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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珑文《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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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
这文吧,秦吧发了一遍,公孙吧发了一遍,再来这里发一遍...


1楼2012-06-03 09:20回复
    他执着她的手,来到门前,等待着第一朵花开的时期。
    洁白的花苞吐露着小嘴,慢慢舒展开舞裙,准备舞蹈一个夏季。
    他盯着花蕾的一点点变化,期待着它毫不掩饰的绽放。芍药在初夏的阳光里,他的注视下,招摇的翻开自己一片片的花瓣,讲述出了她多年前的故事……
    ——楔子
    


    2楼2012-06-03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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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阕.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诗经.关雎》
      李斯猝然造访小圣贤庄,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他又何尝不知道,偌大的儒家,若没了他们支持门面的三师兄弟,所剩不过是一帮酒囊饭袋;清俊男子一袭青衣,飘然出尘,跪于塌上,目光悠然眺望着远处的大海。
      “这群朽木。”张良摇了摇头。
      至于李斯的如意算盘成不成,还要看那个传说中文武双全的奇女子。
      他在期待,未见面的人,能给他一个出奇的答案。
      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张良呷了口茶水,放下杯子,轻碰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佩环碰撞发出的清冽,抬起双眸,隐匿起淡淡的思绪,换上那副永远都含笑的嘴脸。
      “二师兄不必着急。”
      颜路哭笑不得的等着那一壶清茶的蒙蒙水雾缕缕飘散,直至那茶凉,除过刚才,他再未抬头,只是品茶看书,无言。
      在觉得所然无味之时,张良道:“二师兄可知那名家公孙玲珑最爱何物?”
      颜路心里一阵思索:子房难不成也要干些投其所好的事?这不是他的性格......
      “不知子房指的何物,要说喜欢,莫过于她那传家宝马踏雪……”
      “不,不是。”张良止了颜路的话:“我是指……植物,亦或是,花卉。”
      “这……”颜路颦蹙:“未曾听说她最爱什么花卉,道是公孙名家府上,种了不少的芍药……”
      “芍药啊……”一抹笑意绽开。
      计划全然浮于心底。
      


      3楼2012-06-03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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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阕.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诗经.蒹葭》
        “二师兄,不必着急。”
        又是这句,颜路在心想:这子房今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将刚买回来的香放上,不急不慢沐浴,淡淡烟雾缭绕,区别于他身上原来的香。闻到这熏香,竟觉有一丝熟悉。
        一时忆不起在哪里嗅到过这种香气。闭着眼沉浸在这种迷幻的气息里,如同来到了夏季,抚摸过清凉的流水,时光消失在朦胧之中……
        熟悉又陌生,这是什么气息?
        颜路睁开眼睛,张良已经言笑晏晏的走到他面前:“师兄在神游什么?”
        颜路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熏香,味道很熟悉。”
        张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随即又消失殆尽。
        “该去会会李斯他们了,不是吗?”转身留下余味袅袅。
        她惊异于他给她的印象。在瑟索的冬季如遇见了不按时令开出的夏花;都恨了这冬季的风雪与寒气,想让他在此生根开花,逆转这个冬季。
        他更想要的是他能逆转这乱世。
        素锦的绿衣,暗红的宽腰带,他注意道暗花绣的是芍药。
        微笑又溢于脸上,可却没有随即隐匿。
        像是沉浸在夏季的错觉,仿佛是看到了芍药满枝的繁华。
        他不自主的注意公孙玲珑的那袭长裙,和那一段无意露出的小臂,雪白犹如新生芍药的花蕾......
        


