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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了吗?人呢?医生怎麼说?」「董事长...... 医生说......说」看著眼前的人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西装男子气的破口大骂。「说说说,说什麼?讲个话也讲不好,真没用!」西装男子跟著推开了病房的门。
当他一步入病房时,看到医生跟护士都正好站在病床边。
他走到病床前,心痛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就是他寻找已久,渴望跟他相认的孩子。
「医生,这孩子的状况如何?」
「外伤无大碍,脸部再做些微整型调整就可以,但病患清醒时,似乎对於发生过什麼事,都记不清。刚才他的情绪太过激动,所以护士给他打了个镇定剂,现在你们该做的就是不要太过刺激病患,不要强迫他去想起什麼事来,我会再安排给他做些脑部扫描检查。那没什麼事的话,我先离开。有状况的话,你们再去通报护士即可。」
「好,医生麻烦你一定要治疗好他,拜托你了!」西装男子握起医生的手。「救人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不过他的状况偏於特殊,我建议你,等他出院再带他回精神科覆诊。」
西装男子听了医生的话完,二眼睁大的看著医生,握著的手力道变的更重。
「精神科?什麼意思?」「这位先生,你不用紧张,看精神科不代表他精神上有问题。而是相关性的疾病,我们都会安排病人回精神科覆诊。到了那里,会有更专业的医疗团队,这样对病患的病情才有帮助。」
站在原处发愣久久无法反应过来的西装男子,直到病房前的下属走了进来呼唤著他,他才回过神。
「尹特助,我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麼事了?」
他面色凝重望著眼前的人,想从下属那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为什麼,一个好好的孩子要去看精神科?
「董事长,刚才。」
下属站在老板面前,紧张又不安的开始解释并一一道来在老板还没到达前的那一小时,在病房里的情况。
「......。」躺在病床上的人,缓缓地半睁开了眼,便看见一个放大的脸孔在他面前晃啊晃的。
「少爷,你醒来了!你终於醒来了!我可以向董事长交待了!」「这..是..哪?你..是..谁?」病床上的人艰难困苦地发出虚弱的声音。「少爷,这里是医院,你被一台车子撞到而且昏迷不醒好多天了!」「医..院..?」病床上的人痛苦的想要坐起身,但全身使不出半点力气。「少爷,求求你别乱动,好好躺著就好!」病床边的人紧张地靠过去强制压住想要起身的人。「你..是..谁..?」病床上的人,脸色非常苍白。头上,双脚跟双手都被缠著绷带,脸颊上也有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涂遍红药水的擦伤。「这,我要从何说起呢?我是你爸爸的下属,也是他雇用的特别助理。在公司里,大家都称我为尹特助。」
站在病床边的人,口沫横飞的说著。
「少爷,你等我一下,我去打电话通知董事长。你别乱动喔!好好的躺著!」
躺在病床的人看著称为尹特助的人边拿出手机,边走出病房外。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病床上的人困难的说著音量极为细微的话语,硬是逼著自己半坐起身。
他痛苦的低吟哀嚎著,每当他移动一下身体,身体便有如千斤重担的压住他,动弹不得的四肢跟皮肤深处都传来了疼痛不已的感觉。
巨大疼痛的感觉无法消去,他试著动了动不怎麼灵活的手指头,试著回想著之前发生过的记忆。
但,脑中尽是空白,模糊不清的片段画面,破碎的拚凑不出完整的记忆。
愈想,他的头更痛,更难受,痛的他哀叫不断。哀叫出的声音,让门外看顾的人又冲了进来。
「少爷,你怎麼了?你还好吧?」「爸爸..妈妈..他们..在哪..?」「少爷,你等等我,我去叫护士过来,你别乱动喔!」
「然后...就是护士跟医生进来了解状况后,医生问了少爷一些问题,可是少爷什麼都说不出,也记不起。不过,少爷一直喊著爸爸妈妈,还有一个什麼美的...。我实在受不了,又去拜托护士看能不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於是......。」
「好了,你别说了,我会再去找医生了解清楚。你把他顾好!千万别出什麼差错!知道吗?」
「是!」
西装男子吩吩完话后,看了病床上安稳正常熟睡的人一眼后,便动身离去,留下唯命是从的下属。


21楼2012-05-0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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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站在医院的最顶楼,由高往下俯瞰密密麻麻像蚂蚁般的大小,不停穿越的人群跟车辆。
    他一手推著点滴吊架,一手靠著防止意外跌落而架设隔开的铁制围网。
    躺在医院数日,静待修养接受治疗的过程。
    他慢慢的忆起了往事,那接连浮现在脑海深处的儿时回忆。
    但,唯一一段想不起,呈现空缺的记忆。每当他想要努力地找回那段遗失的记忆,他的头总是会痛的快裂开似的。依稀有个很模糊的身影跟面孔,一直在他脑海里出现。但他就是无法想起那个人是谁,无法得知那个人的存在到底有多重要。
    愈想,他的内心不由得又是一阵纠紧,传来发疼。他把手放在胸口处,心隐隐作痛著。
    这时,他的身后有个人慢慢地步向他,双手放在裤子的口袋内。
    「你跟我一样,都喜欢一个人想著事情,不被人打扰。」
    男孩听见了声音但没回头。思绪被突然打断后,他仍然不作声的看著远方。
    「你知道我才是你亲生父亲后,你对我一直都是这种态度,你真的那麼恨我吗?」「恨。」男孩声音平淡地说出。「我了解你有多恨我,是我打乱了你原本认为平静无异的生活,我的出现对你来说是种伤害。」「别说了,我不想听。」「权。」身后的人靠近了他,站到他身旁。「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男孩推著点滴吊架移动著非常缓慢的步伐。「要怎麼做,你才肯好好的听我说话呢?你才肯叫我一声爸爸呢?」
    男孩身后的人情绪激动地走到他面前,拉住男孩的点滴吊架不让他离开。
    「我没有爸爸,我的爸爸在我小时候就出车祸过世了。你对我来说只是个外人,陌生人。」男孩的眼神空洞地看著眼前的人,表情十分冰冷。「......。」
    男孩再度推起了点滴吊架慢步地移动到看不见身影为止。而被男孩这样一回答后,那人反而错愕的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男孩走掉。
    「善花,我们的孩子不认我,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的报应吗?」
    有著些许银白色的发丝,戴著金框眼镜的西装男子,揉著眉心叹气,抬起头仰望著无边无际的天空。
    男孩疲累地推著点滴吊架走回去一人专属拥有的病房,他躺回了病床上,闭上了眼。
    当他闭上眼,看顾的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大呼小叫地把他吵醒。
    「少爷!少爷!」「......。」男孩无奈地睁开了眼,无语地看向了跑进来的人。「少爷!董事长昏倒了!正在急救中!」
    男孩睁大了眼,迅速地坐起,不再是那冰冷看不到任何情绪的表情。
    「你说什麼?」「董事长这个月连日奔波,几乎都没好好睡上一觉。忙公司的事也要忙你的事!刚才出了医院门口,等司机来接他之前,就昏倒在地上了。幸好是在医院前昏倒,马上立刻被送去急救!」
