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医生·骇客
医生可以治好中毒的人
那么——
人心如果中毒了
谁可以医治？
爱情是一种毒
一旦中了就无法自医
这正是医者的悲哀所在
骇客可以治好中毒的电脑
那么——
核心如果中毒了
谁可以医治？
爱情是一中毒
一旦中了可以自医
这正是骇客的自豪所在
如果——
医生遇上骇客
两个人同时中了爱情的毒
如何医治？


*8*
-挖坑容易种树难！
-种树简单成活难！
-成活简单填坑难！
-……你又开新坑了？
挖个坑把自己个儿埋了是最坑爹的事情，可以堪比坑了你的爹。嬴政这辈子干的挖坑埋自己的事细细数来还不少，具体的可以去翻翻秦国史书，反正项羽焚的是姓赢的人而没焚书。
压轴似的，菁汐安安静静地将铁盒打开，在看清盒内事物的同时，端木蓉嘴角的抽搐频率达到了每秒三下。
耳机？！
整整齐齐的蓝印花布垫在盒底，中央是颜色温润如玉的小巧入耳式耳机，对比一下现在的耳机，款式似乎有所……不同？
“这是汐汐订做的隔音耳机，专门隔那种子弹声，本来从秦氏出来就很久没拿出来用了，现在……”欣兰在端木蓉身边嘟哝了一句，扶额。
还好小高和雪女一个用剑一个用白绫，嬴政还没派人过来，端木蓉挑了挑眉思索。
隔音耳机和其他的普通耳机一大不同之处在于它除了有两根连着耳机绳外，还有一根耳机绳贯穿在分岔口，可以挂在脖子上防止掉落。
菁汐刚将它挂在脖子上，耳畔忽然响起了密集的子弹交织声——糟、糟了！耳机绳脱手滑下，曾经尘封的一幕幕完全暴露在脑海中。
血……好多血……
妈妈……爸爸……你们在哪儿……
好可怕……好可怕……看不清楚啊……
子弹声好响……这里好冷……这里是哪里……
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胡乱显现，茫然不知所措的菁汐双眼无神地往后倒去，可以很明显地从她的颤抖中发现她的恐惧。
欣兰很果断地捏住两根耳机绳将耳机塞进菁汐耳朵：“真是的！嬴政耍诈！”端木蓉已经从窗口望见在伏击小高的众多秦氏狙击手。
果然嬴政是个阴险之人！端木蓉帮助欣兰扶起菁汐，面色开始回转的菁汐已经并无大碍，欣兰赶紧跑到门口想打开防盗系统。
手还未触到开关，门忽然被打开，一个人影迅速闪入。脱俗的气质、清丽的容貌以及水蓝色的瞳孔……这个是——雪女？！“啊咧咧……”欣兰愣了一下，果断想继续按下开关。
今天总是有二愣子进来打岔！欣兰瞪着再次“破门而入”的高渐离：“你俩跟我做对吗？！”话毕，狠狠摁下开关。
这个防盗系统遍布整个屋子，细化到每扇窗每扇门，一个开关按下去，防弹的窗和门均锁牢，除非你拿原子弹轰，否则很难进来。
黑客的防盗意识真强！
端木蓉将菁汐抱出房间搁在沙发上，拿询问的眼神看高渐离和雪女。“蓉姐姐我们倒没什么事，但怎么出去？”雪女意识到这屋子现在固若金汤但出不去。
“呃……”欣兰默默举爪：“我只是想说这些机关是并联的不是串联的，所以开一扇窗并不会牵连到其他的窗啊门啊的……”
这位科学实验者完全忘了这仨小时候的电路应该是没学好的，雪女小声地问了一句：“什么是串联？”
“什么是并联？”在欣兰想喷血的时候，小高很夫唱妇随地跟上了一句。你们赢了你们赢了……
欣兰做脱力状倒下，举起一只爪子弱弱地说：“这个……简单的来说……就是……”“别解释了，就是可以趁他们不注意打开一扇窗不会把其它窗的锁打开让你们出去。”
忽然在众人身后出现的声音还很虚弱，端木蓉赶紧转身扶住她：“你没事了？不戴耳机没问题？”
菁汐默默扯了扯嘴角：“玻璃是隔音的啊……”顿了顿，菁汐把目光搁在雪女和小高身上：“左边的窗正对面，有一颗法国梧桐，雪女你可以用白绫绕住树枝让你家小高拿易水寒冻出条路来走。”
原来易水寒还可以这么用啊！欣兰茅塞顿开：“下次帮忙冻根棒冰怎么样？省钱了啊哈哈~”
让荆轲听见了，他会很高兴有人可以帮忙把酒冰冻的。


*9*
-刚才的英语课，你在想什么？一脸的怨念？
-我一般只想两件事——1、这特喵是啥？！
-呃……第二件呢？
-2、这特喵又是啥？！
-……
中国人的黑客骇客大多不厉害，很大的原因就是英语差，攻击程序的时候一片华丽丽的英语瞬间让你蛋疼。
所以说，尽管菁汐在中国黑客中已属拔尖，但身为中国骇客开山始祖的师傅告诉她，在美国，她只能算中等。
因而，这个尚且只有20岁的女生从小一直在学英语、学科学，为的还是在提高黑客水平的同时不被英语给耽搁。
果然嘛，英语是不和谐物。
依照菁汐的提示，雪女小高打算联手冻条路顺便缓解一下全球变暖，而视力不错的端木蓉提醒了一句：“好像四个窗子都有狙击手。”
……这肿么搞？！
“所以说我赶紧再戴上……”菁汐默默把耳机塞回耳朵。“哎呀呀，忘了。巨子让我们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们回去？”雪女一打掌心若有所悟。
遇上这种事情当然是——端木蓉比划着手语问菁汐：“愿意不？”……你不告诉我愿意干什么你让我愿意个啥子？！已经听不到的菁汐嘴角一抽。
沉默三秒钟，你愿意了~
第一次知道原来端木蓉你也有腹黑这一属性啊！雪女果断握爪。“以你们的轻功一边过这个一边躲子弹一边带个小孩儿一样的大人应该——有问题吧？！”欣兰担忧地看着一脸茫然的菁汐。
