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樱唇,一袭雪白长袍,耀过世间所有的颜色,淡漠疏离的眼神,容不下一丝尘埃,面容精致无暇举止高贵优雅医术独步天下,有着世间最为灵巧的一双手,可以做出足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
这就是你,宗越。
你与扶摇的初次接触,一泓碧水,漾了这秋意诗景;一练飞袖,掷出那秀丽身姿;一条腰带,系你一生心;一次试探,换你一生叹。
光是这一幕,不晓得要让多少女子为你倾倒。其中,包括一个小小的我。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毒蛇洁癖的大夫。不是因为你的医术,也不是因为你的容貌,更不是因为你的地位。我想,应该是因为那股冷傲的气质。
无极深沉腹黑,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思想下运转;战北野狂野炽热,唯有一份特别的温柔;云痕沉默寡言,犹似邻家少年郎。
而你,对所有事情都很淡定,不愠不火,不急不躁;对所有人都谦虚有礼,风度翩翩。
只有一人除外——扶摇。
你可以为她,不顾男儿尊严,毅然下跪求得她周全;你可以为她,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做那个受万人景仰却注定孤独终身的一国皇帝;你可以为她,忘记自己的不足之症,只为追逐永远在路上的身影;你可以为她,放弃最后相见机会,为的是能在她心里永远留下健康美好的身影。
这需要怎样执着之深的爱去兑现那些曾经许下的诺言?
光明属于治病救人的大夫,黑暗属于嗜血残忍的杀手。
天下第一杀手暗魅,武功高绝,身形流畅,动作利落优美,令人觉得杀人也是一种艺术。暗夜的魅,极致诱惑。浓艳的美,与素雅的白形成及其强烈的对比。
你就是暗魅,暗魅就是宗越。
那些与扶摇在轩辕皇宫里朝夕相伴的日子,即便是为了报仇,依然是那么的美好,你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小年夜许下的美好愿望,即使在很多很多年后,依然在轩辕皇宫里为两人的温馨熠熠生辉。
在大殿之上,那句“不曾脱下面具,是希望你会爱上另一个我”成为了永恒的秘密。因为你知道,属于她的千里长堤,早已照上另一轮月光。她用这样的方式拒绝你,哪怕你只想最简单地去爱她。
命运的齿轮把惨痛的过往和脆弱的现实绞合在一起,那些惊心动魄无比心酸却痛不欲生的旧时光旧记忆,犹如洪水猛兽,击溃你最后的防线,将你狠狠折磨。
年少时的无可奈何,使你背负上最沉重的愧疚;年少时的于心不忍,让她脱胎换骨,重获新生,才会有现在的孟扶摇。
你说你以为那是对命运的放生,谁料最终,却是为自己筑了相思的壁垒。
暗境中的痛心一吻,是你和她此生唯一最近的距离,那刻唇瓣相触的温暖,抵过这一世所有的寒凉。
一生能有多长,长到你和她之间能够相距千山万水天涯海角;一生能有多短,短到让你觉得初见那年依然清晰可辨。
你最后一次回望那颗眼泪的方向,看到命运的红线已经断去,万般无奈的留恋,终究是徒劳。
“轩辕承业五年,轩辕帝君崩于九华殿,时年三十二岁。”
当我看到这句话,脑子顿时空白一片,钻心噬骨之痛如海啸般袭来,心里的某处轰然成颓,无法平静。
五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在这五年的帝王生活中,承受了怎样的疾病之痛,相思之苦?偌大的轩辕皇宫,怎容得下你绵延悠长的思念?你是独一无二的神医,有多少人在你手里起死回生,为何连自己都医不好?你如何舍得那个单纯明亮霸气彪悍有点无耻系你一生心的绝世女子?
我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一直期待那个眉目神情孤冷清傲神医的毒舌,甚至期待那个比夜更暗更魅的杀手利落敏捷的身手。
可惜,你没有再出现。
你在,你一直都会在,我对此深信不疑,异世的某个角落,你永远如我初见的摸样,白衣如雪,唇色如樱。
扶摇对你说:“宗越宗越,只愿花常开,人常在,一生知己,永不相负。”
而我要对你说:“无论光阴怎样荏苒,直到我白发苍苍,依然爱你,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