心令我一时无言以对。
          “你的初恋?”
             “……嗯……
          没有活力的面容,没有生气的话语,呆坐在我身侧的少女像失了心魂一般,不知怎的,让我非常生气。
          “那分手好了。”我拿着课本跳下水泥平台,向胡青青说着:“我最讨厌不专一的男生。世界上多的是温柔专一的男孩子,分手后想找多少个恋人都行,你才十七岁,一生还漫长得很哩。”
          落人别度空间的眼睛焦距重新锁定在我身上,对并不是当事人的我激动表现,胡青青有些吃惊。
          “我们总认为自己的心是最真的,如果受了伤,自己的伤是最重,这只不过是以自我为本位思考的人的共性而已。如果对方负心的话,你的痴情只会更凸显出可笑,才不会让人感动呢。”手指着胡青青,说出的话并未顾及她的感受。
          在我的观念中,爱就要爱得绝对,恨要恨得分明,绝不容许有灰色的暧昧地带。我若付出忠诚、信赖与爱,当然对方也得如此。
          “你……真坦白。”虽还有些悲伤,但胡青青已经可以不用掩饰地微笑了:“你怕不怕我听了你的话分了手又后悔,而找你麻烦。”
          “哦。”缩回手指,我想了想:“那么就把刚才我们的谈话当幻听好了。”
          “哈,来不及啦。”胡青青从水泥台上纵跳下地,指着我笑道:“你等着吧,若我后悔的话一定会找你的。”
          束高发辫的美丽少女从我眼前跑开,消失在光影之中。


          9楼2007-02-09 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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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声让我猛地一惊,我连忙把书抱在怀里,沿小路走向教学大楼,学生陆续从大门出来,我仔细寻找,没见到范思。
            我有些着急地小步跑着。难道范思早就走出来,没想到我会在小花园那等她而径自走了?
            “朱梅。”
            我向右看去,高大的刺槐树下,范恩帅气地倚着树干,招呼我过去。
            清爽的短发,贴身的长袖T恤,满是口袋的休闲裤,脚下是厚底的运动鞋,手悠闲地插在兜中,书本夹在臂弯之间,洒落了万般流洒而不自知。
            我连忙跑过去。
            “胡青青走了吗?”
            “咦?”
            “我考完试来找你的时候,发现她在和你说话,好像在谈论什么严肃的话题,我就没过去。”
            “也没什么啦。”我含糊不清地说。
            我们朝校门口走去,一路上范思和认识她的人打着招呼。也有几个人和我打招呼:“朱梅,考得怎样啊。”
            我僵直地笑着点了点头,心想他们为何知道我的名字,偷偷问范思,惹来她的大笑。
            “啊,真不敢相信,他们是我们在高一时的同班同学啊。你是忘了还是以前就没在意呢。”
            “晤,怪不得看着怪面熟的。”我这样老实说,又惹来范思的笑意。
            “胡青青的牌面是恋人吧。”
            “嗯。”我不知范思为何会说到这件事上去。
            “她性格热情外向,是受了伤会变得更美丽和成熟的人,一定会有更美好的新的恋情等着她的。”
            “啊。”我惊讶地抬头看向范思,她给了我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
            “有些事即使当事人不说明,别人也可看出端倪的。但朱梅却不同,必须别人什么都说明白,才知道教室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是这样迟钝啊。”我自暴自弃般嘟着嘴说。
            范思的手使劲揉了揉我的头发,开心地说:“就是这点朱梅才可爱,又率直又温柔,不会拐弯抹角、偷偷摸摸、勾心斗角的。”
            “不要动我的头发啦。”我为时已晚地捂住又变乱的头发。那是我早上花了十分钟才梳理顺,还拿睹哩水喷了喷,如今却全毁了。
            “对不起,我请你吃冰吧。”
            范思毫无歉意地扯着欲哭无泪的我在大街上奔跑着,风从身边刮过,心微微飘扬着。
            ***


            10楼2007-02-09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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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塑料袋装了除菌的酒精和碘酒、云南白药、药膏以及其他纱布之类的物品,我又急忙往回赶,却见杨如华在上楼梯。
              他看了看我提的袋子,突然发问:“有没有创可贴。”
              我记得拿了,在袋子里翻了翻,撕了一片创可贴给他。
              杨如华就在我面前把包装撕开,我这才后知后觉地问:“嗯,你受伤了?”
              “……手被划了一下,打球时……”杨如华支起左手,手背左侧有一道短而深的伤口,我把眼光移开问:“晤……不用消消毒吗?”
              “不用了。”
              我不再说什么的点点头,继续小跑步地向前运动场跑去。杨如华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尴尬的气氛让我不得不找话说。
              “那个……ASIA什么的……,,
              “晤,那……是三年级学姐所办的自由校刊的名称。从高一开始,在市中学中就非常的有名。现在的学生会主席就是其中一员,运动会上那个播音员也是一个,最不引人注目却又最恐怖的八卦女王……”
              “八卦女王……”我惊讶地看向杨如华一本正经的脸。是准和范思一样都占了“女王”的头衔。“恐怖的
              ……”
              “不错,令你不出市门,就能领略到狗仔队无所不在的深厚功力,因此无论如何绝不可以惹她,否则你将会活在无时无刻都被人窥视的阴影之中。自由校刊的创始人、学生会主席及播音员的首脑。三年八班的黎紫同学。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
              连向来清冷无情的杨如华都这样说,对方一定是连他都一筹莫展的人物。
              我点点头,心中却并不在意,我一向善于躲避麻烦,并不怕碰到“八卦女王”什么的。
              “那……塔罗家族……”
              杨如华的脸变得无甚表情:“……嗯,详细情况问陈小燕好了……”含糊其词地不想多谈,刚才对那些一年级的孩子说这四个字时明明很酷的样子。
              我一直认为在学校里拉帮结派非常不必要和无聊之至,再加上称号就更可笑了,没想到现在我也成了其中一员。
              “陈小燕……怪不得……”我苦笑着,那是连圣人也无力抗衡的人啊。“她究竟要把我们玩到什么地步才开心呢?”