    男孩紧张地听完了看顾的人连珠炮的快速话语后,什麼都没想的,便脱口而出。
    「他在哪里?带我去看他。快!」「是!是!少爷,来,你坐上轮椅,我推你去这样比较快!」
    看顾的人推来了一台医院专用的轮椅,男孩坐了上,看顾的人便以最快的速度,直往急诊室的方向冲去。


    22楼2012-05-04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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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风火雷电般的速度推著轮椅冲到急诊室的护理询问站前,看顾的尹特助拿起了手帕往额头,鼻翼二旁擦著那不停流出的汗珠。
      「请问一下,郑锡斌先生现在人情况如何了?」坐在轮椅上的男孩拒绝了尹特助的出手扶撑帮忙,自己使出了很大的力气站了起来。他问著正在帮其他病患量著血压,做著初步简单检查正忙碌中的白衣护士。「请你稍等候一下。」白衣护士连头都没抬,也没看他一眼,便回答著。
      男孩很合作的,不给护士添加任何麻烦困扰,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轮椅旁,等待著她忙完。
      「少爷!你等等!我出去接个电话。」尹特助拿起手机,贴在耳朵旁,步出了急诊室门口。
      「等等叫医生帮你检查喔,你在那边稍坐一下。」护士耐心的对著另一名病患说道。「小男孩,你刚才是说哪一位呢?」再转过头,对著男孩问。
      「郑鍚斌,人昏倒被送来急诊室。」看著护士正在查阅电脑里的就诊记录,男孩更是焦急。「郑鍚斌先生,我这里没有这个病患的资料。你要不要再去里面问一下?」护士抬起头,敲打在键盘上的手也跟著停下。「在你们医院前昏倒的,刚刚被送进来而已,没有这类的病患吗?」
      「很抱歉帮不上你的忙,病患实在太多,你要不要再去那边询问一下?你说,你怎麼了?肚子痛吗?来,我帮你量一下体温跟血压,顺便写一下你的资料。」
      护士回答完男孩后,又开始忙碌起其他病患的处理跟安置,就像处在战场一般,随时待命中。
      男孩失落的环顾著,充满药水跟刺鼻的阿摩尼亚味道,有著人生百态,每天都看尽悲欢离合的急诊室内。
      「少爷!少爷!」尹特助喊了失神著的男孩。「我知道董事长在哪了!走!我推你进去!」尹特助顺手扶著男孩让他坐在轮椅上,推起。
      坐在轮椅上的男孩,看著眼前那四周围遍满的人潮。有坐在椅子上等候著的,也有已经处理好的,躺在病床上吊挂著点滴的。每个人的表情都有各种情绪写在脸上,有焦急,担心;紧张;不安;害怕;期盼等。
      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人是放下悬著的一颗心,带著人回家。更有人是悲痛受创的接受医生无奈宣告的事实。
      被推动的轮椅停住了下,男孩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已渐熟悉的人影。
      躺在急诊病床上的人,鼻子被挂上了呼吸器,吊挂的点滴药液随著针管流入血管里。脸色苍白憔悴的难看,消瘦凹陷的双颊,还有耳边发白的鬓角。这是男孩第一次仔细看了眼前的人,一直对他不理不采,他说的话也没有很认真的去思考。看到现在躺著不动的他,男孩的面部出现了异样的神情。
      「你醒来。」男孩的手推著轮椅靠近,颤抖地握住那人垂放的手。开启的唇齿表露出了他隐忍的不安。「少爷......。」尹特助看见此番景象,不忍地别开了脸,紧抿著嘴唇身子也微微发抖。「你对我说过,要弥补我失去的亲情不是吗?那你现在躺著算什麼?你不是在等我叫你一声爸爸吗?那你躺著的话还听的到吗?你快醒来。」
      躺著的人没有回应,没有睁开眼,也没有感动人心的拥抱跟相认。男孩只能紧紧地握住那手不放,深怕一放开,上天重新再给他的第二次亲情机会就会这样子失去了。把手放在低头掩埋的脸中,男孩难过的眼眶泛红,久久不能言语。
      尹特助坚强地跨出了脚步,走到男孩轮椅后,拍著男孩的背。
      「少爷,董事长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在休息,他太久没好好的睡一觉了。」「董事长,你放心。我会照你之前的交待好好照顾少爷,把少爷培训成你希望的接班人才。」
      尹特助目光直视著躺在病床上的老板。曾经呼风唤雨说一就没有二的老板。现在却成为了只能躺在病床上,没有言语跟行动能力的病人。他更是难过,眼泪也成二行地滑落下。
      那天起,男孩的心灵上起了巨大的变化。他失去的太多太多,现在开始,他不想尝受只能失去的滋味。
      他要改变自己,他要变成一个有才华有金钱,有著许多优势在身的富豪二代。
      他对自己说,他不是现实。而是环境让他无法好好地喘一口气生活,逼迫他要成为那样的人。
      


      23楼2012-05-04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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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熬过那个时间的。JEA姐把我晾在一旁,跟那个男生聊的很开心,而我完全无法专心地听著他们俩人认真讨论的话题。我始终把我的视线固定在他的脸庞上,愈看,我的心愈是慌乱。答案也无法理出一个头绪来。
        「佳仁啊,佳仁啊!」JEA姐又是朝我这里大喊了几声,我赶紧回过神看她。「怎麼了?」我问。「你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一直在晃神?睡不饱吗?太累?我看我们先回饭店休息了要吗?」
        JEA姐一脸担心状地丢出了连串的问题给我,我都来不及回覆她,她大姐就快速地站了起身。
        「赵先生,跟你聊的很开心,谢谢你。」JEA姐伸出了五指并拢的手。「不客气,我也从你那学到了很多买卖的诀窍。」他也跟著站直,伸出手跟JEA姐互握。「那就先这样了,我们先告辞了。」
        点了点头,JEA姐转过来看著还傻傻地坐在位子上的我,JEA姐露出了为难的脸色。
        「佳仁啊,走啊!回饭店休息了。」JEA姐猛地拍了拍我的手臂。「喔!」被她这样大力一拍,我也连忙地站了起。
        尽量不跟他眼神对上的,我焦急地向他点了头示意,拿起圆桌下一袋又一袋的战利品,仓惶的跟在JEA姐身后离开了咖啡店。
        走出了咖啡店后,一直告诉著自己。千万不要回头,别偷看他,别去注意他的动静。
        走没几步后,因为我的视线一直低头看著地上向前走著,一不小心地就撞上了JEA姐停住的身子。
        「啊!我桌上的名片忘了拿了。佳仁啊,你去帮我拿一下。」「啊?为什麼是我?」「其实我的脚走到起水泡了,痛的我受不了。你去帮我拿一下,我在这里坐著等你。」
        真的被她大姐打败,就叫她分批来买,她偏不要。马上,现世报降临了吧。哪有人会穿著一双高跟鞋出来逛街购物的,爱美也不是这德行!我真的是只能无奈的叹口气,看著她半脱下了高跟鞋,想必她的脚应该是被水泡磨的很痛苦吧。
        「你等我吧,我去帮你拿。东西自己顾好。」「谢谢你罗!亲爱的妹子!」JEA姐对著我频频送出飞吻。「少恶心了啦,我去拿了。」
        我把购物袋放在她脚边的红砖地上,回头走著那条距离不是很长的小巷弄。弯过了一个转角处,人声鼎沸的露天咖啡店又出现在我眼前。
        走回到刚才我们屁股坐热的位子前,圆桌上的东西早就被收拾的一乾二净,清洁溜溜,什麼鬼影子都没看见。
        就在我打消询问服务生的念头时,瞥见圆桌地上某个白色方正的物体,仔细眯眼一看,那不是名片吗?
