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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ley大爱120608】饥饿游戏小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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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珊·科林斯。讲述了美国灭亡后人们在废墟上建起了由凯匹特统治的十二个区组成的帕纳姆国。凯匹特人侵占了美国,并使用毒气摧毁十三区。为了警告反叛者也是为了让帕纳姆国国民铭记这一耻辱,凯匹特创造了饥饿游戏……2L上文


1楼2012-06-08 17:19回复
    啊啊啊,度娘,你伤害了我,你骗我!你说发帖成功!啊啊啊,你伤害了我,我一笑而过~~~~~


    2楼2012-06-08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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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11:3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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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她已经换掉了单调的校服,穿上了一条昂贵的白裙子,金黄的头发也用粉色的丝带扎起来。嗯,这是在收获节仪式上穿的漂亮衣服。
        “裙子挺漂亮,”盖尔说道。
        马奇立刻瞟了他一眼,看看是真心的夸赞还是在讽刺她。这裙子确实漂亮,可一般的时候她肯定不会穿。刚才她紧闭双唇,此时却露出了微笑。“如果我要去凯匹特,我得打扮漂亮点,不是吗?”
        现在却轮到盖尔露出了一脸的迷惑,她说得是真的吗?还是故意糊弄他?我猜是第二种可能。
        “你才不会去凯匹特呢,”盖尔冷冷地说。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马奇裙子上一个小小的圆形别针上,是真金的,手工很精致,这颗别针够一家人吃好几个月的。“你在收获记录上登记了几次?五次?我十二岁时就登记了六次。”
        “那不是她的错,”我说。
        “是的,谁也没错,事情原本就这样。”盖尔说。
        马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把买草莓的钱放在我手里,“祝你好运,凯特尼斯。”
        “你也是。”说着,门被关上了。
        我们在回“夹缝地带”的路上一声不吭。我不喜欢盖尔挖苦马奇,可,当然他说得也没错。收获制度不公平,穷人总得的最少。按规定,任何人到了十二岁就有收获的权利。那一年,名字被登记一次,到了十三岁,就登记两次,依此类推,直到十八岁,就到了连续登记七年的最后一年,整个帕纳姆国的十二个区都是如此。
        可问题是,像我们这样挨饿的穷人,名字允许登记多次以换取食品券,一张食品券换取的食物相当于欠收年分配的谷物和油,每个家人也都可以这么做。所以到了十二岁,迫不得已,我的名字已经登记了四次,第一次,是必须登记,另外三次,为我、波丽姆和妈妈得到了三张食品券。事实上,我们每年都得这么干,而登记是累计的。所以现在到了十六岁,我的名字已经正被登记了二十次。而盖尔,在十八岁上,已经独自养活五口之家达七年时间,他的名字已经被登记了四十二次。所以不难看出为什么像马奇这样永远不必冒险去领食品券的人会让他生气。和住在“夹缝地带”的其他人相比,她的名字被登记的几率很低。不是不可能,只是很低。尽管规矩是凯匹特定的,而不是十二区,当然更不是马奇家,但对无需登记要食品券的人没有丝毫怨气,也很难做到。
        盖尔心里明白他不该对马奇生气。有时在林子里,他会大声抱怨,说食品券是给第十二区人们制造痛苦的工具。这样做让“夹缝地带”的穷人和有钱有势的人之间埋下仇恨,使他们永远不可能相信彼此。“把我们分裂开来,凯匹特人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瞅着没人时,他就会这么跟我说。哎,要是现在不是收获季节,要是戴着金胸针又不需要食品券的马奇没说那些话――我相信她说那些话是无意的――那该多好!
        走在路上,我瞟了一眼盖尔,他依然阴沉着脸。尽管我从来没对他说过,可在我看来,他的气愤毫无意义。并不是我和他想得不一样,我也这么想。可为了凯匹特的事在林子大喊又有什么用?这改变不了什么,不能求得公平,也填不饱肚子。事实上,还会吓跑周围的猎物;可我还是让他吼出来,让他在林子里喊总比在十二区喊要好。
        盖尔和我把剩下的两条鱼、几块好面包、一些野菜、一夸脱草莓、一些盐、石蜡还有一点儿钱平分了。
        “广场见,”我说。
        “穿得漂亮点儿。”他淡淡地说。
        到家后,我发现妈妈和妹妹已经准备好要走了。妈妈穿了件她还是作药剂师的女儿时穿的漂亮裙子,波丽姆穿着我第一个收获季节所穿的衣服——一个小裙和一个有褶边的宽松的上衣。她穿着有些大,可妈妈已用别针给她别了起来。即使如此,她上衣的后背还是鼓鼓囊囊的。
        一浴盆的热水正等着我。我擦洗着在林子里弄的满身的泥土和汗渍,甚至还洗了头。让我吃惊的是,妈妈竟然拿出她最心爱的一件裙子给我穿,一件淡蓝色的裙子,和鞋子很搭配。
      


