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 Dead.
The free bird cries, “It cannot be, I fear the closed doors of the cage.”
自由的鸟儿大声疾呼,“不能这样,我惧怕这紧锁的笼门。”
The cage bird whispers, “Alas, my wings are powerless and dead.”
笼中的鸟儿低声细语,“唉,我的翅膀已经无力而死亡。”
“今天,是那个人三十七岁的生日了。”
时间永远是最真实又最不可靠的,它拥有改变一切的强大力量,那些你所以为的,你所信仰的,不知不觉中就发生了偏折,它在对岸嗤笑着看你,而你却还懵懂不知。
潜移默化,斗转星移,物是人非,白云苍狗,沧海变桑田。再多的词语也不够形容。
渡边遥双手可爱的握着饮料,视线垂在桌子上,“浅羽老师也三十七岁了吧?”
“嗯。时间过的好快。”
那个人在他的生命中存在了很久很久,久到会被以为本来就该在那里的,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本人,背影,回忆,信笺,声音或照片,无论他去了多么遥远的地方,都仍占据着浅羽佑希心中最为宏大的空间,牢牢不可撼动。
“浅羽老师,为什么没有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因为啊…”他眼神朦胧起来,“因为笼子上了锁,我打不开。”
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就是这样的悲哀。
“锁?”
“嗯,那个人给自己的心上了一把锁,却没有给我钥匙,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接触到他的内里。没有办法得到他的信任,也没有资格使他幸福,大概是这样吧。”
渡边遥第一次听到这个学校里风传的“沉默冰山管理员”说了这么多话,而且字字含情字字悲哀,她抬起眼去仔细描摹对方未染风霜的容颜,时光似乎给与他特别宽待,不见丝毫苍老的痕迹。他仿佛永远是住在他自己世界里的青葱少年,隔绝一切,时间在他那里也束手无策,只好任由他永远的从容年少下去。
“那,现在找到了吗?”
浅羽佑希轻抿嘴唇,“没有。”
“那有人找到吗?”
他知道没有,但却模棱两可的回答“也许”。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找?”
浅羽佑希的瞳孔微缩,然而无言以对。
三年级的夏日祭仿若分水岭,自从他看到那双眼睛,冢原要的明信片就再也没有寄过来。
他无数次地一封封翻检着信件,却再也没有见过深蓝色墨水写下的熟悉笔迹。
辛苦攒了一年多的钱终于变成一张机票,浅羽佑希没想告诉任何人,但还是在候机厅里待着的时候看到春的身影。
“悠太不知道的。”
这是第一句话。
“我还是希望佑希君能再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冲动。”
这是第二句。
“我知道我无法让你回头,但至少,至少记得我们还都在。”
第三句。
“无论做过什么,我们都是为了…”春捂住脸呜咽了起来。
浅羽佑希抱住他温柔地拍着他的脊背。
“小春不要搞得这么伤感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好不好,我只是想要见他了,去看看他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交女朋友,还是依旧恋母控,你这样哭,悠太会把盘子都给我刷,衣服都给我洗,我以后该怎么办。”
松冈春的脸红了起来,他擦了擦眼泪把一张折了几折的纸放进他手心,“这是千鹤的电话和地址,他会到机场接你。”
“小春你,你们跟千鹤还有联系?”
红头发的少年咬唇,“…对。但是你不要再问了。”
一堆的问题被登机提醒给堵了回去,他又看了几眼表情怪异的松冈春,握紧了手心转身走向登机口。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而已,浅羽佑希靠在窗子上浅眠。
实际上根本睡不着,只是合着眼安安静静地想事情。
他们从幼稚园的时候认识,在高一时候确定了对方对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喜欢上他——浅羽佑希细细在记忆力搜索着这段感情萌发的证据,却一无所获。
太顺其自然了。没有任何波折,没有惊心动魄,似乎是第一眼就注定了什么,浅羽佑希一定是要喜欢上冢原要的,喜欢他安眠的侧颜,喜欢他把领带打得松松,喜欢他辩才无碍端正持重的样子,一点一滴的累积,于表象之下汇聚成一股暗流,等待着某一瞬的轰轰烈烈砰然勃发,就是这样喜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