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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7-01 20:38回复
    爪机无力


    IP属地:湖北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2-09-24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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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梦》中女性形象的精神内涵 王德峰


      3楼2013-05-11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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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小说就是读人物。《红楼梦》中真正重要的人物,除宝玉外,都是女性,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金陵十二钗”。曹雪芹借这十二个女性形象的塑造,全面反思了中国社会的特征和中国文化的命运。笔者在此就其中的八钗,分别谈谈她们各自的喻意和精神内涵。
          宝钗、黛玉
          先说薛宝钗。在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中,宝钗在“占花名”的游戏中抽到的是牡丹签,上题“艳冠群芳”,可见其美貌与才华被列为群芳之冠,居十二钗之首。至于签上所题之诗,则云:“任是无情也动人。”一个小小的细节,已是对宝钗形象的一个方面的展露,致使当时的宝玉竟拿着此签反复念诵起来。看来宝玉对宝钗究为何人也在反复的捉摸之中。的确,宝钗是全书中最具深度的形象,总令人难窥其胸中丘壑。红学爱好者中,对之赞誉者不乏其人,对之贬抑者,也不在少数。其实,赞或贬,都错失了宝钗形象更深的寓意。笔者以为,宝钗所服用的冷香丸最能指代宝钗形象的精神涵意。宝钗固然很香,以至于凡与之打交道者,无不有如沐春风之感。但她的香,毕竟只是来自药丸,即,“人为的”,不免其“伪”。至于其香的特征,又是“甜丝丝凉森森”,这就是说,其香之核心是冷的。在儒家思想熏陶下长大的宝钗,所领会的儒学,是在荀子学说路子上的儒学,即,以道德为事功手段的儒学,而非强调本心仁体的儒学,其结果就是,她在成全道德准则和风范的同时,内心冷漠,视人间的真情至性为虚无,视他人之悲惨遭遇如天下本有的自然之事。此种态度,实是中国文化在其现实展开过程中久久积累出来的根本病症。曹雪芹用一个最接近于儒家女性理想的薛宝钗形象来说此病症,其深刻的批判力,真是前无古人。
          次说林黛玉。黛玉之风流袅娜,盖无出于其右者。这是说其动人心魄之美,惜乎,今日能欣赏如此之美者,实已寥寥。至于其才情慧心,又超乎宝钗。何以今日之青年读者多以其为不如宝钗哉?吾不得而知。或因其常爱使小性子,动辄逼使宝玉低声下气地陪罪,乃令男性读者多叹曰“吃不消也”。其实黛玉绝非小心眼之人,许多利害得失都不在她心上。她更是一个爽直之人,出口伤人是常有的事。她从不刻意地去笼络人心,在她与宝玉之爱的未来这件大事情上,她惟信天命,不假人力。她所求的,只是这份爱本身的真实性。当未得证实之时,她陷于种种猜疑、计较之中,令周围的人觉其尖刻难处。待终得证实(第三十二回)之后,她之自然、坦荡、温和乃至视宝钗为“闺蜜”者,竟使其前后判若两人。由此可见,作者在黛玉这一形象上寄托了他对爱情本身的纯真品质和悲剧性质的多么深切的感慨!在中国小说历史上,曾有谁把爱情写到如此符合其本来真相的地步?其惟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乎!


