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
凤凰拼命地吞咽着空气,撕碎过数不清的血肉的双手怎么也撕扯不开被汗水沾染的床单。
快要窒息了,他听到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滑出来。
那个人也在用力喘息着,将几乎全身的重量压在凤凰后背上。
似乎已经很晚了,或许已经是黎明了,他的身影几乎融进黑暗里。这个时候他的气息最为强烈,平时藏匿在阴冷外壳下的全部感情都会在这个时候倾泻出来。
快要死过去了。
凤凰感觉自己被翻转过来,毫无缓冲的动作迫使他发出扭曲的声音。已经没有力气去克制了,凤凰与其说是随心所欲倒不如说是不能自已地向着压在身上的人慢慢地伸起一只手。
手腕被抓住,湿热的唇贴上来不住地亲吻,顺着掌心慢慢移至下巴,凤凰别过脸。
有东西就要迸发出来了,已经分不清痛苦和幸福的凤凰强烈地感觉到这一点。
有什么强烈的东西在心里灼烧着,只是轮廓模糊无法辨认。
“哈………”
凤凰努力喘了口气。
如鲠在喉一样,有什么东西急切地等待着被大声喊出来。
快要越过最后一条线。凤凰在浑浊的意识里思考着。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明明是记得的。
一样的体温一样的亲吻一样的拥抱一样的抚摸,都是曾经拥有曾经体验的东西但最重要的却模糊了。
脑袋突然被一只手扳回来,紧跟着湿滑的舌头探进口腔,纠缠的同时一切得到释放。
结束了,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凤凰觉得有些冷。
“你刚才为什么发呆?”
凤凰听到躺在旁边的人问他,声音里已经感觉不到之前的温热。
“突然想叫你的名字……以前的名字。”
凤凰有些沙哑地回答。
这句话之后就没有了对白,被吞没在黑暗里。
“你生气了?”
许久后凤凰盯着眼前的黑色说。
没有回答。
“在嘲笑我?”
他别过头看去,侧脸的轮廓看起来十分平静。
“右卫门左卫门……”
凤凰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伸手轻轻覆上那张与自己相同的面孔。
“这个名字,真让人讨厌。”
他咧嘴笑起来。
对方也抬起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之前的温度尚未褪去。
“睡吧。"
右卫门左卫门轻声说着,握住了凤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