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茜雫姊姊?你有事要找一护大哥吗?」
「是、是游子啊!」
茜雫缩回了从刚刚就挂在一护门口的手,始终没有勇气敲下去。是为什麼?难道自己潜意识里早已害怕在门另一端的一护和露琪亚的关系。
害怕他们早就不是自己所能想像、所能介入的关系,从开始与一护的生活後,那一幕幕一护与露琪亚的相处,自己并不是没有看见、没有感觉。
他们两个人总是若即若离的让人弄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究竟是什麼,就像他们两个人的手总是在即将牵起的微妙距离。
叫人死不了心却又绝望的距离。
「茜雫姊姊?你还好吗?」
游子有些担心,她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喜欢著一护大哥,可惜……
「嗯,一护他还没起来吧?」
其实真正不明白的是自己这颗总是带著期望的心,似乎也总是在那个微妙的距离之中拉扯著。
朽木同学对黑崎同学不止是同伴,是更重要、不同的人,因为这样所以黑崎同学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变强。
这是织姬告诉她的,那时候的织姬眼里有著泪光,也是喜欢的吧?所以才看得清楚,因为一直、一直都那麼专注而用心的注视著那个人。
最後变成会讨厌自己,因为不管是一护还是露琪亚,总是那麼的温柔、善良而坚强,没有办法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去讨厌他们其中的一个人。
有时,茜雫会在心里自问著,真的比露琪亚早一步进入一护的世界,那又如何?做得到露琪亚对一护的影响力吗?
「一护大哥他一早就和露琪亚姊姊出门了,大概中午就回来了吧!」游子边回想著贴在冰箱上的留言,他们两个人应该很早就出门。
「是、是吗?」茜雫勉强的扯动了嘴角,一起愈久就愈令人生羡:一护对露琪亚的依赖以及露琪亚对一护的包容。
那个……会是所谓的爱情吗?茜雫想著他们总是近乎黏在一起的身影,几近於生命的相连。
「茜雫姊姊,中午有没有想吃什麼?」
游子看著茜雫难过的样子只好急忙的转著话题,对於这样的气氛不太能适应。
「游子作主吧!」
茜雫笑了笑,心里明白自己的表情大概把气氛拉低了。
「一护大哥房里有很多书,茜雫姊姊如果觉得无聊就进去挑几本看看。那我去忙了。」
游子手里还捧著刚收下的衣物,一边往楼下走去一边说著。
「谢谢你。」
真的可以吗?茜雫怯生生的将手放上那扇门的手把,有些颤抖又说不清自己心里那股隐隐约约的高兴是怎样的心情。
喀嚓!进入茜雫眼里是乾净的地板,还有那个露出一小角拥有天蓝与白相间的床。
白天又与那天晚上看到的气氛不同,一股属於一护浓厚的清爽味道扑面而来,茜雫知道那是一护的……只是淡淡的还夹杂著只有女孩子才有的清香,是属於露琪亚的味道。
茜雫在露琪亚的身上曾经闻过,似白梅又似樱的味道。
床边摆著主人随手放著的杂志,有些刺眼,那是一本女性杂志。
这是一护……与露琪亚的房间,他们是否也相拥而眠?茜雫抚过早已整理整齐的床被单,有一丝痛清楚的传达到心脏。
「我在做什麼?是要进来拿书看的!」
茜雫似被电击的收回自己的手,将注意力转向在另外一旁的书柜。
「这是?」
茜雫的手停在其中一格,考虑一会才从里面抽出一本似画册的本子,外头清楚的写著朽木露琪亚。
是露琪亚的?茜雫又抽出旁边的几本,每本都清楚的写上主人的名字,同样的五个字。
从收藏的方式看得出来主人是很仔细的,不知道为什麼,茜雫的手轻轻的发著抖,就是知道那是一护做的。
於是,将本子重新放回属於他们的位置,茜雫总觉得自己不应该碰这一格的所有东西,有种直觉。
「茜雫?」
「露琪亚姊姊,你们回来了?」
茜雫停下找书的动作,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露琪亚你看嘛站在门口不进……茜雫?」
一护站在露琪亚身後,看著在自己房内的人。
「因为游子说我可以进来拿书,一护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被一护讨厌。
「不会,有找到你要的书?」
游子那家伙,真的把他的房间当客厅吗?只是,看著茜雫一脸害怕挨骂的样子,一护搔了搔头,反而像是自己错了。
不过……那书柜不是放教科书就是放露琪亚的书,一护怀疑茜雫可以从那之中挑到喜欢的书,毕竟露琪亚老是看些奇怪的小说。
「嗯。」
茜雫随手抽出一本书,放在手上晃了晃。
「那就好……露琪亚不要坐在我的床上!」
「有什麼关系。」
露琪亚对著一护做了个大鬼脸,当作没听到他说的话,一双脚仍挂在上面晃著。
一护的床对露琪亚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大床,这是她最近觉得很有趣的事情,喜欢挂在上面,很像她在朽木家的大树上一样。
「给我回去你的壁橱!」
咦?茜雫看著一护指著壁橱的方向,难道……
「这样就生气?」
露琪亚穿著淡黄色的连身洋装,边打开壁橱的门轻巧巧的跳了上去,还不忘回头送给一护一张大鬼脸。
「你这家伙!」
一护顺手拿了床上的枕头往壁橱的方向扔去。
「一护,发生什麼事吗?」
茜雫有些失笑,一护那个动作明明故意慢了半秒,算得刚刚好只能砸到壁橱门上。
「没什麼。」
一护坐在床上,一双眉皱得比平常更深。
「那我先出去了。」
茜雫看得出来一护还有事情要跟露琪亚说,只能苦笑得退出这片属於他们的天地。
「啊嗯。」
在茜雫关上门的瞬间,一护靠近壁橱轻轻的敲了两下。
「做什麼?」
露琪亚拉开壁门,一如她往常的规规矩矩的正跪坐在里面。
「没人了,可以帮你上药了吧?」
一护另一只手拿著药箱,这也是从浦原那里买来的,说什麼对魂魄受伤特别有效。
栽在这个奸商手里,一护也只能偶尔伤风感月的悲叹一下自己可怜的荷包。
「这点小……一护!」
露琪亚话到一半,被一护的动作给止住了她接下去要说话。
「什麼小伤,你以为我为什麼要被那个奸商坑?」
一护像抓小鸡一样的抓著露琪亚到床边,不客气的拉高了她的裙摆。
该死! 一护看著在露琪亚白细腿上的刀口子,血轻轻的渗了出来。
「一护!」
露琪亚挣扎的想把裙子拉下来,偏偏一护又霸道得很,一张俏脸因为一护而染上了大片红霞。
「别动!」
一护自顾的在她腿上上药,希望不会留下什麼伤口。
露琪亚难得静了下来,一张小脸不愿看向一护的方向,径自盯著窗外的景色。
在转过头的那一瞬间,露琪亚其实看到了一护不同於平常的认真。
在转过头的那一瞬间,一护其实看到了露琪亚少见难得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