        就在我低头弯下腰要捡起那张名片时,一只细长白晰的手以更快的速度抢在我之前捡起。
        「......!」我略微的抬起头,没想到,阴魂不散打乱我心池的那男人又莫名的出现。
        这次,无法闪躲,逃避不了的。我跟他的眼神近距离的对上。望著他深邃清澈的眼眸,有一股无法抵抗的熟悉吸引力,既陌生又清悉的感觉一一浮现。
        「你要这张名片吗?」随著他的出声,我惊觉自己那呈一片空白的脑袋。
        在心中对自己提醒著,孙佳仁,你要清醒点!仔细看清楚,他们只是名字一样,但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不用了!你拿去吧。」
        我只要避开他的眼神就好,不要看他的眼神就好。就不会再有心神不宁,胡思乱想的状况重演了。
        「你怎麼看到我都像是全身充满刺的一样?我是哪里让你感到不愉快吗?」
        我别开脸不去正对他的视线,但从他的语气听的出来,八九不离十的他开始心生不满了。
        「......。」我要怎麼回答他?回答他因为他长的很像我的初恋,因为他又让我想起了那段沉痛的回忆?「你对我是不是有什麼误会呢?我们是不是曾在哪见过面呢?」
        他为什麼要这样问?我们曾在哪见过面?撇开餐厅的初相见不谈,他指的是哪个曾经呢?
        「你应该不是哑巴吧?怎麼连一句话都不肯回答我呢?」「赵先生、没事的话,JEA姐还在等我,我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在待下去只怕会没完没了。「那,名片呢?你不拿去吗?」他拿著名片的手,举在半空中,等候著我拿走。
        看著名片,看著他没什麼表情的脸孔。我更加确信,他跟他绝对不是同一人。
        如果是他,他会用这种平淡的表情看著我吗?如果是他,他会装作一切什麼事都没发生过的,还能故作自然地向我搭讪,向我搭话吗?
        「赵先生,希望没事的话,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他无法理解的看著我,而停在半空中的手也跟著放下来。
        「什麼意思呢?我不懂,我们有开始过吗?」看著他嘴角昂起的一丝笑意,我最讨厌他那种戴著面具的假笑,嘴里的话语没有嘲讽人会掉一块肉吗?「就是因为没有开始,所以到此为止就好,当作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就好。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打转了,拜托你了。」
        丢下了一句另他无法回应的话,我没有拿走名片,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那里。
        这样就好。他既然不是他,那我何必为了他来扰乱我那沉寂已久的心灵,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任何人可以平白占据的心。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一席位置,没有人。
        说我痴也好,说我傻也罢。我甘愿为了他做那一个最痴最傻的女孩。心中一直有个盼望,有个渴望。我在期待,在期盼著跟他有朝一日的相见相聚。那一日不管多久才会来临,我都会等下去。


        27楼2012-05-05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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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离去的背影映照在我的瞳孔间,有那麼一瞬间,我有种想追上去的冲动横生。
          握紧了拳头,抿了嘴。想一想,我都要清楚明白,我究竟是哪里不顺她的意,不得她的缘。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碰到铁钉子,没有我赵权追不到的女生,只有我可以拒人於门外。
          拿出皮夹内刚才从JEA那里得到的名片,眼神注视在名片上的几个大字,嘴角不禁昂起。
          手机的震动铃响,我看了来电萤幕,接了起。
          「喂,尹叔、怎麼了?」
          这个尹叔,三天二头的动不动就打电话来询问我,关心我。就说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什麼!真的吗?千万注意好状况,随时跟我联络。」「嗯,尹叔你也保重身体,再联络。」
          切掉了通话键,回想方才跟尹叔的通话内容,心头掀起一股波澜。
          手机震动铃声再一次响起,按下通话键,接了道。
          「喂?喂?喂?是谁?喂?」
          对方静默诡异的不出声,消秏掉了我那磨损的耐心。
          「再不出声的话,我要切掉电话了。」
          对方仍旧不出任何声音,想都不用想的,直接按下结束通话键。看了一下来电者,不明的号码。
          常有这种打错电话或是打来不发出声音的,我也算是习惯了。收回了手机放在口袋内,离开了咖啡店。
          步出咖啡店后,沿途的河岸风光,尽收眼底。
          位在连接英国命脉的重要运输通道,泰唔士河上的一座大桥,来往的车辆跟人群络绎不绝。
          走在另一旁的行人河畔步道上,感动的驻足良久。欣赏著泰唔士河每一个交织的动人美丽画面,船只从铁桥下通过,载著游客;物资;建材。每一个徒步经过的地方都带给我满满的视觉震撼跟感动。在我的附近,也有很多兴奋大叫的游客拿起相机或手机,流连忘返地在步道上拍下张张的照片,新增一篇人生的回忆。
          出国,是为了放松,为了享受悠闲的难得时光。把公事跟烦人的琐事全都暂且抛到脑后。
          可、唯一讽刺的是,出国前处心积虑规划安排的渡假行程,为了前女友默默准备的交往一周年惊喜,全被她破坏怠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样也罢,省了我一笔额外的开销。
          而那个孙..佳..仁,她到底是个什麼样的女生?我真的要花点时间去好好的了解她,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女子。最令我感到很困扰的是,不是她对我的态度跟口气。而是我真的有种曾经在什麼时候有跟她见过面的奇妙感觉。那种感觉只要在见到她时,就会显现,心脏也会跟著加快了很多拍。
          她对我,好像很少露出微笑。不知道为什麼,她的微笑给我种温暖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第一次有...。
          以往交过的女友中,也没有人曾带给我那样的感受。这是为什麼...为什麼我会那麼的特别在意她...。
          赵权,你变的一点都不像你了。想到此,我苦笑的看著河上的景色。风徐徐地吹过,添增凉爽的秋意。


          28楼2012-05-05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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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人坐著警车到达饭店,天色已暗黑下去。
            站在饭店门口前的我们一脸倦容加上疲累的身驱,JEA姐伸起了懒腰打了个呵欠。
            他看著我们二个,说了句。