        4楼2013-05-11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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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可卿、王熙凤
            把这两钗合在一起说,是因为她们是一对真正的挚友。看遍《红楼梦》全书,你从哪里去找凤姐的朋友?本具不凡才干且又自视颇高的凤姐,几乎没有人会在她的眼里。但却有一人倒是她真心钦佩并引为知己的,此人即是秦可卿。能为凤姐所钦佩且与之相交厚密者,应是如何一个人物呢?读者自可想象。
            确实,若要对秦可卿形象有所领会,是非凭读者自己的想象不可的,因为她是十二钗中唯一被虚写的人物。被虚写的可卿,在读者的心眼中却仍能栩栩如生,足见作者写人物之功力。在笔者心眼中见到的秦氏,是兼具妩媚风流与平静谦和之态的,堪当“绝代佳人”之号。然“绝代佳人”只在美好的想象中,所以,可卿终究只是一个象征性人物。她乳名“兼美”。兼谁之美?宝钗、黛玉之美也。(第五回)红学史上曾有“钗黛合一”说,即由此发端。然对此说,吾不能解也。钗黛如何能够合一?钗之端重与黛之真情,终合不出一个“淫丧天香楼”的可卿来。所以,倒应以钗黛之间不可调和这一点来理解这个象征性人物的命运,才能探及根本。
            生具情爱之高格的可卿,出身薄宦之家而得入贾府,此为高攀无疑,但只嫁得一个俊秀其外、猥琐其中的贾蓉,其情爱又何从安顿?这正为其公公贾珍准备好了机会。一旦落此陷阱,她的宝钗式的匡扶社稷之志也就不再可能实现,终于只能托遗言与凤姐,提醒其为将来的家族衰败预留后路。她的宝钗一面,还充分体现在她亡故之后宁国府中许多人对她的真心悲悼上:“那长一辈的想她素日孝顺,平一辈的想她素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她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她素日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莫不悲嚎痛哭者。”钗、黛两种原则,在中国文化中不能统一,其结果便一定是分裂为两种悲剧———社会悲剧与人性悲剧———,前者属于宝钗的,后者属于黛玉的。此双重悲剧集于可卿一身,故可卿必死。
            可卿死讯惊醒了梦中的宝玉,使其“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直奔出一口血来”。宝玉何以如此?某些红学学者的猜度(云其与可卿有私)真是不堪,狭隘的心胸自然无法见到其中重大的象征意义。可卿一死,不就是钗、黛一同死了?对此,灵慧如宝玉者,岂不顿生预感?宝玉对自己吐血的解释用了中医术语:“急火攻心,血不归经”。诚哉斯言,足可状人心之被戕(急火攻心)、大道之隐失(血不归经)的悲剧!可卿死于第十三回,于此拉开了全书悲剧的序幕。
            现在来说说王熙凤。太虚幻境中的凤姐判词云:“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凡鸟”,拆字也。再合,即一“凤”字。身为女中豪杰者,自不会白白辜负了此生的才干。要在生逢其时也。凤姐的不幸,正在于生当末世,正值整个社会、文化衰败之时。社会之病症既深,精明能干之人每每更易陷于天下之通病,此却正缘于其精明能干也,所谓与其由你巧取暗夺,不如我来杀伐决断。凤姐的命运之路实肇端于此。昔有红学评点派人士这样说凤姐:“英雄之不贞,亦时势然也。”此评颇公正。曹雪芹此书的伟大处之一,在于其写人物,并无正面、反面人物之区分。每写一人物,必具一人物之苦处,以是迹显中国之命运。凤姐的英雄本事,在治可卿之丧时为贾珍协理宁国府这件事上表现得最为充分。她对宁府中五大弊端的思考和整治措施的实行,足可视为中国人自己的“企业管理”思想的雏形。此非戏言也,读者诸君自可揣摩之。至于凤姐之得贾母之欢心,也正是其为人可爱的一面,绝非贾母受用奉承之昏聩也(须知贾母原是有智慧的人),实乃因其确实聪明,谐谑,爽利,有如一“口头文学家”。凡从她口中说出的他人之行状,无不得传神之妙。有凤姐在场,无论议何事,总充满活泼生动的气息,断无沉闷乏味之氛围。然而其心计之毒,却也每每令读者阅来胆寒,尤二姐之被逼死,即是一典型事例。她从不相信以德治家,也从不相信阴司地狱报应之说,而这正是一切奸雄成其为奸雄的首要条件。然凤姐也并非无一点智慧,她在探春理家时说的一番话,说明她仍有自我反思的能力,她跟平儿这么说:“若按私心藏奸上论,我也太行毒了,也该抽头退步了。”只可惜,她还是悟得不透,终未能彻底回头。这一切都被贾母看在眼里。贾母临终时有一番话是对凤姐说的:“我的儿,你是太聪明了,将来修修福罢。我也没有修什么,不过心实吃亏,那些吃斋念佛的事我也不大干。”此话言语简易,却切中了根本,是悟过的人才说得出来的。“心实吃亏”四字是修佛之真功夫,凤姐终于未能入此境界。太过聪明之人,总是一生不肯让步的。于此,笔者不免要为天下愚笨心实者贺!


          5楼2013-05-11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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