“有没有问题试试看。”小高很淡定地打算开窗，雪女一边赞同一边抽出白绫。不明状况的菁汐让端木蓉一把搂进怀中。
普通的子弹速度至少得250多……尼玛轻功那么好怎么可能哎！欣兰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本事，根本没办法把菁汐抢回来。
咔嚓。
开关已启动！
窗户自动弹开一小段，半透明的白绫瞬间穿出去，准确无误地绕住一根树枝，雪女微一用力，将颤动祛退。
“嗤——”的一声，寒冷的剑气瞬息间将白绫冻牢，小高二话不说迅速推开窗，腾身离开。
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什么了的菁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端木蓉很淡定地跟着小高跳窗，所幸菁汐并不恐高，闲的没事干被欣兰拖到游乐场坐海盗船什么的也不少，尖叫声至少没有。
稳稳落地后，菁汐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我想知道燕丹又要干什么了？”……雪女小高对视一眼，端木蓉摘下她的耳机：“你说呢？”
这不是等同于“你猜”“你猜你再猜”“你猜你再猜你还猜”吗？！
无视你果然是最好的办法。菁汐撇撇嘴，重新带上耳机将手插在口袋里甩甩头想开溜。可惜她忘了一点——四周仨都不是和尚，不吃素！
雪女惯用的点穴手法果断上演，端木蓉淡定一笑，搂着可怜的小家伙往墨家现代的机关城走去。


*10*
-嗨，你说，人喝醉酒了以后会怎么样？
-嗯……比如说……你看那儿有两棵树，如果我看成了四棵，那我就是喝醉了。
-……但是，那里只有一棵树！
酒，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尚还纯真的菁汐曾经被灌过一杯，很淡定没有醉，反倒灌她的人醉的要命，当时扶他回去的时候，菁汐很小声地骂了句：“酒品真烂。”
酒后吐真言从来没在菁汐身上发生过，如果真的要喝醉，那么只有催眠或者麻痹的作用。
视线中出现威严的机关城时，菁汐很有灌自己二锅头的冲动。冲动是魔鬼没错，但冲动起来谁是天使？
站在大门口的时候雪女才悻悻地解开了菁汐的穴道，刚才一直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这才消失。
菁汐浑身散发着暗黑的气场，一言不发地踮起脚尖在门口的密码器上淡定拨号。无形的恐惧包裹了“雪糕”——林菁汐知道密码，也就代表秦氏知道！
“谁让你们自己不好好升级系统呢？”菁汐淡定回眸，仿佛认定了他俩没法拿自己怎么样样：“这密码还不是我自己弄到的，是秦氏普通骇客干的。”
不带这么损的！端木蓉微一挑眉，眼角忽然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参见巨子。”哎？燕丹？菁汐转过身，扬起头看见一身黑的墨家巨子燕丹。
燕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矮小的菁汐身上。
怪异的气场在二人之间突显，目光交汇之间仿佛有无数次的交流。
半晌后，燕丹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调笑：“小菁汐你还是那么小啊，还有，是你自己把价位订得那么高的。”
……升级系统的？菁汐不爽地皱起眉：“喂，我已经给优惠了，你去黑市试试看，一次就敲诈得你把墨眉卖了。”
什么情况？！端木蓉看着两个关系怪异的人嘴角抽搐。
“好啦好啦……”燕丹揉了揉菁汐的发：“多谢你照顾端木姑娘，到机关城玩几天也没事吧？反正你带了电脑。”
败给你了真是的。菁汐斜了他一眼：“是不是还让我帮你折腾一下嬴政？”燕丹欲盖弥彰地一笑。
……“其实吧……”闲闲地耸了下肩，菁汐绽开一个淡淡的笑：“呐呐，我昨儿编了个程序，植入嬴政电脑里，现在该瘫痪了吧？”
果然，黑客永远是最邪恶的！雪女觉得自己的腹黑和眼前这个丫头一比完全是小w见W嘛！“等等，你昨天晚上不是很早睡的吗？”端木蓉想起了什么。
让我和你说什么好呢？！“知道iphone吗？”菁汐挑挑眉反问一句。……懂了！手机编程都可以啊……
“你怎么知道她昨晚很早睡的？”雪女眯起眼睛：“难道你们睡一块儿？”这个……菁汐嘴角猛一抽搐：“我家里只有一个房间有电热毯有空调啊……”
燕丹不怀好意的笑让菁汐很无奈真的，忽然传来的惨叫声解救了她：“啊——！少羽你住手！哎哎！反了反了！小弟打大哥了！”“你反了！我才是大哥！看打——！”“天明，少羽！你们都淡定些！”
远远的从里面跑出两男一女，皆是还带着稚气的小大人，为首的一个是被追打的对象，很是调皮捣蛋的样子。身后的比他高一大截，相对沉稳一点，此时额头青筋爆起，很搞笑的样子。
离他们稍远点的女孩子面目清秀，倒也可爱，比起同样小小的菁汐多了份纯真。“天明……少羽？”菁汐微微皱眉，天明好像就是让端木蓉到自己家来的罪魁祸首吧！
听到声音的天明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脸淡漠的菁汐，很果断地闪到她身后抓住她的双肩躲好。少羽见状动作一滞，那个女孩子叫了起来：“少羽，不许欺负小孩子！”
