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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灯问鬼》---依然是转自天涯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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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90321gao
  • 小水神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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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T,这小说真心不错。依然分享给大家看。@学真TM上够了 


  • 990321gao
  • 小水神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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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缓缓说道,“你就是一名阴司,位在判书。”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跳,唯恐听错了,忙反问一句。同时心里疑惑起来,小的时候听老人说过阴间有阎王,判官不同等级的职位,共同掌管冥界秩序,却从来都只是听说而已。在《子不语》中似乎也记载着一个老人被选中做阴司,推辞不掉,只能割舍亲人上任,不久便死了。可是所谓“怪、力、乱、神,子所不语也”,故事只是故事,其真实性依然不可考证。
  就算真是这样,可是我还年轻,怎么就成了一名阴司。再说了,芸芸数万万众生,为什么偏偏挑中我,怎么二十多年来,怎么一点预示也没有。
  “为什么是我?”不论可不可能,先问问再说,也算长见识了,我暗想。
  “这是命,不可改。”
  没想到他一句话竟然堵住了我所有想问的问题。
  我向状书左下角看去,只见那里还有两行字,稍微小一点。一行是生辰八字:癸卯 辛酉 壬申 己亥,另一行是名字:宋标。在名字和生辰八字上按有三个红色指纹,看样子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
  “宋标?”我皱了皱眉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嘴里嘀咕着。抬头看了看那人,只见那人慢慢向后退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没说完,那人已经消失了。
  我心里一震,这家伙果然不是人!可是他说剩下的事交给我了,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结婚呢,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偏偏挑中我。我逐渐不安起来,手足无措,思维逐渐混乱起来。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我反复喊道。
  “怎么不是你!”一个声音突然吼道,紧接着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我一个机灵醒了过来,但是思维却没有完全缓过来,嘴里刹不住,脱开而出,“混蛋,你竟敢打老子!”
  刚一说完,我心里暗叫“糟了”。
  “哎呦,宋云帆,你可以啊。”吕思然转过脸来恶狠狠盯着我。
  “老婆,我错了!”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好歹也是大学生,整天躲在家里睡觉说梦话,也不找工作,想让老娘我养你一辈子,没门!”
  “老婆,你误会了,我不是在骂你,我是骂那个鬼,”我突然一想梦中事最好不要跟她说,免得吓坏了她,于是忙改口说,“那个龟孙子。”我忙指向卧室一角的鱼缸。
  “你竟敢骂我的小黄,小黑,老娘跟你拼了。”
  小黄和小黑是两只乌龟,是吕思然打小养起来的,已经有三个年头了,还特意给它们买了个大鱼缸,在里面模拟了一套迷你的生态系统,有花有草,有假山有石桥,有灯光还配有氧泵,可惜这两个东西不争气,长了三年也不见长大,白搭了这个鱼缸。
  我见她要发飙,赶忙说,“老婆,你要迟到了!”
  吕思然回头看了看钟,赶紧收拾东西,走时放下一句话,“上网找找招聘信息,等我下班再收拾你!”紧接着,嘭一声门关上了。
  “唉,我竟然连乌龟都不如!”我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天气,不错的样子,不能再睡了,否则人就真的废了。起身走到窗前,看见窗台上烟头,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怪梦,没想到竟然做了个梦中梦。



2025-06-10 22: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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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90321gao
  • 小水神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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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狸猫在来富叔院门前站住了,脸上表情似乎很凝重,过了好一会长长叹了口气。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其中原委的,只是不能说而已。所以我向他走去,玻璃也紧紧跟在我后面。花狸猫似乎听见了我们的脚步声,脸立即转向我们。
  “李伯伯!”我喊了句,算是打声招呼。
  花狸猫一听,脸上表情一转,笑道,“可是二郎回来了?”
  我一惊,这么多年没见他竟然还记得我的声音,想想还是我上大学之前去他那卜问学业的,算起来少说也有四五年了,“你老还记得我啊。”
  “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就特别灵敏,所以听声音还能记起来。”花狸猫说到这里突然把话一转,“二郎呀,你过来!”
  我连忙走过去,说,“你老有什么吩咐?”
  花狸猫没说话,只是左手在我额头摸了摸,然后顺着脸颊摸到下巴,从下巴顺着脖子摸到肩膀,说,“好。”
  我倒是迷糊了,不知道这个好字从何而来。于是我反问,“李伯伯,你能说说怎么个好法!”
  没想到花狸猫只是装作听不见,又连连说了三个好字,说完转身就走了,走了大概六七步距离,突然又转过头来说,“二郎照顾好你身边那位朋友,我听他的脚步声似乎他命里火气不足,容易招惹一些东西。”
  花狸猫一句话正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我本来只是想让他送我回家而已,哪想到他竟然缠上我了,偏偏要来凑个热闹。现在花狸猫说他命了火气不足,就更增加了我的忧虑,但是我又不能退出,因为那个梦。
  我见花狸猫走远了,便对玻璃说,“你还是回车上吧,花狸猫的话你也听见了。”
  玻璃一听就急了,“别介,都到门口了。再说了,我比你高,比你胖,比你壮实,你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
  “不是这个事,这和一个人的命格有关系,和身体肥胖程度关系不大。”反正我是铁了心,不能让他进这个院子,而玻璃也是铁了心非要进这个院子。我们就在那里拌嘴,谁都不让步。
  这时从院子里走出一个人来,我一看,原来是来富叔的同胞兄弟,来财叔。来财叔见到我先是一愣,“二郎,你咋来了?”
  我说我来看看桂花婶。
  “看见花狸猫了吗?”
  “哦,刚走,应该还没走远。”我说。
  “怎么走了,真是的,”来财叔说,“你先进入坐坐,我去找他。”说完就向大路追去。



  • 990321gao
  • 小水神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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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一怔,瞅了我一眼,“有什么不对劲,别胡说!”
