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的生日打断了剧组的正常拍摄,导演一边吃蛋糕一边埋怨武艺过个生日把剧组闹得鸡飞狗跳。武艺很乖很委屈地说:“导演那你就不要吃蛋糕啊。”导演一瞪眼:“长大一岁翅膀硬了敢和我犟嘴了!”
武艺吐吐舌头,伸手挑起一块奶油送入嘴中。
“武艺。”
“恩?”一回头就被陈翔拍了一脸奶油。武艺愤怒地回击,在陈翔脸上按下了五个白白的的手指印。
“造反了是不是。”陈翔沾了满手奶油,狰狞地向武艺扑过来。
武艺转身就跑:“救命啊!谋杀了!”
“小怪兽别跑!!”
眼看着两人闹成一团,周围人都加入了乱战中,很快剧组就一片狼藉。
手表的指针指向了九点。武艺缩在沙发后面的角落里,看着外面依旧抹奶油抹得火热的人,哀怨地伸手擦擦额角边的奶油,想着怎么逃出去赴约。
陈翔呢?陈翔已经溜出去了么?
武艺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进行奶油大战的人,确定没有陈翔的影子后,打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先冲到卫生间胡乱洗了把脸。武艺头发上滴着水一缕一缕贴在脸上,他不在意地甩了甩头发,向葡萄架下走去。
陈翔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初冬季节的淡淡月光下,零落的葡萄藤,斑驳的阴影细碎地打在少年身上,显得那样清灵脱俗。
“陈翔!”武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蹦了过去。陈翔看着像兔子一样的武艺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手揉揉武艺湿漉漉的头发:“你呀。”
“找我来干什么?”武艺看着陈翔。他也刚洗过脸,头发潮潮的一缕贴在眉角,衬得那本来就狭长的眼睛竟像是要飞入发梢一般的魅惑。少年笑得温柔,狭长的眉眼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月光下,武艺痴痴地看着陈翔,然后听见他一字一句地说:“生日快乐。”
这个场景,让武艺生生地记了一辈子。
再然后,他看着陈翔从衣兜里拿出来了一条被红绳拴着的小挂件,放在自己手心里。
“这可是我亲手雕的,”陈翔有些霸道地说,“不许说难看。”
武艺低着头看了看那个做工有些粗糙的木制小东西。借着月光,才看清那是两个靠在一起的小人儿,手指般大小。再仔细看看小人儿的面部,模样实在不敢恭维,只是可以很清晰地辨认出,一个小人儿的眼睛大得离谱,另一个小人儿的眼睛则是细细长长的。
“这是我们两个吗?”武艺小心翼翼地摩挲过小人儿。
“恩。”陈翔笑得开心。你能看出来就好。
武艺鼓起了嘴巴:“我的眼睛哪有这么大……这个眼睛这么小倒是很像你。”
这孩子!陈翔突然很想敲他一顿。
“陈翔……我很喜欢,谢谢。”
看着武艺认真的表情,澄亮的眼神,陈翔已经伸出去的手停了停,最后变成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两下:“这是桃木,辟邪的。以后晚上不敢睡可不要再打电话叫我去陪你了,有它保佑你。”
想起那时候自己胆小又幼稚的行为,武艺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
长大一岁的你应该会成熟很多……陈翔很无奈地想起这句自己在微博上说给武艺的话。这个定论自己真的下得太早了= =、再看看面前的人,额……陈翔伸手擦擦武艺鬓角没洗掉的奶油:“看你弄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陈翔笑笑,慢慢的温柔从凤目中溢出。
月光,葡萄架,少年,若有若无的奶油甜香。武艺想,如果以后每天都可以这样,那该有多好。
哪怕让自己一天一岁地老去。
哪怕很快就会老死。
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