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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文】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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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5-20 11:41回复
    一、绝毒
    已是黄昏,太阳贴着地平线摇摇欲坠,深秋的风从玉蟾宫的亭台楼阁间呼啸而过,为这座富丽华美的宫殿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听着窗外的风声,碧莹转头看了一眼,走过去将半开的窗户关上,不禁又出了会神,回头看着守在床边的白色身影,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连忙吸了吸鼻子,移开了目光。
    守在床边的少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只是紧紧握着床上女子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只要一转眼,她就会从自己身边消失。
    床上女子脸色惨白,贝齿紧咬,眉头却倔强地只是微微蹙起,细瓷样的额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虽正昏迷,却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看着便让人心疼。
    略缓了缓心绪,碧莹走近床边,看着那两人,暗自叹息。从宫主中毒到现在,虹猫少侠便不曾合过眼了吧?
    那天他俩去追剿一个惯以下毒害人的江湖败类,本是简单之事,谁知竟中了毒,还是那种只有一物可解的绝毒?具体的情况已没人知道,碧莹试图想像出那时的情景,但终究徒劳。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太多,便是他们自己怕也说不出。
    屋子的另一边,那个平日被宫主用来煮茶招待少侠的小火炉烧得正旺,一身道袍的神医完全没有平日嬉笑的模样,手里拿了个小蒲扇,忙活得满头大汗。
    “碧莹,快来帮忙!药好了!”焦急的声音中含着如释重负的喜悦,逗逗一面端起药罐,一面叫道。
    碧莹听得,急忙跑过去给他递碗,转眼已倒满了三个。
    “每隔一个时辰给她喝一碗,这三碗下去,毒也就解了。”逗逗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那三碗药,终于松了口气。
    “那宫主什么时候能醒?”
    逗逗一听,神色突然一敛,低斥道:“不管她什么时候醒,你都不能告诉她!”
    神医一向是嬉皮笑脸的,难得正行,这一下子突然沉下脸,惊得碧莹微退了一步,抿紧了唇,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之色,但终究是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端起了药碗,朝床边走去。
    在转身的瞬间,她听到了神医的叹息。
    尽力压下心中翻覆的情绪,碧莹走到那静如雕像的少年身后,轻轻开口:“少侠,药好了,扶宫主起来吧。”
    虹猫动了动,有些迟缓地转过头来,双眼布满血丝,原本俊朗的面容看起来极为憔悴。目光落到碧莹手中的药碗上,看着那近乎血红色的药汁,他的眼底忽地掠过一丝复杂的光——复杂到只剩绝望。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过身小心扶起床上的女子,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然后朝碧莹点了点头。
    白瓷碗中盛着救命的汤药,不同于普通的药汁,这一碗色泽居然鲜红如血,靠近了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碧莹在床边坐下,小小的白瓷勺盛满了药汁,吹了吹,却在喂进她嘴里的前一刻停住。
    抬起头,直视着虹猫双眼,沉默许久,仿佛终于忍不住,她一字一句地开口:“宫主会恨你。”
    虹猫丝毫不为所动,连神色都没变上半分,依旧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淡淡给出回答:“那不重要。”
    碧莹愣了一下,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苦笑,认命一般轻声叹息,一勺勺地将那碗血红的药喂下。
    ——既然别无选择,那就只能选择。“这血灵芝果然有效,她的脉象已经平稳,明天就能醒了。”三个时辰后,听到逗逗的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却没人笑得出来。
    逗逗扫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虹猫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无声地退了出去。
    碧莹替蓝兔掖好被角,看着虹猫,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少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刚开口就被打断,虹猫冷定地抬眼看向她,缓缓摇头,“不可能,我做不到。”
    “为什么!”心理的防线终于崩溃,这个一向温婉和顺的女子猛然站起,声调拔高,急道:“药已经吃了,反悔又能怎样!慕容家势力再大,玉蟾宫也未必就怕了他!况且,这些年慕容家的所作所为已经有吞并武林的野心,你一旦……那天下人会怎么看!”
    虹猫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眸光平淡如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的打算,目光落到安睡的女子身上,忽地变得柔和,沉默许久,才摇了摇头,略显疲倦地闭上了眼:“你不会明白的……”
    她不会明白,他的朋友们也不会明白,唯一能明白的人——他却不肯让她明白。
    正如他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在怎样的折辱之后才求得那棵血灵芝。百般恳求无果后,他将尊严与骄傲都抛诸脑后,在慕容家大堂前跪了整整一天,即使下人们嘲讽讥笑,即使被人用脏水泼用木棍打都不动分毫。直到那个衣红如火的慕容家大小姐走到他的面前,带着诱惑而挑衅的微笑对他说:“血灵芝是我的嫁妆,你真的要么?”