        4楼2012-06-03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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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阕.晨风
          鴥彼晨风,郁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诗经.晨风》
          再相见时,已经是在汉王帐下,只不过是月夜,大战在即,无心安睡。张良略显憔悴的双眼,还在勤奋的看着兵书万卷。
          “依公孙先生之见,如何?”
          却没了下文。
          张良愣愣的看着她泛白的指尖,突兀的想起芍药树的影子。
          他会在不忙的时候想起小圣贤庄,想起暮春五月明晃晃的竹叶,想起那场大火。张良不明白,自己为何看到公孙玲珑,就回忆起那曾经无忧无虑的岁月。
          他认定他的感觉只是一时无法表达。他知道这种无谓的暗示是起不了作用的。他不敢往下去想,这种眷恋究竟源自于什么?
          他抑制住了凌乱的思绪,转而又投向了公事。公孙玲珑问:“子房先生觉此计划如何?”
          “先生与良乃同心。”
          就这样讨论到了深夜,交谈甚欢,可也挡不住一阵阵倦意。她在不知不觉中熟睡。
          醒来时已是次日,自己竟然在他的案头趴着睡了一夜。手臂已经枕麻了,脖子自是扭了一夜也不好受。再一瞧身上却披着张良的披风,殷红的如同血染过的色泽,还仿佛带着他的温度。
          他已经不在这屋内,了无痕迹,像是从来未曾出现。
          公孙玲珑揉了揉脖子,起来再走走,想寻一寻他的踪迹。
          后院是一片萧瑟。张良在那些光突突的芍药前,默默的立着。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
          公孙玲珑唤了声:“子房先生。”才缓步走过去。
          “子房先生是在看什么?”明知故问的问题。
          “公孙先生与良同心,在下不是说过么?”回眸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她:“这是白芍药。可惜现在不是花季……”垂下眼,又像是忆起来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公孙玲珑:“等到来年夏天,定让先生见见那丛芍药,只要……”
          本想吐露却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这话勾起了公孙玲珑的好奇:“只要如何?”
          “只要……先生愿意看。”
          其实他想说:“只要明年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玲珑。”
          他折下一枝,光突突的没有花。张良想象着那上面开放的是最饱满的芍药,多想就此插入她的发髻上。可是,他只是递给了公孙玲珑:“明年,一定会是一朵艳丽的花。”
          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起了西风,衣服单薄的不成样子,可是幸好是披了张良的披风,挡住了寒气。他伸手又系了系玲珑身上的披风。纤长指上被剑柄磨起一层薄茧,若有若无的蹭着她的脖子。
          


          5楼2012-06-03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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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阕.鹤鸣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萚,他山之石,可以为错。
            ——《诗经.鹤鸣》
            张良又引她进了屋内,请她品品茶,还要请她听曲。
            轻轻擦拭琴身,拨撩琴弦,宫商角徵羽都显得那么飒脱遒劲。
            正自忖时,张良已笑盈盈的端上了茶水,恰好的温度,第二次冲泡的水,所以有甘甜之味。雨前茶的清香,柔和的色泽,像是一件艺术品,甚至有些舍不得喝。
            悠扬琴声如同流云飞絮,自指下滑出,半晌,琴声终于停驻,她却缓缓站起,走到窗边,凭栏眺望,凝然出神。
            背后,传来一阵轻笑。
            张良凝视着公孙玲珑的背影,岁月让她摆脱了稚嫩,不再是当年碧玉年华的那份烂漫无邪,彼时还是豆蔻年华,沉淀的年华似春水一般,一去不回。
            他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喜欢芍药。她自己不就是如芍药般的女子吗?
            


            6楼2012-06-03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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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阙.燕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子之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诗经.燕燕》
              公孙玲珑准备离开一阵子,或者说准备作为汉王帐下的头牌说客去游说彭越。在岸边,张良为他饯行。只有他们两个,显得有些萧索。可是张良的怀抱却是温暖的如沐春风,他说:“早点回来,玲珑。”
              她没有回避也没有迎合,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垂着。任张良拥了许久之后放开了自己,最后又把披风披在自己身上。双手似有似无的蹭着她的脖子。像是形成了习惯,割舍不掉。
              