      6楼2012-06-08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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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确实令人作呕,可我也应感谢他。每台摄像机都兴冲冲地把镜头对准他,我正好省得用我沙哑的小嗓门发话了,也趁机镇静下来。我把手放在身后,眺望着远处。我看到了今早和盖尔一起爬过的小山。霎时,我心中产生了一种渴望……离开这里……到山林里去……但是,我知道我没有跑是对的,否则谁又会为波丽姆去当志愿者呢?
          黑密斯被放在担架上飞速抬走了,艾菲·特琳奇再次转起了玻璃球。
          “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一天啊!”她一边理着明显歪到右边的假发,一边娇声地说着。“但更令人激动的时刻到了,我们的男贡品即将产生!”
          显然为了让她松驰的假发保持原位,她用一只手扶着头发,另一只手伸到放男孩名单的玻璃球里。她把摸到的第一个纸条拿了出来,之后快速走回讲席台,念出了名字,我甚至没有时间为盖尔祈祷。
          “皮塔·麦拉克。”
          皮塔·麦拉克!
          ‘噢,不,’我想,‘不要是他,’我虽然没跟他说过话,但我知道这个名字,皮塔·麦拉克。
          不,今天的形势对我不利。
          他走上台来,我看着他。中等身材、健壮结实、浅黄色的头发在垂在前额。这一刻带给他的震荡仍写在他的脸上,看得出他在竭尽全力保持镇静,但他蓝色的眼睛里还是透着惊恐不安,这样子我在捕猎时经常看到。他强装镇定,走上台子,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艾菲·特琳奇问是否有志愿者,但无人走向前来。
          他有两个哥哥,我知道,我在面包房见过他们,但其中一个哥哥也远远超过作志愿者年龄,另一个不情愿。这是通常的情况。多数人在收获节仪式上为家人所做的牺牲到此为止。我是特例。
          市长开始读那冗长乏味的《叛逆者条约》——这是硬性要求,但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为什么选中他?’我想。我试图说服自己这没什么关系。皮塔·麦拉克和我并不是朋友,甚至算不上邻居。我们没有说过话,真正的接触是在几年前。他也许已经忘了,可我没忘,而且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是在我们的日子过得最艰难的时候,爸爸三个月前在矿难中去世了,那是在一月份,也我有生之年遇到的最寒冷的一个月。失去他后的麻木感已过去了,代之而起的是时时涌起的痛楚,这痛楚以加倍的力量袭击我,使我常难以抑制地哭泣。‘你在哪啊?’我的心在流泪,‘你到哪去了?’然而,我永远得不到回答。
          区里给了我们一点钱作为对他死亡的赔偿,这些钱够我们花一个月的。在这个月里,我们一直担心妈妈什么时候才会出去找工作,可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整日坐在椅子里,多数时候盖着毯子蜷缩在床上,眼睛茫然地望着远方。有时,她也会动一动,好像要办什么急事,可最终又陷入原来的状态。无论波丽姆怎样哀求也无法打动她。
          我感到很恐惧,我想妈妈已经被囚禁在哀愁的黑暗世界里,当时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不仅失去了爸爸,也失去了妈妈。那时我十一岁,波丽姆只有七岁,我便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我别无选择。我把吃的从市场买回来,尽量做得好吃些,我也竭尽全力让自己和波丽姆的样子还能见人,因为如果有人知道妈妈不能再照顾我们了,区里就会有人把我们从她那带走,送到社区福利院。
          我在学校里经常都能看到福利院的孩子。他们的痛苦哀愁、脸上印着愤怒的掌痕、因绝望而佝偻着身躯,这一切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永远都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波丽姆的身上。
          波丽姆是那样地娇小而乖巧,只要我哭,她也会不明不白地跟着哭起来,我们上学前,她总会给妈妈梳好头、编好辫子,她还常去擦干净爸爸的刮胡镜,因为他讨厌“夹缝地带”满天飞的灰尘。可在福利院,她会像虫子一样被踩死。所以家里再困境,我仍保守着秘密。
          钱慢慢花完了,我们也快要饿死了。没有别的办法,我对自己说只要能坚持到五月,只要到五月八号,我就满十二岁了,就可以拿到食品券,得到珍贵的谷物和油,也就可以养活我们自己了。只不过距离五月八号还有几个星期,到那时我们肯定已经饿死了。
        