              “随她好了。”与其说宽容还不如说是无奈。
              “都是一群怪人……”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明明是为你解决事情,当事人却能心安理得地从容逃走,拜托你有一点常识行不行?我可不想看到以后遇到麻烦,别人为救你而倒在血泊中,而你却懦弱地逃走,为公安侦察和英雄壮举带来麻烦和阴影,成为被人唾弃的可怜人,到那时你可别说曾是我的同学……”
              真……厉害,连我以后的人生都替我想好了。
              “……叮叮当当的真是讨厌。”
              杨如华突然改变的厌恶语气让我大吃一惊,过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我腕上手链发出的声音。
              “总是躲在维护你的范思身后……”
              杨如华俊美精致的脸上露出强烈的厌恶表情:“所有人中,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讨厌……我。”
              在阳光下,深褐色的眸子反射出极美的光华,宛如猫眼般神秘莫测。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因强烈的感情而变得异常炫目。
              “不是……蜡像人偶啊。”我喃喃道。
              我一直无法看透杨如华的心,他的心思我无法猜透。
              这是我第一次触碰到他的心,在冷静自持的表相下,原来压抑着这么激烈的感情。那种厌恶刺进我的胸口,在我心脏上狠狠一扎,我不自觉捂住胸口,屏住呼吸……
              痛啊!
              不记得谁说过,别人伤害你时,千万别露出受伤害的表情,要么淡然处之,要么愤然反击,淡然处之可使对方摸不清你受伤的界限而失去施虐的快感,愤然反击的话可转移自身心灵所受的伤害。
              “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理所当然地得到大家的宠爱……”
              “真不明白,没有范思的话,你什么都做不成吗?”
              杨如华凌厉的眼盯着我。
              “……说出这么过分的话,你是第一个。”
              我快步离开他,初时的痛楚已过去。那种痛苦一定是因为我一时无法适应如此强烈的厌恶,并不是因为我在乎他的关系。
              杨如华轻轻松松几步就追上来:“真稀奇,不会默默忍受而偷偷跑去哭泣吧,或者告诉范思让她为你出气……”
              “我告诉她又如何。”我停住脚步,瞪着杨如华。
              幸灾乐祸的俊美少年明显呆怔了一下。
              “如果讨厌我的话,你不要帮我好了。如果只是利用我而得到范思好感的话,现在也不需要了吧。”
              俊美的脸因我语气中强烈的嘲讽而变得微红,杨如华恨声说:“你……”
              突然间,杨如华猛地回首,厌恶的表情褪去,转为清冷,周身狂狷的气息尽数掩去。原本高昂激烈的声音转为清冷低沉:“累不累,我帮你拿东西吧。”
              我光着杨如华的变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挑美丽的少女正在跑过来:“朱梅,干什么那么慢啊,你们班李老师气得直跺脚哩。”
              我讥讽地看了杨如华一眼,向范思走去。
              ☆☆☆
              “朱梅,你已敢和杨如华单独谈话了吗?”
              范思接过我手中的塑料袋,拉着我朝操场跑去。
              我一怔,但想起她一直是最亲近和最了解我的人,一定也看出以前我总是躲着杨如华。
              “嗯,他并不像我想象中的……可怕。”当面讲讨厌我的人,他是第一个。但比起在初中时受到同学暗地的排挤和使坏,他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他的想法反而不会让人从心里反感。
              我以往总觉得杨如华容貌俊美、头脑冷静,完美得令人害。怕。现在看来,其实他只是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罢了。那一瞬间,那强烈的厌恶实在令我都不寒而栗,但奇异的是,没有了以前见他时茫然的恐惧。


              13楼2007-02-09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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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像无尽的帘幕一样由天上垂落大地。豆大的雨珠撞击在鹅卵石与水泥混合铺就的地面上,四处飞溅,在大厦周围的街灯下映出闪亮晶莹的美丽。
                唐云飒自告奋勇要冒雨拦出租车,范思却建议还是回到商厦里先买把伞再说,于是唐云飒和许原去买伞,而剩下的五人在大厅等着,
                陈小燕和胡青青谈着话,不时的大笑着,范思和杨如华不知在小声说着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脑中一片茫然……
                忽然,腰间猛的一痛,我被一股来势汹汹的力道撞得趴在地上。
                连痛呼都无法喊出来的我,深吸一口气却因肌肉收缩而痛得厉害,眼泪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我哭了出来。
                “朱梅。”
                范思惊恐地大叫着。我努力想抬头看清她的表情,眼泪却阻止了我。
                “杨如华,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范思的斥责声,同时我感到她温和的手把趴在地上的我小心的扶坐起来,
                “痛的话告诉我一声。”
                我抽抽噎噎地摇了摇头,抬起手抹了抹眼泪,最初的刺痛已过去,有缓了一缓的感觉。
                “我又没想到朱梅站在我后面。”
                握住我手臂的是我不熟悉的热烫大手,我惊吓得连忙甩开那只温热的手掌,偎在范思身上。同时又扯动身上的伤,眼泪又溢了出来。
                薇薇安伸着手瞪着我,又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恶作剧成功似的讥讽的笑:“我忘了你从不让别人碰呢。”
                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紧紧扯住范思的袖角,头埋在范思怀中哭着,范恩以为我因跌伤而痛苦,担心地拥着我,却不知我怕看到杨如华凌厉的目光。
                许原、唐云飒回来后又是一阵慌乱,他们急忙找来车子把我送到医院,其实只是擦破皮的轻伤而已, “这个杨如华,明天我才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他被
                小孩子撞着自己摔倒也就算了,还连累你受伤。”
                范思咬牙切齿地说,
                我低头看着膝盖上刺目的白,擦破皮的地方.医生用酒精擦洗后贴上药膏然后缠匕纱布,青紫的肘部和稍微扭伤的左手腕,医生吩咐不要做大的扯动,两三天就会好的。
                在飞驰的计程车中,向外看去,霓虹笼罩的大街,挺立闪亮的街灯,匆匆奔走的人群像三四十年代那种黑白影片般醒目地跳上眼帘又瞬间倒逝。
                在医院里,范思让别人先回家去,因此现在车上只有我和范思两个人。
                光听范思说话便可想象她生气的表情,我静静地坐在后坐上,怕一动就引发针刺般的痛。同时身体内有一种倦怠感,不知为何想大哭一场。
                “这些单子我明天交给杨如华,医药费一定由他出才可以。”悉悉萃萃的一阵声响,大概是范思把病历单拿了出来。
                “不用了。”我双手平放在膝上,头低低的,嗓子暗暗哑哑的像哭泣的声音。
                为何我要遭遇到这种事情。
                “……范思,你喜欢杨如华吗?”