  “不是,我总感觉她这个姿势不对劲。”我说道,突然我找到了不对的地方,“是了,是她的头不对劲,她的头仰得太过了。”
  “仰得太过就不对劲了?看你说的,你小时候睡觉也没个正形。”
  “你不信,你给放正之后,她立即还会变回来。”
  妈不信,上前一步,把桂花婶头给摆正了,立即又退回来。“你小子仔细——”话没说完,桂花婶头突然往后一仰,似乎好像有人猛的往后拽她的头发一样,妈一见这情况也不敢说话了,忙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都坐在别处依然谈论着什么,看意思压根就没发现这个。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来照看人的,还是扎堆聊天的。
  我揉了揉眼,因为我带的是隐形眼镜,在这样环境里时间久了难免会干涩,同时感觉额头有点痒,又挠了挠。
  “二郎,你没事直挠额头干嘛。”妈问道。
  “有点痒,不就挠一次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就挠一次?从你一进这屋就一直在挠,过来我看看,不行就抓紧回家吧。”妈的意思很显然不想让我待在这,妈走过来看了看,叫道,“都挠的通红,快出血了,还说没事。”
  我自己摸了摸额头,感觉额头那两个磕疤好像肿了起来。那两个疤还是小时候跟爷爷给人家帮忙办白事的时候磕的,原来是两块胎记,这一磕不偏不倚正磕在上面,后来结的疤掉了,却剩下两个白色的印记,由于这个印记特别像两个眼睑,和传说中二郎神有点相似,所以我的小名二郎也由此而来,所以说我这个二郎不是玻璃嘴里的武二郎,而是杨二郎。
  不行,眼睛太干了,我只能暂时闭上眼,好让泪水润湿一下眼球。这时,我全身突然被电打了一样,一阵酥麻,两腿不支倒在了桂花婶床上。受此一惊,我眼前突然一片空白,我努力想睁开眼,却如何也办不到,只能听见耳边他们说话声,一阵慌乱的声音。
  “扶他坐下来歇歇,慢点慢点!”是老爸的声音。
  我被人搀着坐了下来,一直在问我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听声音是老妈。其实我只是暂时看不清,我估计是隐形眼睛脱落了,其他都很正常,于是我摇头连说没事没事。心里却在想,刚才怎么会有被电击的感觉,难道是我站的时间太长了,足下神经被压迫所致。
  我使劲眯了几下眼睛,等我慢慢睁开时,看见老妈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我,我说没事了,她才长长出了口气。我再向桂花婶望去,这一看可不要紧,竟然发现她脖子上栓着一根麻绳,大约中指那么粗,麻绳的另一端却通向门外,攥在一个小孩的手里。那小孩约莫十岁上下,右手攥着绳挥动着,绳子中间有个人,一蹦一跳的,很明显他们正在玩跳绳,小的时候在学校我们也经常玩。两个人挥绳,一群人去跳,谁绊到绳子谁接替挥绳的人。现在明显是小孩把绳子一端做成圈套在桂花婶脖子上,称当其中一个挥绳子人,自己称当另一个挥绳子的人,中间那个人在跳。看到这个情景我身上冷汗全冒了出来,心脏好像停住了,很显然这两个绝对不是人。我努力暗示自己不要慌不要乱,要镇静,这是我的一个优点,无论在哪种紧急情况下我都能努力告诫自己要镇静。我理了理头绪,刚才桂花婶脖子仰得太过的原因算是找到了,可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孩,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点线索。这是个小男孩,非常瘦,光着脚,穿得很破旧,裤子有点短,小腿以下全露在外面,裤子上有不少补丁,膝盖的地方破个洞,上衣长袖衫,胸前一排纽扣,那纽扣是布做的那种,应该是很早以前的服饰,那个小男孩站在那里挥绳一个劲儿的乐。而中间跳绳的人却是个中年人,五十上下,穿得很多,一双破军鞋,一脸络腮胡子,像马克思,那人动作很敏捷,一蹦能蹦老高。那个小孩我不认识,而那个中年人是被对着我的,所以我也看不到脸面,我正想走近点好看清楚些,这时一个人鼓掌了,是坐在偏房门前的老太太,她要是不鼓掌,我还真的还发现不了她。老太太非常瘦,右手拄着一个拐棍,现在手扶着墙正准备起身。我仔细看了看那个老太太也认不得,这个时候那个跳绳的人,竟然跳着跳着转过脸来了,我一看到那个人脸,心里一惊,失口喊了出来,“曹老五!”



  • 990321gao
  • 小水神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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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老太太,还有那个曹老五,听我这一喊,全部停了下来,都转头向我看来,脸上同时出现一个表情,恐惧。不过那表情一闪而过,然后三人争先恐后向院子西北角跑去,三人跑到白杨树下,竟然纷纷爬上了树不见了,动作相当快,准确地说是直接跑上去的,没有半点迟疑。
  “二郎!醒来!”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我猛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太师椅上,身边围了一群人,爸妈分别站在我身两旁,正对面站着一个人,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花狸猫,其他几个人围在一边,其中有来财叔和玻璃,我狠狠瞪了玻璃一眼。
  “这叫当头棒喝!”花狸猫说道,“其实他可以自己醒来,只是个时间问题。”
  原来那一声是花狸猫喊的,是想把我叫醒过来。
  “我看到了,一共有三个,一个老太太,一个小男孩,还有就是曹老五!”我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目光,缓缓说道。
  “曹老五!”周围人一听是曹老五,都不由得叫了出来,脸上都变颜变色,然后好像出于畏惧都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压低声音议论纷纷。
  我起身看了看桂花婶,见她的脖子仰角已恢复正常,看来确实是和那三个人有关,“桂花婶怎么样了?”我问道。
  “呼吸均匀了,也有力了,但还是没意识。”来富叔一边用湿毛巾帮她擦拭脸,一边说,声音很沉重,显得疲惫,想来为了照顾桂花婶,不知熬了多少夜。
  “你左手怎么了?”我见来富叔左手用白布缠着,似乎是受了伤。
  老妈没等来富叔开口,便一把把我拉在一边,故意压低声音,似乎怕刺激他,“那是送状书时,口子拉得大了,一时止不住血,所以才用白布包上。”
  “送状书?”我反问道,同时心里一亮,看来事情逐渐向我的梦靠近,但是我怕老妈知道这事,又替我担忧,所以故意装作不知道,“什么状书?”
  “写的内容我忘了,反正大概内容是阴人作祟,请阴神做主之类的,下面署上生辰八字和姓名,再按上生死印,然后烧了。”
  “生死印?什么东西?”
  我正等老妈回答,只要她说是无名指,中指和食指血印,那么整个事情就和我的梦丝毫不差,巧合的可能就非常小了。在这关键的时候,花狸猫突然开口了,“他们三人往哪去了。”
  我这边正等老妈的答话,没想到花狸猫突然来这么一句,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谁?”刚说出口,我才反应过来,“哦,上树了!”
  “上树了?上什么树?”来财叔忙问。
  我朝院子里弩了弩嘴,“就是那棵白杨树!”
  “白杨树?”花狸猫一惊,急忙追问,“在哪里?”
