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飘零如转篷
——————书评《九州飘零书.商博良》
题记：第一次读这篇小说，是2004年的冬天的一个夜晚，当时作者江南还只是写了上篇，那时候就觉得这个故事不错，很有深意，也很感人，第二次读这篇小说，是2007年冬天的深夜，当时作者已经将全篇写完，于是我就一直读，然后读到了天亮，于是发现我自己睡不着了，一种沉沉的东西压在心里，很是难受。最近有了点空余时间，就重新翻出柜子里的书，用了这一个星期的每个晚上，细细的重新读这篇小说的字里行间，去体会那深埋在了九州西陆，幽深丛林中的故事。希望这篇书评，能够唤起看过这篇文章的朋友们对这篇小说的记忆。
我思考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写这篇书评，如果全是评论，那估计这篇文章将是故事中马帮里吃的干肉一样没有味道，于是我决定，用最精炼的语言来重新讲这个故事，这样这篇文章才能让人去慢慢回味。
故事：
商博良的一个故乡的好友，来到宛州的一所妓馆里，找到了一个韶华已经开始慢慢流逝的女人，问她关于六年前在云州，她所知道的商博良的故事。女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发抖，然后记忆的闸门忽然洞开，颤抖着说：“那是十二年前了，云州的雨季。。。”。
十二年前，云州，天上的雨不停的下着，高大的乔木在半空中支起墨色的阴云，阴云外是低压压的天空。马帮里小伙计“嘣嘣”的弹着湿透的七弦琴，在这像是敲打朽木的琴声中，故事拉开了序幕。
西陆的云州，在东陆人眼里就是瘴气弥漫，毒虫横行的化外之地，除了那些居住在这里的半人半妖的巫民，没有人敢踏进这片土地。但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却出奇珍，这里的“龙胆”，“金鳞”在东陆宛州的市面上是价格不菲的异宝。很多人为了发财，便带着宛州的丝绸和铁器去换，一来一往，往往就获利百倍，这种做法，被称为“走云荒”。
这片大陆是个荒蛮的地方，鬼看门，死域城，来这条路上，是九死一生的活法，所以敢来这里的，往往是欠了很多钱，没法还债的人，还有那些所谓的英雄末路的人，才来这片地方。
祁烈说他因为欠了很多赌债，所以才在这条路上跑了那么些年，彭黎说他是想带兄弟们发财，于是找了祁烈这个老手当导游，一起带着一号人踏上了这片危险的土地。在半路上，他们看到了商博良这个人，一人一马，带着黑色的长刀，往森林里一条死路上走，祁烈不愿意看着这个年轻人送死，便叫住了他，于是，商博良，这个总是微笑着的年轻人，带着他的故事，和祁烈，彭黎，还有这个马帮的所有人的故事，走入了这片瘴气，毒蛇，蛊术弥漫的云州深处。
祁烈问商博良来这种危险的地方做什么，商博良说想去云号山，也就是九州之上的海角，而
被称为天涯的宁州幻城崖已经去过了。
在赶路的时候，祁烈闲聊，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来云州做生意，曾经爱上过一个巫民的小女人，那时候很想就留在云州了，可是后来发现那些巫民总是耍蛇，自己害怕，于是离开了云州这个地方。闲聊完后，祁烈淡淡说了一句：“都十多年过去了，不知道那个小女人现在怎么样了，有时候，还怪想她的。”
在去黑水铺的路上，能陷死人的黑沼边，遇到了一行送亲的人，里面是一个穿着红色纱衣的新娘，两个陪嫁的姐妹，然后几个护卫的武士。