                大家都说,杨如华喜欢范思。
                范思的反应却是我想象之外的激烈。“什么嘛,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可是你同他单独出去却不告诉我……
                “所有人中,我最讨厌你了。”眼前又浮现杨如华憎厌的眼神。
                “我没想到朱梅在我身后嘛。”接着又是杨如华讥诮的笑容。委屈、不甘心、嫉恨让我想伤害那个伤害了我的人!
                “我……我喜欢杨如华。”
                等字语化为意义,我才知自己说了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我,心里的某处感情永远的封闭起来,眼泪又无法抑制地流下,并不是身体病的关系。
                “真不甘心……”泪滴在手背上润湿一片。
                “……为什么我所喜欢的男孩子总是喜欢你呢……”
                莫明的悲哀让我口不择言,左腕上的银链在昏暗的车中闪亮得刺痛我的眼,无意识地一眨,泪又急速的落下……
                因为背叛吗?还是被遗弃的孤独?
                想起杨如华说讨厌我时我会心痛,听到他喜欢范思时我的心更痛……
                ……难道我真的很喜欢杨如华?!
                这个答案如雷电一般把我轰呆了。
                ☆☆☆
                “朱梅。”
                我茫然四顾,发觉计程车已停在院门前。车前玻璃的雨刷还在不停地忙碌着,雨非但没有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范思在车门外打开才买的雨伞,把我从思绪中拉出来。
                车内扭亮昏昏的灯光,车外却漆黑一片,加上范思打着伞,我更不知道她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16楼2007-02-09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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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梅,你和杨如华是怎么回事?”
                  才回到座位就听到许原吃惊地发问,看来他也听见我们在教室外的对话了,而且到现在我才有回到现实当中的感觉。
                  热气蒸得人头脑发昏,伤痛让身体怠倦,再加上听到出乎意料之外的话,让人总觉得正处在不清醒的意识当中。
                  当坐在椅子上头脑略微清醒时,才知道杨如华做了什么事。
                  “我从不知道杨如华那么大胆耶,敢在教室前就说交往之类的话,也不怕老师请他到办公室喝茶。”许原小声嘟嚷着。
                  我逃避似地把书本拿出来摊开佯装正在认真看书,而这时上课铃正好响了,我才松了一口气,脑子乱糟糟的,没法思考任何事,
                  放学后我不理胡青青的叫唤,而把书本迅速收到书包里,逃也似地跑回家,等坐在屋里呆了半晌,才发觉自己竟没和范思讲一声就单独回家了,连忙拨了通电话过去。
                  握紧话筒,对面传来熟悉清亮的声音:“范家,请问找谁。”
                  “范、范思,今天对不起……没告诉你就先走了。”
                  电话线的另一方沉默半晌。“没关系……是杨如华送你的吧?”许人才回答的话好像同以往的语气不一样。
                  “咦?”
                  “今天上午杨如华的动作满快的嘛……许多人都看到他对你的回应呢,别了,要注意一点哦,我们学校的杨如华迷不少呢,”
                  是隔着巨大空间的关系吗?电话筒里传来的轻快声音怎么样都觉得不真实。
                  “啊,妈妈叫我了,再见,”
                  耳边听到清脆的“喀嚓”声,我呆怔了一会,把话筒放下,然后继续发呆。
                  我并没有同杨如华一起回去啊。
                  但讲出这句话又有什么用呢。到了明天全校大概都会传遍朱梅和杨如华交往的消息,
                  电话铃响起,我连忙起身拿起话筒。“范思吗?今天我想过……”
                  低沉的笑声震动着耳膜,是我从未在电话中听过的声音:“朱梅,我是杨如华啦。”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为什么我好像感觉到你象失声尖叫的样子。”像被取悦似的,对方轻笑着:“我那么可怕?”
                  “不,不是,”我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声音如常:“嗯……找我有什么事……我正在写习题,现在高二了,不努力不行……”
                  “嗯,嗯,是该努力的……朱梅,教我数学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请求让我脑子转不过弯来的空白一片:“教你……数学?”
                  年级A组第二名的优秀学生,还需要我去教他?