  我一愣,立时又反应过来,对了,花狸猫是瞎子嘛,自然看不见院子里有棵白杨树,“院子西北角有棵两人合抱粗的白杨树。”
  没想到花狸猫一听到这里,登时发火了,喝道,“来富!”
  来富叔正照顾桂花婶喝水,被花狸猫一喝,吓了一跳,其实不仅是他,我也被吓了一跳,心想不就一棵树嘛,用得着这么激动。来富叔一脸惊愕看着花狸猫,“怎么了?”
  “你不是说院子里没有树吗,怎么有棵白杨树!”花狸猫像审问犯人一样劈头盖脸向来来富叔骂道。
  来富叔一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我见你把房前房后树都砍了,要是说院中有树你不是还要砍,所以就……”
  “糊涂啊你!”花狸猫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真是糊涂!”
  “李伯伯,这个有讲究吗?”我问道。
  “当然,这个和住宅风水有关。房前有桑树,暗指丧事在前,房后有柳,暗指后代难留,也有钱财流失之意,他名字叫来富,就算财富真的来了,也照样流走了。院中有白杨树就更要命了,白杨树藏阴纳邪,招惹邪祟,更留不得。常言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种鬼拍手’,鬼拍手就是白杨树。”
  “白杨树为什么叫鬼拍手?”玻璃问道。
  “风一吹,哗哗作响,可不就是鬼拍手。”花狸猫解释道。
  “人拍手不也是哗哗哗哗的响,你听听。”玻璃追问,并且两手拍了起来,啪啪的响,玻璃一愣,“声音不对啊。”马上又想起什么似的,“一个人是啪啪响,人多了不就哗哗的响了吗。”
  我踢了玻璃一脚,示意他别闹。鬼拍手,听着都瘆人,花狸猫一句话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我想起那个老太太拍手鼓掌的时候,院中白杨树确实传来哗哗的声响。
  花狸猫根本就不拾玻璃这一茬,转过脸指着来富叔骂道,“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说完转身就走了,任谁也拦不住。
  花狸猫来着一句话,倒是让我疑惑了,他不愿意说院中有白杨树,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属于人之常情,也没必要上升到作孽的高度?
  花狸猫走后,也有几个人相继离去,他们临走时都有意无意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怪异。最后只剩下来富叔,桂花婶,来财叔,我爸妈,还有我和玻璃。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来财叔打破沉静,“你真得能看到那东西?”
  我点点头。
  “他们真爬上了白杨树?”
  我又点了点头。
  “伐树!”来财叔说道,说完又看了看来富叔,见来富叔也点头允诺,便转身出了门去,估计是张罗伐树的事了。我见暂时也不能帮着做什么,于是让老妈陪我出去走走,玻璃一见立即跟了过来。



  • 990321gao
  • 小水神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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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狸猫也算是有点能耐,看了之后让来富叔拿了些纸钱到山南开地的地方烧了,说了些好话,桂花婶这才稍微好了些。可是怪事发生了,就在桂花婶眼看就要好利索时,突然又一病不起,一开始还算有意识,过了半天连话都不能说了,眼都睁不开,整天躺在床上,直到现在。来富叔又找来花狸猫,花狸猫看了之后只丢下一句话“这次是你惹的祸,我也没能力了”。搞得别人一头雾水,别人猜测花狸猫先前已经透了一次天机,不敢再说了,也有说花狸猫确实是治不了那东西,所以只让来富叔砍了房前屋后的树,尽量避免其他邪煞趁虚而入,其他的也做不来了。
  “花狸猫说来富叔’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老妈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天,“快中午了,我得回家做饭了。”走了两步,老妈又回头说了一句,“小心曹老五,这个事没那么简单,别把你牵扯进去了。”然后转身走了。
  我暗想你儿子我已经牵扯进来了,这事和我肯定有关系,至少和我那个判书职位有关系,搞不好最后还得我来解决。
  “从目前情况看,毫无疑问,你桂花婶是冲了煞,并且还是多煞同冲,我想如果不是那个瞎子,你桂花婶了能已经不在了,他自己治服不了那些煞,似乎只能等,在等一个人来帮忙,所以他还时不时过来看看。”玻璃递了一根烟给我,同时把话峰一转说,“他似乎已经等到了?”
  我吃惊的抬眼看了一眼玻璃,玻璃也盯着我看了看,微微一笑。我暗想***的这也知道,到底是混商业圈的。
  这时一群孩子走了过来,准确地是一群孩子跟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个子不高,微微有点胖,蓬头垢面,衣服也不是很完整,从神情上看不是正常人,也就是说精神有问题。我和玻璃立即往一边靠了靠,好给他们让出道。
  “二郎,二郎。”那人被孩子簇拥着就要走过去时,突然喊出了我的我的名字,脚步也停了下来。
  他认识我?我一怔,看了一眼玻璃,玻璃轻轻摇了摇头,那意思是别答茬,很明显他也看出这个人有问题了。我忙转过身不去理那个人。
  谁知那个人一直再叫我的名字,也不走,那群小孩反倒急了,直拉那疯子走。那人叫见我一直不理他,突然说了一句,“宋云帆,碎了!”
  我心里咯噔一跳,忙转过去仔仔细细把那人打量一番,在这个村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叫我二郎,知道我的大名的人并不多。这个人看起来精神就有问题,怎么会叫我宋云帆,后面那个碎了又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半天,越看越感觉有点面熟,和我一个小学同学有点像,但只是有点像而已,我低声尝试问一句,“栓子?”那人一听,哈哈大笑转身走开了。
  栓子事我小学的死党,那时候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干坏事,今天偷人瓜,明天摘人梨,所以后来人家一看我们俩在一起就知道又要干坏事了。不过那时候他好好的,怎么十年就成了今天的疯子了,实在让人感慨。
  “看来他就是你口中的栓子,不过他说碎了是什么意思。”玻璃问道。
  我看着那人背影,感觉这身影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玻璃说的没错,这个人应该就是我小时玩伴,难怪他知道我的大名,但是他说的碎了,实在让人搞不懂。
  “你不是很聪明的嘛,自己想呗?”