在和这个送亲队伍交流的过程中，商博良无意中看到了新娘的脸，那是因为遮挡她的脸的轻纱被吹起。平时商博良那张总是笑着的脸僵住了，那双总是清澈，不染一点尘埃的眼睛忽然空蒙起来，空得有如荒漠大海，辽阔疏远，身体微微颤抖。他不是因为这个新娘多么美丽，而是从新娘脸上看到了很多东西，一些深埋在他记忆中的东西。
这个新娘，从故事的开头到结尾，没有名字，她是一个“描红偶人”，所谓的描红偶人，就是传说中的山精水妖，产生于深山古潭中，积蓄星辰光辉而成的精魅，术师将它们引入人体内，孕育出魅女，这些魅女自小就是绝色，并且有魅惑力，但是她们往往空有人的形体，却不具备人的魂魄，对人情世故半通不通。
祁烈也看到了新娘的脸，一时间有点眩晕，仿佛再一次看到了很多年前童蒙时候的那次令人毕生难忘的惊艳，渺渺茫茫不真切，心里有很多东西涌起，久久无法退去。
马帮的一伙人继续赶路，在天黑的时候来到了黑水铺这个可以歇脚的地方，祁烈这个老云荒又开始给大家侃侃他以前在这片大陆上遇到过的事情。
他说：“我当年有个小伙计，在阴虎山那边的鹰石峪爱上了一个小巫女，于是留在了那儿，一年后，那个小伙计和另外一个女人好上了，以前那个女人就一天到晚的在屋外的雨里哭，。。。后来小伙计死了，小巫女也死了，小巫女死的时候，心口上插了一把刀，刀尖上插着一条青尾的蝎子，小伙计的尸体上也有一只青尾的蝎子，吃着他的尸体。”
这是一种蛊，同生共死的蛊，叫两心绵，是用两个相爱的人的血，加上一公一母两只蝎子来炼成的，将两只虫子磨成粉后喝下，如果有一天，其中一个人死了，另外一个人身体里的那只青尾蝎子就会活过来，吃那个人的身体，那个人也会死。小巫女怨啊，所以她自杀了，小伙计自然也死了。
在黑水铺，这队马帮也倒霉，遇到了巫民中蛇王峒的人驱赶巨蟒来吃黑水铺的人，于是在夜晚，这队马帮就和成群的巨蟒来了场生死较量。经过了一夜的鏖战，天亮了，雨停了，可是云还是没有散，天空还是阴沉沉的，死了很多个伙计。一群人这下不知道往哪儿去了，祁烈说去找云州上，三母（蛊母，毒母，蛇母）中的蛊母，一是因为他们一队人杀了很多蛇母的蛇，蛊母应该会感谢他们，二来他自己说：“我认识蛊母。。。”说这话的时候，祁烈脸色白了白。
可是他们知道蛊母住在一个叫做鬼神头的地方，外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那儿，于是大家就只有找路，在满是蕨叶的丛林中寻路的时候，祁烈又说起了他以前的故事，他说那个被青尾蝎子吃了的小伙计，相好的女人中，活着的一个后来就成了蛊母，现在去找她，求她帮忙，也许有点门道。说起蛊母的时候，祁烈又是出神，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脚下。
在蕨树林中穿行的时候，祁烈找到了线索，于是忽然觉得能够找到那个传说中的鬼神头。
他是在队伍最前面开路的，拿着砍山刀，没命的砍着蕨叶，本来已经很疲惫的他仿佛内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力量，一直撑着他前进。
经过了数个日夜在遮天的蕨树林中寻路，最后他们找到了传说中的鬼神头，并且得到了那个镇子上的人的接待。在竹楼上，已经接近身体极限的祁烈看了鬼神头这个镇子一眼，眼里带着一丝淡而悠远的欣慰，如同行过数千里路，回到了故乡，看见自小熟悉的流水时，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才因为疲倦而昏厥过去。
后来祁烈和商博良在镇子里悠闲的散步的时候，两个人聊天，商博良说：“从小到大，始终是都是一半开心，一半不开心。无论是带着几百号人游猎，还是自己一个人流浪，其实也都是一样。只有很短的时间，曾经觉得再也不会有不开心了，好比天下从此光明万丈，再不下雨。”
祁烈问：“因为一个女人？”
商博良点头：“可是很快又不开心了，就想天不下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祁烈问：“你开心了多久啊？”
商博良吐了一口气，说：“只有这么长的时间。我呼吸一次的时间，等我明白的那一刻，她就死了。”