                  “对啊,我数学基础虽学得不错,但稍微深奥一点的题目让我大费脑筋哩,还有,你英语不好吧。”
                  这是全校皆知的事情,因此我没反驳,
                  “作为交换,我教你英语好了,”
                  “晤,教我英语……”说不心动是骗人的,如果让校 际英语演讲的冠军教我英语,成绩会不会很快就提高 呢。
                  “但我们不同班……应该没有时间在一起学习吧,”我想了想还是拒绝这个诱人的提议。“不会的我会问陈小燕他们。”不过讲这话的我自己都没什么把握。
                  陈小燕英语不错,但对数学极不耐烦,反应慢一点会被她骂笨蛋。唐云飒的英语最好,但我不习惯单独与男生太过接近,更别说捧着书本到他面前问他题目了。
                  坐在我身后的许原知道怎样做题,却无法讲清楚为何要用什么现在进行时或过去进行时,再问他的话会把他的思维也搞乱,进而怀疑自己写过的答案也是错的,胡青青的英语水平一般,她倒是经常请教我的化学和物理。
                  “有时间啊,”悠扬的男声打断我的思索:“每天下午的自习时间如何?就这样吧,再见。”
                  对方挂上电话后,“嘟嘟”的断音在耳边索绕着,唉,为何我遇到的全是强势的人呢。


                  18楼2007-02-09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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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近惊叹地看着跳跃的范思。她柔软的身体形成优美的姿态,一瞬间似在空中停格了一般,对排球不太感兴趣的我,竟也喜欢上范思打排球的英姿。
                    我闪个缝进去,甩掉鞋走在清凉的木地板上,蹲下来托着腮着迷地看着,丝柔的短发,锐利的美丽眼神,高挑的具有完美比例的身体,左膝上彩色的护膝……啊, 那是我……一股刺痛在心中扩散,如吃了兴奋剂一般的 头晕目眩,喜悦在胸口蔓延开来。
                    “输掉的白队按规定在馆内跑步二十圈,红队可以休息解散了。”
                    扎着马尾的像是队长的少女拍了拍手,集合对抗的白队和红队作完毕的对话。
                    白队的队员一脸垮掉和累惨的表情,排好队在馆里“一二一”的跑着步。红队的范思走到她放着的背包面前,扯起毛巾擦了擦汗,旁边的队员递给她开了封的纯净水,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用。
                    “范思,你的娃娃来见你了呢。”
                    跑到我面前的白队的领队突然说起奇怪的台词,还朝我笑着挥了挥手,然后又“一二一”极富节奏感地从我面前整队跑过。
                    “谁?谁叫‘娃娃’,我才不叫……”正在擦汗的范思急忙转过头辩解着,看到在门口蹲着的我时明显地呆了一下。“朱梅?”
                    她大踏步地走过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说:“来看我打排球吗?”
                    我连忙站起来,因起身大急,眼前猛地一黑,头昏了一下。范恩连忙扶住我,习惯性地责备着:“早就告诉过你要缓缓起身啊,明明有些贫血的,多吃点鸡血猪血什么的……不是说吃血补血吗?”
                    “我才不要吃那种东西,恶心死了,而且还是土方法……”
                    “土方法也有它的妙处啊。”范思竟意外地固执。
                    为了怕再争执下去,真不知哪天会被请到范家喝猪血汤,我连忙改变活题:“范、范思,我们马上一起回去吧。”
                    “好啊,等我换一下衣服,”
                    “我、我先把书包拿下来。”
                    我雀跃地朝教学楼跑去,虽然说表面好像没什么,但我心中实在很担心,怕范思对我态度比以前有些改变。
                    即使范思和杨如华只是普通朋友,哭着恳求范思不要和他在一起的我,怎么说也很卑鄙,但即使再自私和任性,也想范思接受这样的我。也许因为太受宠爱的缘故,稍被冷落便觉心受委屈和不安,也曾讨厌这样恃宠而骄的自己,却不由自主的以自己为本位思考。
                    而范思没改变真好,我喜悦地蹦跳着跨上教学楼的大门楼梯,却发现大厅的整衣镜面前站着身材修长的杨如华。
                    “朱梅,自习课结束了,我把你书包整理好了。”杨如华笑笑地提了提手中的单肩背包:“一起回去吧。”
                    “咦?不,不用了。”我走上去接过背包退开说:“你并不顺路吧。”
                    “晚上女孩子单独走路并不安全、”
                    “不用,范思会保护我。”
                    “……哦。”杨如华手背在身后,走了两步又停下,长单带的书包松垮垮地靠在臀部,不经意间就散发出潇洒的味道,令人心跳加快两拍。
                    “真是奇怪的话。”
                    “啊?”
                    “因为说得理直气壮,反而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呀。”
                    “什么?”
                    我不解地看着照明灯下杨如华似笑非笑的样子,他越过我的目光看向我身后一点,突然说:
                    “朱梅,我是你男朋友吧。”
                    “咦……啊……呃……”我有些手足无措的无意义地嗯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哦,我们还不熟悉……”
                    “就因为不熟悉才应该整日呆在一起,彼此熟悉一下啊。”
                    杨如华又往我身后看了一眼,心有所感地我回过头。站在暗夜中,背着阿迪达斯运动大背包,双手插兜的高挑少女正是范思。
                    “虽然不愿意,但今日就让你和范思在一起吧。”润湿的气息扑在耳边,我惊吓地捂住耳朵,转过头看着靠近又突然离开的杨如华,有种麻麻的让全身都僵掉的感觉,难受死了,
                    “记住啊,我不是王子,而是魔术师,与少年的神仙教母刚好相配呢。”
                    星星在夜空中隐隐约约地闪亮着,半圆的月躺在轻纱似的薄云中,悠然地照着大地。地下的灯光争先恐后的一个接一个亮着,赶走了让人不安的黑夜。脚下的影子被拉扯得悠悠长长,我悄悄地靠近,踩上范思的影子,然后偷偷窃笑着。
                    “朱梅。”
                    “嗯”
                    “我没想到你会和杨如华那么亲近了。”
                    我停止追逐范思影子的动作,讶然地看向范思:“我们没有很亲近啊。”
                    范思清澈美丽地在街灯下更显出神秘的气息,连身为女生的我都不禁被迷惑着。
                    “我不知道他的追求那样明目张胆……”
                    “因,因为年轻吧,”我没什么说明力地接话:“我……我们都是以为只要付出就能得到收获的年纪……”
                    范思看着我突然笑了笑,伸手用力地摸了摸我的头顶说:“嗯,我只是有些惊讶,像杨如华那样冷静的人,也有热情的一面,看来他只对你这样哦。”
                    我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而且我讨厌从范思嘴里说出杨如华的名字。
                    我连忙转移话题:“呃……范……范思……排球比赛在什么时候?”