            「快回房间休息吧,其他的我律师会帮忙处理。」「你的伤口还好吧?」我看著他被包扎起来的手,担心地问道。「这点小伤不碍事。」他跟著我的视线看去,笑了说一声。
            「赵先生,真的很谢谢你救了佳仁,不知道要怎麼向你表示道谢。」「这个嘛,我再好好的想想,我总不能白白的挨一刀是吧,呵呵。」
            我们的眼神互相凝望,看著他那傻憨搔著脑袋的微笑。有种时光倒流回到从前的错觉,我彷佛看到初恋的他站在我面前。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二个长的相像的人吗?虽然性格不同,面貌也有些许改变。可是每当我看到他,隐隐约约都能看到他身上残存的,另我朝思暮想的影子。到底他们是不是同一人?我真的无法判定。
            「赵先生,不介意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今晚就好好的休息。」
            JEA姐打破尴尬的沉默,开口说出她的建议之言。
            「你就别推托了,明天晚上六点门口见,我带你们去吃顿大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谢你了。」他点了点头,嘴角挂著昂起的微笑。
            他跟JEA姐寒暄小聊了一会,过程中,我一直静静地听著他们的对话。
            看著他跟JEA姐说话时脸部也会跟著变化的神情,我的心也不自觉地被他牵动带领著。
            这是怎麼了...孙佳仁,别因为他长的像你的初恋,你就又莫名其妙的为他心动了。
            充其量,他们只是长的相像而已,只有相像而已......。
            但、再怎麼说,他也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挨刀子的人恐怕就变成我了。回想起那个拥抱,跟初恋的他拥抱我的感觉,怎麼会那麼雷同...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变的愈来愈奇怪......。
            「佳仁啊——佳仁啊!」今天一整天,JEA姐几乎都在对我大喊。「啊?」我知道,我又想著他跟他的事情到灵魂出窍了...。「你这小姐,今天状态真的很不好,快回房休息吧!」
            JEA姐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牵起我的手。
            「你们快去休息吧,明晚再见。」「赵先生、你也早点休息,晚安。」「晚安。」
            挥手跟他道了再见,我跟JEA姐先走进饭店里。忍不住地,我偷偷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我们的方向,一回头便跟他视线平行地对上。
            为什麼?你会跟他长的那麼像?但又是为什麼?如果你不是他的话,你说似曾在哪里见过面的我们,又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是他的话,为什麼会把我忘记?
            心里有好多好多的疑问想对他说,但,我没有那个勇气。我怕,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把头再转回前方,我苍促地跑著跟上JEA姐已走远的脚步。
            「佳仁啊,你不觉得他长的很像你忘不了的那个人吗?」
            一走入电梯内,JEA姐按下楼层按钮键,转过头问我。
            「......。」
            「我说啊,他会不会有双胞胎兄弟?不然怎麼会长的那麼像?!」
            我有给JEA姐看过我们那张唯一的合照,一直放在我的皮夹里。不管换了多少皮夹,那张照片是我唯一最宝贝依恋的。只要带在身上,就会感觉他也在我身边陪伴著我。
            「佳仁啊,你不想把事情弄清楚吗?」「我...怕...。」「不用怕,JEA姐给你靠,他如果真的变了的话,也不要再对他有什麼留恋了。找个好男人比较实在。」「再说吧,我很累了。」
            逃避著JEA姐的话题,我知道JEA姐的意思,我也懂她是为我好。但,我真的很怕答案是我不能去承受的,如果他真的变了的话,那一直支持我走下去到现在的信念,可能会崩溃瓦解。
            如果我没有鸡婆跑去自以为是的申张公义,如果他没有救了我的话。也许,我们二个人只是二条不相甘的平行线。事情会怎麼发展,怎麼变化。我不想再去多想,就先这样吧。
            说不定,过了明晚,吃了一餐后。我们又会回到自己各自的生活,各自的世界里了。


            30楼2012-05-05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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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怀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灵,坐在不知要开往哪里的计程车上,身旁的他悠悠转醒了过来。
              醒来的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身子挪向前,对著司机又说了一堆我有听没有懂的英文句子。
              说完后,他把身子挪回原座,背部贴著椅背。
              「就快到了。」他转过我这边,看著我说。
              「嗯。」
              我望著车窗外倒退的变化视野,这时,飘下了雨滴,打在窗户上头。一开始只有少许的几滴,后来变成连路边上的行人也避之不及的滂沱大雨。
              「好大的雨。」他的视线也转去他那边的车窗外。「嗯。」看著这场大雨,曾经那麼相识的情景,彷佛又像昨日一样又再浮现在我脑海里。
              回忆很短暂,他出声喊著我。看著他,就有如看到初恋的他在我眼前,二个人的轮廓重叠著。
              「孙佳仁、到了喔,准备下车吧。」他拿起脚边放置著的白色雨伞。
              付了车资后,向司机说了声谢谢。他打开了车门,雨水也喷洒到车椅上。
              看著他打开了伞,关上了车门,再匆匆地走到我这一侧车门处。
              有著非常良好绅士礼仪的他,帮我开了车门,雨伞也跟著凑近车门旁,所以我被雨水打湿的程度很轻。
              跟著他一同走著,走在只有行人可以徒步来往的穚上。共撑著一把伞,伞的遮雨面积其实不大。他半边的肩膀处都湿了一片,头发也被淋到。手臂偶尔会不经意的碰触到,知道他有在刻意的跟我有些距离,不然以这麼小把的雨伞,我们二人势必一定要更靠近点,才不会被雨伞边缘的雨滴淋湿衣服。
              「你这样衣服都快淋湿了,进来点吧。」「没关系的,反正都快到了。」
              我们俩都有坚持的己见,心想如果他是怕碰到我会引起我的不快,那他也未免想的太多了点。毕竟,我们是在遮雨,不是在做什麼见不得的人事。
              「就说你靠近点。」雨水的声音大到快可以盖过我的声音了。「没关系的。」
              很搞笑的,我们二个人在伞下推拖著。他固执的偏要让半边身子被雨水淋到,我也拿他没办法。
              走过了行人桥,来到了外壁呈现中古世纪风味的巷弄之间。看著路边那一盏盏闪著微弱光芒的路灯。
              似乎,有种时间穿越的错觉。伦敦的夜晚,真的充满了神秘的气息。尤其是在飘著雾气的雨中。
