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龙之息4
他小心地跟在那个自己的身后观察着这个世界的撒加，来自他那个世界的，撒加的声音又出现了，但这不是从手机里发出的，而是直接在他意识里响起的。他正用小宇宙给他直接通话。
“艾俄罗斯，你想好你在这里叫什么名字了吗？无论如何，你总是要和人打交道的，没有名字可不成。”
他知道撒加是想借机和他说话，当然，他想好了。撒加曾经称呼他为艾尔，那就叫这个名字吧。不过他提到名字的时候产生了一种可怕的设想：如果自己回不来的话……
他闭上眼睛，将那个念头驱走。这个时侯，另一个艾俄罗斯叫他过来。他要问他几个问题。
他扇动着翅膀，从地上飞起来花了一点力气。好不容易飞临到和那个自己平齐的高度，他的脸有些燥热，天知道这种幼年天使的形态要维持多久。不过，变成小孩子的话，可以免除许多麻烦，因此他也心安理得地抬起头，看看另外一个一声不吭的撒加。
那个他还是坐在原地，没有笑容，没有声音，毫无反应。仿佛他的出现丝毫没有让他感到吃惊的样子。
“你是个天使？还是翼人？”那个艾俄罗斯又谨慎地问他：“你……是因为什么，才徘徊在圣域附近的呢？还有，你的名字是……？”
“我叫艾尔。”艾俄罗斯回答道。
为了更快地获得帮助，以及证明自己没有恶意，他将自己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当然，关于‘平行世界的自己’则被他可以省略过了。另一个自己点了点头，显然，虽然他不太精通关于异空间生物的知识，但也算了解过。
“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打开一个稳定的异空间传送门的话在圣域里只有撒加能够做到，他也是最擅长空间技术的圣斗士。只不过……”
艾俄罗斯看到那个自己的脸上露出了歉疚而真诚的微笑：“很对不起，我们都没有办法帮你的忙。加隆一直在海界，他的空间控制能力又比撒加差一点。如果你很着急，明天我们想个办法将加隆找来？”

“啧，还真像你说得出来的话。”艾俄罗斯看看手机，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这个平行世界的你出现了什么毛病吗？”
“你没见到过这个平行世界的我吗？”撒加停住了，仿佛是在找个合适的形容词：“……总而言之……就是处于活人和死人之间的状态。”
“植物人？”艾俄罗斯疑问道：“不像啊。”
“不，是一根生活严重不能自理的废柴而已。”撒加说：“那个平行世界的时间线上发生过什么事，我得去找我姐夫，他手里有资料。”
“你就是懒得查吧？”他不由得说。
“是啊，要花费小宇宙的。”
“恩……”艾俄罗斯趴在床上，对着手机屏幕说：“晚安，撒加。”
“晚安，我的嫩得像鲜桃的小天使。”后者以某种油腔滑调的语气说。
真有种砸手机的冲动。艾俄罗斯心想。
第二天他见到了这个世界的加隆。当那个加隆看到他的时候，狡黠地对那个自己笑了笑。于是他没有尝试去泄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安静地让另一个自己代替他说明自己的处境，那个自己说得很详细，也许是他在无意中影响的结果。事实上，对平行次元和灵魂学了解的‘主体’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甚至杀死平行世界的自己以便增强自己的灵魂力量。这个法术撒加懂得，他对他说过，当年他发动的聚魂术仅仅是抽取走每个平行空间‘分体’的灵魂力量的五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这对于分体来说仅仅像是生场感冒，休息数日就无关紧要了，灵魂的力量会缓慢地修复。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撒加仿佛是对他隐瞒了一些东西。
“……我可帮不了忙。”
那个加隆的话让他感到意料之中的失望，但他也没很明显地表示出来。然后，那个加隆笑嘻嘻地解释道：“我的异次元的招数多以绞杀敌人为主，至于开传送门，我只能将自己传送到冥界或者海界。其他的世界我是帮不上忙啦，不过我哥哥会，希望他能够在这个小天使长成掉毛老天使之前醒过来。”