描红偶人去过紫血峒一次，所以还能记起路，便成了向导。
在路上，商博良问描红偶人：“你有羽人的血统吧？”
女人低声说：“据说生我的是个羽族女人，可是我没见过她，她是收了钱才生的我，生下我就是准备卖到青楼里的，生下我来的她都没有看我一眼。”
“商公子，我们以前认识么？”
“不，虽然你很像她，但是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女子对商博良说：“商公子，我知道你姓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你看着我，我便知道你的眼神和所有人都不同，我听过你的同伴叫你商兄弟，我便记住了。”
后来他们找到了蛇母，彭黎杀了苏青，杀了老磨，原来彭黎来云州，不是为了发财，也不是为了东陆皇帝委派的任务，而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蛇母，之前一直是伪装。
可是，蛇母杀了彭黎，蛇母告诉商博良，她已经不爱他了。商博良可以在她和她的徒弟描红偶人中选择一个人。可是，彭黎在死前割了蛇母一刀，并且将自己血里的毒和蛊洒到了蛇母身上。蛇母死了。巨大的紫血峒中，只剩下商博良，描红偶人和那条巨大的，被蛇母称为龙的生物。最后，商博良把蛊母给的唯一一瓶石头蛊的解药给了描红偶人。
他们从洞中穿了出来，外面月光依旧清明。
“如果可以，能再陪我在这儿坐一会儿么？”商博良问女人。女人点点头。
两个人背靠背的坐在一块岩石上，商博良抽着烟杆，望着远方的山脉。
女人不知道那袋烟抽了多久，很多年后她回忆起来，只有转眸一睇的时间，或者是一生一样漫长。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头顶的星斗缓慢的转移。
烟袋熄灭的时候，商博良说：“你能喊一声我的名字么？”
女人声音低得像是蚊呐：“商。。。博良”
他们久久的对视，商博良笑了，“谢谢，从没有听过她喊我的名字。”
“她叫什么名字？”
“寂。”商博良轻声说。
商博良把女人放在自己的黑马上，告诉女人黑马能认识回去的路。
女人死死的拉着他的袖子，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商博良笑笑，从她的手里扯回了衣袖。
“你。。。你还要去云号山，你不要死在这里。”
“我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他在黑马上拍了一巴掌，黑马带着女人缓步前进。
商博良站在马后，他的笑容如第一次和女人相遇的时候，温暖如一场下午的阳光：“云号山并不重要，我想我之所以不断的走，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已经去过了很多地方，看见天下偌大，有很多事情是我不曾想过见过的。我已经心满意足。”
月光下，他的背影萧索孤单。
黑马驮着女人在山路上走着，她想起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傻笑着，眼里却静静的，带着悲伤。她在纱幕后仔细的听那个老行商叫他商兄弟，于是她记住了这个人姓商。
也许直到最后他都以为这番话只是女人编出来接近自己的谎言。
她突然想放声大哭，可她压住了，趴在黑马背上低低的哭啼。
时间回到那个宛州的妓馆，女人趴在床上低声的哭着。
商博良故乡的朋友用五百金铢为那个描红偶人赎了身。
“客人对我们的姑娘动了真情啊，可真是为情一字，不吝千金的好人啊。”老鸨说。
“不是为情，是为了买一个故事。”
其实这篇小说，又何止一个故事呢，它是很多人的故事。
祁烈和蛊母的故事：
祁烈说过的所有故事，年轻英俊的小伙计，巫民的姐妹，祁烈自己，弄蛇的小女人，蛊母，两心绵，青尾蝎子，最后陷在黑沼里的小伙计，所有这些故事的背后，那些只言片语的背后，有一个共同的悲伤的人，就是祁烈自己。
祁烈17岁的时候，来云荒，然后爱上了一个15岁的小巫女，动了真情，觉得天下间只想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可是这个女人是被选为下一任蛊母的人，于是他和小巫女连夜逃走，想逃回东陆，可是马被大户人家下了药，半路上被追上了，小巫女想让祁烈留下来，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的，可是祁烈当时犹豫了，他觉得还是会东陆好，所以拒绝了，小巫女气得跑了回去。