        10楼2012-06-08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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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面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面包太好了,除了有点糊,它完美无比。他是让我拿的吗?准是。面包就扔在我的脚下。趁着没人看见我赶快把面包塞进衣服里,把衣服在身上使劲裹了裹,赶快走开了。面包的热气烫着我的皮肤,我裹得益发紧了,我把这命根子紧紧搂在怀里。
            我赶到家的时候,面包已有些凉了,可里面还是热的。我把面包放在桌子上,波丽姆伸手上来要撕掉一块。可我让她坐下,等妈妈一起来。我倒了热茶,刮掉糊了的地方,然后把面包切成片。我们一片一片,吃掉了整个面包。这面包太好吃了,里面撒满了葡萄干和果仁。
            我脱下衣服慢慢在火边烤干,爬进被窝,坠入了甜甜的梦乡。第二天,回想起这事时,我突然觉得也许那男孩是故意把面包烧焦的。他明知自己会挨罚,却把面包掉到火里,然后拿给我。可我觉得这么想也许不对。面包应该是不小心掉到火里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甚至都不认识我。
            可就算这样,给我面包也是一片好意,被发现了肯定会挨打的。我无法解释他的行为。
            我们吃了点面包片就上学去了。春天好像一夜之间就到来了。暖暖的风,白白的云。在学校大厅,我和那个男孩擦肩而过,他的脸已经肿起来了,眼眶是黑的。他和他的朋友在一起,并没有注意到我。可下午当我接上波丽姆准备回家时,却看到他在操场对面看着我。我们的目光只相遇了一秒钟,然后他迅速扭过头去。我也窘迫地垂下了眼帘。就在那一时刻,我看到了春天的第一朵蒲公英。我思绪飞扬,想起了和爸爸一起在林子里渡过的时光,突然灵机一动,找到了让我们活下去的好办法。
            直到今天,我仍无法忘却对这个男孩的感念。皮塔·麦拉克,他给了我们面包和希望;蒲公英,提醒我们还没有死亡。在学校的走廊里,我不止一次地见过他,我们目光的交错也不过是一闪而过。我觉得亏欠他什么,而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如果我以某种方式谢过了他,现在心里也就不会这么矛盾了。我确实也想过一两次,可机会总是没出现。而现在,我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们即将被投入竞技场,决一死战。我怎样在那种地方向他致谢呢?不管怎么说,隔断他的喉咙和以诚相待是相背离的啊。
            市长沉闷的讲话终于结束了,他示意我和皮塔握手。他的手很结实而温暖,就像那面包。他直视我的眼睛,握住我的手。他握得很紧,在我看来这也许表明他很坚定,可也许只是紧张地抽搐。继而我们转身面对观众,帕纳姆国歌响起。
            ‘好吧,’我想,‘我们共二十四个人。很可能在我杀他前,别人就已经把他杀死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这种几率也不十分可靠。
          


          12楼2012-06-08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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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不用邮箱的话,我就把它发到吧里好了@魔曦Avril @冰魂の媛 @张琨792032588
            


            33楼2012-06-09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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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篇 贡品 3、告别
                国歌一结束,我们就被监管起来。我并不是说被拷起来或者别的什么,而是由治安警看管着,穿过法院大楼的前门。以前的“贡品”也许有逃跑的,尽管我从没见过这种事情发生。
                进到门里,我被领我到一间屋子里,一个人留在那。这是我见过的最华丽的地方,厚厚的地毯,天鹅绒的沙发和椅子。我之所以认得天鹅绒,是因为妈妈有一件衣服的领子就是用那东西做得。我坐在沙发上,忍不住用手来回抚弄着柔软的天鹅绒,这可以帮我镇静下来,迎接下一时刻的到来。不久,我们就要和所爱的人说再见,而我是不能分心的,我不能红鼻子肿眼泡地从这件屋子走出去。哭不是好的选择。火车站会有更多的摄相机在等着我们。
                妈妈和妹妹最先来到。我上前抱住波丽姆,她爬到我的膝盖上,搂着我的脖子,头倚在我肩上,就像她在蹒跚学步时一样。妈妈坐在我身边,搂着我们两个。有几分钟,我们没说话。过了一会,我开始嘱咐她们要牢记哪些事情,那些事情我已不再能够为她们做了。
                我告诉她们波丽姆决不能领食品券。她们节俭些,靠卖波丽姆的羊产的羊奶和奶酪,还有妈妈在“夹缝地带”开的小药店生意,还能凑活着过。盖尔会把妈妈没法种的草药采来给她,可一定要详详细细把草药的样子告诉他,因为他不像我那么熟悉。他还会带给她们猎物――我们俩大约一年前做了约定――应该不要她们的报偿,可她们也得对他表示感谢,给他些羊奶或者药什么的。
                我不用建议波丽姆去学打猎了,因为以前我也教过她一两次,可简直都是灾难。她一到林子里就害怕,我打猎物,她就眼泪汪汪地,说是如果打到猎物,马上拿回家还能把它的伤口治好之类的话。她养的羊还真不错,所以我也就随她了。
                我又对家里烧的柴火、怎么交换货物、上学等事嘱咐了她们一番,之后我转过身来,紧紧抓住妈妈的胳膊,说:“一定要听我的话,你在听吗?”她点点头,对我说话的强烈语气吃了一惊。对要发生的事,她一定也明白。“你不能再离开我们了。”我说。
                妈妈低垂着头。“我知道,我不会的。我那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嗯,可这回你要控制住。你不能精神不振,撇下波丽姆一个人不管。现在没人能养活你们了。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你在电视上看到什么,你保证一定要坚持住!”我提高了声音,简直是在喊,声音中透出了对她一切撒手不管的愤怒和恐惧。
                她把搂着我的手臂拿开,自己也生起了气。“我那时生病了,那会儿要是有这些药,我会把自己治好的。”
                她说生病,倒可能是真的。后来我常看到她把悲痛无比、神情呆滞的病人带回家。也许这真是一种病,可这病我们得不起。
                “那就接受现实,好好照顾她!”我说。
                “我会很好的,凯特尼斯。”波丽姆说,手捧着我的脸。“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又敏捷又勇敢,没准你会赢的。”
                我赢不了,波丽姆心里一定知道这一点。竞争无比激烈,根本不是我能应付的了的。来自富裕辖区的孩子,他们视此为极大荣誉,从小到大都在接受有关训练。男孩的个头比我大好几倍,女孩也熟知各种用刀杀人的方法。噢,当然,也会有像我这样的人――在真正激烈的猎杀开始之前就已经被除掉的人。
                “也许吧,”我说。如果我提前放弃,又怎么能劝妈妈坚持下去呢!另外,即使敌人很强大,不战而退也不符合我的性格。“那我们就会像黑密斯一样有钱了!”
                “我不管是否有钱,我只要你回家。你会努力的,是吧?会努力的,对不对?”波丽姆问道。
                “一定会努力,一定。我发誓。”我说。我知道,为了波丽姆,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时治安警来到门口,示意时间到了,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甚至弄疼了彼此,我嘴里不住地说着:“我爱你,爱你们俩。”她们刚要说话,保安就命令她们出去,然后关上了门。我把头埋在天鹅绒枕头里,好像它能把一切烦恼挡在外面。
              