他完全是一副‘你的事同我无关’的表情。
艾俄罗斯也不好意思苛责他。他看到那个加隆站起来，走到站在门口的另一个撒加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叹了口气，对另一个自己说：“他还是这样，对吗？”
“是啊，在站立的情况下，始终保持站立的姿势。若不是我要求他坐下，他是不会坐下的。”另外一个艾俄罗斯说。
“奇怪……？”另一个加隆喃喃道：“莫非还有救？”
“什么？”两个人齐声问。
“啊……我想想……”那个加隆困惑地撩着垂到眼前的额发：“我在海皇殿的藏书处看到过这种病例，书上说，像他这种因为重伤和心理意志陷入最薄弱的情况下造成的疾病……病程非常短，在一个星期后就什么反应都没了，除了会呼吸，什么反应都没有，但是他还能听到。莫非还有救？”
从那两个人的对话里，艾俄罗斯也逐渐了解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和撒加面对着什么样的情况了。
这个时空中，在半年前，众人刚刚从冥界复生之时，圣域又遭受到了一个号称‘千喉之兽’的远古怪兽的袭击。当时的那个撒加虽然同众人一起复生，但也似乎是失去了大家的信任的样子。因此他在擅自一人同敌方搏斗的时候身受重伤，另一个艾俄罗斯将他救了回来。他却又在被救回来的当天不明不白地丢失了三分之一的小宇宙-----也就是灵魂中的力量。
大概由于被‘千喉之兽’的精神攻击所伤，他才变成这种行尸走肉的样子的。

好吧，第五章在第四章前面

夜龙之息6
“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你那么喜欢说这种笑话呢？”他不免有些郁闷地说。
“好啦，笑话先忽略吧，等回来了我给你慢慢讲。”撒加说：“我把那样东西传过去，你要什么形状的？这东西必须看上去能吃，不然就让人怀疑了，你想想，是圆形还是方形的？像苹果的还是像面包的？”
“你还是传送过来一个看上去不能吃的东西吧，不会让别人吃了吗？”艾俄罗斯有些担忧地说。
“你放心，这相当于网络游戏里账号绑定的东西，除了那个我，别人都不会吃。何况，不能吃却能吸收的东西……也就只有输液瓶里的药了啊。”撒加的语气已经不是一般地欠扁了：“注意你的脚下啊。”
艾俄罗斯开始回过神来，凝神注视着地面，一个漆黑的传送门缓缓地在他面前旋转着打开，他突然感到晕眩，撒加显然使用了一个超次元的魔法---这种魔法相当耗费小宇宙，即使是高等恶魔也不轻易施展的。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胸口掠过闪电般的凉意：
这三天里，撒加一直用这种魔法将他所需要的东西传送过来，因此很容易会造成力量透支。他清楚，魔族或天使在力量透支的时候不至于死，但会极度虚弱。虚弱造成的痛苦可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受得了的，当然放在魔族身上也足够受的。
“必须速战速决才行。”他心说。
门里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仿佛冰雹在云层中摩擦发出的格拉格拉的声音。片刻，有个什么东西，仿佛是出膛的子弹般狠狠地朝着他的脸砸了过来。他急忙跳开躲避。那团东西落在了地面上。他松了口气，走上前去。捡起那个东西，在看了看它的外表后，惊呼道：
“什么……一大块薄荷糖？”


