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笑不离,你我何曾相弃
西窗孤盏,阑珊不再。若梦之初,何人奏尽天下之笙?待得折柳别君时,方知难别刻。醉笑不离,何年碎,归至?——题记
取酒共得一朝醉,已微醺,但只想不省人事的意愿,却强迫着我将一杯杯灌入口中。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一人是傻子、是白痴么!明明都说得那般无悔,明明什么事都那般不顾,明明都说了要永远……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碎了满地,拾起,却那般的疼。其实自己根本就是个冷血的人吧,不然为什么那天她的一番话,他无动于衷?可为什么,在听到那人的“陌路”后,会选择一个人拿着几瓶酒躲到操场这?有时候会想,如果,如果就这样无情下去,会不会,不再这样?
“啧,少见啊。还是说,现在酒普及到三岁小孩都可以喝了?”调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许是有了恼怒,但如此颓废的我,又怎会有心情与他去争?
“呵,是啊,不行么?”倚着篮球架,又一次的猛灌,终是分不清青衫上,究竟都还有什么。
“嘿,该去建议建议,这都什么年代了,刚出生就该会喝!”他蹙眉,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仅是微扬唇边,更是不知此刻的笑,有多么难看。
“喂,所谓见者有份,不介意请我喝几盅吧?”他一向很自觉的,呵。直接拿起地上的酒瓶,掀开盖就灌了口,笑道:不错。来碰一杯。
其实我根本没有应他。他自顾自碰了下,亦再次沉默。
取酒共得一朝醉,把盏同湿青衫泪。随君天涯海角游
自那晚后,他便一直在我身边,尽心尽力扮演着朋友的身份。却绝口不提“咱们做朋友怎么样”。甚至连朋友二字,都会背着我对其他人说。只是从不在我面前提及。我怎会不知,他是害怕朋友这个词,会再次触及我伤口。都已然无所谓了吧?我不知我笑得多么勉强。
“喂,再吊张脸,人家还以为我干什么了负了你的心了。林黛玉转世啊。”似是从来没有正经的时刻,“诶,隔壁班来了一绝色美女,要不要观赏去?”他笑得一脸兄弟你懂。
“不去。”心还在微微刺痛,我没有感情地答道。
即便如此,他的热情还是没有减退。
哈哈,今天学生会长糗大发了!黑面神给发飙了,全世界怕怕~”又一次,他大笑不止。似是这般自说自话,与他毫无影响。
我不知,他这样对我好,而我不理不睬,会不会觉得我无情?会不会终有一日,也学那人,离我而去?
不敢相问。
期末过去了,他成绩的飞进让所有人不禁惊叹。他却对我笑道:“嘎嘎,终于可以和你并肩了。”
第一次, 我对他吼:“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知不知道我不会回应!”
“ ……不需要,因为,咱们是朋友。”“朋友?哈,就是无愿无悔付出,不求回报,除家人以外第一个顾及自己的人,就是朋友?”
我恍恍惚惚地淋着雨,不知是几日。
一把伞,替我挡住了雨。他的声音,透过重重雨幕,响彻天地:“兄弟,别着凉。还有我,别害怕。”
“……嗯。既然你敢义无反顾,我自为你孤注一掷。“
我轻笑,转身,握住他手。轻易交付。
“随君天涯海角游,与君此生来世伴。”
自此一别会无期,也许,可以将过往抛弃,重新开始。我和他,一起开玩笑,一起耍帅。一起装逼,一起学习。一起得瑟到被人用鞋子扔出来。
一日,他忽然来找我,第一句就是:“对不起。”
我失笑,“怎么,康宁放假了?”
他却首次未开玩笑,我要走了。我爸妈离异,妈要带我去南方。
顿时,我笑容僵住。
“兄弟,你是个好人。一定还可以,有人陪你到最后。”似是知道我的神态,他未直视我,轻声说道。
“……不用。我送你。”冷冷拒绝了。没有回旋余地。
“……好。”
天也觉得悲伤么。雨不大,打在身上,却很疼。
将伞递给他,我道声:“别。”决然转身。脸上唯有雨,仅此而已。
那道伤口终是未愈么。做得这般决绝。
似是也误解了吧。他黯了黯眸,亦是决然转身。
你向东,我向西,谁知还有无再见之日。
叉路口,陌途逢。谁又晓谁过往?客套的招呼声,擦过的肩却那般疼痛。我苦笑。
取酒共得一朝醉,只愿随君笑天涯。自此一别会无期,纵使再遇应不识。
西窗孤盏,陪君醉笑。天晓谁人长亭别。何年碎,复归至?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