              跟著他的步调走著,穿越了几条复杂的小巷路线。眼前出现了一家就在巷底,座落隐密的小酒吧。
              他推开了木造的门,酒吧里却是跟外面截然不同的热闹非凡,充满著许多人群的欢笑嘻闹声。有人饮酒作乐,有人在中央的小舞池上跳舞,有人拉著风琴吟乐和声,有人围著桌子上玩起扑克牌。
              这样子的气氛,这样子的享受,想必进来的人都会跟著放松身心,一同沉沦在这不眠的夜晚之中。
              他带领著我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旁,有著一个二人小圆桌的空位子。我们各自拉开了椅子坐下。
              天花板上有著幽暗昏黄的灯光照射,我跟他互相对看了一眼。
              「怎样?这地方不错吧?是吵了点,但东西很美味,啤酒也很好喝。」他看著我,露出笑容。
              他的笑容,多了些东西在里面。看著他如此真心满足的笑意,这就是以往我所没有看过的他。
              「嗯,我们快点东西吃吧,我饿了。」看著圆木桌空空如也,没有菜单,没有笔,什麼都没。
              「不用担心,我们来之前,我都预订好了。等等东西就上桌了。」
              「嗯。」
              事后,我才发现到一个疑点。他事先预订好了?但JEA姐是突然取消共餐的啊。而当我发现时,一切都来不及了,什麼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33楼2012-05-05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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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好冷啊——JEA姐,把冷气关小一点...。」
                怎麼会那麼冷,我缩著身体,包著大件被单踢著里头的另一只在我脚上的腿。
                「......」没反应的JEA姐,不会是睡死了吧?更大力地踼了一下她的腿。「......」还是没反应,很好,非得逼我使出终极杀手鐧就对。
                整个人钻进去了被单里,张开五指往她的腰间处搔痒。
                「呵呵——嘿嘿——嘻嘻——。」奇怪了?JEA姐的声音怎麼变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
                再往下一点点,好似摸到了什麼毛茸茸的怪东西?内心很大的疑惑著。
                里头乌漆麻黑的,一点光都没有,要看清楚也是一件难事。乾脆先把头钻出被单再说。
                「呀——!」一见到光,一张开眼,看到床上躺的人,躺在我旁边的那个人,竟然是!「呀!呀——!你!啊——!」第一直觉先看著被单里我的身体,立即喊破喉咙的大声尖叫出。
                「啊——起来!起来!你给我起来!」把被单抢过来遮住我一丝不挂的赤裸身子,我跳下了床。
                「嗯......你醒来了啊?早安。」看著他很自然的向我道声早安,又很自然的躺回床上继续睡著。
                我的火气冒了出来,冲向了床边,紧拉著一不小心就会滑下的被单。
                「呀!起床!你给我起床!」朝著他的耳朵大喊。「啊——哈——。」他慢吞吞的半坐起身,打了个超大的呵欠,再转过来睡眼睲松的望著我。「你...你...你...」看著他,结巴到话都说的不清不楚了。
                他同样赤裸的上半身,只穿著一件四角内裤。这会是什麼样的情况,只要是人应该都看的出来。
                我的头痛的快要炸开了,双脚中间处也传来了第一次如此这麼剧烈的刺痛感觉。
                他不发一语地望著我,望著我只拉著一件被单遮掩的身体。
                「昨夜我们。」「停!先别说,让我冷静一下......。」
                阻止了他要说下去的话,我拉著长到拖在地上的被单冲到浴室里面再把被单丢出门外,反锁上门。
                心跳跟呼吸都无法平息的我,站在浴室的镜前看。
                一看,差点没昏倒过去。身上出现许多骇人的吻痕。脖子上有,胸口处有,手臂上有,连大腿也有。
                孙佳仁,就说你坐上了车子后就别后悔啊!你自己不听的!没事喝那麼多酒!害的你也跟著失身了!
                在心底痛骂著自己,无力摊软地滑坐在浴室的地板上,赤裸的背紧贴著冰冷的磁砖墙壁。
                怎麼办?我到底在想什麼?到底都在做些什麼?怎麼会?怎麼可能?我跟他发生了男女关系!
                短短几天见不到几次面而已,我就这样跟他发生了那种关系了吗?昨夜的记忆,脑子里寻遍不著。
                在浴室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思考了很久还是做不出一个决定。冲洗好了身体,但冲洗不掉的印记还残留在身体上。包著浴室里附有的一条白色浴巾,我缓缓地转开了门把。
                「......」倒抽一口气地,打开了门时,便看见他站在浴室外头,我们正眼的对上目光。
                「孙佳仁。」他往前踏出脚步,逼近了我。我害怕的看著他退后到浴室里的最角落。
                「......」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我都被他困的死死的。「你要做什麼?」这个时候,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更为可怕。
                偏偏我们二个,一个身上只有包著浴巾,一个套上长裤,但赤裸著上半身。
                「孙佳仁,昨夜的事情,你没有印象了吗?」他逼近,脸庞离我大概只有几公分距离。「我忘了。」「你可别说你也忘了这个。」他诡异的对我展开笑颜。
                「什麼?」
                话才刚要出口,他吻上了我开启的唇。而我抗拒抵挡推开的双手被他二手捉著压在墙壁上。
                他的亲吻由温柔转为粗暴,他的亲吻极为用力,我难受地发出气声,想要找到一丝呼吸的空间。
                他的唇离开了我后,压住我的手也跟著放掉。我惊恐地睁目望著他,望著表情生变的他。
                「孙佳仁,当我的女人。」他语气认真表情严肃的说著。而我,傻掉了。什麼叫做当他的女人?他说这句话的意义又为何?望著他,我的心更乱了。


                36楼2012-05-0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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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下飞机,一走出机场,便看到尹叔站在一辆高级昂贵的名牌房车旁。
                  高举起手,向尹叔挥了挥,尹叔也转而看向我的视线。
                  「回来了,此趟旅程玩的开心吗?」尹叔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拖著。
                  「本来是不开心的,但是。」关於孙佳仁的故事,我要向尹叔说明吗?