祁烈带着马，一言不发，走在路上，可是他突然醒悟了，他最爱的人，还是小巫女，为了她，可以抛开东陆的那些女子，可以抛开东陆的荣华，于是他调转马头，回去找小巫女，可是等他到镇子的时候，小巫女已经被带去紫血峒了，他找不到那个地方。
祁烈心里知道小巫女对他和她下了蛊，两心绵。可是他却还没有死，也就是说，小巫女没有怨他，还是爱着他的，小巫女还活着的。于是接下来的十多年，他一直在走云荒，云荒的瘴气是很毒的，久了会折人寿，于是一个17岁的小伙子，在这条道上走了十多年，三十岁了，可是看起来却有五十岁那么老。
他也知道云州这个地方，九死一生，他想象过自己的死法，也许没准儿哪天就会陷在黑沼里，也许哪天就被毒蛇咬死了，也许哪天，青尾的蝎子就会从心口里钻出来。可是他自己说了，自己命烂，现在还没死。
后来他知道了蛊母去了鬼神头这个地方，可是没有同伴，他一个人也没有把握去找。于是他看到了彭黎的马队，进去当了向导。
在黑水铺面对巨蟒的时候，他曾经说了句：“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还债了”他不是要去还什么他骗人的赌债，而是要去还感情债。
后来他们在密林中寻找鬼神头，他拼劲了自己的力气，都想找到啊，所以他没命的挥舞砍山刀，在力气用尽后，硬是还看了一眼鬼神头的镇子，才昏过去。
蛊母呢，蛊母当初由于私逃被带回去后，被下了骷髅蛊，本来漂亮的脸，变成了一张皮包骨头的骷髅，整天呆在漆黑的竹楼里，用蛇母的话说，活得像个死人一样。她的心理，还是爱着祁烈的。
后来，祁烈来了，蛊母认出了他，她摘下面具，把脸给祁烈看，然后告诉他，都不一样了啊。
蛊母心里有青尾蝎子，祁烈也有，最后，两个人都死了。
“妹子的手里针如绵嘿，扎在哥哥的心口尖，两心穿起五彩线嘿，彩线要断得等一百年！”
彭黎和蛇母的故事：
两年前，彭黎是个年轻的骑都尉，作为皇帝的使节出访云州，那时候，蛇母还是小女孩子，情窦初开，她看见彭黎了，他年轻英武，又能给蛇母讲好多她没听过的故事，她爱上了他。后来彭黎因为军队的事情回了东陆，蛇母想他，就到处去和从东陆来的行商摆谈，突然发现
行商口里也能说出很多她没听过的故事，而且知道了彭黎的骑都尉在东陆不是什么大官。
行商告诉她，东陆有很大的城，女人们可以穿很漂亮的锦缎，还有温柔的少年郎，会在月下井边等你相会。东陆的床很软，睡在上面像是睡在云上。
行商告诉她，说她是难得的漂亮，如果在东陆，可以被皇帝豢养在宫殿中，享不尽荣华。不用再把自己变成龙神的女人，不用每次龙神节，都去和那些大户的男人欢好。
东陆带给蛇母的，除了彭黎，还有的，就是欲望。
彭黎也许是毒辣的，一路上他杀了人，害死了他马帮的兄弟，可是他对蛇母的爱是真的，他知道，云荒这条道是九死一生的路，可是他还是冒险来了，来找蛇母。
可是蛇母已经不爱他了，因为她爱更多的荣华富贵。蛇母杀了他，于是他怨啊，他挣扎着都要杀了蛇母，他在死前，说了句：“**。”
蛇母知道，东陆有很大的城，有很软的床，有温柔的少年郎，可是她不明白东陆男人的心。
商博良，瓶子，描红偶人的故事：
商博良曾经遇到过一个让自己深爱的羽族女子，可是只是幸福过那么一段时间，短的像吐一口气的时间，那个女子死了，后来商博良的心也死了，他用青色的瓶子装着女子的魂魄，一人一马，在九州的大地上流浪飘零，他不知道他要去那儿。
也许是相信了诗人的一句诗：“此心今已寄云峤，来世相约海角头。”于是他去过宁州的幻城崖，然后又想去雷州的海角头，所以，他踏上了云州的土地，一路向北，去云号山。
商博良总是一脸笑着，可是那只不过是他的一层躯壳，他的心，已经死了的。
在路上，他入了马帮队伍，然后看到了描红偶人，看到的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以前深爱过的女子，于是他当时愣了那么一瞬间。