——+“我不小了，今天正好20，来叫声阿姨。”菁汐对自己的身高很无奈。“……啊？！”天明站在她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哇哦，那么……姐姐，能不能帮我做作业？少羽坏蛋不让我抄！”
……菁汐戳戳他身后：“自己看。”天明很小心地扭过头，之间少羽杀气凌然地瞪着他，大有把他当鼎丢了的架势。
“我警告你哦……姐姐是客人……不许动手！不然凶巴巴的雪女会收拾你的！”天明龟缩在菁汐身后，还不忘损两句。
咳咳，这位仁兄，雪女就在后面。


*13*
-你下辈子想当什么。
-当猪呗，吃了睡睡了吃多好。
-可是猪很脏的。
-没事，我会叫阎王爷让我投胎到一个干净的猪圈。
-猪很短命的。
-怕什么，死了再转世当一回猪。
本来就有些自闭的菁汐小时候就懒洋洋懒洋洋的，整个人像没力气似的，偏偏见了电脑就精神了，所以不怎么样一个正常的小孩子。
记得有一回老师让她擦黑板，她仍然是一脸的慵懒，老师以为她闹情绪，欣兰很无语地帮她辩解：老师她就这样……（枫：这描写真的太像前辈了！）
带着诸多汇报总文件的李斯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时，嬴政嘴角擎着一个诡异的笑容，手中是一张软盘。
“先生……”李斯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出声打断，因为菁汐的缘故，嬴政的电脑现在连开机都做不到，秦氏的情况不妙。
重新抬起头的嬴政晃晃手中的软盘：“知道吗？那个孩子有软肋了。”那个孩子？李斯微微一怔，意识到了什么：“菁汐？她怎么了？”
“跟端木蓉去墨家是那孩子的错，因为这个我想我可以得到Ⅰ的密码了……”嬴政慢慢悠悠地自语着：“时间也不短了吧？带那孩子回来吧，再久一点就不好玩了……”
烟雾缭绕中，诡异笑着的嬴政像是等着孩子归家的父亲。
突如其来的变故是在晌午时发生的，正在研究墨家监控系统的菁汐无聊地转着笔，忽然眼前闪过一丝……红？果断截下慢速看。
这是……这是……蛇！赤练王蛇！菁汐坐直了身子，被她惊到的天明凑过来，吓得跳了起来：“这是赤练啊！逆流沙来了吗？！”
不是好消息啊这，菁汐拨通了燕丹的手机：“喂是我，赤练出现，你们小心。”总控制室在墨家机关城西方，会议室在北方正门口边上，一旦真的是逆流沙出动会首当其冲的。
“明白了，菁汐你带天明他们尽快去墨家密室里！”燕丹利索地挂下电话。从作业堆里抬起头来的少羽高月微微有些紧张地问：“我们现在……”
菁汐将自己的电脑从桌子上抱下来搁在怀里，轻敲几个键调出墨家机关城的全体监控后选择附近的几幅后起身：“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话音未落，鲨齿的影子一闪而过，菁汐猛地按下电子门锁的开关，总控制室的门咔嚓一声锁上，未被打开。
少羽微微一惊：“天啊，墨家那么先进？”菁汐挑起眉回答：“不，这门锁本身就存在，只是缺少使用的黑客罢了。走，一扇门挡不住卫庄。”
高月匆匆跟上菁汐：“他们是为什么而来？”专注于屏幕的菁汐没有答话，但答案就在她心里。
不是因为自己，就是因为墨家，兴许两者都有。
“哎呀呀，不妙啊！”天明趴在菁汐身上：“这边有白凤凰，速度快得要死可以追盗跖我们就不必硬碰硬了吧？”
少羽也凑过来俯视着看：“门那边有卫庄，你看你看他走了……哎哎，怎么拐角那边还有赤练啊！天啊！大门口一堆秦兵！”
咋咋呼呼的一群人！菁汐冷声道：“闭嘴。”话音刚落，四周寂静。
现在四周不是秦兵就是逆流沙的，要想突围只能靠天明和少羽对付秦兵，但还有保护菁汐和高月两个半点不懂武功的会很麻烦，除非……
黑眸微微眯起，精光一闪。


*14*
-不要笑的那么腹黑！
-OKOK……我厚黑！
-别闹，也不许厚黑！
-……我正处在腹黑与厚黑的过渡期。
可以称为侏儒的菁汐很有腹黑因子，不单单表现在黑客这个身份上。更为经典的是她干的最棒（诸子百家认为）的事，绝对是拿慢性病毒玩儿死人，不，电脑。
外表是绝对看不出的，也只有端木蓉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由衷地认为这个女孩子没那么单纯。
瘦小的人裹在白色衬衫里站在嬴政身边却面不改色从容不迫，试问谁能在那么小的时候做到？
每当她黑眸微微眯起时，计划就会开始成型。
白凤卫庄赤练固然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人海战术一向有用，何况菁汐还不是打算用人。“天明少羽，等下你们自己找空子出去，保护月儿去中央的密盒。”她扯下搁在电脑键盘空隙的鼠标塞进口袋，手指在触摸屏上滑动起来。
咦？天明猛地一愣：“你要一对三？”这不是送死吗？！菁汐很无语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忽然邪恶一笑：“不是我。”
旮嗒一声，触摸屏下方的左键下移一次，铺天盖地的剑雨射向把守的三人。墨家的机关随处可见，菁汐不是傻子，要是连这个都控制不了该自挂东南枝了。