    他已经无法回忆起之后的事,也不愿再想。看着那个刚刚从鬼门关上回来的女子,心里的某个角落如针扎般的疼,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从怀里取出一块小小的长方形玉璧,交给碧莹。
    “等她醒了,你把这个给她,告诉她我南下有事,让她好生养病,不必担心。”顿了一顿,似乎有几分犹豫,但还是接道,“明天的事,等到瞒不住的时候再说吧。”
    


    2楼2012-05-20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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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婚礼
      那是小小的长方形白色玉牌,长近两寸,宽约一寸,雕刻着一上一下的一凤一凰,双翅展开相对而鸣,周围繁花缤纷,云雾缭绕,每一笔都精致之极,整个图案仙家气象万千,华丽非凡。
      玉是好玉,触手温润,晶莹剔透,在她葱白的指尖的轻抚之下,更显得纯白如雪,不染纤尘。
      反复摩挲着手中玉牌,蓝兔嘴角不禁轻轻勾起,如水双眸之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宫主,天冷,还是披件衣裳吧。”看着坐在床上只着里衣却全然不觉寒冷的女子,碧莹拼命忍住将真相告知的冲动,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披风,走到床边,低声开口。
      终于将目光从玉牌上移开,蓝兔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一面配合着身子前倾让她替自己披上,一面问道:“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有事?”
      碧莹手一颤,暗自心惊于自家宫主的洞察力,但早有准备,立刻恢复如常,平静地答道:“没有,无非是宫中杂事罢了,宫主无需操心。”
      蓝兔抬头又看了她一眼,微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转而问道:“南方似乎没什么大事,虹猫在忙什么,为什么要亲自去?”
      “少侠说,几个小门派似乎有些异动,只怕会和……洛阳那边勾结,要去查探一番。”
      “哦,那倒罢了,慕容家这些年扩张得越发厉害,在洛阳那地称王称霸就算了,居然把手伸到了江南……”蓝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目光落到手中玉牌上,突然放低了声音,三分嗔怪,七分欣喜,嘀咕道:“我说怎么突然开了窍送我东西,原来是怕我醒了看不到人生气……嘁,把本宫主当什么了,稀罕你这破牌子……”
      碧莹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她,生怕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圈和抑制不住的哭腔——不是这样的,宫主,事情不是这样的……
      “这窗子怎么关得这么紧?闷死了,去开一扇透透气。”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蓝兔低头把玩着手中玉牌,随口吩咐了一声。她一心都在玉牌上,自然也就没有留意到碧莹匆匆逃离的脚步和那一声几不可闻异乎寻常的——“是……”
      一把推开窗户,秋风扑面而来,碧莹神思一清,心里的弦一松,眼泪已簌簌而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不知何处的鼓乐随风飘至,虽然隔了很远但也依稀可闻。碧莹有些疑惑地朝外张望着,突然脸色一变——鼓乐?糟了!
      一把关上窗户,与此同时蓝兔的声音也传到耳中:“这是哪里的鼓乐?”