同商店里卖的清凉薄荷糖一样，外形偏向球体，只不过它的通身是碧绿透明的，薄荷叶的香味若隐若现。他小心地将它捡起来。
他感到这块诡异的薄荷糖中间仿佛有一簇火焰在跳动，仿佛是……小宇宙的火焰。
“用小宇宙凝成的东西。”他惊讶地说。
“没错就是这样。”撒加解释道：“我当年杀那只黑龙的时候，用了聚魂术，但我忽略了这个世界的我受了重伤，一下吸走了每个分支灵魂三分之一的小宇宙当量。所以也要用小宇宙凝聚成的‘夜龙之息’来治疗。很简单，把它捏碎放在水里，或者粥里就行了。”
他仿佛在手机那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伤上加伤嘛，所以那个我成了废人了。”
“你确定那个你不是因为将自己的心智封闭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吗？”艾俄罗斯疑问道。
“啊……也许是这样，不过拥有小宇宙又没有接受过相关训练的生物，在小宇宙支出过度后如果想起一点什么能够让他受刺激的事情，他就会主动封闭自己的心智。”撒加解释道：“所以这两者是有相关性的。”
“我觉得那个你心理素质还是挺差劲。”艾俄罗斯说：“你再给他一张厚脸皮吧。”
“啧，你以为脸皮是什么？百货商店里卖的那种剪贴画吗？”
撒加故意嘲笑道。
“对你来说，那东西不是撕了一层又一层吗？”艾俄罗斯也回敬过去。
“好了，行动要快些。“撒加说：“你再灌注一些小宇宙。”
艾俄罗斯点点头，再为夜龙之息灌注小宇宙后，将它和手机同时装入口袋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晚星的寒芒在高空之上清晰地显现。夜莺开始发出冷清的啼声。他听到了这个声音，仿佛被什么追赶着一样，连飞带跑地回到了双子宫。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正在做饭。看到他后，露出了笑容。
厨房里亮着灯，温暖昏黄的光芒充满着房间。
“你来的正好。“他说：“撒加发烧了，我要给他做一点冷饮，他现在可没有办法吃东西。如果你吃饭的话，就在冰箱里找些东西好了……呀，我该去给他换冰毛巾了。”
他匆匆站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艾俄罗斯偷偷地看向料理台：料理台非常干净，一点尘土也没有，炉子上放着锅，温着很常见的炖菜。案桌上制作冰品的器皿也是亮晶晶的，一量杯的糖水中浸泡着薄荷叶和柠檬汁，因此糖水已经变成了碧绿色。趁着这个机会，他将夜龙之息碾碎，放在糖水里。
他心里跳得厉害，一时间竟有种给人下毒的错觉。可是，夜龙之息并不是毒药，他之前检测过了，人类可以食用。可为什么还会紧张呢？因为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因此他鼓励着自己，去正面面对这种令人讨厌的感觉。
完全没有人看出来。
那个自己将一条毛巾拿了进来，放在装满冰块的盆中。又坐下来，尝了尝量杯里的饮料。
“撒加应该喜欢这个味道。”他自言自语道。
艾俄罗斯完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注视着他将糖水放在冰箱里，大约十分钟左右。他将冷饮端了出来。
“请问我能去看看他吗？”艾俄罗斯此时表现得完全像一个可爱的小鬼头。毕竟他还记得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此刻也能扮演出来。
“可以。”另一个自己也对此没有戒心，艾俄罗斯就端起装满冰块，放着一条毛巾的水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那个撒加依然坐在床上，眼睛看向前方，那两团明亮的海蓝宝石现在如同毫无光泽的玻璃珠，他除了有呼吸，就是个精致的洋娃娃。
“我拿了冷饮过来了。”另一个自己说。
意料之中地，他没有得到回应。
他摇了摇头，端起装着冷饮的玻璃杯，含了一口，温柔地吻上他的嘴唇。艾俄罗斯知道，他是将那些冰凉的糖水断断续续地送进去。如果动作太急，会发生很危险的情况的----冷饮很可能呛入气管造成窒息。
不过看那个撒加的样子，纵使窒息前的憋闷和难过也不会让他醒过来。
那个自己在玻璃杯空了后，又让他坐了一会儿，和他说了几句别人听不清楚的话，才轻轻扶住他的头，说：“好了，躺下吧，撒加。”
艾俄罗斯知道那些话就是一般情书上写的话。因此他有种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另一个撒加顺从地躺下了，眼睛也在躺下的那刻自动合拢起来。艾俄罗斯想起了那些雕刻精美的人偶----同样也是将它放平，它就会闭上眼睛的。
“也许明天就好了呢。”
那个自己笑了笑，对他说：“我想我们可以吃晚饭了。”
他从冰箱里拿了白土司，两人边吃简单的晚饭，边聊天。
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聊天真是神奇极了。艾俄罗斯想：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得知另一个自己的心思，而另一个自己好像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毕竟每一个强而有力的灵魂和它平行空间里的自己就像主机和终端机的关系。