剑雨、暗器、陷阱……菁汐有些像玩上瘾的小孩子不断地变花样，趁着抵挡着这些嘴角露出轻蔑笑的三人没有提防时推了天明一把：“走吧。”
缺口已经很大了，即使是三脚猫的天明都可以顺利离开，机关城的路他应该熟悉，不会走错路吧。
已经意识到什么的卫庄猛地出现在了毫无防备的菁汐身前，这才让她明白了，自己不但害怕渊虹的剑气，还害怕鲨齿的剑气！
“啊……你干嘛？！”菁汐赶紧想走，很快就被一把杀气腾腾的剑架住了：“啊咧……别这个，我怕剑气。”
我恨这俩纵横家的！
卫庄一言不发地移开剑，冲赤练一个眼神示意。尼玛暗送秋波……菁汐默默一挑眉，眼见着一条蛇就这么过来了。
之前好像有谁教过咱怎么抓蛇来着，怎么抓来着？嗯对。菁汐搁下电脑猛地一扑死死攥住这蛇的七寸，另一只手笨拙地掐着蛇头，有些狼狈不堪。
这小孩儿搞什么！赤练很无语地一把拽起她顺便把自己的蛇捡回来：“你……这方法怎么那么像那个呆丫头阿三？！”（枫：尼玛的……刚才连续N次打成阿莎！@花杀绿刃 ）
阿三？啊对，小说家七个孤儿的老三，擅长驯兽，但是对人总是呆呆的。菁汐把自己衣服从赤练手中解脱出来，拾起电脑合上乖乖地跟着她。
啧啧啧，其实赤练也不错，卫庄以后想吃肉可不是天然的摆着吗？清蒸油炸闷炖烧烤串串……停！我什么时候也那么猥琐了？菁汐自责了一下，眼珠子忽然冻住了。
——盖聂和卫庄，打起来了！
如果他们两个在密盒处打斗，那天明他们怎么办？菁汐紧张了一小会儿，同时发现了盖聂目光有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自然可以看到天明等人的身影。
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分心，仅仅是发现天明惊讶一下的几秒钟时间，盖聂便落了下风，还不忘往边上挪了挪位子。
傻子啊！你万一被卫庄抓着了回头谁能救你！菁汐无奈望天……等等，天！莫名的激动令她瞳孔无意识地放大了——
端·木·蓉！


*15*
-我一向是个有原则的人~
-？！你有什么原则？
-看心情~
-汝妹尔哥乃爹君全家——！
原则甚的，浮云。菁汐很少有时间去纠结“To be or not to be.”这种问题，因为人家没有原则，只有守则。
——这种时候没原则ms不行！菁汐一边偷看赤练的反应，一边在口袋里翻腾……啊咧？菁汐捏到一个长方形的物品，手感类似玉。
天啊！我什么时候把这个带在身上了！菁汐有些懵了，这个手感这个纹理……这个，“Ⅰ”符号！“Suger Ⅰ”载体U盘啊！
这种时候被他们抓回去，U盘不保啊！
一时分神，再次抬起头来就看到盖聂被鲨齿架着。视线微微移了一下便可以发觉到天明他们已经不见，估计是因为发现天明逃入墨盒气急败坏才……？
“师哥，我很有兴趣看看这墨家是怎样兼爱的……”卫庄嘴角勾出邪恶的笑，目光转向墨盒：“你们谁愿意出来替她？”
此时白凤在一边，只怕里头真的有人出来，门一开，被俘的就不知出来的那个人一个了吧？这个他们该都知道，但盖聂……
清冷的声音从屋顶传来：“我愿意。”黑发飘扬，端木蓉稳稳落在卫庄身边，毫无畏惧地直视他。
……菁汐心中一阵酸涩，别开头不想看某对的眼神交流。“真爽快，不过师哥你眼神不怎么样。”卫庄收剑入鞘，转身损了一句：“那么端木姑娘，走吧？”
啊？！事情发展得十分诡异，这次嬴政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菁汐隐隐有些明白了，嬴政的目标，果然不是墨家。
这次来的是聚散流沙，一个秦兵都没有，若真要攻破墨家，不可能只有武林高手。
眼睁睁看着端木蓉被卫庄带走这事谁都不想做，包括一直冷眼看的菁汐。“喂，你不带我回去嬴政真的不会难为你？”菁汐环抱着自己的双臂挑起细小的眉。
话音未落，菁汐只觉得自己一轻，似乎是被人提起来了。这速度……“白凤，跟上。”卫庄潇洒转身继续往前，菁汐不得不为自己的前景担忧起来。
这可不是三年前，在电力不稳定的分公司遇上停电去网吧干活想玩几天又被抓回去，这次身上可还带着“Suger Ⅰ”啊！
密码忘了密码忘了……
偏偏这么祈祷着，偏偏那二十七个数字符号是忘不掉了！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嬴政暂时也没法子让我说出来。
想是这么想的，菁汐眼前忽然出现了端木蓉的身影……这下，貌似有问题……了。
如果上天给我个机会，我想摆个大锅，邀请盗跖一起来烤凤凰吃！晕得连左右都不分的菁汐晕晕乎乎地趴在白凤身上吐。
……好……难……受……菁汐无力望天，胃里又是一阵抽搐，真佩服白凤，这种鸟都能做，遇上飞机还能躲得快！
更佩服蓉儿，坐得那么淡定！
一双温柔的手把菁汐已经软瘫的身子接过去小心地顺气，拍拍，顺便调戏个：“阿菁你原来晕机啊……”
“不晕……我不晕……机……”菁汐整个人陷在端木蓉怀里一阵黑一阵白的：“……我晕……鸟……主要是……耳内位觉的感受器过于……敏感……”
迟早我宰了这只鸟。


*16*
-陪我去买铅笔，我要学素描。
-什么铅笔？不对……型号。
-你猜呀~
-……2B！
执著于编程的菁汐自然是没有学过素描，不过倒是跟铅笔关系密切。