      “是,是……宫中乐师在排新谱的曲子,我这就去叫他们停了,免得打扰宫主休息。”慌忙应了一句,碧莹抬步就往门外走去。
      “慢着!”声音陡然变得清冷,冰魄剑的主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碧莹的背影,淡淡开口:“转过来。”
      碧莹咬紧了牙,她很清楚自家宫主的脾气,也很清楚那几个字里所含的压力与威严,但是——
      “宫主……”近乎恳求的语气。
      “我不想说第二次,碧莹。”沉静的深潭下暗藏着蓄势的激流,蓝兔眉皱得更紧,心中的疑惑更大,更有一丝隐隐的、她也无法明白的不安在心中滋长,蔓延——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错过了……无法改变了。
      正殿是玉蟾宫中最高大宏伟的建筑,气势斐然,常人平日里见了,难免会生出几分仰望敬畏之感。
      然而此刻的正殿却与往日截然不同,雕梁之上红绸高挂,殿外的花草树木上也是披红挂彩,两队鼓乐吹吹打打,侍女们俱是彩衣艳妆,发髻上还簪一朵红纸制成的小花。殿门两边各悬一串已经放完的鞭炮,地上也全是放过之后的残渣,整个场景看起来相当热闹。
      但是,侍立的女子们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个个冷若冰霜,不甘、怨恨乃至厌恶,道道目光都对准了大殿之中,大红喜字下龙凤花烛前一身喜服的两个人。
      殿中一侧一字儿站着跳跳等五剑,表情各异,有的凝重,有点叹息,有的愤怒,有的伤心;另一侧站着七个男子,亦没有一丝喜色,反而个个神情严肃,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3楼2012-05-20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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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主位是空的,并无父母长辈在座,旁边的司仪是个须发已白的老者,显然没有意识到这古怪的婚礼有何不妥,仍是高高昂起头,曼声叫道:“二拜高堂——”
        新娘轻巧地转过身,利落地跪在了空空如也的主位前,而新郎——那个心不在焉面无表情动作僵硬的男人——缓缓转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双膝落地,将头垂下。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非常清楚。他的尊严与骄傲在下跪的那一瞬间就已支离破碎,他用鲜血与汗水换来的光芒与荣耀亦将就此湮灭,命运的枷锁已经将他锁死,拉向无尽的深渊。
        “夫妻对拜——”
        站起,侧身,看着面前的人,他的神思忽然有了刹那的恍惚,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眸中掠过一丝寒光,面前的女子——绝对不简单。敢带着七个侍卫就来到玉蟾宫,敢提出在玉蟾宫与他先行一礼回慕容家再遍请武林,这样的胆色与机谋……难怪慕容家这些年扩张得这么厉害。
        他心中闪念,耳畔原本喧闹已极的鼓乐又高了几分,根本容不得他再想什么,面前的女子已经跪了下来。他正要敛衣,外边的鼓乐却突然稀落起来,片刻后完全停止,紧接着就听见了外边侍女们整齐而喜悦的声音:“参见宫主!”
        如被雷击一般猛然一震豁然转头,然后被那一道惨白的身影生生刺痛,周围的空气似乎被人抽走,逼得他无法呼吸。
        她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的,穿的仍是卧床时的里衣,披上的白色披风已经被这一路狂奔给带到了身后,再挡不住深秋刺骨的风。她甚至来不及穿鞋,赤足站在正殿前的巨大石板上,寒意包裹了她,由内而外或由外而内已不重要——她置身冰窖,没有一丝温度。
        红、红、红——入眼的一切都红得似火,灼伤了她的眼。
        这红与白的对立太过刺眼,刺眼到在场的人全部眼睁睁地看着她步步走近,却没人能说一句话。
        “宫主,宫主!”门口的碧色身影飞快跑来,气喘吁吁,显然是追了一路,却仍赶不及蓝兔轻功速度,落在了后边。碧莹一进来也不管旁人,径直跑到蓝兔身边将披风拉过来拢好,急道:“宫主,你……”
        蓝兔没有答话,甚至也没有看她一眼,默默抬手轻轻推开了她,缓缓上前两步,眸光清冷,直视着那个男子双眼,手里死死握着什么东西,一句话也没有说。
        莎丽在一旁看着,终于忍不住想要上去,可刚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拉了回来,一回头,便对上跳跳冷定的眸。
        跳跳摇了摇头,微微叹息。
        虹猫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失去了,心中的刺痛随着血液传到身体的每一个细枝末节,无力的感觉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他包围。
        “蓝宫主?”盖头之下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新娘抬了抬头,隔着盖头看向那个女子,带着挑衅与揶揄:“原来蓝宫主的病已经好了么?真是好快啊。九宁不知,只邀了五侠前来,还请蓝宫主恕罪。”
        蓝兔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看着那个不敢看她的男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敛去了所有的情绪,扬眉冷笑,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突然厉斥:“碧莹,你好大的胆子!”
        碧莹一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还未开口,蓝兔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冷若冰霜利如锋刃,斥道:“未经允许便在宫中干这样的事,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宫主!”
        几句话说得在场诸人都是一愣,碧莹却已是双膝跪地,急道:“碧莹知错,宫主恕罪!”
        “一个时辰之内,把这些东西给我清理干净!”声音冷清掷地有声,蓝兔看也不看慕容家的人一眼,甚至连虹猫与五剑都一并忽略,拂袖转身,披风高高扬起——“送客!”