而描红偶人看到了他眼里的东西，并且听祁烈叫他商兄弟，于是她记住了他姓商。
后来在鬼神头，商博良看到了她的舞蹈，于是再次看到了以前那个女子，所以，当时商博良摸着腰间的瓶子，说：“其实。。。你是死了啊。”眼泪不停的流。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描红偶人让商博良想起来了太多东西，那些深埋在内心的东西再次涌动，所以，一路上，商博良对描红偶人都很照顾。
也许就是因为商博良的这种关怀，让本来不通人情世故的描红偶人的内心慢慢萌动。
最后，商博良把仅有的解药给了她，两个人，在夜空下静静的背靠背坐着。
以前那个羽族女子，留给商博良的幸福的时间，是吐一口气的时间。
商博良留给描红偶人的幸福的时间，是抽一杆烟的时间，描红偶人觉得短的像是转眸一睇，又像是一生那样漫长。
描红偶人喊了商博良的名字，于是商博良觉得像是很多年前那个女子喊了自己的名字一样，心满意足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在九州上流浪，不知道去那儿，原来他其实，是想找个地方，把他和那个青色的瓶子，一起埋葬。所以，他留在了紫血峒，那个云州的雨林深处。
描红偶人，生来就是要卖去妓馆，本来不懂什么人情世故，更加不敢奢望爱情，可是在她的一生中，曾经有过这样一段经历，遇到过这样一个男子，让她明白了什么是爱，即使流落青楼，也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
所以，她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记忆的闸门打开了，就很难关上，于是她趴在床头低声的哭泣。
写书人用五百金铢为描红偶人赎了身，为了留住这样一个故事。否则，这些故事，这么多人的故事，就会在云州的森林中慢慢荒芜掉，最后没有人记起。
云州的雨，总是下着，从阴沉沉的天上落下，打着巨大的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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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当第一次读完这篇小说的时候，内心也像是云州雨季一样，总是沉沉的被压着，有一种想哭而哭不出来的冲动。写完这篇书评，也是深夜，三点过。以前听一个兄台说，他读这篇小说的时候，想起了他分手两年的女友，不知道她现在还好不。我其实也想起了自己心中深处的某些人，爱过的，恨过的，在身边的，不在身边的。其实这篇小说，就像是一个描红偶人，你读着它，你就会想起心中的某些人。然后，内心的有些东西涌出来，久久无法退去。我也希望我的这篇书评也是个描红偶人，读着就会想起很多事情，那样的话，我觉得我的这篇书评就是写的让我满意的。我为了写这篇书评，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慢慢细读，结果就是连续一个星期失眠了，每次睡上床，就会忍不住去回想很多事情，很多人。
____ ___by
zongzong315


度娘你妹，吞链接。。。

其实我是看到第二的位置快不保了，于是来水一贴。。。

顶一个！

好吧……我是来推的……

德帝二十七年,那个黑衣带刀、总是微笑的男人走入了云州的雨林,再没有出来……

神了神了！

哎，也是高二读的上篇，现在才读到全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