  玻璃说,“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在来富叔家看到了什么,那个曹老五又怎么回事,似乎每个人都忌讳谈到他,所以你喊出曹老五时别人都相继离开了。”
  “我就纳闷了,你在市里当老板当好好的,为什么偏偏搅这浑水,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啊。”
  玻璃不依,死缠烂打,直喊着要我说,我实在受不了他,只得将刚才看到的和他说了一遍,而对于曹老五,我不好多说,因为里面涉及到我身边的亲人,只能一句话概括,也好让玻璃闭嘴,“曹老五生前被猴精缠得很凶,最后就是被缠死的,不过他死后在这一片仍然闹得很厉害。”
  “他怎么和那老太太搅在了一起,那老太太又什么身份。”
  “这事只能问花狸猫了。”我想,花狸猫既然骂来富叔“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想必是知道其中的缘由的,而且和来富叔关系很大。来富叔到底做了什么,让花狸猫这么生气。



  • 990321gao
  • 小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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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路边聊了好一会,有很多村民来来往往,像看稀罕景一样,盯着我们看。估计他们更多是看玻璃的小车,也有很多是我认识的,我就给他们打个招呼,递上根烟,不认识的,就互相盯着看也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人跑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邪门了,一棵破树能这么厉害?”
  玻璃忙拽了拽我说,“出事了!”
  我们把烟往地上一扔,转身向来富叔家跑去。当我们赶到院子里时,里面已经站了好多人,我和玻璃挤进去一看,只见白杨树下面站着两个人,两人脚下放了两个大锯,就是专门用于锯大树的那种,使用的时候一人握住一头,来回拉动,把树木锯断。但是那两个锯,是放在四处的,因为都拦腰折断。锯上粘满了木屑,还有一些白色的粘稠状液体。再看那棵树,树稍位置引出一条很粗的尼龙绳,绳子一直引到院子外面,应该是用于引导树木向院子外面倒去,免得坏了房屋。底端靠近地面二十公分处,有一道裂缝,看样子不是很深。很明显是他们用锯子在锯断树木时,连连折了两个锯子,而这课白杨树却仅仅破了皮而已。
  “这树不是成精了吧,怎么这么难伐。”一人说道,我和玻璃顺声音望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着工作服,从言谈举止上看像是这里的头目。那人说完这句话,向身边的一个稍微年轻的帮手耳语几句,那人听完点了点头,回头就走了,没过多久那人就急匆匆就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把香和一打黄纸回来。那个头头围着白杨树,点上一圈香,然后在圈外又点上三根香,有知情人说这叫点梅花香问吉凶。然后有烧了那一打黄纸,嘴里念叨,“各位仙家,小子也为混口饭吃,请移尊驾!”
  玻璃捣了捣我,笑着说,“没看出来,这家伙也是个神棍。”
  我忙做了一个禁声手势,低声说,“别胡说八道,人家干这一行肯定有些年头了,什么怪事没见过,既然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和玻璃等了很久,那人突然说道,“两长一短,看来这位仙家不赏这口饭吃!”我一看拿三柱香,可不是嘛,两根燃的不到三分之一,而另一根几乎就要烧完了。我连连咋舌,这确实有点怪异。
  那头头连忙招呼手下人手工,对来财叔说,“这单生意我们干不来,请另谋高就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院子看热闹的人一见没戏唱了,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又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
  


  • 990321g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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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终于开口了,“现在是长杆子打狼,两头为难,这不伐不是,伐又乏不了,正在唯一希望留在花狸猫那了,可是他又生闷气,死活不给支招,这可咋整。”
  没过一会刚才跑出去直喊邪门那个人回来了,直喘粗气,一看院子里人都走了,“花狸猫猜的不错,看来你们归根结底没有伐倒树。花狸猫还是不愿意来,只说今晚要出大事,让你们做好准备。”说完那人转身又跑走了,似乎不肯在这停留一秒钟。
  这时白杨树突然哗哗哗响了起来,隐隐约约夹杂着阵阵笑声。我们几个人都不约而同抬头看去,都是惊愕的神情。
  这时来富叔突然来到院中突然跪在我爸面前,“求求你,晚上留下来吧。”老爸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要扶他,“大兄弟,这哪话说的,快起来。”谁知来富叔就是不愿意起来,非得我爸同意了才肯起。
  我忙也上前来扶他,“来富叔,你们家出了这档子事,我们也非常难过,可是我们也都是有家庭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都承受不起,这事我们真的帮不了。”哪知来富叔突然把头调转过来,连连给我磕头,哭着要我们答应,我心里暗想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我正要挣脱,老爸竟然冒出了一句,“好吧,我留下来。”
  “爸,你怎么……”我朝老爸看了去,老爸朝我点点头,“你和你同学先回家去,我自己留下来。”
  “不要,你们都留下来好不好,我求你们了!”来富叔连忙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瞅了一眼来富叔,恶狠狠地说。
  “我们可以留下来,但是你得说一说,上次把他们送走之后你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说话的是玻璃。
  来富叔一愣,连忙说道,“没,没,我什么也没做,就一直在家照顾桂花。”我见来富叔眼神有变,说话闪烁其辞,知道里面肯定有事。
  “你做了,肯定做了。”玻璃不依不饶,追问道。
  “真的没有,我要做了,就让我断一只手。你们留下来吧,求求你们了。”
  我看话说到这份上了,也不能再说下去了,只得点头答应。我说,“玻璃,你是外面人,不必要掺乎进来,你回市里吧。”
  哪知玻璃竟然说,“不用怕,我有对付他们的招,晚上我一定来。”
  


2025-06-10 22: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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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90321g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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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说山
  我心里暗想,刘思男啊刘思男,你真是不知好歹,早知道你这样固执,我宁愿自己一个人从市里面走回来。况且花狸猫之前也说过,你命里精火犯虚,特别容易招惹邪祟,你怎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来富叔有了我们这个承诺,才缓缓爬起来,回屋里照看桂花婶去了。这时天已经到了中午,邻居给来富叔送了午饭,我们也该回家吃饭了。
  我在饭桌上提了来富叔的事,老妈气的不行,一直在骂老爸不管事,人家把自家儿子往火堆里送,你也不吭声。最后老爸被骂急了把碗筷一撂,出门去了。
  “你走,你就死外头吧,永远也别回来。”老妈依然不依不饶,玻璃看得傻了眼,直朝我伸舌头。
  “你们两个也是,这事也能答应?依我说,你们俩吃完饭抓紧回市里去,别搁这瞎掺和。也不小了,还不知好歹!”
  我一看形式不对,老爸一走,老妈全冲我们来了,我急忙扒几口饭,拉着玻璃就跑。后面又传来老妈的叫骂声。
  “你老娘太厉害了!”玻璃边跑边笑道。
  “这算什么,真本事你还没见识过。哎,对了,你说你有办法对付那些东西,是什么?”
