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来了有一阵了。
云雀知道这事迟早会被察觉,索性也不加掩饰。堂而皇之地把那人半囚禁似的关在身边,也不管泽田纲吉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彭格列雾守每次擦肩而过的嘲讽。迪诺倒是正儿八经的来找他谈过几次,不过每回都不欢而散罢了。
他知道这是一种偏执,牢牢的锁在心里郁结成结。当年他的弱小令他没有反手的机会,樱花下的晕眩,或者楼顶天台同迪诺的交手,没有哪一次是完全的胜利,甚至失败屈辱都刻骨铭心。明明身处傲人的高位,俯视却没有君临天下本应有的风采。
反而被人轻而易举的征服。
这种感觉让人恨的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确实如六道骸所言,眼神高傲又毫无反手之力的他,会让人想不停的上直到看到崩溃与迷乱覆上那纯净的黑眸。
当年六道骸这样说了,也就是这样做的。所以之后某次彭格列的雾守对他扯开一抹难看得微笑说,“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被云雀挑高了得凤眼看走了。
当年你对他,可是毫不留情的羞辱。
怎么样才能把一个已经不干不净的身体和灵魂,从头将罪孽撇的一清二楚。
如今他是帝王。高贵又优雅,凌厉的眼神和削尖的下巴,冷冰冰的态度和从容的气质,不代表过去就没有留下残忍的阴影。
那是弱者时代的悲剧。人总是贪得无厌,爬得越高就越试图掩饰过去的耻辱。不应该出现就好了,圈在身边就好了。偏执的情绪一旦形成,就一发不可收。在脑海里叫嚣着要清除,却一遍又一遍回放。
所以云雀使了手段,稍微有点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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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沙发上的人还睡着。
卷翘睫毛的阴影投在蜜色的皮肤上,微微的颤动变幻不同地轮廓。少年面部的线条很柔和,没睁开眼的样子好像可以和柔顺乖巧这样的词连用。这不同于云雀现在微凹的眉骨深邃凌厉的感觉,时间会在容貌上斧凿,更别提气质和能力。
就如同一只猫,在时间的刻画里练成了线条华丽的豹子。
猫是弱小的,他们高贵冷艳,却没有什么杀伤性的力气。他们最纯洁至高无上的是无法逃避的眸子,怎么样都会示弱不会折服。所以征服者总是能够依此得到强烈的快感,变幻不同地姿势和方法,随意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