              34楼2012-06-09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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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人进来了,我抬头看时,很吃了一惊,是面包房老板,皮塔·麦拉克的爸爸。我不敢相信他会来看我。不管怎么说,我不久就要竭尽全力杀死他的儿子。可我们并不怎么认识,他甚至对波丽姆还更熟悉些,因为波丽姆在矿上卖奶酪时,每次都给他留出两块儿,他也会很慷慨地给她些面包。我们总是等他刁蛮的老婆不在跟前的时候才跟他交易,因为他比他老婆好多了。我很肯定他一定不会像他老婆,因为烤糊的面包而去殴打自己的儿子。可他为什么要来看我?
                  面包房老板局促不安地坐在长毛绒椅子边缘,他是个高大宽肩膀的男人,由于常年呆在炉边,脸上有些灼烧的疤痕。他准是跟他的儿子刚道完别。
                  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纸袋,递给我。我打开纸袋,里面装着甜饼。这是我们从来都卖不起的奢侈品。
                  “谢谢你。”我说。面包房老板平时就不大爱说话,此时更是无语。“我今天早晨就吃了你们的面包,是我朋友盖尔用松鼠换的。”他点点头,好像想起了松鼠的事。“你吃亏了。”我说。他耸耸肩,好像并不太在意。
                  我也再想不起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只坐着,不说话。后来治安警来叫,他站起来,咳了下,清了清嗓子,说:“我会照看那小姑娘,不会让她饿着。”
                  听到这些话,感到压在心口的心事不那么重了。人们平时跟我做交易讨价还价,但他们都真心喜欢波丽姆,也许这种喜爱能帮着她活下去。
                  下一个来看我的人也是我不曾料到的,是马奇,她径直走到我面前,没有哭哭啼啼或说告别的话,而是急切的恳请,她的口气让我吃了一惊。“他们让你在竞技场戴一件东西,可以让你想起家乡的东西。你戴上这个好吗?”她把那天戴在裙子上的圆形金胸针递给我。我以前没仔细看过,这时我才发现是一只飞翔的小鸟。
                  “你的胸针?”我说。戴一个代表我们辖区的饰物是我几乎从未想到的事。
                  “这,我给你戴上好吗?”马奇没等我回话,就俯身把胸针戴在我的裙子上。“答应我一定要把它戴到竞技场,好吗,凯特尼斯?”她说道,“答应我?”
                  “好的,”我说。小甜饼,胸针。今天我得到了各种礼物。马奇还给了我一件礼物――脸颊上的一个吻。之后马奇就离开了。我在心中暗忖,也许她一直以来就是我真正的朋友。
                  最后,盖尔来了,也许我们之间没什么浪漫可言,可当他张开双臂时,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投入到他的怀抱。他的身体对我来说很熟悉,他的一举一动、柴烟的味道、甚至心脏的跳动――这是我在打猎寂静时曾听到的,但现在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心脏和我的紧贴在一起。
                  “听着,”他说,“搞到刀子很容易,可你得找到一把弓箭,那是你最好的机会。”
                  “他们并不总给弓箭,”我说,心想有一年他们只提供了带尖的棍棒,各辖区的“贡品”要活活用棍子打死。
                  “那就做一把,”盖尔说。“就算弓箭很差,也比没有强。”
                  我曾想照爸爸的弓箭做上一副,可做得不好。并不那么容易。就算爸爸做,有时还做废了。
                  “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木头,”我说。有一年参赛者被投入到一片只有大石头、沙子和矮灌木的荒漠里,我恨透那一年。许多选手要么被毒蛇咬伤,要么就渴得发疯了。
                  “几乎每回都有木头,”盖尔说,“那年猎杀游戏中有一半的人都被冻死了,这游戏就没什么娱乐性了。”
                  千真万确。有一年的猎杀游戏,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选手在夜晚被冻死。实际上电视录像也看不太清,因为既没有木头生火也没有火把什么的,他们只是缩作一团。凯匹特举办的这届比赛被认为是虎头蛇尾,所有选手都静静地死去,没有搏杀,也没有流血。那届比赛之后,通常都会有用来生火的木头。
                  “没错,一般都会有些木头,”我说。
                  “凯特尼斯,这比赛跟打猎一样,而你是我认识的最好的猎手。”盖尔说。
                  “这不仅仅是打猎,那些人有武器,也有思维。”我说。
                