                    “排球比赛?”范思的眼睛立刻变得比天上的星星更亮,“为不耽误学习,市里举办的排球比赛定在暑期,具体哪一天,大概要看以后的天气状况,我估计是七月中旬,你一定要来看哦。”
                    我重重地点了头,虽然对排球并不感兴趣,但却想看看那一个在赛场上光芒四射,认真追逐梦想的范思,和跟我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范思。


                    22楼2007-02-09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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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回到家中,换上拖鞋,看见客厅中,爸爸正在抱着话筒不知说什么,见到进门的我,他捂住话筒说:“小梅,你的电话。”
                      我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对面传来男性清爽的声音:“朱梅,是我啦。”
                      “你是谁?”我不客气地反问,最讨厌见面不报姓名,玩猜猜我是谁的无聊人士。
                      “我是杨如华啦。真让我伤心哩,竟听不出我这样好听独特的嗓音。”
                      电话线对面的少年不受影响地轻笑着,我从不知道他是这样……有一点轻浮和无聊的性格,在我印象中他应该是清冷无欲,寡言少笑,如受了不礼貌的对待要么毒口舌的反击,要么冷漠高傲地甩袖而去的人啊。
                      “什么事?”
                      “我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安全回家了。”
                      “……和范思在一起我很安全。”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等……等一下,星期六有没有空?”
                      怎么听都像在街边等人时,被无聊男生搭讪的那种口气,虽没有那种厌恶感,但总觉得像被什么困住了一般。
                      “星期六啊……”我拉长嗓音,盯住客厅中堂的字画,那是爸爸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草书字幅,郑重其事地挂在朝南的墙上,每次客人来都会当宝一样拿来炫耀。
                      “嗯嗯,星期六我要打扫房间,没时间出去。”
                      等说了这句话后又不禁因自己的谎言而变得不愉快。明明可以说:“我不想和你出去,”就可以推掉他邀请般的试探的,但随即又安慰自己,这样才不会打击他的自尊啊,但重要的是我可以不必因断然拒绝他而承受他的反击吧。
                      “那星期天呢?你应该有空吧,”
                      “……对……对不起,星期天我还要睡懒觉,还要洗澡,还要和爸爸妈妈上街……”我已有些口不择言,
                      “……你不想和我出去?”对方的电话中传来吃吃的笑声:“总觉得你为了不和我见面而无所不用其极呢。”
                      心脏停了两拍,我蹑儒着:“怎……怎么会,啊,我要吃饭了,对不起,再见,”
                      挂了电话后,我轻呼一口气,即使在电话遥远的另一端,杨如华只凭声音就给我无尽的压力,虽是嬉笑着,但拒绝那样的他,更让我心力憔悴。
                      只因一时冲动已对杨如华告白的我,却在他面前发现,连我自己都不曾在意的劣根性:无意义的撒谎,不在乎别人感受,只在乎自己是否受伤的自私,对范思做出任性的举动却觉得理所当然,知道了自己的这些缺点还无意识推卸责任的举动……我为何变成这样连自己都无法喜欢的人了呢。
                      望向被日光灯映照得更为白亮的墙壁,对以后的事态发展我不禁有一种茫然之感,
                      **
                      天未亮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因此早上到学校去时没了前几日的燥热。一大早出动的上班族。学生,推起卷闸门而开始一天生意的小商贩,早早就开门的小吃铺,晨练回来悠闲的老人,街上奔驰的汽车尾后微扬的他是这样……有一点轻浮和无聊的性格,在我印象中他应该是清冷无欲,寡言少笑,如受了不礼貌的对待要么毒口舌的反击,要么冷漠高傲地甩袖而去的人啊。
                      “什么事?”
                      “我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安全回家了。”
                      “……和范思在一起我很安全。”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等……等一下,星期六有没有空?”
                      怎么听都像在街边等人时,被无聊男生搭讪的那种口气,虽没有那种厌恶感,但总觉得像被什么困住了一般。
                      “星期六啊……”我拉长嗓音,盯住客厅中堂的字画,那是爸爸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草书字幅,郑重其事地挂在朝南的墙上,每次客人来都会当宝一样拿来炫耀。
                      “嗯嗯,星期六我要打扫房间,没时间出去。”
                      等说了这句话后又不禁因自己的谎言而变得不愉快。明明可以说:“我不想和你出去,”就可以推掉他邀请般的试探的,但随即又安慰自己,这样才不会打击他的自尊啊,但重要的是我可以不必因断然拒绝他而承受他的反击吧。
                      “那星期天呢?你应该有空吧,”
                      “……对……对不起,星期天我还要睡懒觉,还要洗澡,还要和爸爸妈妈上街……”我已有些口不择言,
                      “……你不想和我出去?”对方的电话中传来吃吃的笑声:“总觉得你为了不和我见面而无所不用其极呢。”
                      心脏停了两拍,我蹑儒着:“怎……怎么会,啊,我要吃饭了,对不起,再见,”
                      挂了电话后,我轻呼一口气,即使在电话遥远的另一端,杨如华只凭声音就给我无尽的压力,虽是嬉笑着,但拒绝那样的他,更让我心力憔悴。
                      只因一时冲动已对杨如华告白的我,却在他面前发现,连我自己都不曾在意的劣根性:无意义的撒谎,不在乎别人感受,只在乎自己是否受伤的自私,对范思做出任性的举动却觉得理所当然,知道了自己的这些缺点还无意识推卸责任的举动……我为何变成这样连自己都无法喜欢的人了呢。
                      望向被日光灯映照得更为白亮的墙壁,对以后的事态发展我不禁有一种茫然之感,
                      **


                      23楼2007-02-09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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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未亮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因此早上到学校去时没了前几日的燥热。一大早出动的上班族。学生,推起卷闸门而开始一天生意的小商贩,早早就开门的小吃铺,晨练回来悠闲的老人,街上奔驰的汽车尾后微扬的轻烟,无视于交通在街上嬉戏的小型犬,正是内陆城市悠然自得的清晨。
                        低着头走进校门,背后却被猛拍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地侧望,是个有些面熟的少女,全身流露出大姐姐的气势。
                        “早上好啊,范思的小猫,范思没和你一起来吗?”