  玻璃刚要说,突然一个黑影扑面而来,在我面前突然来个急刹,差点就撞了上来,吓得我一个机灵,我抬头刚要开口骂,却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那个精神病栓子,我小学时同学。
  “栓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立即压下怒火,轻声问道。
  栓子还是那副表情,龇着牙一直冲我乐,我正纳闷他为什么一看见我就乐,突然他左手一扬做出了ok的姿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嘴里还是一直在喊“碎了,碎了”
  他这举动搞得我一头雾水,我正想问他到底想说什么,突然心里一震,全身冒出了冷汗,话到嘴边愣是没说出来,因为,因为栓子的左手就是六指。确实,小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在这之前就是一直没想起来。如果栓子左手是六指,那他和我梦里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关系呢,难怪上次看见他背影时这么熟悉,难道那个人就是他?
  “滚远点!”玻璃突然骂道,声音不是很大,但让我一下从沉思中惊了过来,估计是刚才我和玻璃正讨论他对付那几只鬼的办法时,栓子突然闯过来打搅了他显摆的机会,玻璃窝着火所以才训斥他的。我赶紧瞅了一眼玻璃,同时安慰栓子别怕。
  栓子也吓得不轻,不再说话了,看着玻璃,然后脸上表情慢慢变得沮丧起来,突然转身哭着跑开了。我急忙去追,玻璃一把拉住我,“他一个疯子,你跟他一块疯?”
  “你懂什么,他好歹也是我小时候伙伴,你干嘛这么凶。”等我再一抬眼找栓子时,他早已跑开了,估计是追不上了。我心想算了,六指的人也不只他一个,或许另有其人也说不定。再说了,看他现在的神情似乎比小的时候更恍惚了,智商比三岁小孩也高不了多少,最好还是别让他和这事也扯上关系。
  “他嘴里喊’碎了碎了’究竟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也疯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说的话这么值得正常人去思考吗?”玻璃漫不经心回答,“对了,刚才说到对付这些东西的招数,其实我也是从书上看来了,你知道大学时就没什么其他爱好,只有这点兴趣,所以我看了很多相关书籍。你别看我大学老是挂科,但是在这方面,不说是专家也算得上是半个权威。”
  我知道玻璃又人来疯瞎吹嘘,我也懒得听,“拣重点说,还有栓子说那句话我觉得值得思考,要是换个人我绝对不会理会,但他是栓子。”
  玻璃听我这么说似乎有点吃惊,不过吃惊的表情转瞬即逝,“好,你说上午那个老太太,小男孩,还有那个曹老五看见你就跑上白杨树了,说明他们怕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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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玻璃指着东边问道,我顺他手看去,有一个大土堆。
  这个大土堆我知道,那是有人挖墓时掏出来的,山顶共有三个这样的土堆,土堆中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挖到了什么。
  挖宝,在我们那里就是指盗墓。曾经有段时间这里挖宝挖的很凶,附近几个山都留有这样的坑,据说那时***天天出警,就为了逮这帮盗墓贼。
  “那是盗墓时挖出的土。”
  “这破地方,也会有值得挖掘得墓?你看,东南有山,西南有山,这里还有山呈三面包围之势,唯有南边有一汪死水,风水闭死,毫无生息之象,加之山无形,水无源,是极贫之象,谁会把人葬在这里!”玻璃转过身子,向西方看了看,“再说西边那座山,山上满是油松,还算有些灵气,可是海拔过低,四面光滑陡峭,不能纳气,必然外泄,而西北旷野不能聚气,向东又被西南秃山山脉所阻。因此这片地要么无气可聚,要么一泻千里,致使此处人鬼难安。”
  玻璃这么说,好像有几分道理,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还留着这一手,我说,“可以啊玻璃,风水你都能看,那你看看这个局怎么解。”
  玻璃忙摆摆手说,“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只不过这个地方的太恶,太过明显而已,至于说怎么解,我就无能为力了。二郎你说的喇叭沟是那条沟吗?”
  我点点头。
  玻璃看了一会,回头又靠了靠石塘,突然很紧张的样子,问道,“你们这山现在还在开采吗?”
  “早就不开了,开山放炮搞得村里人畜不得安生,村里人集体投诉,才停止开采。”
  玻璃一听,长长出了口气,“幸亏不开,继续开的话,这山就拦腰挖断了,喇叭沟汇聚的煞气会集中冲向村里,到时必然搅得鸡犬不宁。”
  我虽然不能理解这里煞气是怎么一回事,倒是我听过有一种煞叫壁刀煞和喇叭沟与村子格局一致,如果这山一挖穿,这种格局就会形成,轻则人畜有伤,重则家毁人亡。
  我和玻璃在山上又转了转,就沿山路下去了。山南侧石头和土都比较多,所以没人在这边开山取石,山坡也没有北侧陡峭,我们俩五分钟就来到了山脚下,直接来到来富叔开地的位置。
  这片地在喇叭沟上边,靠近喇叭沟边缘,沟与地的交界处长满了茅草和山枣树。这种枣树成簇生长,上面有很多刺,结出的山枣很小,而且不怎么甜,所以开地的村民一般都会直接把枣树处理掉。除了山枣树和茅草外,在喇叭沟斜坡上还有一种草比较多,学名我叫不来,我们当地人都叫它“鬼圪针”,至于为什么叫,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东西很像马桶塞,两个厘米长,非常容易粘在衣服上,一撮一撮的。
  这块地东西走向,也就是水平面上垂直喇叭沟,宽最多五米,已经挖了一半,从靠近喇叭沟一侧开始挖起,逐渐向东挖,挖了近七八米的样子就停下来。我和玻璃来到他们最后挖掘的地方看了看,什么也没找到。按道理说,来富叔挖到人骨导致这种怪事出现,也没人敢再来了。当初,来富叔听花狸猫的话来山南烧纸钱时我爸妈也跟着来了,他们说也没人动这骨头,只是烧了纸就都回去了,那么一开始挖出的人骨呢?
  我们四处又找了找,也没有任何线索。“放哪去了?”我嘀咕着!