身为黑客，自然免不了要设计密码，密码怎么个设计法全看个人爱好，菁汐则喜欢用一把铅笔上刻26个英文字母与10个阿拉伯数字玩“挑游戏棒”，要几位数挑出几根。
若要复杂，则把英文字母换算成希腊字母，即可。
而这“Suger Ⅲ”的密码，则是经过多次换算而成的，复杂程度令曾经有拿到过的嬴政果断放弃。
当然，这次他不会笨到夺了U盘再自己解，必然要单刀直入直接问密码。平时你就是拿原子弹搁菁汐身边她也不会吐出半个字母来，今天不同。
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菁汐斜倚在沙发上，手无力地搭在身边，连香水味都懒得吐槽。“在墨家过得愉快吗？”嬴政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托腮问。
汝妹。
回忆了一下，菁汐淡然地直视嬴政：“你直说，要干嘛？”
这还需要说吗？嬴政一言不发地起身，逼上了，冷冷地问：“Ⅰ的密码，是什么？”气压瞬间降低。
“是密码。”斟酌了一下下用词，菁汐很诚实地打算把嬴政噎个半死。敬酒不吃吃罚酒……嬴政眯起眼睛，微微点头后，“微”笑问：“我问你，见过注射‘沉魂’过度的人吗？除了你自己之外。”
啥？菁汐感到了一丝寒意：“……没。”话音刚落，李斯手抓着一昏迷人的肩推门而入：“先生。”
在看清此人面目时，菁汐黑亮的瞳孔猛地一闪：“嬴政你——！”端木蓉。
明显是注射过度的严重昏迷，端木蓉没有用药史，估计是……“和我一样的……五百毫升？”这对普通人指不定会有损大脑啊！菁汐默默垂下头，从口袋中抽出一样东西：“呐，给你。”
灯光下，泛着金属色泽的“Suger Ⅰ”莫名有一种神圣感，精致的黑色线条在暗红色的外壳上勾勒出凌乱又有序的花纹。
真是灵啊~有点百试不爽！嬴政恶趣味地淡然夺过，追问道：“密码呢？”这个一说，当真是完了啊！
菁汐死死咬住下唇，目光落到地上，坚决地吐出两个字：“……做……梦……”底气严重不足啊~嬴政眯起眼：“介意我继续注射吗？”
啥？！
你过分了啊！菁汐猛地抬头，嘴角很明显地抖动着，内心在动摇。常年的注射，使她比谁都清楚普通人注射五百毫升以上的后果——
这是致命的。
好吧我输了，黑客果然是不可以有软肋的……菁汐闭上眼睛，没有任何意义的字符从嘴角逸出：“*”
*、*、*、*、*、*、*、*、*、*、*、*、*、*、*、*、*、*、*、*、*、*、*、*、*、*、*27个字母与数字混杂的位数，本是拦住类似嬴政这类人的屏障。
可惜了……最后一位从口中喃喃念出后，一滴绝望的泪珠从菁汐眼角躺下，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令菁汐猛地咳嗽起来，最后一句话在咳嗽声中凌乱入风：
“有大小写区分。”


*18*
-饿了。
-不许吃东西。
-……
-我饿了。
-终于你也饿了，来吃东西……
-不行，我要吃你。
相信你们什么都懂的！如意算盘打得非常响亮的雪女很有虐杀小朋友的冲动——今个儿一早起床就看到某个人一脸坏笑地坐在自己面前。
还好我睡相文雅，还好我不好裸睡，还好我睡衣难扒……同时该庆幸对面这个坐怀不乱吗？NO！！！！
奋力将枕头混合着内力直接劈向贼笑不止的赤练，雪女果断掀开被子手持白绫扑上去：“你怎么进墨家机关城的说说说说——！”
“你这个结巴是怎么进墨家的说说说说——！”传说中的彼此彼此吗？赤练很想笑，但还是很从容地一偏头避开枕头，足尖一点翻身直击白绫最薄弱之处。
一击得手，赤练没有给雪女什么机会，换了个角度一把将她摁在了床上。这姿势，激情了有木有！
赤练很自然地左手攥紧了雪女的右手借惯性按下去，右手穿过胳肢窝搂住她纤细的腰，猛地一下含住了小巧的耳垂。
酥酥软软的感觉弥漫至全身，雪女大脑瞬间当机，愣愣地直视有些冒火的赤练：“你……”语气迷人，很有诱惑力。
点火啊你！赤练放过了耳垂，微微起身眯起眼大量着似乎被自己吃定了的雪女，半天冒出一句令人崩溃的话来：“秀色可餐。”（枫：咳……只许看不许吃！练——+）
“可餐你个无双鬼啊！”雪女咬牙切齿地想推开她：“你这个……呜……”话还没说完，赤练猛地倾身上去一下堵住她的口，撬开毫无防备的贝齿直接探入，霸道又自然得让雪女再次愣住。
近在咫尺的脸和自己一般的美丽，两个人不管是谁都是无数男子倾心的对象，雪女默默闭上眼睛。赤练已经松开她的手，雪女却自己将手搭上了她的肩。
咦？自己怎么那么乖？难道真的——呸呸！雪女趁赤练未注意一把推开她想溜，又因为地理位置不好再次被揽入怀中。
挣扎无果，雪女开始转移话题：“你还是说你是怎么来的吧……”赤练恋恋不舍地舔舔嘴角放开她：“你去问你们巨子啊~我说可以拿你一日的使用权换菁汐回来啊~”
然后他就答应了——+尼玛我的使用权又不在他手里！雪女刚想爆，赤练似乎看穿她心思一样淡定笑：“在高渐离手里也没用，他也答应了。”
……不想把那个不雅的字咆哮出来。
“啊对了，为什么不管是卫庄还是你，都叫林菁汐叫菁汐啊？”雪女一旦想转移话题，非常有水平而且不留痕迹。
什么问题嘛真是，墨家情报也太少了。“因为，菁汐本身就不姓林啊~”赤练点点她的头调笑着。
啥？“那她姓什么？”雪女追问道。说我不知道岂不太没面子？说她姓菁也太对不起良心！说姓“**”红枫岂不是怪我剧透？