                35楼2012-06-09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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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11:2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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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儿并没有就此销声匿迹。“叽喳鸟”和雌“嘲鸟”(嘲鸟:一种嘲鸫科的新大陆鸟,尤指嘲鸫,一种美国南部和东部的灰、白色鸟,以其能模仿其它鸟的声音的能力而著称。――译者注)交配,育出了一个全新品种,它能学所有的鸟叫,也可一模仿人类的歌声。尽管已经无法学会清晰的说话声,但可以模仿的各种声音,包括孩子尖利的声音或男子厚重的低音。它们还会学歌声,不是简单的曲调,而是多声部的复杂歌声。如果一个人有耐心唱出所有的曲调,儿鸟儿又喜欢他的声音,它们准能学会。
                    爸爸特别喜欢嘲笑鸟。我们一起打猎的时候,他常常吹口哨或者用歌声唱出复杂的曲调,嘲笑鸟在礼貌的停顿之后,就会学唱。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受到这种礼遇。无论爸爸唱什么歌,所有的鸟都会静静地聆听。他的声音很美,清晰高亢、感人动听,他的歌声能把人同时带到既想悲啼又思欢笑的境地。在他走后,我却再也学不成他的样子。不管怎样,小鸟给我带来了一丝安慰。在它那里我看到了爸爸的影子,他在保护着我。我把别针别到衣服上,在深绿上衣的映衬下,嘲笑鸟好似在林中飞翔。
                    艾菲·特琳奇来叫我吃晚饭,我跟在她身后,穿过摇摇晃晃的过道,进入一个用光亮的隔板隔开的餐厅。餐厅的桌子上摆着很多易碎的餐具。皮塔·麦拉克正坐在那里等着我们,他身旁的椅子是空的。
                    “黑密斯在哪?”艾菲·特琳奇用明快的声音问道,
                    “刚才我见他时,他说要打个盹。”皮塔说。
                    “是啊,今天可够累的,”艾菲·特琳奇说。我想黑密斯不在她也尽可以放心,谁又会责怪她呢?
                    晚饭开始了,菜一道一道地上,先是胡萝卜浓汤,然后是蔬菜沙拉,羊肉丁、土豆泥、奶酪、水果和巧克力蛋糕。吃饭的时候艾菲·特琳奇一直提醒我们给自己的肚子留点地方,还有很多好吃的。可是我吃得很饱,因为我从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这么多,这么好吃。再说,在比赛前我能多长几斤肉就最好了。
                    “至少,你们的举止还很得体,”我们就快吃完主菜的时候,艾菲说道。“去年的两个选手用手抓饭吃,像野人一样。真让我倒胃口。”
                    去年的两个选手来自“夹缝地带”,他们从小到大从没有吃过一天饱饭,一旦有饭吃,当然顾不得什么餐桌礼仪。皮塔是面包师的儿子,妈妈也教过我和波丽姆正确的吃饭姿势。所以,当然,我会拿刀叉。可是我很讨厌艾菲·特琳奇说的那些话。接下来我故意用手抓饭吃,然后用桌布把手擦干净。看到这,艾菲·特琳奇嘴唇紧闭,也无话可说。
                    饭吃完了,我要想法把它消化掉。据我看,皮塔也没见识过这么多好吃的,我们两个人的胃对这么丰盛的食物都无法适应。可如果我能消化格雷西·塞的耗子肉、猪内脏和树皮乱炖—这是冬季的特殊食谱—我也应该能消化的了这些食物。
                    我们到另一个包厢去看以前整个帕纳姆国收获季节仪式的录像。当时节目进行全天的滚动播放,所以可以看到整个直播过程,但只有凯匹特人才能真正看到,因为他们不参加收获节仪式。
                    一个又一个,我们看到其他辖区的仪式,宣布选手名单,志愿者上台,更多时候没有自愿者。我们仔细观看那些孩子的脸,他们是我们未来的对手。有几个人我印象深刻。有一个来自二区的孩子,长的凶巴巴的,他跃上台子要求做志愿者。另一个是来自五区,长着软软的红头发、狐狸脸的女孩。还有一个来自十区坡脚的男孩。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来自十一区的十二岁的女孩,她长着深棕色的皮肤和眼睛,更重要的是她和波丽姆个头相仿,动作也很像。只是她上台后,有人问是否有志愿者时,只能听到风吹过四周的破楼时发出的呼啸生。没有人愿意代替她的位置。
                    最后播放的是十二区的录像,波丽姆的名字被喊出来时,我冲上台去,把波丽姆推到身后,那时可以清楚地听到我凄厉的喊叫声,好像生怕没人听到而把波丽姆带走。当然,大家都听到了。我看到盖尔把她拉走,自己上台。评论员对于观众拒绝鼓掌也不知该作何评论。这是无声的敬意。有人说,十二区总是有点落后,但它的地方风俗却独具魅力。恰在此时,黑密斯摔倒台下,大家一阵哄笑。皮塔的名字被抽了出来,他只是静静的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我们握手。播放国歌。节目结束。
                  