  “哎——”玻璃叫一声,似乎遇到了紧急的情况,一种出乎预料的反应,紧接着“扑通”“扑通”两声从我背后传来,我忙转身一看,玻璃没了!半分钟之前我还和在一起的,后来我们就分开找人骨去了,怎么叫一声人就没了,我刚要开口喊他,就听见玻璃叫骂声传来。
  “二郎,你他娘的推我干嘛,想害死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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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喇叭沟
  声音是从喇叭沟底下传来的,我一下明白了,这喇叭沟上沿长了很多茅草,这草长的特别茂密,遮住了边缘,让人分不清虚实,想必是玻璃靠沟边寻找人骨时,估错了边缘位置,一脚踩空滑了下去。
  我走到喇叭沟小心翼翼试探着边缘位置,往下一看,玻璃正站在沟底,也就是我家开的地里,左手叉腰,仰着头往上看,一看见我出现,右手指着我,开口就骂,“二郎,你太坏了,这地还开这种玩笑?要不是老子反应快,早跌死在这里边了,你就等着收尸吧。”
  “扯淡,我够得着推你吗?肯定你丫做事不小心,还往我身上推责任。”我反驳道。
  从玻璃站的位置看,玻璃当时肯定是在这边滑下去的,也幸亏是从这滑下去的,因为这个坡不是很陡,反应稍微及时一点,就可以沿着坡跑下去或者滑下去,这样的话,虽然这沟底沟上有五米来高,却不至于有太大的危险。而如果是从南边滑下去,那边是沟上与平地的交界的地方,那就如同自由落体,丝毫没有反应时间。
  玻璃不买账,说分明是我推他下去的的,而我一直坚持是他不小心滑下去的。我们正拌嘴,玻璃看着我突然不说话了,脸上逐渐露出惊恐的表情。
  “怎么了?”我问道。
  玻璃忽然从身上掏出手机向我扔来,我赶紧左移动两步,躲了过去,手机“啪”落在地上。看来这家伙恼羞成怒开始动手了,我捡起手机,刚要骂你疯了,便听到玻璃在下面喊道,“二郎,快下来,我腿折了。”
  我一听玻璃腿折了,心里一震,坏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脆弱,果然是玻璃,一碰就碎。我立即从上面连滑带跑下到了沟底,问,“哪条腿?”
  玻璃也不回话,只说一句,“快走!”显得非常恐慌,拉着我就走,我心想这腿没问题啊,比我走的都快。
  这时,一阵风呼啸吹进喇叭沟来,在沟里不断回响,声音十分尖锐,像人吹着口哨在跑,一会又变成一阵阵笑声,来回飘着,一会到背后,一会飘到眼前,整个喇叭沟里似乎充斥着笑声,让人心神大乱,头皮发麻,喇叭沟里的草和沟边的一棵春树全都来回剧烈摆动,地面上土经风一吹,朝我们飞来,一时间天昏地暗。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额头这个时候变得特别痒,直想去挠。我回头看了看玻璃,只见玻璃脚下似乎有点发软,身体左右晃着,人也变得没了精神,眼睛似闭不闭,本来是拽着我走的,现在都落在我后面了。我心想糟了,玻璃中招了,当时也顾不得去挠额头,立即脚下加力,连拖带拽,把玻璃拽到了喇叭沟外,声音在我们身后逐渐变得小了,我们转个弯跑了近三十米才停下来。
  我一停下来,玻璃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直喘着粗气,脸色煞白。玻璃本来就比我高,比我胖,加上现在是九月份,天气燥热,我拖着他一路跑过来,也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各自休息了三分多钟,玻璃骂道,“这地儿太邪乎了,竟然大白天撞到鬼了!”
  我想在这地方不宜谈论鬼事,还是回到家再说吧,于是我把手机丢给他,故意转移话题,说道,“你丫钱多没处使是吧,这么好的手机说丢就丢,还有,好好的,干嘛说你腿折了,吓我一跳。”
  “我是在救你,当时你身后有——”
  “行了,回去再说!”我忙打断他的话,因为再说的话肯定又会涉及到那些东西。人不是常说疑心生暗鬼吗,这个东西就不能瞎琢磨。
  “等会,让我喘口气。”玻璃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了,因此也不再提这事,就坐在地上憋着不说话。我看了看四周,整个山南这片地看不到一个人,估计是因为天还热,没人下地干活。隔了一会,我看也歇的差不多了,就说,“咱们走吧,从山东边绕过去。”
  玻璃不耐烦,“快了快了,别急,马上就走。”
  我灵光一闪,突然感觉玻璃这句话似乎对我有点启发,我忙问,“你说什么?”
  “马上就走,催啥催。”
  “不是,是前面一句!”
  玻璃一愣,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名堂,看我认真的样子,也不再胡闹,于是低头想了想,一字一顿低声说,“快——了——快——了,别——急——”
  “停,快——了——快——了?”我恍然大悟,这不是栓子叔说前两天栓子一直在念叨的话吗,难道栓子是要说“快了快了”,而不是“快乐快乐”?可是这个快了快了又是什么意思。
  玻璃好像也明白了,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找栓子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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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起身走时,我发现他后背上沾有一些土,巴掌大小,极像一个沾满泥土的手拍在了上面。我没敢跟他说,悄悄替他把手印拍掉。
  我们来到栓子家,这是一个瓦房加一个院子,在围外,也就是北湖,路北位置,院落和房屋的布置,与来富叔家差不多,所不同的是院门是朝南开的,这倒是符合人们的居住习惯,所谓“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正是从这个格局说起的。
  我们看到栓子叔时,他扛着锄头,正准备下地干活去,看见我就说,“栓子不在家,出去玩了。”
  我连忙上根烟,说,“我不找栓子,找您!”
  栓子叔嘿嘿一笑,忙接过烟,说,“你看你客气啥,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我想问栓子前几天一直念叨’快了快了’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哎呦,这个也不好说,让我想想。”栓子叔皱着眉头,掰着指头,想了好一会,突然很坚定地说,“九月十八,对,不会错,是九月十八。”
  “你这么肯定?”
  “你桂花婶是九月十五出的事,他说快乐快乐那天,我还跟他讲让他别乱说话,人家出事都三天了,你到人那乱说,人家会打他的。是九月十八,准没错。”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不再说了吗?”我追问道。
  栓子叔说,“昨天还说来着,今天好像就没说,刚才吃中午饭的时候,倒是说’碎了碎了’,又被你婶子臭骂一顿。”
  “这又是为什么?”
  “你婶子说吃饭的时候说’碎了碎了’,是说碗要碎了,要破财,不吉利。”
  “哦,那好,你忙着吧。”我和玻璃转身走了,栓子叔突然叫住我说,“你们问这个干嘛?”