好，回归主题！赤练坏笑着凑上去：“问她干嘛？先来咱的练雪~”
“练雪你个班老头！”雪女不甘心自己苦心计划了那么久还是做了他人受。
“呐呐，雪女，我喜欢你。”赤练认真而温柔地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炸毛的小受立刻安静下来：“我的个高渐离啊……你是说真的？”
赤练当场贱贱地折起了耳朵：“真的呀~咱吃定你了~好不好？”“……好……”
亲爱的雪女，你要知道，当腹黑遇上厚黑，必败。此时刚刚从“沉灵”中解脱的菁汐对于雪女这种损人损己的行为表示唾弃。


*19*
-人体的沸点是多少？
-干嘛？
-我对你爱的温度，就是我的沸点！
尽管我不相信爱情，但不代表我不向往爱情。
在望见赤练怀抱雪女出来的时候，为数不多知晓事情真相的菁汐露出一个淡淡而狡猾的笑：“温软在怀啊~”
呃……赤练有些尴尬地望着她，后者回以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目光，抱肩看好戏。“——+你还没跟我解释，为什么你能在秦氏把她弄出来？”这句话雪女当然是不敢问的，最早看出嬴政计划的，偏偏是天明。
是天明先发觉菁汐的能力对于嬴政的意义，也是他发觉菁汐与端木蓉的感情，包括发现嬴政想利用端木蓉来控制菁汐。
中国唯一的黑客，什么软肋都没有，很难控制啊！
眼神交流没有过很久，菁汐忽然被人拍了下肩：“嘿嘿~”要遭……菁汐默默扶额，扭头望向天明，半天后冲这个一脸奸笑的小孩子吐出一个字：“……爸。”
晴天霹雳！
众墨家弟子包括不怎么知晓的赤练均是一惊，而尾随而来的燕丹嘴角微微抽搐，忽然朗声宣布到：“因为最近我要出国几个月，所以临定代任巨子为——”
于是我昨天到底错过了神马？！雪女一惊，同时发现高渐离等人一脸无奈与不解地站在不远处，到底是什么结果？
“荆天明。”
天雷滚滚！
不可思议的目光顿时聚焦到了天明身上，菁汐一如往日的平静，偏偏头轻声说：“爸，恭喜。”恭喜个妹！我表示心里头发毛……天明默默地回一个怨妇似的眼神。
接下来的情况有些按部就班，菁汐本身就不是墨家的人，也不似少羽一般的关心天明，随便找了个地方默默打开电脑。
只要有电脑，菁汐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直到开饭的铃声悠悠响起的时候，菁汐瞄了眼时间才意识到墨家这程序居然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佩服佩服……
“呐呐，菁汐，你能不能帮忙升级墨家的网络程序？”突然冒出的天明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菁汐沉默了，缓缓地将手中的电脑合上，转过头正视天明：“爸，这个事情……”
这个事情有些麻烦，我需要帮手。
原句如上↑
当然，之所以要放上原句，那当然是因为菁汐没有说出口啦~（枫：我不该那么高兴的啊……跖蓉亡道啊……）
“蓉姑娘~~~~”痞气十足的声音直接冒了出来，一脸贱贱笑的盗跖蹭上了端木蓉：“今天晚饭怎么样？”
端木蓉默默抬头：“今天……晚饭还没吃……”
“那么夜宵呢？”
“更玄乎……你不要把电光神行术用在思维上……”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夜宵和这个有关系吗？”
“跟你有关系就可以了啊~~~~”
盗跖和端木蓉激情满满这对墨家很不利……天明刚得到燕丹的真传也对月神的那个预言有所了解，冷汗瞬间密布在后背。


*20*
-王道和亡道有区别吗？
-这个问题，就好比你问我必胜和必败的区别。
吃醋什么的，美好吗？
——不！天明很果断地给出答案，偷瞄了一眼菁汐，他更觉得要遭！
浓郁的黑气从菁汐身后散发出来，终于后知后觉发现神马了的端木蓉走过来摸摸她的头：“阿菁你怎么了？”
这句话点燃了怨火——“端木蓉你的情商把你的年龄×2÷3再＋你年龄的绝对值－这差的平方开根号我都嫌多！！！”菁汐尖锐的声音猛然响起，大有撕破脸的气势。
你猜端木蓉的反应是什么……好吧，我告诉你。
“那个，什么是绝对值？”端木蓉明显是没反应过来，弱弱地举爪打断。菁汐死死地咬着下嘴唇，眼眶微微泛红，突然转身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你的智商同理！！！！”
瘦小的身影渐渐淹没在雨帘里，端木蓉分明看到除了晶莹的雨滴，还有滚落的水珠……是眼泪吗？
旁观良久的少羽掐指计算完毕，长叹一口气：“这……是个负数。”端木蓉依旧愣愣地望着外面：“她怎么了啊？干嘛说我情商低啊……”
够了我受不了了！天明揭竿而起：“她喜欢你！坏女人……不，端木蓉！菁汐喜欢端木蓉！”尼玛终于咆哮出来了，啊呀爽死我了。
当场呆愣住的端木蓉始终盯着门外，那个身影消失的时候分明还下着雨，阿菁，你的胃没事吧？
无语至极的赤练默默将雪女揽到怀里：“不要走……”更不要大雨天走……吓人。后者回以让人宽心的笑。
细密的雨水打在身上，本就虚弱的身形在雨中跌跌撞撞无力到了极点。菁汐微微仰头，任凭着雨滴顺着脸颊留下带走无助的眼泪。