                  37楼2012-06-09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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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菲·特琳奇对弄乱她假发的那段很不满意,“你们的前辈可得好好学学怎么上电视,在电视前应该有什么样的举止。”
                      皮塔出人意料地笑了起来。“他当时醉了”皮塔说。
                      “他每年都喝得醉醺醺的。”
                      “是每天,”我加了一句,也禁不住笑了起来。艾菲·特琳奇说话的口气很有趣,好像给黑密斯提点建议就能改正他粗俗的举止似的。
                      “是啊,”艾菲·特琳奇发出叹息,“你们两个还觉得好笑,真奇怪。要知道你们的这位前辈是你们在这世上生存下去的救生线。他会给你们建议,给你们找到赞助者,还可以指定获奖礼物。黑密斯对你们的生死有决定性的作用。”
                      这时,黑密斯跌跌撞撞走进包厢。“我错过了晚饭?”他口齿含混不清,说着哇地吐了一地,然后摔倒在呕吐物上。
                      “哈,这回你们可以一笑了之了。”艾菲·特琳奇说道。她踮起穿着细高跟的脚,绕过那脏东西,逃出了包厢。
                    第一篇 贡品 4、贡品列车
                      我和皮塔愣在那,看着我们这位前任试图在他湿滑的呕吐物上想站起来。一股强烈的酒精的臭味差点让我把晚饭吐出来。我和皮塔交换了一下眼色。显然,黑密斯不值一提,可有一点艾菲·特琳奇说的是对的,一旦我们进入竞技场,他就是我们所拥有的一切。皮塔和我似乎达成了无声的协定,我和他一人拉着黑密斯的一只胳膊,把他拽起来。
                      “难道我摔倒了吗?”黑密斯问道,“好臭啊。”他用手抹着鼻子,把阿脏之物抹了一脸。
                      “咱们回您的包厢吧,”皮塔说,“给您洗一洗。”
                      我们半拖半拽把他弄回了包厢。我们不能把他就那么放到绣花床单上,所以直接把他拖到浴缸里,打开淋浴喷头,他还是迷迷糊糊地。
                      “好吧,”皮塔对我说,“现在我来照顾他吧。”
                      他能这么说,我还真心存感激。给黑密斯脱衣服,把他吐的东西从他的胸毛上洗掉,然后把他拖回床上,这是我最怕去做的事。也许皮塔想给他留个好印象,一旦比赛开始对他有利。但看黑密斯现在的情况,他恐怕明天未必会记得这些。
                      “好吧,”我说,“我一会儿找一个凯匹特人来帮忙。”火车的号码簿有所有人的号码,为我们做饭、伺候我们、看守我们、照顾我们,都是他们的责任。
                      “不,我不需要他们。”皮塔说。
                      我点点头,然后朝我的包厢走去。我理解皮塔的感受。我也不愿见到凯匹特人,可让他们伺候黑密斯也许是对他们小小的报复。所以我暗自思忖他为什么坚持要照顾黑密斯;继而我恍然大悟,是出于善心,正如对我发善心,给我面包一样。
                      这想法让我心头一紧。善良的皮塔比无情的皮塔对我更危险。因为善良人总能深入我的内心,在那深深地扎根。我不能让皮塔也深入我的内心,至少在竞技场不能。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要尽量少跟这个面包师的儿子接触。
                      我回到包厢时,火车正停在一个站台加油,我赶快打开窗户,把皮塔爸爸给我的甜饼扔出窗外,猛地关上了车窗。再也不要有,不要有他们父子的任何东西。
                      可惜甜饼的盒子扔在地上,正好砸在铁道边一簇蒲公英上。我只看了一眼,但已经足够了,它使我想起了多年前学校操场的那朵蒲公英……
                      我刚把视线从皮塔·麦拉克打青的脸上挪开,就看到了那朵蒲公英,我知道希望没有消失。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摘下来,飞快地跑回家里,拿起一只桶,拉起波丽姆的手,就往“牧场”跑。是的,里面长满了金黄色的蒲公英。摘完这些,我们有沿着围障走了大约一英里,直到桶里装满了蒲公英花、茎和叶。那天晚上,我们大嚼着蒲公英沙拉和剩下的面包。
                      “还有别的吗?”波丽姆问,“我们还能找到别的吃的吗?”
                      “有好多可以吃的,”我向她保证,“只要我能记得。”
                      妈妈有一本早先从药房带来的书,书页是旧羊皮纸的,里面有各种植物的钢笔画,下面用娟秀的字体写下了每种植物的名字,在哪可以摘到,什么时候开花,有什么药用价值。爸爸在书里又添加了不少条目,哪些植物只可食用,不能治病。蒲公英、美洲商陆、野洋葱、松木。那晚剩下的时间,我和波丽姆一直在啃这本书。
                    