                        熟悉又奇怪的台词,我张大嘴“啊”了一声,她是前几天晚上才见到的排球白队的领队。
                        “范思每天早晨起得很早,跑步、练习,若再配合我的步调的话,太辛苦了。”因为是半陌生的同学,回答起后来有些紧张。
                        “嗯,她一直都很努力,而且在队中的凝聚力很强,下一任队长非她莫属了。”
                        “下一任队长?”
                        “校队三年级的正式队员七月份就要高考了,不可能再分心,而范思原本就有代理队长的经验,近期内应该会知分晓吧。”
                        “真的吗?”我瞪大眼睛问道。在南门中学,各个运动社团的队长是非常让人尊敬的。因此一般的选择必须是公正、正直、受人信赖,是真正热爱体育的人。如果范思真能当选的话,她一定非常高兴,因为那是对她的努力的证明。
                        “别怀疑范思的实力啊!”
                        在二楼楼梯口,白队的领队笑着离开了,那一层楼西边是二年级七班到十二班,不知她具体在哪个班级。
                        ***
                        “朱梅,你怎么和那家伙在一起。”
                        “哪个家伙?”
                        我不解地问。还未把书包放下,陈小燕就跳将过来,张牙舞爪地叫嚷着。
                        “那个二年九班的无耻家伙,我陈小燕永远的劲敌,她十恶不赦,人面兽心,人神共愤,无恶不作,专横跋扈,见利忘义,为德不卒……”
                        “是谁?”可以让陈小燕这么激动地丢出一大串成语。
                        “是九班的王丽啦,和陈小燕从小就住在一起的,体育很棒的女孩……就是刚才和你一起进校门的那个女的。”许原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充当解说员。
                        “和范思与你一样是小时候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不知为何最近她俩很不对盘。”卡通漫画似的美少年苦笑着。
                        “朱梅,以后不要再理她,她是个背叛者!”陈小燕紧握着双手拼命挥舞着,看来王丽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背叛你什么了!”坐在陈小燕前排的唐云飒受不了她的夸张送了个大白眼给她。
                        “她竟敢抛弃GLAY去喜欢L’ARC。”陈小燕咬牙切齿地说。
                        “!??”
                        三人对视了一眼,“日本的 VISVal Rock。”许原一嘴苦涩地说。因为偶像而翻脸,也真有她们的了。
                        日本的VISVal ROCk被称为视觉系摇滚,夸张的浓妆,华丽的服饰,奇异的发饰,美丽的脸再加上狂野的音乐。虽然电台中播放他们的可见歌曲很少,但不知怎的
                        却在同学间悄悄流传开来,我就有 L’ARC China的磁带及GaCkt的大海报。
                        “不过我还是觉得韩国偶像纯纯的可爱一点。”
                        把书包放好,把书翻开,我一边注视着门口老师是否来了,一边说出自己的感想。
                        “别小儿科了,韩国那些千篇一律的歌曲,千篇一律的舞蹈,千篇一律的装束,千篇一律的组合,你还看不够啊?!”
                        视觉系就很成人吗?
                        “你若能分出H·O·T和神话组合有什么不同,我就服你了。”
                        嗯嗯,神话组合多一个人啊!
                        “想到咱们中国还包装出来仿韩似的组合,我就不由一阵恶寒。”陈小燕话语如涂了蜜的毒液般,毒辣香醇。
                        我们观众是无所谓啊,如果长得纤弱美丽又有实力的话,无论纯男性视觉,中性视觉及温和视觉都可以接受啦,就怕文化部门不答应,
                        “GLAY和彩虹都是很好的乐队啊,S--Japan也不错,虽然因Hyde的死而解散了。”唐云飒有些困惑地劝解着陈小燕。
                        “什么彩虹都已经30来岁的叔叔了还用一张‘幼齿’无辜的脸去骗人还不到1米6的身高只能用厚底鞋来弥补不足什么天使般的美貌Hisashi的美貌可不输他而且JAL航空公司机身上描绘的是GLAY的四人画像彩虹算什么王丽竟被Hyde叔叔的美貌迷惑住我真为她的浮浅感到可叹。”
                        


                        24楼2007-02-09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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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燕不客气地挤坐在我与范思的中间,一点也不顾天气炎热,人体接近时袭来的热气。她兀自拿着笔在本子上兴奋地画着。“同理可推断出能使唐云飒听话的方法。”
                          “宇多田光或布兰妮的正版CD?”
                          我连忙提供可让唐云飒松懈防备的选择。
                          “没错,如果给许原一套《世界神秘现象丛书》,他一定连灵魂都卖给你。”
                          哎,许原的灵魂不至于这么廉价吧!
                          “还剩下杨如华一个……怎样才能让他抛弃男性自尊而让我予取于求呢?”陈小燕边说着危险的话语,边认真思考着。
                          “把他打昏给他套上女人的衣服算了。”提出可怕想法的范思吐她槽。
                          “……不,不行,若打到他的脸,就得不偿失了。”更可怕的是陈小燕真想了这方法是否可行。
                          “如果用迷药把他迷昏呢?”
                          “谁去迷?”
                          深受好莱坞枪战片,港台警匪片,大陆侦破片,日本侦探动画片影响甚深的几位危险分子,正思量着老鼠怎样才能把铃当挂在猫脖子上的办法。
                          “白痴,想一想中国历史瑰宝中的三十六计吧!”
                          猛然出现在眼前的是穿着红色短袖T恤,白色七分裤,细丝带凉鞋的胡青青。
                          “啊。”陈小燕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跳下花坛,以胡青青为圆心绕了几圈,手抚着下巴点头说:“高招,高招。”
                          她抬起头扫了我们三人一眼说:“你们认为是用借刀杀人,趁火打劫,隔岸观火还是上屋抽梯呢。”
                          绝对绝对不与陈小燕为敌。听了她血腥味十足的话,我心里只想着这件事。
                          “NO、NO、NO、NO。”胡青青摇头否决。
                          “那用什么方法?”
