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狐裘是义父临去前亲手为自己披上的,风雪依旧在飞舞,那一层层的衣物下的身体却在渐渐暖和起来。而那个女孩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不曾有丝毫的动作。
犹自记得当自己解下身上的狐裘从身后给她批上时,她回过头来的那一瞬间目光中的惊讶之色,而当时她手中的那柄袖剑的剑刃却已离自己的颈项不到一指的距离。不是没有能力躲,只是很好奇这样的孩子为何却没有这般年龄该有的欢颜——尽管自己脸上的笑亦未出自真心。
她说,她叫明夷。伏羲六十四卦中的明夷,象征光明隐于地下,黑暗滋生。
可是她不知道,当时自己从她眼中看到的,不是黑暗,而是冰冷的孤寂。
自己在天山之上是孤单的,而这个第一次来天山的孩子,却是孤寂的。没来由的,心底竟然为那样的寂寞一阵抑郁和心疼。
天山之下的世界,都是这样的吗?自己不懂,但还是没能打消下山的念头。
那一晚义父和那女子都没有回来,空旷的小院里那一炉火焰旁边,只有我们两个在那里默默地看这夜空。也是从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整日仰望的这片天空,竟然美得出奇。
第二日中午吃完午饭义父和那女子才归来,没有语言的,女子的目光一直看着义父,而义父却只是看着自己没有说话。那天下午,那女子带着明夷离开了天山,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自己把那件狐裘送给了明夷,却在她们下山之后的第二天在山脚发现了被利器划得破碎不堪的狐皮。小心地拼凑,最后却发现少了一片。
之后的五年,还是茫茫的飞雪陪伴着自己。
直到离开天山,再未见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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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2011-11-06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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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一句
妖惑众生

司空夜岚
花解语9
【紧闭的双目蓦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漆黑一片的夜空,星月俱寂。】
【缓缓从廊檐下放置的湘妃榻上坐起身,右手拍着发疼的头一阵轻摇。看这天色,自己竟然又是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天了。所幸师傅没有过来,不然就算到了奈何桥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明夷,明夷……
【喃喃念着那个出现在梦中的名字,抬手从旁边倒了一盏清茶一饮而尽,发昏的头脑也蓦然清明。多久没有再想起这个名字了呢,不知道当初那个倔强的孩子现在长成什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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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2011-11-06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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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惑众生

司空夜岚
花解语9
【玉箫在灵活的指尖之上快速地旋转成了一个圆,红色琉璃珠串成的璎珞在旋舞的空中相互撞击着发出清脆的轻响。少时因为酷爱义父的那把弱水匕而选择用匕首作为武器,多年的摆弄倒也能够将一把匕首在股掌间使得出神入化,离开天山后改换了玉箫伴身,如今倒也能玩得自如了。】
【斜倚在榻边慢慢从袖中摸出那把已经许久没有再展锋芒的匕首,银色的鞘身之上那颗血红的宝石宛如要滴出血来一般。拇指轻弹在手柄与鞘身的接合之处,内力机簧“噌”地打开,雪亮的锋刃顿时被弹了出来,映照着一旁的烛光,硬是将自己的脸庞映出一片清寒。】
三年没有出鞘了,你是不是也寂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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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2011-11-07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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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惑众生

司空夜岚
花解语9
【匕首是近身攻击的绝佳武器,但是攻击距离却也成了最大的缺点。】
【当初义父将他收藏的那么多的武器一一放在自己面前让自己选择一样时,自己在那些长剑银枪飞针袖里箭等诸多兵器中独独选择了那把精致的匕首。当时义父就拍着自己的肩要求自己选择了就要将其练好,必须以自己的条件去弥补那些不足。可是后来,他吃惊了。】
【世间坚韧之物不少,其中尤以天蚕冰丝为佳。当自己用那把系着天蚕冰丝的匕首将三丈之外的那根木桩击落又自如收回的时候,义父眼中分明是难掩的惊讶和欣慰。既然攻击距离是最大的缺点,那么就把那个缺点一笔抹去不就好了么?】
【缠在腕间的丝线细得几乎看不见,冰凉的触感也没有因为体温的作用变得有丝毫热度。这条线,一端连着自己一端连着手中的匕首,却是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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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2011-11-07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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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惑众生

司空夜岚
花解语9
【十四岁以前的自己,将义父一身绝学尽数囊括;而十四岁后的自己,散去功力却宛如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孩童。不是不想带着义父的武功独闯江湖,只是想自己慢慢看看这个世界,是否真的一定要武功才能够生存。是不是有朝一日,自己的眼里也会蒙上明夷曾经的那一层冰霜?】
【呵,不会的。没有心的人,又如何会让那些东西蒙蔽?】
倒是不知道明夷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呢,估计现在的自己一定打不过她吧。
【义父的《化功心法》与江湖流传的并非一样,毕竟当年“琴剑双绝”响彻江湖的人物又怎么会是浪得虚名呢。江湖之上的化功之法若是化去了一身武艺,便是和废人没什么两样,然而义父的却不同,功力虽化去了,却还是流淌在筋脉里面,只等有一天将其再次调集起来罢了。然而这样的功夫,天地之间只怕再无第三人知晓了。】
若是被明夷看见自己现在这样一副没有武功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呢,呵呵。
【手中的杯盏对着遥遥夜空的东北方向,不知道是在祭奠那一片雪域的过往,还是那个现在不知是生是死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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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2011-11-07 1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