  我说没事,就是好奇。
  我们上了车,玻璃把音乐打开,是一个比较柔和的曲子,正好放松一下一直绷紧的神经。我们喝了几口矿泉水,然后点上一根烟。玻璃说,“现在我们先讨论山南的事,我先说为什么拿手机扔你。”
  玻璃说,他当时扒开一簇山枣树,想看看人骨是不是被藏在里面了,突然背后被人推了一下,那时他精神全部其中在草丛中,完全没料到会有东西在后面来这一手。玻璃反应很快,考虑如果是直接往前倒下去,头必然先触地,就算没生命危险,肯定也成了废人,所以当下趁身体正往前倾倒时,脚下一跳,踩到斜坡中间一块凸出地方,然后连连急走两步,又跳到地上,这才没受伤。后来和我理论时,突然神情一变,掏出手机扔向我,据玻璃说,他看见我背后突然走出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伸手想把我往下推,但是似乎有什么顾忌,迟疑了一下,就是这个时间,玻璃用手机扔我,是因为时间紧迫根本没时间解释,所以想借我的自然反应,躲避手机时同时躲开后面的那只手。
  “那个老太太长什么样子?”我问道。
  “个子不高,非常瘦,穿一件斜开的白色上衣,裤子是青色的,拄着一根竹竿,对了,头上扎了一个蓝头巾。”玻璃又接着说,“不过,因为她的脸很模糊,压根看不清,不是我视力有问题。”
  玻璃描述的和我在来富叔家看到的绝对是同一个人,这点我能断定,我和玻璃上山的总感觉有个人跟着我们,想必就是这个老太太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不是说鬼怕三光的吗,她竟能顶着太阳跟着我们,是传说错了,还是她有什么异能?玻璃把烟头扔出窗外,喝了几口水接着说,“我慌称我的腿折了,就是希望你快点下面,上面太危险了,按照你性格,如果我只是让你下来,你肯定问我原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后来吹进喇叭沟那阵风,太邪乎了,我看你精神恍惚,但是我却没什么事,只是感觉额头非常痒而已,这个倒是有点奇怪。”
  玻璃想了想,忽然说,“你和我的命格不同,你有他们敬畏的东西,或者说害怕的东西。第一,你说在来富叔家,他们看见你显得非常惊恐;第二,在山南那个老太太本来想推你的;但是迟疑了一下;第三,就是在喇叭沟底,你竟然安然无事。在这些地方,我们都在一起,可是你的结果和我都不一样,可见你确实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
  “对了,我明白了!”玻璃一拍大腿,“我明白了,栓子说快了快了,是说你快来了。所以你来了之后,他就不再说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说你桂花婶快完了,但是他开始说的时间和结束的时间都不对,倒是和我们的到来时间很吻合。看来,栓子确实有玄机,这次你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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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哭声
  玻璃接过锤子,从白杨树往正北走三步,拿出一根木楔子,用锤子狠狠的将它敲入地下,只留下两指高露在外面,幸亏来富叔家的院子是泥土地,如果是水泥的话,玻璃还真的费一番周折;然后又从白杨树向西南走三步,敲下一根木楔子;同样向东南走三步敲下一根木楔子。三根木楔子构成等边三角形,三个角分别位于东南,西南,正北,三根木楔子一经入地,突然那白杨树的树冠剧烈晃动起来,沙沙作响,树叶不停地往下掉。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唯恐白杨树会拦腰折断,树干砸下来。
  玻璃可是一直没闲着,似乎并不在意白杨树晃动地如何厉害,贴着白杨树树根位置在正东,正南和西北三个方位又连连下了三根木楔子。这三个木楔子一下定,白杨树立即恢复了平静,树叶也不再落了。玻璃拍拍手来到我身边,笑道,“大功告成,可以喝酒了。”
  我们一回头,看见来富叔、来财叔,还有老爸站在堂屋门前,直瞪瞪看着我们,脸上满是惊慌的神情,看见玻璃走过来,忙问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东西又要来了。玻璃又是哈哈一笑,拍着胸脯说,“你们放心,他们肯定来不了了,我给他们来了个一锅端。”
  我心里犯疑这个玻璃啥时学会了治鬼这一手,以前怎么都没听他提过,既然有这个才能,那在山南喇叭沟怎么被治得那么惨也不出手。
  酒桌上来富叔和来财叔一直在给我们敬酒,说我们讲义气,明大义,能当大事等等一系列套话。本来一开始他们总是问玻璃刚才在干嘛,玻璃就是不说,只说大家平安没事就好。可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别人都不再问了,这家伙自己竟然给抖了出来,来富叔说不方便说就别说了,玻璃却卯足了劲,非要说不可。我看玻璃这架势明显是要醉了,可是我得保持清醒,别五个人在这守夜喝倒了两对半,那算什么事。
  玻璃右手端着酒杯子,磕磕巴巴说了半天,其他人也在旁边侧着耳朵听,他们有没有听清楚我不知道,但是我坐在他旁边可是费了好大劲,加上自己推理才算明白一个大概。
  玻璃说他在生意场上曾经结识一个有点道行的师傅,玻璃出于好奇就问他如何治鬼。那人说人鬼各有道,一般不去治,而是送,也就是送鬼,就是化些纸钱让他们走,因为大多数鬼魂也是为了求财。其次是驱鬼,是针对于鬼魂中送而不走的恶劣分子,使用强行驱逐的方法。再其次才是杀鬼,其实杀鬼说的也不准确,就是打散他们,让他们不得再次为祸,是针对那些恶鬼才用的一招。今天他拿的那些木楔子其实是桃木做的,桃木向来能驱鬼辟邪这是大家公认的(至于为什么桃木能驱鬼,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过一段评书叫桃花女破周公,据说桃花女能请白煞神驱鬼捉妖,而她的命根就是一段桃木,不过这是一段传说作不得准)。首先定正北,西南,东南三个方位,是锁住鬼的进出之路,因为八卦中三方位分别是坎、坤、巺,代表水、地、风,鬼是通过这三个位置上下白杨树,如今把这三条路一封,他们就只能呆在白杨树上下不来了,这就是为什么这三根桃木楔子以下,白杨树晃动的这么厉害,是因为桃木害怕了。而后又定正东、正南、西北三个方位,是用于杀鬼,因为八卦中这三个方位分别是震、离、乾,代表雷、火、天,定这三个位置是为了开动他们,打散鬼魂。
  玻璃说的挺玄乎的,我也没听懂,就算听懂了,也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但是我知道杀鬼损阴折阳,也就是说杀鬼损阴德折阳寿,如果早知道他要这么干我肯定会提醒他好好考虑,可是事到如今,我也无力回天了,再说这玩意到底靠不靠谱也说不准。我看了看手机,十点多了,还好到目前为止一切平安无事。我抬头向院内看了一眼,估计我也有点上头了,感觉整个院子朦胧一片,白杨树在西北角位置不断的抖动。
  来富叔看来也喝的不少,一个劲儿说自己命苦,一把鼻涕一把泪,来财叔酒量还可以,脑袋还算清醒,在一旁一直不停的劝他。老爸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吃菜,我知道老爸的酒量很深,这点酒根本不算事。玻璃虽然醉得有点犯迷糊,却还找老爸喝酒,我忙向老爸摆摆手,示意都不能再喝了。
