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一人端坐于椅上,心神安宁地绘着手绢花样儿,梨花素雅如玉、海棠逸宁洒脱,还有灼灼的桃花,像一场盛世浮云开在洁白的纱娟上,亭亭而玉立。我这个名不副实的宣贵人,如今就像是桌角的白玉灯盏,看似光华万千,实则就只是一个缀饰品,其余宫嫔嫉恨的宣贵人自己又有几分喜呢?正当思量,岫玉轻步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面庞明净、一身绿衣的宫婢。我放下手绢,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方才还沉稳的脸瞬间失了血色。 她有些慌乱地冲我行了行礼,又看了岫玉一眼,眸光里有说不出的忧虑。
岫玉自幼在我身边,有时只需一个眼神,她就能看懂我的心意。见那婢子像是担心她在此处有些话许是说不出口。她会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拉上梨木门出去了。见四下已无人,她蓦地跪了下来,青绿的衣裳摆子落到这朱砂色的石板上,丑俗到了极点。 “奴婢是樨答应宫里的青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