                    38楼2012-06-09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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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在放学的路上,我在“牧场”边久久流连,最后终于鼓足勇气从围障低下钻了过去。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站在这个地方,没有爸爸的弓箭的保护。我找到了爸爸用挖空的一截树干给我做的弓和箭。那天,我往“牧场”里面走的距离大概不超过二十码。有很长时间,我呆在一棵老橡树的树杈上,静静地等着猎物经过。几个小时后,我运气不错,打到一只兔子。以前爸爸教过我,我也曾打到过几只兔子。可这只兔子,是完全靠自己打到的。
                        几个月来我们第一次吃到了肉。妈妈看到兔子,似乎激起了内心深处的某种力量,她打起精神,剥了兔皮,把肉和波丽姆挖的野菜炖在一起,之后她又萎靡不振,回到了床上。可炖菜做好以后,我们哄着她吃了一大碗。
                        树林子成了我们的救星,每天我都会往里多走一点。一开始很艰难,但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自己养活家人。我从鸟窝偷鸟蛋,用网子捕鱼,有时打松鼠和兔子,什么都干,我还挖遍地都是的各种野菜。挖野菜要小心,有的可以吃,有的吃上一口就能要命。挖野菜时,按照爸爸的图片仔细反复地检查,我们吃得野菜都安全。
                        只要有一点危险的信号――远处传来的嚎叫,树枝发出的噼啪声――我会立刻跑回到围障边。慢慢地,我冒险爬到树上躲避那些不停找寻猎物的野狗。熊和豹子躲在林子深处,也许它们不喜欢我们区的烟熏味。
                        五月八号,我去法院大楼签字领取食品券,用波丽姆的玩具车把我第一次领到的粮食和油拖回家。每月的八号,我都去领一回。当然,打猎也没停。粮食不够吃,还要买些别的东西,比如肥皂、牛奶和针线。除了必须吃的,其它的我都拿到集市上去换。起初,没有爸爸的陪伴我感到很害怕,可大家都尊敬爸爸,也就接受了我。猎物就是猎物,无论是谁打到了它。我还把猎物拿到有钱人家的后门去卖,我尽量回忆起爸爸教给我的办法,自己也学会了几招新的。肉铺老板只买兔子,不买松鼠。面包房老板喜欢松鼠,他老婆不在身边时,他就换一只,就换一只。警局局长喜欢野火鸡,市长对草莓情有独钟。
                        有一年的夏末,我在池塘洗澡,不经意看到周围生长的植物,高高的茎、像箭一样的叶子、长着三片花瓣的白色花朵。我跪在水里,指尖插进松软的泥中,随手挖出它的根茎。这小小淡蓝色的茎块虽然看着不像马铃薯,但吃起来味道却一模一样。“凯特尼斯”(凯特尼斯是印地安语中一种水生植物的名称――译者注)我大声喊道。我的名字就是根据这种植物起的。我似乎听到爸爸诙谐的声音在耳边说:“只要能找到你自己,你就不会饿死。”我花了几个小时,用手和木棍把池塘底翻了个遍,把飘在水面上的茎块全捡了起来。那晚,我们吃着鱼和凯特尼斯根,直到我们吃得饱饱的。这是一个月来的头一次,我们所吃的饱饭。
                        渐渐地,妈妈的精神又恢复了,回到我们身边。她开始打扫房间、做饭、储存我带回的过冬食物。人们常和我们换些东西,也付给我们药钱。有一天,我终于听到了她的歌声。
                        妈妈好了,波丽姆高兴极了。可我却冷眼旁观,等着她再次从我们身边离开。我并不信任她。我内心深处藏着对她的憎恨,憎恨她的脆弱、她的不管不顾、她一个月来对我们的离弃。
                        波丽姆原谅了她,可我却与她渐行渐远,在心里筑起一道墙,克制自己不要在心理上依靠她,我和妈妈之间的感情已和从前全然不同。
                        现在我即将赴死,而这种状况却丝毫不会改变。我今天在法院冲她大喊,可我也告诉了她我爱她。也许,这样也就扯平了。
                        我呆呆地看着车窗,希望能再把它打开,可又不知这么快的车速,打开车窗会怎样。在远处,我依稀看到了另一个辖区的灯光,是七区吗?或十区?我不知道。我想到千家万户的人们,现在正准备上床睡觉。我又想到自己的家,此时窗板已经关了。她们正在干什么,妈妈和波丽姆?她们在吃炖鱼和草莓吗?也或者这些食物留在盘里,根本没动?她们是不是在看那台靠在墙边的用电池的旧电视,在看今天节目录像?她们肯定还会哭。妈妈这回能撑得住吗,为波丽姆而撑住?抑或她已经撑不住了,把这现实世界的重担留给波丽姆,让她用孱弱的肩膀一人挑起呢?
                      