“撒加他……其实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邪恶。”另一个自己说。
“他做过许多对于人类来说有利的事情。”艾俄罗斯点点头，说：“你觉得他现在是有意地躲着你。他已经被你们的看法影响得失去心智了，对吗？”
“是啊。”另一个自己苦笑道：“我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说我一点也不会介意呢。”
“你认为，自己说了不介意，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介意吧？”艾俄罗斯接着说。
“是。”另一个自己很不情愿地承认了：“我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对于我和他，如何重新接受对方，都是一项挑战。因为我首先是圣斗士……”
“其次才是他所喜欢的人。”艾俄罗斯说：“这不矛盾，想必撒加也觉得自己‘首先是个圣斗士’吧？不然当年面对千喉之兽，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他应该是想向所有人证明他还是个圣斗士，但是……当时应该没有几个人承认吧？”
“你说得……没错。”另一个自己表情僵硬地回答道：“除了我、沙加、加隆、史昂老师和雅典娜，当时基本上没有几个人将他当成同伴看待了。我还因为他在重生之后太粘我而训斥过他。”
“他曾经在雷雨天躲到你的房间里发抖,而你不知道，他是在以这种方式向你求爱。”艾俄罗斯立刻知道了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
——————————
PS：怀念wow里术士搓的糖块……所以：术士，来块糖，要薄荷味的

“是啊……”
他看到另一个自己苦涩地笑了起来，随后道：“当初我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如今想起来也是很后悔。”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你不会如此了吧？”
艾俄罗斯很准确地说出了另一个自己的心思，这使得后者惊讶了一瞬间，片刻，他转头看看艾俄罗斯的羽翼，仿佛在验证什么一样。或许……
他心想：天使都有人类没有的异能，而他的异能很可能就是读心术呢。他如此想着。而艾俄罗斯也发现了自己身为‘主机’的好处，‘主机’可以读取任意一台属于他的‘终端机’的思维，且不会被察觉。
“或许，不，我一定不会心情很不好地把他骂出去了。”另一个自己笑道。
“你爱他？”艾俄罗斯看向厨房摆放的小型橄榄盆栽，意有所指地问。
“嗯……”
另一个自己仿佛是犹豫了片刻，才说：“不确定……”
仿佛是要验证他这句话的诚信度般，窗外猛然被闪电照得雪亮，随后就是震耳欲聋的霹雳声。有潮湿的气味从大地上蒸腾出来。
快要下雨了。
“因为你的家人？”艾俄罗斯问。
“是的，我的父母极力反对我同他在一起，我们两个都是男人……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我父亲知道我的失踪同他有关系。他对我说：他是个骗子，他一直对我们说你有绝密任务，但是过了那么多年我们才从女神派来的人手中收到你的死讯。”
“他相信圣域吧？”艾俄罗斯问。

“嗯。”另一个自己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只好对他们说：其实我是真出任务去了，圣域发过来的死讯其实是因为任务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随时都可能死掉……所以他们都认为我死了。”
“艾欧里亚就当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撒谎。因此你同他大吵一架。”艾俄罗斯无奈地笑了起来。
第一滴雨水落在地上，接下来是更多沉重的雨点，狂风呼啸，混合着暴雨倾盆的声音很容易让人出现某种恐怖的幻觉。换季的时候，往往要下一场剧烈骇人的暴风雨，这点，两个世界仿佛没有太大的差别。
那个自己不得不痛苦地承认了。
“我……其实是爱着撒加的。这些年，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有什么感情。我曾经劝告过自己，不要卑微地爱上伤害过自己的人。但是最终我还是发现没有作用。或许将话说明了，对我们都有好处。”
他温和地说完，随后就默不做声地吃着面前的东西。艾俄罗斯却没有吃----天知道吃了这里的东西会产生什么副作用。
“如果撒加能够醒来，你会对他说这些吗？”艾俄罗斯问。
“哦，当然。我会说这句的：我真的爱他，当然，爱的前方还要加上一个用来增强语气的臭词。”
他对穿越者淘气地挤了挤眼睛---谁也想不到他已经年近三十了。
“你真的他妈爱他。”艾俄罗斯心说：是这个词没错。
“我去给他换毛巾。”
那个自己放下撕下一半的面包，端起水盆走了出去。艾俄罗斯也跟了出去-----撒加曾经对他说，夜龙之息是三分钟起效。所以他想要去看看。
但是三分钟已经过了，那个撒加若是还没有醒，正主儿又一定说“三分钟没错，但没说是哪三分钟”了。作为奸商，一张会为自己开脱的嘴也是必备品。