胃，好痛……但抵不上心的疼……
身心都到了极限了菁汐默默蹲下来，将头埋在双膝间，左手顺着肩上的背包带子摸到了电脑包的拉链拉开。
撕开缝好的暗处，里面那张薄薄的A4纸被用力拽住撕得粉碎，一片片融入浑浊的污水中。这是，“Suger Ⅱ”的密码，当年二师兄给的唯一一份，至今菁汐都没有背诵出来。
不顾满天的雨水肆意流淌，菁汐发疯一般将自己触到的电脑扯出来想砸——手腕忽然被人攥住了，愤然抬头想看看是谁，却因为雨水浸入眼中模糊糊一片。
温柔地将自己搂在怀中顺手抽走电脑塞好，菁汐安静下来，伏在对方的身上。她知道这不是端木蓉，她隐隐知道是谁，但这无所谓。
我好累，想睡觉……
昏昏沉沉地合上眼睛时，菁汐终于体会到了当年同学酒后那句苦涩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初恋，试不得，伤不起，输不了。”
试了，伤了，输了。
深夜，墨家直属医院内科室。
换了干衣服披着毛巾被的菁汐脸色惨白到吓人，一身白衣的端木蓉脸上有不加掩饰的歉意和担忧，安静地帮她把着脉。
将她带来的人冷笑一声默默收紧了怀中瘦小的菁汐：“呵，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人居然还成了唯一一个能救她的人。”
胃溃疡加上病毒性胃病已经痛苦到一定程度了，偏偏此刻菁汐因为淋雨严重情绪激动，可以说多种病毒连着攻击，身体本身差到底了的她更是惨烈。
“……”端木蓉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沉睡的菁汐，清丽的脸上缓缓爬下两行泪水。


*21*
-给你讲个笑话，先笑一笑。
-哈……
-我的笑话讲完了。
这个笑话是咱用来凑数的……
冷清的办公室里悄无声息，冰凉的灯光下的菁汐更显得弱小无助，端木蓉一言不发地起身，在桌子上开了些单子又通过电脑传了点指令过去。
不一会儿，一个小护士将几瓶药和生理盐水送了过来。端木蓉熟练地将针头推进菁汐的静脉，顺便把盐水袋子挂到架子上。
做完这一切，端木蓉抬起头直视那人，真诚地说：“大司命，谢谢你。”一直对她冷眼相待的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将菁汐小心放下，扶了扶搭在她额头上的毛巾。
“我真的不希望她就这样死了。”大司命缓缓地开口：“她喜欢你，就像我喜欢她。你什么都不了解，她承担着怎么样的痛苦和折磨我都知道，她当年在嬴政身边坚持底线累的要死。你们墨家的人，只会认为她是嬴政的走狗吧？”
目光温和地落在沉睡的人儿身上，端木蓉歉疚地小心握住她的手：“其实我认识十岁的她，浑身伤的她来问我要安眠药，第二天来跟我说我给她假药。你知不知道，我给了她四十粒……”
足以致命大概3次。
大司命意料之中地挑挑眉：“那年之后就是她被林家父亲折磨至逃出家门吧？我认识她，是七岁。端木蓉，她真的喜欢你，她从来没有为除了沉……欣兰之外的人付出过那么多，你这几个月来得到的，比欣兰那么多年的都要多。”
沉？端木蓉微微皱眉，而一声突然的抽气声打断了她的问题。菁汐手腕上沁出了点点的鲜血，端木蓉赶紧调了调注射器。
“她真的不需要马上吃药吗？”大司命斜睨了端木蓉一眼，问。“……这个，得口对口得喂她，苦的要命灌进去会吐出来的。”端木蓉将药瓶晃晃：“我可以吗？”
此时的她，在大司命面前莫名地卑微到难以理解。
得到点头的许可，端木蓉小心地扶起菁汐，含了一口涩涩的药水将唇贴了上去。（枫：大神啊，这种药我是属于不是痛到想哭是不会吃它的！我一直是乖乖吃中药的！）
生疏地将菁汐微微开启的的牙关撬开，药水在唇齿在回旋。舌根敏感地察觉到苦味时菁汐动了动，却安静地将药水咽下。
我说，这药到底有多苦？大司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端木蓉手中浅绿色的瓶子。“挂完烧应该能退了，不过……”端木蓉重新扶着菁汐躺下：“胃可能还需要静养。”
胃真是……麻烦。
天边有破晓迹象之时，大司命怀抱菁汐想离开医院。尽管不再发烧，但重感冒也不容小觑，大司命仔细询问了端木蓉怎样照顾她。
在得到药膳方子的时候，大司命甚有一个阴阳术灭掉她的欲望：“我不会！”这个……端木蓉挠挠头：“那怎么办？不能让她吃泡面的啊……”
端木蓉，你赢了！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大司命最终还是将菁汐还给了端木蓉，附言一句：“敢三心二意我给那个人一个六魂怨咒。”
威胁啊有木有！有。
不爽归不爽，端木蓉看着依旧没有苏醒迹象的菁汐莫名地开心，甚至可以半天不干事专门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睡颜。之前一起睡觉，菁汐从来都是只有睡着了才一直闭上眼睛的，还真没好好看过。
得知情况了天明以巨子大人和菁汐她爹的身份将端木蓉一顿臭骂，并勒令她好好照顾否则不把女儿嫁给她。嫁？感情你把我当男的啊？
睡着了的菁汐好乖，不哭不闹也不冷淡，乖乖地窝在被子里睡得想婴儿。因为端木蓉照顾有方得当，脸色恢复了些，感冒也好很多了。