                  「但是什麼?看你从机场走出来,脸上始终挂著微笑,是有什麼好事发生吗?」
                  长久以来跟尹叔形同父子又如同朋友的相处,连我的腿上长了几根毛,想必他都比我还清楚吧。
                  「呵呵,秘密。」孙佳仁的事,暂且先对尹叔卖个关子吧,还不到时候。
                  「神秘兮兮的。」尹叔先打开了车门,我坐了进去后挪了屁股的位置,尹叔跟著坐了进来。
                  车子缓缓开启,加速行驶离开了机场。
                  「说正经事要紧,权、公司出大事了。」
                  「发生了什麼事?」我打开在飞航行程中被我关掉的手机。
                  「刘理事跟江副理事把公司的部份股份恶意压低变卖,而且还用公司名义向银行那里洗了不少钱。几名会计也是他们的人,他们计划很久了,人也不知道逃去哪了。」尹叔说完后气愤到捶著车子的座椅。
                  「嗯,等我回公司后一切重长计议,准备开股东大会。尹叔,通知公司有持股份的董事们尽速前往公司。」
                  看著手机,没有一通来自她的简讯或电话号码,失望地收回手机到口袋内。
                  现在,先把儿女私情搁到一边吧。先把父亲苦心经营维持交付给我的公司救回来再说。
                  公司里上上下下有多少的员工等著我养,等著我付薪资,我不能对不起他们对公司一直以来的付出跟努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虽然这个洞被那些自私自利的人挖的有点大,但能够补多少就先补,先保住公司为要。
                  「尹叔,把公司剩余的资产跟股票还有国内外银行的存款,总额款项都结算出来。银行那边,我会跟他们主动洽谈协议还款计划。先安抚股东的信心,如果他们也把股份都抽走,那公司就真的笈笈可危了。」
                  「恩,我现在马上联络。权、辛苦你了。」尹叔拍了拍我的肩,这是他惯性安慰鼓励我的方式。
                  「别担心了,我会保住父亲的公司的。父亲没醒来之前,我会守护著公司。」我回握著尹叔的手。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孙佳仁,我还在等著你的回答,期待著你的回答,你会等我吗?等我把公司目前的难题跟困境都处理解决好的话,我一定要听到你的回答。
                  车子来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我跟尹叔踏出车门外,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公司内部里的会议室。
                  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持有公司股份的股东董事们,全都脸色凝重地围著透明的方桌子而坐。
                  他们全体抬起头把视线投到我这,我走到正前方中央的位置坐下,看著股东们脸上的不安害怕表情。
                  尹叔口头吩咐了站在左右边的几位职员,耳语交待了一些话后。便拉开椅子坐在我身旁。
                  会议的讨论正式开始,大家都在想尽办法,用尽心思想破头脑。
                  讨论进行的途中,不难免会引发一些争执或口角,但是,先安抚股东们焦燥气急败坏的反应是我最首要的前提。绝对不能出任何一点闪失或差错,一有个不小心,可能就全盘皆倒。
                  我提出了几个方针跟看法,而股东们本来聒噪吵杂不休的声音也渐渐地变小消失。他们认真专心地听著。
                  会议进行了已有数个小时,虽然已有达成不少共识,也有认同,但还是会有少数反对激辩的声音传出。
                  没多久后,一道声音划过了整个会议室的不安宁。
                  「乾脆就跟XX企业合作并购吧,这样就不用怕公司的财务状况变为赤字不能经营下去了。」
                  我看著站起发表言论的白发男子,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眼睛注视著我这边。
                  「赵总,相信你也不想看著你爸爸留给你的公司败在你手上,现在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不然,你要从哪生钱去填那个大坑洞?并购的话,公司才会有一线生机。」
                  他说完后,坐下。而其他本来发出抗辩之声的股东们也交头接耳了起来。
                  看著大家的脸孔,听著大家的声音。我知道,并购的方法是股东们目前可以接受的。既能保住公司,又能守住他们的投资,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
                  「不行!不能并购!并购了后,公司就不可能再能保持原始的样貌了。会有多少人回家吃自己!再想其他办法吧。」尹叔生气的拍桌站起,大声地吼道。
                  股东们看著尹叔的样子后,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换意见讨论著。
                  我疲累地拧了眉心,看著尹叔,拉著他的衣角。「尹叔,我看今天先到这里为止吧,明天再继续研究。我的头突然很痛,先回办公室了。这里,就拜托你了。」
                  「权,你先回办公室休息。一时半刻是不可能有什麼好办法想出的,这一定是个长期的抗战。」
                  步出了会议室,经过了大理石地砖走道,前面一个拐弯处再走到底,就是我的办公室位置。
                  身边的员工一个接著一个的经过,他们毕恭毕敬的向我点头道好。
                  一不小心的,我想著事情失了神迎面撞向了前方的一个女生。
                  「啊——」女生跌了个屁股著地。
                  「对不起!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我弯下,伸手拉她起身。
                  「你眼睛到底在看哪里?」她拍了拍裙子,抬头怒目瞪视著我。
                  「你没事吧?」怎麼,我身边遇到的女生个性都那麼容易动怒,生气呢。
                  「没事,有事你就准备等著我的律师按铃抗告。」说完后,她便哼的一声踏著高跟鞋离去。
                  莫名其妙的怪人,不理会她,我转身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因为这一撞,把我的未来跟命运也撞了个无法预料的变挂。
                  <很多事都是注定好的,想逃也逃不过。但自己的命运,自己可以去创造改变...。>


                  39楼2012-05-05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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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佳仁......。」喊著她的名字,摸著她的脸蛋。
                    「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嗯......。」「在英国时,我曾问你有没有哥哥或弟弟对吧?」「嗯......。」「你知道为什麼我要这样问你吗?」「不知道......。」
                    她站起,走到了桌子前,拉开了抽屉,拿起了一样东西。
                    她的手上拿著那样东西,慢步的走向我这里,坐回。
                    「这就是我问你的原因。」她迟疑了一会,再把照片翻正,放在我面前。
                    望著她手上的那张泛黄老旧照片,照片里的人影,笑的很开心,笑的很灿烂。
                    而那人影,一个是自然素颜貌似没化妆的她,而另一个......。
                    我很仔细地睁眼一看,那个理著平头,比著剪刀手的男生,怎麼长的那麼像以前的我?
