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吴邪没有见过张起灵。
但他从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张起灵的名字，同桌经常在他耳边念叨念叨，“二班的张起灵今天又balabalabala……”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索性捂住耳朵，世界便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个名字一直频繁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无奈地想。
“喂吴邪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同桌见他一副神游外太空的模样，意思到事情的不对劲，“最近都怎么了啊，总是走神，很让人担心啊。”
他一直都是一副精力过剩的模样吗？吴邪苦笑。
“闭上你那张嘴啦，唠唠叨叨的，好像我妈。”他揉了揉酸涩的眼，将头埋进臂弯间，神色疲惫，“我不想再听到张起灵这三个字了。”
……然后就是长达一个世纪的沉默。
张起灵真的有这么好吗？吴邪昏昏沉沉地想，意识逐渐被抽空，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二）
“喂，放学了，起来了啦。”有人拍拍他的头，他模模糊糊地看见黑色的影子在面前晃动，一阵眩晕，“太阳都落山了。”
吴邪趴着不动。
然后那个影子就不动了，叹了口气，大踏步离开，“那我先走了啊，不要睡过头。”
他其实醒着，只不过是在梦里。
梦里有很多人，一一站在他的面前，黑色而模糊的面容，似是最大的一场祭奠。
——吴邪，你该醒来了。
——可是我醒不来怎么办？
——怎么可能会醒不来呢。
——我说醒不来了就是醒不来了。

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