        所有人都被蓝兔一时威势所摄,震惊于她的凄烈决绝,直到那一声抑制不住溢出唇衅的叹息响起:“蓝兔……”
        没有人能说清楚这其中包含了怎样的情感,也没人愿意去说清——那样的感情太过沉重,即使是他们,也无力背负。
        正朝外走去的女子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微仰起头,深深呼吸,然后扬手——
        “啪!”纯白的玉牌被狠狠砸在石板上,碎成无数小块——就像他们的曾经。
        


        4楼2012-05-20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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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三年
          又是深秋,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喧嚣了一天的城市终于沉睡。一弯冷月静静高悬天际,月光洒下,整个城市仿佛都覆上了一层白霜。
          然而,在这一片静谧中,一条狭窄的小巷里却突然传来异响,似乎有什么重物摔倒在地,还夹杂着一个人断断续续、惊恐至极的哀求:“不,不……别杀我,别……”
          月色渐明,小巷中的情景也逐渐清晰。那是一条死巷,巷中堆着一些竹竿竹筐等杂物,一个白色身影独立其中,看着那个被逼入死角、绝望之下磕头如捣蒜的人,摇了摇头,微哂道:“你满门已灭,苟活又有何趣?”
          “求你,求你……我不想死,不想死……”那人显然已吓破了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喃喃恳求。
          白衣人沉默了下来,没有再看他,只是缓缓将握剑的手负到身后,微微侧身,抬头看着高悬的冷月,一时出了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算我不动手,你也活不成。”白衣人忽然开口,语气平淡,转头看着他,目光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你早就中了毒,也就这几天了。”
          “什么!”那人猛然抬头,瞪大了双眼,愕然道:“怎,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白衣人淡淡反问:“他既然能引我灭你满门,自然也能对你下毒。”
          “——他、他?”
          “哦,你还不知道吧。”白衣人似乎突然想起,眼睛微眯了眯,唇角挽起明灭难懂的笑意,薄凉而残酷,语气却静如止水,波澜不惊,“若非有人出卖,我哪能这么容易就攻入?说起来也不能怪你的大弟子,谁让你偏心要把位子传给你那吃喝嫖赌的儿子,儿子没用是个草包就算了,偏偏还对他步步紧逼百般欺辱,他能忍到现在已属不易。说到底,还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什、什么……”那人如遭雷击,瘫软在地,双目无神,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凌若、凌若他不会背叛我的!”
          白衣人冷冷一笑,懒得回答,目光利如刀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悯。
          那人自言自语了半晌,终于发现现实是无法改变的。缓缓抬起头,一脸恨意,目光亮如妖鬼,如被逼入绝境的野兽般欲择人而噬。他死死咬着牙,突然不顾一切地朝白衣人扑去,声嘶力竭:“你会遭报应的!慕容虹,你会有报应的!”
          白衣人眼底陡然掠过杀意,步伐一错避开那人,右手拔剑出鞘,剑身铮鸣未止,鲜血已喷溅而出,只是眨眼,头落地,剑回鞘——
          万事皆休。
          慕容氏,根植于洛阳,兴起于数十年前,颇有盛名。现任家主慕容丰于几年间明夺暗取,剿灭北方诸多小派,隐然成为北方霸主。膝下独有一女九宁,取“九州靖宁”之意,行事狠辣,男子不及。自从三年前招七剑之首虹猫为婿,慕容家声势日盛,江南一带诸多门派均为其所灭,武林虽恨,但更惧其威势,无人敢言。
          深秋的洛阳已然很冷,朔风凛冽,刮得人寒意阵阵。慕容府门颇有威仪,门前却行人稀少,只因常人皆知江湖险恶,所以尽量避免,唯恐生事。
          马蹄声如惊雷般在街道尽头响起,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当先一骑白衣白马,白裘披风高高扬起,腰畔悬着一柄银色长剑,纵马飞驰,尽显英武风流。
          马队在慕容府前停下,白衣人跃马而下,对门口行礼的侍卫视而不见,径直大步进门,行不几步,就看见正堂之上端坐的华服男子正等着他的归来。
          深深呼吸,收拾心情,他放慢了脚步,沿着青石铺就的道路朝正堂走去。
          三年的时光并未让他的容颜产生太多变化,但当年的他是一骑纵横笑傲天下的少年剑侠,而如今,当年的锐气早消磨殆尽,没有人记得他曾经的身份曾经的名字,人们只知道这个人是慕容家的女婿,慕容家未来的主人,慕容家最锋利的剑——他现在的名字,是慕容虹。
          “你回来了,路上可还顺利?”那个中年男人毫无疑问就是慕容丰,只见他精神甚好,兴致似乎也很高,手抚着那三寸胡须,看着健步进门的慕容虹,笑道:“一路奔波,辛苦你了。”
          


          5楼2012-05-20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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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7楼2012-07-19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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