*24*
日上三竿，几乎要开饭之时，天明才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皮。这样子不行……盖聂略略一沉思，猛地开口：“你女儿来了啊。”
你刚才说了纳尼？！天明直接跃起扯起一件不知谁的衣服就往外跑，跑到一半还被绊了个踉跄：“菁汐菁汐菁汐——！”
刚进门正在等端木蓉去让墨家弟子去通报巨子的菁汐愣了一下：“哎？他咋知道的？”呵呵笑起来的端木蓉拍拍她的头：“腐（父）女连心~”（枫：打错了……不改了……）
欢脱得要死的天明突然被少羽一把揪住：“喂小子，你扯走你大哥的衣服是什么意思——嗯？”惨烈了……菁汐当场化身某只熊猫好心烧香。
闹闹腾腾了很久，一群人好歹是该散开的散开，该聚合的聚合。天明看到端木蓉挑逗菁汐而菁汐有几分幸福感，不由地长叹：“女儿嫁出去了真是……”
罪魁祸首的雪女干咳一声，迅速被某只吃豆腐：“练你边儿去——！”“哎呀呀，叫的那么亲切说这种话我怎么可以听呢？没事，我喜欢你傲娇~”赤练贼笑着凑上去搂着亲亲。
斟酌了很久用词，天明干咳一声，用难得正经地语气对菁汐说：“那个，我们昨天已经得到消息，反秦联盟中另两大，儒家和道家自顾不暇，因此，我们需要联络未正式表态的杂家和小说家……”
正喝着端木蓉亲自给做的药膳，菁汐微微皱眉歪了下头：“杂家和小说家的掌门都不明踪迹，而旗下的首领似乎也不那么好说话，阿三是小说家的，她说现在管事的叫……斜阳，还有一个杂家的我忘了。”
坑已经挖好，就等猎物来跳。“那个……所以我们想让你九月时进入小说家班旗下的中学念初二，因为小说家杂家主要的弟子基本上在那个初二的班。”天明双手交织撑着下巴。
意识到什么的菁汐停下勺子：“别开玩笑了，我已经20岁了。”“还不是身高不给力嘛……”少羽此时真的觉得自己有必要力挺自家的小受。
眼神的交流进行了将近十分钟，菁汐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办手续什么的，交给你们了。把斜阳的资料给我吧。”端木蓉立刻急了：“那么……你真的没问题？听说那个学校很复杂的……”
“蓉儿乖。”菁汐搁下勺子摸摸端木蓉的头：“我可以谎报年龄，你怎么报？说你自己巨人症？”端木蓉很不放心地望向天明：“公公，我请求去当校医。”
啥子？！菁汐诧异地看着她，端木蓉认真地说：“我要保护你，一定。”温柔不可抗拒的眼神啊……沉默良久，菁汐望望天：“……好。蓉儿，我真的败给你了。”
端木蓉讪笑一声，忽然小心地从口袋里抽出一个盒子，上面装饰着淡淡的碎花。“啊咧……”菁汐愣了愣，伸出手默默地接过来：“这个是——咦？”
盒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手环，银制的环身外还裹着一层物质，泛着素雅的淡粉色。蔷薇石英……菁汐辨出了这物质，别名——芙蓉石。
一时的喜悦堵在喉口，菁汐干涩地开口：“蓉儿……”端木蓉温和地搂住她：“以后，可能会让你破坏底线，你……愿意么？”
菁汐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爱人，然后把盖子该上，收入口袋：“我爱你，端木蓉。”
羡慕啊——嫉妒啊——恨啊——赤练恨不得当场就去把边上的雪女抓过来扑倒吃干净。（枫：做梦吧！）


*25*
-喂！不要悔棋！
-啊呀……为什么？
-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情可以重新来过，明白？
开始的练习是纸牌，单击开始菜单程序里那个。菁汐以前玩过，在练习期间，师傅始终让她保证，不许用撤销。
不会有多少时间让你去懊恼，只有迅速的补救。永远不要去后悔自己的选择。
夜半寂静。
浅眠的菁汐被手机铃声打扰惊醒，默默望了眼沉睡的端木蓉，披上外衣出去。“嬴政，什么事？”平淡无奇的语气，菁汐微微蹲下地发问。
“菁汐，我问你，反秦和大秦，你选哪个？”咄咄逼人的语气令人不舒服，菁汐望了眼没有关牢的房门，扬起了自信的笑：“我选，反秦。”
“菁汐，我再问，骇客和黑客，你选哪个？”
这样的抉择，足以改变人的一生，坚定的黑客派菁汐沉默地抿起嘴角，已经开始变冷的手伸到口袋里，触到了那个盒子摸出来。正视了很久，菁汐坚定地回复：“骇客。”
已经决定了的，我不会再去后悔。
师傅，你的教诲，我一直谨记。菁汐挂下电话，长身而起将手环取出戴在手上。这半年先帮墨家升级程序吧~小说家？杂家？我很好奇的。
第一部，完
一·邂逅温柔，抉择善恶
温暖的初遇，决定了二人乃至国家的命运。正如月神所预言：“谁掌握‘Suger’或掌握有‘Suger’的她，胜利的天平就往谁处倾斜。”
阵营的选择，徘徊在善恶正邪的边缘，是选择后者彻底破坏底线做骇客还是选择前者仍做黑客？答案貌似出人意料实际上合情合理。
疯狂的逃离，顺着脸颊滑下的不只是雨还有泪。身体虚弱的少女，在花开的春暖里再度醒来，坚定自己的信念。
邪恶霸气的“Suger Ⅰ”，潜藏在花色简单的32GU盘中，27位的大小写字母数字混合密码拦住外人。
倘若防线打开，又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