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李莲花这样的回应,令范小胖纠结、颓丧。她滑下沙发,跪坐在李莲花面前,低着头,倚着她绷得笔直的腿,许久,都没动。
李莲花茫然地絮絮叨叨着:“当初就说好了的,现在这样对我们俩都好!年轻人都会犯错,但我们现在都不年轻,而且我们已经纠正了,为什么还要走回错误的道路上去呢?”
这些千篇一律,干巴巴的陈词滥调范小胖三年前就听过了。当时还年轻的范小胖,沉醉在和李莲花身体交流中。尽管,她和李莲花的性格一个豁达、真性情,一个墨迹、假正经,并不是那么合拍,经常话不投机,但这不妨碍她们分享彼此的体温。娱乐圈里从来就没有纯情的女人。所以,在身体的愉悦程度来说,范小胖有不少参照物可以比较。男男女女,来来去去,看起来有点jin欲系的李莲花那股子半推半就的假正经劲儿,就是让她为之沉迷。
像是蔡琴的歌——读你千遍不觉厌倦。
尽管,一开始,她没有定义自己和李莲花的关系。但是,逐渐地,范小胖觉得,是时候,说出那个神圣的字了。
只是,在她开口之前,一直显得游移不定的李莲花决绝地要求结束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将之作为一个必须修正的错误,深刻地自我检讨一番之后,决定走一条正确的康庄大道。范小胖年轻的自尊心一下子被李莲花碰得粉碎。她梗着脖子,憋出一个“好”字。赌着一口气,玩命一般走在李莲花所谓的“正确“的道路上,一时风光无限。只是,浮华背后,却是怎么也散不去,填不平的空虚。
就像,灵魂敲去了一个角,范小胖尝试着自己去修补。年轻的姑娘们有着紧绷的、蜜色的肌肤,有着热情如拉丁音乐的娇吟,应该胜过疲态尽显的三十好几的李莲花,就像剔透的水晶,唯一的遗憾是,她们都没法和她灵魂的缺口契合。
不知所谓地忙到凌晨,是范小胖生活的常态。她疲倦地躺下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在空虚里灭顶。心灵和身体,都像是干涸到龟裂的土地。李莲花是唯一的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