                          “抛砖引玉。”胡青青的食指几乎指到我脸上,把我吓得趔趄一下。
                          “抛出你这粒小石头去吸引杨如华那块美玉。”末了,胡青青还注释一番。
                          为、为何我非当小石头不可。
                          “用小利引诱杨如华,他因贪小利而不顾后果……果真是高招哩。”
                          “恕我纠正一下。”支膝托腮的范思在阳光中形成美丽的剪影:“如果这下‘小利’是指人的话,名称应变为美人计更适合一些。”
                          胡青青面有难色地欲言又止。
                          陈小燕拍了拍她的肩安慰说:“别再反驳了,就姑且称之为‘美人计’吧。”
                          瞪着她们两人,我发觉肾上腺指数急速上升,这两个家伙,绝对有能让温柔和善的市民变成暴徒的本事。
                          “你!”陈小燕走过来双手又腰,身子前倾地盯着我看:“作为杨如华花之装扮的奖励,找一天和他约会去
                          吧。”
                          为躲避她的日水,坐在花坛上的我上身已后倾30度。“我,我没那么重要啦,没,没有男人喜欢被人说长得像女人,更别说扮成女人了。”
                          “这不是很好吗?”
                          胡青青也凑上前来:“只有你说过喜欢他,而他虽有回应,但只是嘴上说说的感情谁都会信,若想知道他的真心的话,用这件事来测量一下吧!”
                          “没错,若杨如华真喜欢你的话,必定会为了你而毫不犹豫地答应拍照,若他拒绝的话,奉劝你一句,不想以后伤心的话,还是早早和他分开吧。”
                          连扭脸看向范思求救的机会都没有。陈小燕的脸又压过来,露出魔女般阴森的微笑说:“还是你不答应,让我挖空心思,废寝忘食,充满虹之幻想的伟大编剧
                          ‘GLAY之背叛者——王丽唾涎三尺计划’胎死腹中!”
                          “我、我没有说不同意啊!”
                          可恶,光一招“笑里藏刀”就让我方寸大乱了。 “哼哼,这才是乖小孩。”陈小燕站直退后,摆出笑不露齿的酷笑状:“本世纪初最High演出。导演:陈小燕。
                          编剧:陈小燕。策划:胡青青、范思……”
                          “不用打上我的名字了。”范思拒绝参与其中。 陈情被驳回,陈小燕继续她的虹之构想:“主演:唐云飒、许原、杨如华。配角:朱梅。华丽的编导演剧组,近期就要上演。”
                          “真不想说认识这个人。”
                          范思幽幽地叹息着,看到我不知因天气还是压力而擦拭着额角的汗,她同情地摸了摸我的头说:“在三班你辛苦了。”
                          还是范思了解我啊!只能在范恩身上感受到的温情对待,几乎让我落泪了。
                          朵朵朵
                          风拂过绿叶,传来“沙沙”的轻响。即使是热风,因空气的流畅还是让人心神一振。因华丽剧本完成,兴奋之中的陈小燕渐渐冷静下来,她看到站在身边的胡青青,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应该在操场上玩滑板车吗?这么快就过来了。”
                          


                          26楼2007-02-09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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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人照,双人照,三人照一直到七人照互相打乱的组合,从心理上的紧张到放松再到生理上的全身僵直,不知拍了多长时间,用掉了多少卷菲林。
                            “你们之中有没有情侣?”
                            在拍摄休息当口。耀表哥突然这样问。
                            “有啊。”
                            “是谁?”
                            “朱梅和杨如华。”
                            陈小燕他们的手指指过来。发觉自己已成了大家注视的目标,我问了闪隐在范思的背后。
                            耀表哥看了我和杨如华一眼说:“你们过来,站在一起好吗?”
                            杨如华先走进镜头之下,他朝我叫了一声:“朱梅,别害羞了,快过来吧!”
                            谁害羞啦。并不同于以往在他面前惊惧的感觉,而是一种虚无的压力,那是一种只要一听到杨如华的声音,看到他的样子,就会有种心沉沉甸甸,被束缚的恍惚感。
                            是因为太在意而有这种感觉吗?
                            我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走到杨如华身边。
                            “有真挚的感情就胜过一切了。靠近一些,笑一下……不要那么僵直啊,刚才你们拍写真照片时,表现得都很不错……对,好。”
                            一次性相机即时吐出照片,耀表哥撕下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看样子并不满意。他把照片放在身侧的活动小抽屉工具架上,四周看了一下,指向范思说:“你过来一下好吗?与她换一下。”他又指了指我。
                            “对不起,我并不参加新婚套照的照像。”
                            “为什么?”耀表哥直起身看着拒绝的范思。
                            “我讨厌穿裙子。”
                            “……你不想改变一下自己吗?”
                            “范思。”陈小燕说,“是你的话穿起婚纱装绝对极为美丽呢。”
                            “我讨厌穿裙子。”
                            已慢慢踱到范思身边的我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充满愧疚地说:“对不起。”
                            “啊。
                            范思不解的低下头看着我。
                            “都是因为我你才不穿裙……”
                            “才不是哩。”范思的手按了按我的头,“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呀,真受不了你……”她皱了皱眉松开手掌问:“喂,你头上到底被喷了多少发胶啊,粘粘的难受死了。”
                            劝说不动范思的耀表哥只好把剩下的三男二女组合起来,由在镜头面前的协调度而断定准与谁更适合做搭档。
                            首先拍杨如华与陈小燕的皇室系列,然后是唐云飒和胡青青的激情系列,再次是许原和我的妖精系列。
                            光看名称都可知道要拍的是什么内容,皇室的豪华神秘,激情的性感绚丽,妖精的纯洁俏美。
                            和许原拍照轻松多了,他穿着比淡青色婚纱服颜色深亮一些的新郎服,妆扮得粉妆玉砌一般。这样形容男孩子大概很怪,但大而清亮的眼睛,柔和的唇线,尖型的下巴,白皙的皮肤,若穿上女装的话,绝对会比绝大多数女生漂亮许多。我们放松时时几乎忘了摄影机的存在,不知不觉间,妖精系列便拍好了。
                            从灼热的聚光灯下跑开,即使婚纱是用轻纱做成,但繁琐重叠的设计穿在身上还是又闷又热。我摘下头纱拖起蓬松的裙摆走到范思跟前。她拂开我脸颊上的散发,递过一瓶矿泉水,柔声问:“累不累?”
