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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一辈子都忘不掉海上月光下的马尔福,银色月光拥抱着他,上帝对他太偏爱了,精致的五官让女孩子看了都会嫉妒,可他并没有因为五官的精致而显得阴柔,他藏在眉角眼梢的讥诮和傲慢,都是个十足的坏蛋样子。而就在那个时候,他的眼睛里面没有讥诮,也没有傲慢,他绽开了很纯粹的笑容,就是一个平实的傻笑,也许就是因为那个傻傻的笑,让赫敏第一次对这个讨厌了12年的小混蛋怦然心动。而今天晚上,他也是那样笑的。想到这里,赫敏的心像被塞了一把毛毛草,郁闷,撩拨,矛盾,甜蜜……她抱着柔软的枕头,咬着自己的左臂,五年了,她这样骗了自己五年。她以为自己可以撑过去,可没想到,忘记那个金发恶魔需要这么久,这么痛。
马尔福回到家中,更是郁闷。他无法容忍自己在女人面前这么丢人,他一直幻想只要派肉圆或者克里切给格兰杰送个信,她就会立马飞奔过来大献殷勤,再或者,去他的绅士风度,直接幻影显形到她的卧室,把她按在床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越想越郁闷。他懊恼地把自己摔在华贵的四柱床上,随即就摸到身下的床单还是预备今天晚上她能来留宿而吩咐肉圆特意换的,于是郁闷的无以复加。
“肉圆!去把极地伯爵牵出来,我要出去走走。”
他亲手为马配上鞍具,这个他从来不需要小精灵代劳,这似乎是一种骑马前的仪式。鞍具配好后,他跨上马身,极地伯爵打着咴儿,轻快的迈开了脚步,它乐颠颠地向前跑,渐渐加速,奋蹄前行。马尔福伏在马背上,风抚过他铂金色的头发,夜色的清凉让他烦躁的心情暂时平复了下来。他没有目的地,任由他的马飞奔,他要享受的只是风驰电掣的感觉。
极地伯爵似乎很明白主人的喜好,它沿着树木茂密的小道向前奔驰,月光似乎都被它甩在了身后,渐渐地,马尔福耳边只有风声,向后掠去的树木都缩略成了一道光影,极地伯爵翻过一座又一座小山丘,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直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静谧的村落,它才稍稍放慢了脚步,似乎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望到了家乡。马尔福知道那里,那就是高锥克山谷,邓布利多和疤头的家,聚集了许多巫师的村落,据说,泥巴种也在这里。极地伯爵径直向山谷下的村子进发,似乎对这里的地貌了然于胸。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村中心的雕塑前。
马尔福翻身下马,站在雕塑前仰望,雕塑立即变成了纳西莎的样子。雕塑前面的牌子写着:一位美丽的母亲,尽管她选择了错误的阵营,但在母爱面前,没有所谓正义或邪恶,让我们记住她,纳西莎•马尔福,一个为儿子献出生命的伟大母亲。
德拉科站在原地,摩娑着母亲的雕塑,泪如雨下。
“妈妈……”
雕像向他挥了挥手,牌子上的文字变化了,那是纳西莎临终前对儿子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我亲爱的儿子,抓住每一天,爱你所爱的。”
极地伯爵拱了拱主人的脸,马儿温热的呼吸让德拉科感到了一点安慰。“我们走吧。”他拍拍它的鬃毛示意它继续走,而自己则施了一个幻身咒,默默地跟在它后面,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自己哭红的眼睛。
而极地伯爵迈着轻快的脚步,在第二个街口右转,又前行了一段,在一座朴素的二层楼前停了下来,扬起头,轻轻嘶鸣。
德拉科有些吃惊,极地伯爵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而这座房子又是谁的呢?
正抱着枕头流泪的赫敏听到了动静,她光着脚下床走到窗口,撩起窗帘四下张望。
“极地伯爵!”她欣喜地大叫。
德拉科呆在原地,也许在看到高锥克山谷的灯光的时候,他已经暗暗地期望见到赫敏了,而极地伯爵竟然轻车熟路地将他带到了赫敏家门前,而且,赫敏竟然认识自己的马!
赫敏穿着晨衣从楼上飞奔下来,亲昵地搂住极地伯爵长长的脖子:“小乖乖,真的是你!好多年不见了,你已经这么高了,还很结实呢!”她抚着马儿的胸膛说,“你怎么自己跑出来啦,是他对你不好吗?从那边跑过来要很久的,你真是个调皮的小马儿。”极地伯爵低下头,用鼻尖去蹭赫敏的脸颊,赫敏疼爱地摸了摸它的下巴,然后温柔地抬起它的右前蹄,轻轻的抚摸:“小乖乖,你的脚还疼吗?当时把你弄疼了,我一直很心疼,你不会怪我吧?”极地伯爵垂下琥珀色的眼睛,忿忿地咴了一声。赫敏笑着说:“你还真的生我的气呀?”然后她自言自语道,“这真是块上好的马蹄铁,这么多年了,上面的字还是很清晰……可是人的记忆却比容易生锈的铁更脆弱。是吗,小乖乖?……不过,你呀以后不许自己跑出来玩了,很危险的,而且他一定会很担心,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