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至少要让我回去一趟。”秦翔漓依旧不依不挠。
“非回去不可吗?”慕炜澈一幅抵赖到底的模样,嘴角悬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里是我的家啊。”
“那这王宫就不是你的家么?”
“话不是这么说……我小院里还养了几只鸡。”
“鸡重要还是我重要?”
“……”秦翔漓背过身去,被气的不行。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回去,我就陪你一起去看看,顺便再去趟树络国,给你外公祭拜,如何?”他果然妥协,其实本就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觉得跟秦翔漓斗嘴很有趣。
“嗯。”秦翔漓熟稔他的把戏,只是没想到他竟心细到记住了外公的忌日。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继续乘胜追击。
“明天我跟泫和游交代一下,后天就走,如何?”
“如此甚好。”他抿嘴窃喜。
出发这天天气晴好,只两人,无随从,一路看花赏景,不几日,便行至北镇。
北镇与龙雪国临近,当年秦翔漓谎称自己是北镇人士,慕炜澈还暗中派风静调查。
不多不少有些尴尬,在这镇上。
一家茶馆,临街靠窗的二楼,阳光洒了一桌,两人端着茶盏浅酌慢饮,一切平和静好。
还没坐太久,就进来了三位年轻公子,边走边议论着什么,动静极大。他们环视了一圈,在离秦翔漓较远的那桌坐了下来。
慕炜澈眉头皱了皱,原本想着二楼清净,却被无端惊扰,转念就想走。
“出门在外,哪能事事都如你意。”秦翔漓轻声说道,依然有条不紊的喝着茶。
慕炜澈见状,轻轻一笑,重新坐定。
那三人全然不顾忌这边的两人,兴高采烈地聊起来。
“哎,一个男子舞剑,又不是美女,你们为何这般激动。”
“你一个小毛孩子懂什么,能亲眼一睹素雪公子的剑舞,也算是此行无憾啊。”
“不错,这剑舞讲究刚柔并济,男子舞起来力度更足,更好看!”
又是素雪。
慕炜澈凝凝眉,自进入这北镇的地界,素雪的名字,就不断传进他的耳中,也不知道是怎样一个神通的人物,就这般的系住了镇上众多乡民的魂。
那边细细碎碎的声音又传来:“说起来,这好男之风,还是先王留下来的。”
“故事是宫里面传出来的,据说当年有个年轻貌美的公子,被先王看上,就被带回了宫里,没多久那人就病了,先王在全国寻找名药,也未能治愈他,后来听说树络国能治病,就亲自带着他去,也不知道在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先王跟那男子都没有再回来,都说,先王为救他而死,只留下现在的池王陛下,自幼无父无母,也怪可怜。”
“怪了,先王无后无妃,男人又不会生子,这孩子从哪儿来的呢!”
“池王陛下肯定是先王的孩子,据说长的一模一样,不过孩子的母亲是谁,没有人知道啊!”
这些草民,在胡说些什么!慕炜澈心虚地打量着秦翔漓的脸色。
原来在你的故事里,我甚至不曾存在过。
可是没关系啊,现在你在我身边,秦翔漓朝他笑笑。
“还是别说先王了,说说素雪公子吧,今晚上就有一场表演,咱们歇罢就去吧!”
“好!”
这边厢。
“要去看看么?”秦翔漓也十分好奇这个叫素雪的。
“好呀,去看看是位什么人物。”
当夜。
飘零馆里灯火通明,座下皆是文人雅士。
却见秦翔漓眉头紧锁。
“怎么了?”
“无碍,只是觉得,素雪,飘零……这名字未免太凄凉。”
谈话间,只见台上一白衣男子已经飘然而出。
一剑舞起,轻衣连袂,袖卷西风,凌空跃起若冲云之鹤,挥剑蹁跹如流光之虹。
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满堂喝彩。
素雪收起剑,不理会众人,只走到秦翔漓面前,谦和有礼:“这位公子相貌不凡,又随身带着笛子,不知能否赏脸,与在下合作一曲?”
盛情拳拳,不好推辞,秦翔漓看向慕炜澈。
慕炜澈也被这剑舞惊艳到,便鼓励他去。
笛子是新笛,上好的潇湘竹所制,慕炜澈前些天送的。
清笛恰似烟波浩渺,剑舞宛如游龙惊鸿,一笛一舞,相得益彰,丝丝入扣。
又是满堂喝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