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么希望标题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只是说话就要实事求是。现实情况如此,富者有能力兼济天下却拼命独善其身,穷者甚至无能力独善其身却妄图兼济天下,真是“两袖清风,心忧天下”,或者干脆点就是穷酸,其中很大一部分叫做愤青。
读大学的时候,发现大学周围的乞丐密度高于城市平均密度至少300个百分点。大学里面那些秀才是实实在在的穷酸相,整天想的都是不切实际的怪异,乞丐偏偏喜欢他们,不是因为他们有钱,是因为他们心软。搜罗一遍,发现还有两块半,结果给了乞丐半块,还认为挺有成就感,从没想过乞丐早就骂上了,“妈的,还不够老子的摊位费”。
有人说,人穷必酸,而一旦发酸就更难脱贫,谓之不能适应社会。我经过昼夜苦思终于悟道,从此发誓“男人要对自己狠一点”,从此兜里的两块半总不能让乞丐要走那半块。当然,我要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乞丐的问题属于政府,我们的施舍会鼓励政府玩忽职守”。
看看几年的财富榜和社会贡献榜,有一个财富排名不怎么考前的人,在社会贡献榜排名第一,这是个兼济天下的人。用南方周末的话说,如果没有他的捐献,上榜人士们的捐献总额就会显得相当可怜。有一个富翁说,当自己赚到1000万的时候,突然失去了动力,在俺看来,他只有独善其身的本领却没有兼济天下的志向就是原因。
不知道有多少人年轻的时候也被称为愤青,只知道曾经是愤青的人也许会回过头来骂愤青,曾经有人把我也定义为愤青。在我眼里,愤青是最穷酸的一帮人,没有兼济天下的能力,只有兼济天下的主张,没有社会熏陶的经历,只有满腔热血的口号。其实他们并没有错,我们即不能改变什么,就不会有什么危害,还能提醒成熟人士他们年轻时也许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被人提醒是羞耻的,是不能容忍的。
那位失去动力的富翁,我感觉可以理解他,不是因为我也是富翁,而是因为我也曾有过蜕变。第一次有饥饿感是在招聘会上,我只参加过一次,绝对是个体力活,身体对抗过于激烈。虽然只是去感受一下气氛,虽然我们根本不需要招聘会,但是让我有饥饿感,后来找工作的过程简直就是苦心钻营一般。第二次有饥饿感是在刚工作之后,我发现教育背景最好工资最高的我们是最贫穷的,当然这跟自己的爸爸有关系,而且原先的平民思维完全不能成立,于是有饥饿感。这些饥饿感让我放弃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不再愤青,不再酸也不很穷,如果我也能赚到1000万,从目前看来我也会失去动力。
在我看来,兼济天下都在没有能力做到的人的脑子里,从做不到到做到的过程中,逐渐抛弃了这种志向,怎么能可能让“达则兼济天下”成为普遍现象。大街上一名富婆被乞丐拦住,气极败坏一脚踹开,倒是穷人可能把手里的零钱扔进他们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