                    「这个是?」我看了她,不明白的问。
                    「长的跟你很像是吧?虽然五官上有些差距,但容貌比对起来,你跟他很像是事实。」
                    她平心静气的看著我,再看著照片,苦笑。
                    「孙佳仁......」「那换你回答我了,你有哥哥或弟弟吗?」「......我」「嗯?」「没有,我是独生子。」
                    「......。」听了我的回答后,她反而静默的令我感到慌乱。「这张照片究竟是什麼?这什麼时候的事情?照片里的女孩子是你吗?我是那个男孩子?」
                    我紧握著她的手,看著她低垂的脸庞,我真的被搞的一头雾水。为什麼?我对照片全然没印象?
                    所以,我跟她真的似曾相识?难怪,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有熟悉的感觉......。
                    原来,我们以前就认识过了吗?再看著放在床上我面前的照片,笑的那麼开心的我,为什麼?我一点记忆跟印象都没?
                    她抬起了头,泪水早已模糊了化好的眼线。她悲伤的哭泣著,颤抖的哽咽,口音沙哑的说。
                    「你忘记了我吗?忘了我的事情了吗?权、我是佳美啊。」
                    「佳美......。」找寻在我记忆中的名字,佳美...佳美...。为什麼?我想不起来。
                    「你真的都忘了...你把我们的事情都忘掉了...」她哑然,她愤怒,她走下了床。
                    她用力地拉起我,把我推到门边,大声地喊。水盆也被我们不小心踢倒,洒出来的水溅湿了地毯。
                    「你怎麼可以忘记我们的事情?怎麼可以?亏我一直在思念著你,没有放弃过寻找你的念头!」
                    她吼完后,背对著我哭泣,身子猛烈地颤动。她悲伤欲绝的哭声感染了我。
                    我伸出的手指,在半空中,瑟缩。离她的背部只有几公分远。
                    我到底忘掉了什麼?我到底遗失了什麼重要的记忆?佳美,原来以前她的名字叫佳美。原来......。
                    我站在门边,看著她哭泣,看著她难过,看著她心伤。但我,什麼都不能做。


                    44楼2012-05-05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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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不想看到她流眼泪,没想到,她流眼泪的原因就是因为我......。
                      英国小酒屋失常的她,酒后吐出真言令我嫉妒的她,现在崩溃地哭成泪人儿的她。
                      而我,就是导致她如此悲伤,如此痛苦的罪魁祸首。
                      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我遗忘了哪一段记忆。
                      我跟她,曾经是怎样的关系?那些偶尔会想起的模糊记忆,不清楚的面容跟身影,是她吗?
                      我要怎麼解释,她才能明白,她才能谅解。
                      「孙佳仁,我。」鼓起勇气喊著她的名字。
                      她擦拭著眼泪,背对我。
                      「你回去吧......我需要冷静。」她浓厚的哭泣鼻音说著。
                      「你听我说,我。」我跨出一步,伸出刚刚缩回的手。
                      「你回去好吗?让我冷静。」她用双手捂住耳朵,频摇头。
                      「我不知道要怎麼说你才能不难过,但我失去了记忆...我自己也很痛苦。」说著,心也痛著。
                      「......。」她不回头也不出声。
                      「我回去了,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转身步出房门外前,回头看了她一眼。
                      仍旧是背对著我,不肯转过头。
                      我关上了房门,门板隔开了我们好不容易慢慢相近的距离。却又在短短一瞬,我们的距离又变远了。
                      身处在陌生的场所,走到客厅,看著电视旁摆著的一副相框。走近一看,是她跟一个气质温柔婉约的妇女一起头贴著头的合照。她们的笑容很甜蜜,很幸福。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眯著眼的笑容真的很好看。
                      「孙佳仁...我会想起你的,我会想起佳美的。」看著照片,手摸著照片中她的容颜。
                      离去前,她的房门仍旧是紧闭著。最后,她还是没有走出来。
                      他走了,我赶走他了......。好不容易,终於盼到他回来,终於找到他了......。
                      他却把我的事遗忘的彻底,我们曾有过的回忆,共有的回忆。他全都忘光了......。
                      我蹲下,埋著头再一次地把泪水流乾,伤心的泪水随著破碎的一颗心满溢而出。
                      权,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麼?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献出初吻的对象,更是我酒后糊里糊涂地就把第一次也给了你。对我来说,最宝贝,最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了你。
                      那时,甚至认为,就算你们长的相像,但不可能是同一人。性格不同,处事也不同,连家境也很不同。
                      但,老天爷真的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你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为了母亲强迫把你放在心底深处。
                      可是,要怎麼忘掉你?愈是逼迫自己把你淡忘,把你从生命中抹去。但,我做不到,我真的办不到。
                      有多少个夜晚,我看著你跟我的照片躲在棉被里偷哭,看著你的交换日记,一直在留恋著曾有的美好。
                      现在想起来,你早已忘掉了我。我那些思念跟泪水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笑话......。
                      「佳仁啊——」妈妈呼唤我的声音传了进来。
                      「......。」
                      「佳仁,我买宵夜回来了,出来吃吧。」进来房间的妈妈,拍了一下我的背。
                      「......。」
                      「佳仁,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吗?」
                      「我不饿。」
                      「你哭了吗?声音怎麼怪怪的?」
                      「我没事。」
                      妈妈硬是要我抬头起来给她看,我实在忍受不了地朝她大吼,无法控制情绪。
                      「就说我没事了,你不要管我好吗!」
                      内疚的看著妈妈那受了伤害的表情,长那麼大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对妈妈这样,明明她没有错,但我还是把气出在她身上。只是,现在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平心气和的吃饭或是跟妈妈闲聊话家常了。
                      「佳仁......。」
                      「我出去一下,别等我回来了。」
                      转身便跑出房外,越过客厅时,看到桌上一袋打开冒出热腾腾香气的食物。
                      妈,对不起。我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静,我需要好好地思考以后该面对的种种事情。对不起......。
                      步出了大楼后,走在无人的寂静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著,不知该住哪里去。
                      二眼茫然的看著前方无止尽的道路,心悬在他身上,想到的依然还是只有他......不管心有多纷乱。
                      「叭!叭!叭!」
                      回头望著后方,一台黑色轿车传出非常刺耳吵人的喇叭声。走到路边,让出一条路以便那台车可以通过。
                      「叭!叭!叭!」
                      没想到,轿车缓慢地移动著开到我身旁停住,喇叭声不间断。
                      究竟是哪个没长眼的,没礼貌的家伙,故意的吗?心里正在开骂著车里的白目时。
                      「佳仁啊——好久不见了!」车窗下降,一道熟悉的人影跟声音出现在我眼前。
                      露著白牙,眯著眼向我微笑,挥著手。那人正是任瑟雍。印象里他的招牌憨傻微笑,现在就近在我眼前。
                      「任瑟雍?」接近大半夜的时间,宁静的住宅区域里。他怎麼会开著车出现在这里?