                            “累死了啦。”
                            我接过宝特瓶,怕把口红抹掉而小心喝着。
                            聚光灯下唐云飒和胡青青正在摆着poSE,与我和许原不同,他们有许多接腰,吻脸颊状的亲密动作。
                            “哦哦,好大胆哦。”
                            “因为是激情系列嘛。”
                            范思无动于衷地说,她伸出手来,在我的额角处接了按,“有流汗啊,马上请化妆师补一下妆。”
                            “嗯。”
                            范思的手指尖有微微粗糙感,抚在脸上麻麻烫烫的。


                            31楼2007-02-09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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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有没有兴趣再拍一套系列。”
                              如背后幽灵般出现的娃娃头女子突然出声,把我吓了一跳,宝特瓶中的纯净水泼散出来,幸亏没滴在衣服上。
                              “呃,你……”
                              “叫我薇薇安好了。”
                              娃娃头女子搔了搔齐耳的发,再次问:“你们两个愿不愿意再拍一套红双喜系列的婚纱照。”
                              我和范思对望一眼,不大了解薇薇安小姐话语中的意思。
                              “因为你们站在一起的感觉非常好,穿着中国传统的婚纱一定会让人惊为天人的。”
                              “让范思穿男装吗?”
                              薇薇安小姐在范思身边转了几圈,打量了一下,喜滋滋地说:“你叫范思吗?健康的肤色,中性的容貌,只要特意化成男装的话就行了。高挑的身材应可穿起中式新郎服装。”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范思看了我一眼问:“你有兴趣?”我点点头。
                              “那就拍好了。”
                              薇薇安小姐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的拍拍手说:“那我们再到化妆间吧,范思,化妆师绝对会把你化得让别人看不出是女子反串。”
                              女孩子应该不会认为这句话是夸奖吧?!
                              ***
                              金红色的长袍外套套着镶有金钱的大红斜襟马褂,抱口镶着如意彩结,腰间悬挂着丝结美玉,较一般男子瘦弱的身体高挑柔软。如清朝末期提鸟遛街的八旗子弟般奢华赢弱,却又俊逸柔丽。
                              黑亮柔软的发里面用者哩水喷成湿亮的样子,外面只有几络发胶喷硬的长发映在眼角和后颈,衬着端丽的容颜。
                              原本范思就极具个性美,在化妆师与发型师的巧手之下,更变成翩翩的美少年样。
                              我所穿的是圆高领斜襟旗袍,上面有金亮色的吉祥花纹,头发还是梳成少女的发髻,头侧插有色彩艳丽的牡丹花及珍珠发夹。
                              在镜子面前,时光仿佛回到最繁华与最颓废的纷乱的民国时期。
                              再次回到摄影棚中,聚光灯下已换成杨如华与陈小燕正在拍皇室系列,轻纱如雪的高贵典雅的礼服,化了妆的陈小燕端庄美丽,自有一种高雅冷美的气质。
                              穿着黑色新郎服的杨如华也极有绅十风度,站在坐在高椅上的陈小燕身后背负着手,经典镜头如伊利莎白二世的婚纱照。
                              “第一次发现陈小燕这么漂亮,不输于偶像明星啊!”
                              “她一直都那么漂亮,只不过你没注意而已。”
                              胡青青一边用报纸当扇子扇来扇去,一边踱过来。
                              “说真的朱梅,你化了妆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如水晶娃娃般晶莹剔透,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果真人要衣装啊!”
                              许原也走近凑热闹。
                              “你恋童啊,说那么长的形容词也不嫌恶心。”
                              “我要告你这家伙诽谤,朱梅还比我大两个月,扯什么恋童!”
                              不错,我们之中最小的人不是我,而是许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起来小还是经常发呆的缘故,不知不觉我就会受到很多照顾。
                              像杨如华曾说过的那样吧:“一看就是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小孩子,物质宝贵,倍受疼爱。也受到过一些小挫折,但那是人生路上谁都是会碰到的不如意的事情。虽有柔顺温良的一面,但同时又像不懂交际的不把别人放在眼中,有着以自我为中心的任性。”
                              他说这句话还是在高一,大家才成为朋友的时候。最近我才从别人口中辗转听到,作为我和杨如华不易成恋人的佐证。
                              虽当时他的语气并没有夸耀的意味,应该说有些轻蔑吧,但是被人看得这么透彻,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
                              “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的穿上结婚礼服,在神的面前许下爱的誓言?”
                              “你信奉基督教吗?”
                              “……你竟敢质疑纯情少女的爱的幻想,罪不可恕。”
                              胡青青卷起报纸在许原头上用力敲了一下。
                              “什么纯情少女,顽劣女子才对。”
                              许原捂住头,愤愤不平地说。发觉刚才撒泼的样子被别人看见,胡青青忙轻咳一声,又成为淑女状。
                              “呃……说起幻想什么的,我有一个邻居非常奇怪。”
                              看来话题转移得不大成功,许原冷笑着问:“有你奇怪吗?”
                              “嗯,她出事后特别喜欢吃甜食……”
                              “出事,出什么事?”
                              我好奇地问。
                              “就是一年前……”
                              “范思,还有你,你们该上场了。”
                              如背后幽灵出现的薇薇安小姐把胡青青与许原吓了一跳,而因为有先前的经验,我和范思都免疫了。
                              


                              32楼2007-02-09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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