                      39楼2012-06-09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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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丽姆今晚准又跟妈妈一起睡了。一想到还有那脏兮兮的瘦猫陪着波丽姆,我的心里感到宽慰了许多,如果她哭了,它就会拱着鼻子,爬到她的胳膊低下,蜷缩在她的怀里,直到她平静下来,坠入梦乡。我真高兴当初没把它淹死。
                          想起了家人,此时的我倍感孤独。这一天太漫长了。我和盖尔是今天早晨一起吃的黑莓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个变得越来越恐怖的梦。也许,我睡着了,醒来后又会回到十二区,那个我生活的地方。
                          衣橱里肯定有各种睡衣,可我只脱掉上衣和裤子,穿着内衣裤上了床。床单是柔软的丝织品,松软的绒被让身子很快就暖和起来。
                          要想哭,现在是时候了。明早,我可以洗掉晚上哭泣的泪痕。可我却没有泪,我太累了,也许是太麻木了,哭不出来。唯一强烈的愿望就是此时我在别处。那就让晃动的火车把我带到梦乡吧,在那里我可以忘却一切!
                          第二天早上,天空阴沉沉的,灰暗的光从窗帘透射进来。我被轻轻的敲门声弄醒了,紧接着听到艾菲·特琳奇的声音,叫我起来吃饭。“起来,起来,起来!今天我们会特别特别忙!”有一瞬间,我设想着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白天在想什么?晚上又做了什么梦?我想不出来。
                          我穿上绿色套装,还不脏,只是扔在地板上一晚上,有点褶了。我用手指抚弄着嘲笑鸟的金圈,我想到了丛林,想到了爸爸,想到从睡梦中醒来,却要继续去面对生活的妈妈和波丽姆。
                          昨晚没有梳头就睡下了,妈妈在收获节仪式上为我精心梳理的发型,今早看来还不乱,我也没再梳头。好在也没有大的关碍,我们离凯匹特已经不远了。我一到达那座城市,就会有设计师为我进行形象设计,为今晚的开幕式做好准备。我只希望我的设计师不要以**为美。
                          我来到餐车时,艾菲·特琳奇手拿一杯黑咖啡与我擦身而过,她嘴里低声咒骂着。一旁的黑密斯,脸又红又肿,显然前一天又在放纵自己,他正在吃吃地笑着。皮塔手里拿着一只蛋卷,表情尴尬。
                          “坐下!坐下!”黑密斯对我挥挥手,说道。
                          我刚在椅子上坐下,就有人端来了一大盘食物,有鸡蛋、火腿、成堆的炸薯条,一个盛满了水果的果盘镇在冰块里,以使之冰凉适口。堆在我面前的一堆蛋卷够我们家吃一星期的。一只雅致的杯子里盛着桔汁;或者,至少我认为是桔汁。我以前只在新年时尝过爸爸作为特殊礼物带回来的一只橘子。另外还有一杯咖啡。妈妈特别喜欢咖啡,可我们从来都买不起。但咖啡对我来说,只是又苦又稀的水。还有一杯浓浓的褐色的东西,我从没见过。
                          “他们管它叫热巧克力,”皮塔说,“味道不错。”
                          我喝了一小口,热热的、甜甜的、像奶油一样的液体顺喉而下,我身体为之一颤。我将它一饮而尽,全不顾满桌的美味。然后我开始大口地嚼食其他食物,真吃了不少,我尽力控制自己别吃得太多了。有一次妈妈说过,我吃起饭来总好像再也见不到吃的了似的,我回答说,“要是能把吃的带回家,我就不会这样了。”妈妈也就不再说话了。
                          当我的肚子感觉快要裂开时,我才靠在椅子上,吃佐餐小食品。皮塔仍在吃,把蛋卷撕开,浸在热巧克力里。黑密斯并没有太在意他的食物,可他却不停地从一个瓶子里倒出透明液体混在红色果汁里,然后一口喝下。那浓烈的味道让我可以断定那准是一种酒精。我与黑密斯以前并不认识,但我在黑市那经常见到他,他总把大把的零钱扔在卖白酒的女人的柜台上。这样下去,我们到达凯匹特时,他肯定会酩酊大醉的。我发现自己很讨厌黑密斯。难怪十二区的选手从来没得到过好机会,这不仅因为他们食不果腹、缺乏训练――十二区有很多强健的选手,有机会取胜;而是因为他们得不到赞助,而黑密斯是主要原因。有钱人往往会支持某些选手,抑或他们在这些选手身上下了注,抑或仅仅要吹嘘自己选对了胜出者。当然他们愿与比黑密斯举止更得体的人打交道。
                        


                        40楼2012-06-09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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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嘟嘟。。

                          


                          42楼2012-06-12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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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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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11: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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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觉得这作者想象力真丰富!!


                              47楼2012-06-17 13:23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