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次战争在一个星期后爆发了,彭格列和米欧菲欧力的战力相当,战争自然也就拖成了拉锯战,谁都不想再打下去了但谁也不想提前认输。云雀是不会管这些让兔子首领快要抓狂了的琐事的,只要有架打他就什么都无所谓。
他在战后的战场上闲逛,果然看到那个孩子又开始偷偷摸圌摸地一个人在一旁,企图埋藏敌人的尸体。他走过去,看了孩子一会,发现他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
云雀是不会开口说出寒暄的话的。“迪诺·加百罗涅。”他开口念出了这个名字,果然孩子满脸兴奋地转过头,仰头看着云雀,眼中慢慢的星光闪耀,“云守先生您知道迪诺哥?”
云雀别过头不置可否,但是孩子依旧很开心,他一路跑到云雀身边,同他一起看着天边的云彩,清澈的嗓音回忆一般地说着:“迪诺哥是个好首领,每一个加百罗涅人都以他为自豪!即使我们的国家可能不复存在,但无论我们走到哪里,心中的首领永远都只有他一个!”孩子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崇拜,云雀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人已经不在了,云雀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一句话。“迪诺·加百罗涅已经死了。”当时这个死讯是他第一个知道并且告知兔子首领的,他忘记当时他是用什么语气说出这句话的了,心中的感觉也都忘记了,只记得那人乘坐的飞机残骸正零星地燃烧着,血迹斑驳。这是神的背叛,他的心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明明他是比谁都热爱着神的。
某一处的神经被牵扯得疼痛异常。
***
也许是应为云守的军队战斗力十分强悍的缘故,每一次被派去支援加百罗涅的总是云雀,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迪诺在人前总是一副阳光可靠的摸样,大概只有云雀才知道他私底下是多么脆弱和废柴。
他在我的面前才会示弱。这样的感觉云雀说不上是喜欢还是讨厌,隐约有种照顾小孩子的责任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所以更多的时候他都会直接一棍子抽过去,将那人打翻在地,这样那人的眸子里就会盛满慌乱和宠溺。不复先前的暗淡。这样很好。云雀悠悠地想着,只要不露出让我不舒服的表情,怎样都好。
所以在他看见迪诺的飞机失事之后,心中反而有种解脱感。他终于不用听那人说:“自己真是个没用的首领。”这样子的窝囊话了;终于不用在听他要出事后日夜不停地赶路支援了;终于不用再被他耀眼的金发刺痛双眼,不用再被他暗淡的眸子拉扯神经了……
只是那种没来由的空虚,一直一直都隐藏在他的心里,不是简单的打架或者单方面咬杀能够驱赶的。
迪诺·加百罗涅,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