              7楼2012-06-03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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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阕.溱洧
                溱与洧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诗经.溱洧》
                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却还是错过了花季。
                暮春留不住鲜花的凋谢,她不急,等待着夏天新一轮的生机。
                芍药是在初夏绽放,迎接着夏幕的到来。它生得也确实够艳,但较之牡丹却还是逊色不少,也许那夏花都爱生得张扬,就似夏季一样,风风火火的,生怕了别人无视了它的美。
                夏日人总是懒得动弹,想慵懒的躺在屋里享受阳光。他拉着她出去走走转转,出了房门才发现芍药全开了,顿时夏日的热气竟然一扫而光。
                他等待着芍药的绽放如同期待着新生命的孕育,很久了,竟似乎有些随遇而安的麻木。
                诧异之余竟折了一朵戴到她头上去了。被瞬间的花香包围,她脸上带了久违的胭脂色,像初见他时一样的坦露出忸怩之色。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她问:“子房先生可觉得我戴上好看?”
                “甚是好看……”
                可是她未感觉到,他盯着的不是芍药而是她的略带羞涩的样貌……
                温暖的家乡带回的种子,在这萧瑟荒凉之地生长已是奇迹,当年他种下时就不抱着它能长大的希望,可是不种下,就没了个念想。
                素锦的手绢绣着白色的芍药花,就像戴在她头上的那朵。只是岁月沉积下淡淡的黄色,召示着它的岁月,历经蹉跎。
                言笑晏晏的走到他面前,一袭青衣惹的眼。这边是她对他最初的印象——何等飘飘欲仙。
                “先生喜欢花草吗?”
                “甚爱。”
                “不知怎么的,见到先生,总想到芍药……”
                她面露绯红。有人说过她似竹似兰,可是最喜欢的芍药却还是头一回,芍药被赋予的深意,可不仅仅于此吧……
                “先生可要折煞小女子了。”
                转眼夏末以至,早起的露水都带了寒气。花瓣翩然翻飞,宛如丧堂的错觉。花期过了,它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花托上安然招展?
                


                8楼2012-06-03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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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阕.桃夭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子之于归,宜其室家。
                  ——《诗经.桃夭》
                  他闲暇之时会到花园赏花,那年桃花开得早败得也早。娇弱的花总是在春天绽放,因为它受不住寒霜,经不起风打。仅是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也能无故带下不少桃花。人来人往中踩在脚下终成了淡粉色的泥泞。
                  他似乎很喜欢桃花开的时节。出山时是满山桃花开放,飘落了整整一山的红艳。
                  一场春雨打枝头,雨脚细密的落在地上,桃花在一夜间败的所剩无几,风卷不起打湿的桃花,只有雨点斜织着它的繁华。
                  年复一年的春夏秋冬,院里的桃花也重复的盛开与衰败,像机器一样重复着没有感情的运动。她发现,他不再赏桃花。偶尔掉落的花瓣飞在了肩头,也只是轻轻拍落。
                  因为有人带走了一世的桃花……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细雨湿了流光,如尘如沙,那挥手之间让四海为家的雄豪气派,与儿女情长一并被掩埋进厚重的史册中。
                  “主公,快不行了......”
                  他在雨落里策马奔驰,长安是目的地。
                  同是在桃花缤纷的季节,他见了刘邦,终是出了山一搏天下。可是现在呢?他还未予他天下却先离开了。
                  最终还是要走的,带去了他的回忆……
                  第一眼看见自己一手扶上太子之位的刘盈,张良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没养过儿子,他只是觉得如果他与玲珑有儿子,估计也就这么大了。
                  


                  9楼2012-06-03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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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阕.伯兮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诗经.伯兮》
                    芍药花开的季节早已过去,而他,却只能叫她郡主。
                    潇洒地挥手,功成身退,只留下一段佳话,手执长剑一柄,再去高山之巅俯瞰天下。
                    岁月蹉跎,青丝染上霜雪,一切无可挽留。
                    噩耗却来得比死亡更猝然:她死了。
                    得知消息后,平生第一次,他跪在芍药前泣不成声。轻轻抚摸衰败的枝桠,两行清泪无声地顺着面颊滑落。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三十年的世事沉浮,以为你一直在我身边,回头时,却发现你已经渐行渐远。
                    三十年的光阴岁月,可以斑勃多少人的心啊……
                    可惜这一生,他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他。若还有来时,谁还会如此,一样过一辈子,只为自己而活。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他没有忘忧草,无法种到他坟前,只有这颗芍药种子,当年寄托着她的情愫,现在寄托着他的情思。今生既然擦肩而过,若有来生,我定要再还你、还我自己一世情。
                    雪白的花瓣若纤细的手指瓣瓣摊开,似是永远守护着这方净土。
                    他的双手早已失去当年的细腻。枯槁的沾满她坟前的青泥。
                    你到底赋了谁的心,又负了谁的情……
                    (完)
                    


                    10楼2012-06-03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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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哈哈哈哈!沙发


                      IP属地:上海11楼2012-06-04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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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凳~!


                        12楼2012-06-05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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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辰腰带 看看人家~~你那篇文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完结?


                          13楼2012-06-05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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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阡下你完结的时候也大概就是我那文完结的时候了


                            IP属地:上海14楼2012-06-05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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