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戈
——谨献《沉渊》
最近,总在做梦,做同一个梦。
梦境恍恍惚惚混混沌沌,辨不出风景,更难支撑心情。所以每次只由得虚软着醒来,什么也
记不得……
后来和朋友提起,朋友颇不以为然,只道我是近来抱读二十四史成痴成狂,连梦境也不甚清
明了。当时正郑重其事抖开搜罗来的字帖,颜体笔画分明,心血来潮用作软笔入门临帖。可
惜是决计学不来那种风韵。听到这话,手里的纸镇在桌上落得清脆分明,拽了拽被压未及抖
开的宣纸,不去理她。就着挑了支精巧银毫递过去,朋友自小修习书法,写一手好字。对面
表情颇不情愿:写什么?手里拨弄石镇半晌:君子无忧。
君子无忧。
四个字来得突然,来得陌生,想是心生臆想。后来捧着精进我万倍的四个字欣欣然去了,其
结果自然是难成气候。现下也实在记不起是怎样的心境记起了无忧。
无忧公子。总觉得是木头让秋叶太过风华,所以对无忧的印象总是轻微,至今对他的印象不
过一袭青衫一柄东华。不过也有私心作祟,毕竟心里见不得无忧对双成的喜爱。于是心里待
他只是心愿一生无忧,算不得喜,更算不得厌。
所以在沉渊中重见无忧,颇感无措。这又不得不从沉渊说起。
算起来与木头相识极晚,没赶上木头发文先期,无方等都是后补看的,一向习惯了其中文
风,但这次从看沉渊番外起就颇为惊奇,相较木头以前文中的人物,沉渊中的角色破天荒的
更富血肉。十年前的开言较双成明朗,哪怕是十年后破冰而出也绝不及当年双成的无知无
感;叶公子的改变更为明显,他似乎不再是那肖似秋叶的冰雪,无形中,木头予了他微忽的
血性,连内容都尤为丰满,这些不曾出现的元素第一次如此悄然的注流沉渊,不难想象木头
关于倾尽一生心力的夙愿。
木头笔下的人物、情节总出现得突然,读时或许百思不解,可一旦全篇权衡,却是什么都在
情理之中。正如这次沉渊开篇无忧的出现我始料不及。无忧似乎不再是印象中的无忧,比不
及先前温文如玉,比不及先前万事无究,突降其身的家国仇恨让心中的无忧颠覆得异常,可
过后心里却喜得酣畅。这样突富血肉的无忧倒是遂了心中长愿:以无忧之名,争一生无忧。
感叹于人物身难免心生谢意。开言冰封十年到底是得他得以重现人间。且不论因由,只这一
点也值得心生感念。
沉渊未完,总不好先一步论开言和叶沉渊,擦了先前论他们的近千字,到底见识浅陋难登大
雅,只能借无忧对沉渊聊表心念。
近来看报,得了句有趣的话:邺水不负笑青衫。毕竟心智尚浅,难揣测其中的深意,但大抵
知道脱不了中庸只嫌。只因木头的笔触总难逃儒风,对这话极是喜爱,借此寄望木头一如既
往。
心里不敢对沉渊的情节、结局有奢念,但那句“成就谢开言一世传奇”一直记在心里。不去
推想什么,独念这故事能成就心中梦中巅峰。
阻隔心念霸业,阻隔国仇家恨。一朝心盲,一朝眼盲。淬了满心满身成就风云巨变。
不知能否干戈无怨,
不知能否凤终囚凰,
不知能否千古江山一家天下。
心中祈愿着,愿开言一世开颜,愿沉渊不落沉渊,愿木头笔下前路珍重。
此番落花,那般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