风神王座8
“当年的事情……我的确抱歉，那时候我还没有能力救你。”亚斯塔露停顿了片刻。回答道。
“所以姐姐就逃跑吗？”阿斯卡继续微笑着说：“我想，姐姐是想要攀附权贵，所以才‘没有能力’去救人吧？所以，以后姐姐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祝姐姐永远和某些人在一起，那才好呢。”
“阿斯卡，我觉得你应该去休养而不是在这里对你自己的孩子下手……也罢，你不要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他们就不是你的孩子了。”迪亚走上前来劝道。
“不是啊……不是吗？”
阿斯卡兀自凝视着莉莉丝，话音中出现了少许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真可惜，姐姐，他们的外貌和我真的是相差无几呢。不杀了他们，妹妹的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呢。”
“那你要做什么？”亚斯塔露的态度中出现了让步的意图。
后者的碧绿眼瞳凝视着那些人，目光中也出现了难以抑制的阴冷：“妹妹只需要姐姐做一件事情，做完这件事情，妹妹就为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去赎罪。如今这世界上，谁打得过魔王以及魔后大人的联手呢？也没有比妹妹更弱小无依的孤女了。所以妹妹也只是乞求。”
精灵的声音原本很动听，但是阿斯卡的声音却像是刀片在玻璃板上刮擦一样刺耳
水晶平台上，因为刚才的战斗而疲累不堪的众人纷纷坐了下来。
“搞毛啊，她若是弱小无依的孤女，我们算什么啊。”迪斯马斯克愤愤地揉着刚才降落到水晶平台上被摔出来的青肿。
“幸好哈迪斯没有来。”亚历士松了口气：“不然也会被吹飞。”
“她是越来越强大了，我们可惨了。”撒加说。


艾俄罗斯则是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摒弃那些关于撒加的姐姐、姐夫以及阿斯卡女士本人的胡思乱想，他一直在揣测他们的关系，现在也整理出头绪来了：看来阿斯卡和撒加的姐姐感情原本很好。然后撒加的姐夫……很可能是趁亚斯塔露和莉莉丝等人到达魔界的时候同其恋爱，然后……
“你这个八卦记者在脑子中胡思乱想什么呢？”撒加一掌拍上他的肩膀，将他吓了一跳。
“其实我还是搞不清楚艾俄罗斯、艾欧里亚和阿斯卡到底是什么关系。”加隆装作犯糊涂的样子嘀咕道。
“从飓风女士的角度上看，仇人吧。”
亚历士本着和自己无关的态度嘀咕道。
“不不不，是一种社会性的存在。”加隆接着提示道。
“混血儿吧？”亚历士接着冷笑道。
“如果他们同时出现的话……”加隆龇着牙说。
亚历士摸着下巴，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回答：“想都别想。”
“哎，我是说怎么介绍呢。”加隆说：“如何向外人介绍他们一家。”
“好竹出歹笋吧。”亚历士用挖苦的眼神注视着艾俄罗斯。
于是加隆笑了起来，拼命用拳头砸着地面，拉达曼提斯在一旁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亚斯塔露巡视了水晶平台一圈，回头问：“好吧，阿斯卡，你想要我做什么？其实……我一直很怀念当年我们一同在天界服役的时光。那时我在花园中看书的时候看到了你……那时候，活力充沛的你指责我无视纪律，你还记得吗？我还记得你临风而立的身影，英姿焕发。没错，你曾经是银河守护者们的榜样呢。”