  来富叔哭罢就在那里直挠头,好像很痒似的,其实他的头发很乱很脏了,想必这几天既没吃好也没再好,更别提洗头了。他这一挠头好像掉了很多头发,我见这种情况也在没心情吃了,就傻愣愣看着他。
  “你这头上都是什么?”来财叔好像也发现他头上挠下来很多东西,我凑上去一看,有七八根“鬼圪针”,前面说了这种东西非常容易沾身,且很不好清理。这个不足为奇,在山南开地,难免会沾上这个东西,没想到他头上沾了这么多根,过了好几天了竟然浑然不觉。
  看着看着,我又觉得额头开始痒了起来,从里往外痒,挠也没用,我用手一摸,额头那两个疤又凸了起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酒精的作用,但是越来越感觉不对,感觉格外的烦躁。这时东间房子的布帘动了动,一个人挑帘走了出来,我抬头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桂花婶。上午她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体极度虚弱,现在竟然能自由走动了,看来她身体还是比较结实的,结实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桂花婶朝我们一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玻璃身边,缓缓说,“今天多谢这个小兄弟,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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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已经倒满了两杯,递给玻璃一杯,桂花婶一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这酒量委实吓了我一跳。我抬眼看了看桂花婶,却发现她正用眼角瞄我,看见我正盯着她,眼神一乱忙把目光收了回去。玻璃迷迷糊糊接过这一杯,刚要喝,突然被老爸夺了过去,放到桌子上,说了一句,“不能再喝了。”他是怕玻璃喝多了。
  桂花婶没想到酒杯会被老爸夺了去,当下神情一乱,不过立时又堆成笑脸,对老爸说,“大哥,这一杯算我我敬你。”说完眼角又向我瞄了一眼,似乎带有一种恐惧,时刻在提防着我。从她一上酒桌,我就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很多细节在告诉我,桂花婶似乎有问题,最重要一点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下地走路,其次,她的酒量未免太大了,而据我所知桂花婶是从不喝酒的。而她眼神明显带有一种恐慌,她在怕什么呢。老爸向来很实在,听桂花婶这么说,也不好推辞,端起酒杯就要喝,我发现这一瞬间桂花婶眼神里突然暗藏喜悦。
  “这酒不能喝!”我立即喝道,从老爸手里,把酒杯夺了过来,摔在地上,由于地面依然是泥土地,所以那酒杯并没有碎,而是滚进了当门放置的长桌底下。
  “放肆!滚远点!”
  话一出口,不但其他人都愣住了,连我自己也愣住了,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富叔不哭了,玻璃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都盯着我看,带着莫名其妙的眼神。我心里想这次太莽撞了,他们肯定认为我太不懂礼貌了,对一个长辈竟然这么说话。正想着怎么收场,突然“呼”一声,一阵疾风破门而出,将桌上酒瓶掀倒滚到了地上,在场的人都不禁惊叫了出来。
  正常情况下,屋里怎么会起风呢,看来这风来的不寻常。我回头看了看桂花婶,却看见她身体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瘫倒了下去,大家一看也不再想刚才风的事情,忙都过来扶。大家你一手我一手将桂花婶扶了起来往东间房里送,因为那里是卧室。我站在桌子旁边没动,只是看着他们,一来我的额头愈加的痒,二来我还在想刚才的桂花婶的眼神,那眼神很奸邪,流露出一种狡诈。玻璃赶忙上前一步,拉开布帘,大家还没把桂花婶扶进去,突然玻璃脸色一变,慌忙又把布帘子给拉上了,紧接着将后面人一推,大家人多手杂,平衡能力很低,都被玻璃给推倒在地上。
  来富叔蹦起来,怒火冲天,眼睛通红,指着玻璃骂道,“你想干什么!”额头上青筋一一可见,很生气的样子,说着就要动手打他,我想这可能有酒精作用有点关系。因为之前来富叔对玻璃这样的城市人是很尊敬的,尤其是玻璃还帮助过他。但是现在却控制不住了,一方面说明他和桂花婶的感情确实很深,另一个方面就是喝酒喝高了,如果还有原因的话,就是刚才我冒犯了桂花婶,他已经窝着气,这会正好冲玻璃发了。
  老爸还算冷静,挡在玻璃和来富叔之间,问道,“怎么回事?”
  玻璃脸色变得很难看,忙离开布帘,低声磕磕巴巴说,“里面……里面有人。”
  里面有人?玻璃声音不大,我却听得很清楚,里面有人,谁呀。本来这个屋就我、玻璃、我爸、来富叔、来财叔,算上桂花婶只有六个人,哪来的第七个人?来富叔和来财叔好像也听见了,两人面面相觑,又忙看向玻璃,看意思是等玻璃下面一句话,就是等玻璃说那个人是谁。
  这时玻璃沉默了一会,突然想明白了似的,向我走了过来,低声说,“完了,把那个老太太给漏了。”
  这句话他们几个人肯定听不明白,但是我听明白了。因为我们上山的时候,那个老太太一直在跟着我们,我们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她跟回来了没有。所以玻璃钉那六根桃木楔子时,根本就没想过那个老太太是不是也在白杨树上,不过现在可以断定屋里面的人就是那个老太太,她成了漏网之鱼。
  我问那个老太太在干嘛,玻璃说那个老太太就坐在东间房的中央,看到他拉开布帘时,就恶狠狠地瞪着他,似乎很愤怒。我心想这个倒是可以理解,玻璃把那小男孩还有曹老五圈在白杨树上雷劈火烧的,不恨他才怪。
  “怎么办?”玻璃问。
  我指了指玻璃的斜挎包,玻璃一下明白了,忙把那尊金佛拿出来递给了我,指了指东间屋,意思是让我托着金佛过去看看。
  我摇摇头。
  玻璃也没辙了,只好托着那尊金佛硬着头皮一步一步靠近布帘。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屋里是谁,但是知道绝对不是好事,看着玻璃越来越靠近布帘,个个都屏气凝神,不敢说话,屋子里面瞬间静的不能再静了,用连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见来形容也一点也不过分。这时外面白杨树又哗哗哗响了起来,似乎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哭声。
  玻璃走近布帘,深呼吸一下,右手托着金佛,左手缓缓握住布帘一端,却因为紧张迟迟不敢拉开,我也不禁为他捏了把汗,同时思维快速运转把所有的情况都想了一遍,并做好防范准备,而来富叔搀着桂花婶缓缓向后退了两步。此时,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心脏每一次泵血我几乎都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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