“你能灭世！”他用残存的力气对加布里埃尔惊呼道：“你的力量足够杀死阿斯卡了，你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大天使？”
“说得没错，小朋友。”加布里埃尔笑容可掬地说：“所以我一直在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才能避免不小心把你打死。如果我杀了你，魔王和魔后会跟我找茬，我不想和他们作对。”
痛楚开始撕咬着他的心，这使得他无法支持下去，不过……
他感觉到了加布里埃尔正在使用某个奇怪的魔法，总之不会致命，他在昏过去之前望了撒加一眼，后者已经停止了攻击狂风结界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短暂微笑。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魔药店的卧室里了。撒加正将一盒被塑料皮密封起来的药膏拆开封皮。
淡绿的药膏发出某种刺鼻的气味，和初夏的阳光照在石楠花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差不多。他将头转过去----这会让他被药膏刺激到的嗅觉好受点。
“你醒了。”撒加淡淡地说。
“真是飞来横祸……我全身的骨头好像断掉了。”艾俄罗斯有气无力地说。
“那就继续躺着吧。”撒加将自己配置的药剂倒进药膏里搅拌，说：“你放心，没事，加布里埃尔那老东西打你只是做做样子。”
“阿斯卡呢？”艾俄罗斯问。
“你尽管放心，趁着加布里埃尔打你的时候，我姐姐突然一招就把她打昏了。”撒加说：“她现在被姐姐带回魔界了。不过情况不太好，可能会留下选择性失忆症什么的。”


魔法奶油小蛋糕（提拉米苏）1
一周以后，艾俄罗斯觉得自己的肩膀好得差不多了，也能去上班了，但撒加还是提醒他万事小心，手臂不能太用力。
“你的年龄，在天使中还是个小孩呐。”撒加如此对他说：“年轻的天使可能比人类还要脆弱，不要看表面好了，如果一个月内再搬什么重东西的话，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旧伤复发。”
“也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不复发。”艾俄罗斯面对他这种气象学家式的担忧，很是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希腊的夏天漫长、干燥、灿烂而且炎热。仿佛从神话时代开始就是这样的天气一样。因此十三号店里开始出售各种各样冷饮。
例如将仙草冻切碎，浇上巧克力的仙草巧克力布丁，端到桌子上时候，巧克力还是能够流动的，只是冰冷了。果醋和白糖稀释，放入碎冰，有东方酸梅汤味道的冷汤。只要吃一支就能保持一整日身心清凉的薄荷冰棒。冰镇的东方汤圆，汤圆中的馅料并不是坚果或胡麻磨成的酱料，而是蔷薇花酱，煮汤圆用的汤加了果汁、西米和糖，也可以成为冷饮。还有造型奇丑无比，七扭八歪，脖子朝南眼睛向西的冰激凌雪人，虽然有让人出现忍不住当场笑滚在地的感受，但是一口咬下去，就能吃到各种各样层次分明的不同的果酱馅料：橘子、蓝莓、苹果、山楂甚至牛油果酱。
支撑雪人的不是木棍，是一支小小的巧克力手指饼干。因此绝无浪费之嫌。
不过店老板是爷，天冷天热刮风下雨心情不好都不会让人看见自己开的店，再加上夏季阳光强烈。恶魔一家做起活来无精打采，因此三五天不开店也是常事。不过，一开店必然会客满。因此艾俄罗斯只要不忙警署里的工作，就去撒加的店里帮忙。
管吃住，没工资。
但是艾俄罗斯对此是乐此不疲的。这天傍晚他到撒加的店里帮忙的时候，卡妙和冰河也来了。
“你来太晚了，我们已经打烊了。”卡妙见到他，又是一句冷笑话。
“……”
撒加头也不抬地站在柜台后面调酒，他走过去，伸手往酒杯上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