                      「佳仁啊——上车吧。」他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大喊。
                      「去哪里?」看著他不变的笑容,我探头问著他。
                      「老地方,我们好久没喝一杯了,要吗?」
                      看著好久不见的瑟雍,看著他的笑容。也好,就当作老朋友许久不见,陪他喝一杯吧。
                      「先说好,你请客喔,未来的店长。」我坐上副驾驶座,关上车门。
                      「请就请,没问题。」
                      望著他的笑容,我没有多想什麼。扣上了安全带,他便发动了车子,开往我们以前那段往日时光下班后都会去喝酒聊是非,谈八挂的老地方。


                      45楼2012-05-05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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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就在垂手可得的位置,真爱悄悄地来到身边。>
                        这样子的感觉是交往了那麼多的女友以来,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爱人比被爱幸福。
                        无时无刻的想听见她的声音,想看见她的笑容,想念她的可爱;生气;无语,充满各种感情的喊叫声。
                        我跟她的缘份很早以前就开始过,虽然遗忘了,虽然失忆了,但绑在我俩手上的红线并没断。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绕了一大圈,在情海里载浮载沉的我,最终还是找到了她。
                        我伸出手抚摸著她光滑细致,牛奶皮肤的脸庞。
                        「佳仁。」喊出心里头一直最想喊的,她的名字。
                        「......。」她抬头静望著我,眼底透露出她减漏防备的讯息。
                        在我面前,都像是只刺猬的她,身上布满尖刺的她,在某些时刻,又温驯撒娇的像只被宠溺的猫咪一样。
                        我喜欢这样的她,像个小女人的她,没有高傲的冷淡态度,没有作对的唱反调之声。
                        对她,早已深深入迷的无法自拔,就像踩入爱情的沼泽里,再也无法轻易的抽离了。
                        「佳仁,我要跟你说一个故事,我失忆的故事。」我的手从她的脸庞顺由滑下到手臂。
                        自然的找到了她手掌垂放的位置,穿过指缝,交勾握住。
                        停止了引击,游艇停放在浪涛涌起的海面上,船身轻微的左右摇动著。
                        带著她,走向了游艇最里头的休息室。眼前呈现的是长形的真皮制白色沙发座椅,座椅上放置了分散的可爱爱心抱枕,沙发前有个方形的玻璃桌。桌上摆著一罐没开启的气泡香槟跟二个高脚杯。沙发下的红色地毯上撒满了一片片乾燥的玫瑰花瓣。
                        她坐上沙发后,我转变方向,弯身低头走出了休息室。
                        我再度走回了休息室,看到她双手放在并拢的大腿上,张著嘴,眼睛左右上下环顾。
                        「这束花送给你,美丽可爱的佳仁。」从我背后拿出了一束订制好的红色玫瑰。
                        「......。」她默默地接过在手中。
                        「这,这是?」看著花,她露出欣悦的喜色,短短的不到几秒。
                        「你不喜欢吗?」看到她抿嘴皱眉,我失望地问。「没有...我很喜欢,谢谢你。」她仔细地看著手里拿著的花束,眼底的笑容藏不住。
                        顺势地,靠著沙发椅背,坐在她身旁,一手搭在她肩膀上。
                        「呀!你做什麼?」她吃惊地弹跳起,肩膀甩开了我的手。
                        「......。」女人心海底针,完全捉摸不清她的真正想法。前一秒可以对我笑,后一秒马上变脸。
                        「你的不良记录有太多则,我们保持点距离比较安全。」她紧抱著怀中的花束,戒慎的看著我。
                        「......。」无奈的,我离她远远的,相隔了很大的距离。
                        「要喝香槟吗?」我试著转换僵冷掉的气氛。
                        「不,我才喝完很多而已。」她拒绝的口气明显。
                        香槟美人都近在眼前,但碰也碰不著,摸也摸不著。事先凝定的完美计划,就这麼泡汤了。
                        「好吧,不喝,也不碰你。这样、你安心了吧?」把视线转移,气氛只能说降到最冰点。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僵持不下的情势势仍旧维持不变,她终於开口。
                        「你的故事打算什麼时后说?」我瞄向了她。
                        「现在没什麼心情说。」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
                        「你故意的吗?」她低声的说。
                        「啊?什麼?」学了她的语调,装傻的我。
                        「你一定是故意的。」她不悦的别开脸,嘴巴低声咕哝。
                        「我去外面。」我站了起身,看了她后,走出去。
                        转换了心情,我坐在游艇前头的甲板上,抬头仰望著一尘未染的乾净星空。远离了都市的陈嚣,来到了偏远的近海,没有建筑物隔挡,在我的头上满是星星闪亮照耀著璀灿光芒的夜空。
                        我闭上了眼,躺在甲板上。接近秋季的到来,夜晚的海风吹起来格外冰凉刺骨。
                        「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张眼坐起回头一看,她拿了件毛毯,站在我身后出了声。
                        「你怎麼也出来了?」看著她在我身边顺其自然的坐著。
                        「天空好美!星星也好美!」她抬起头,目不转睛的赞叹著。
                        「你担心我才出来的吗?」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看著她的侧脸。
                        


                        48楼2012-05-05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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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楼2012-05-07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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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站在任瑟雍租屋房子前,按下门框边的门铃。
                            等候了一会,不见任瑟雍开门的人影,困惑的往一旁的窗户看了进去。
                            可惜窗户关的密不通风的,看不到里面,只好再走回门口前。
                            「任瑟雍不会发生了什麼事吧...?」我自言又自语的对著眼前深锁的那道铁门。
                            拿起手机,看著他的号码拨出,但无论拨了多少次,结果仍旧一样,他还是没有接电话。
                            「呀!任瑟雍!开门!你在吗?」我拍打著铁门,大声吼叫著。
                            喊到喉咙都快嘶哑,掌心也拍的渐渐发红。既担心又不安的在头脑里想像著一些不好的画面。
                            「是...谁...?」铁门开启的声音发出,他的头先露了出来,看起来就是脸色惨淡,气色不好。
                            「呀!你终於出来了!你怎麼了?」看著他昏沉的眼皮就快闭上,真的很怕他会突然晕倒。
                            「是佳...仁吗?你来了啊,呵。」他看著我露出牵强的笑容,站都快站不稳。
                            「你有没有去看医生?呀!呀——任瑟雍——」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他就这样摊软了身子,倒在我的肩膀上,幸好我反应够快,先伸出双手扶著他,才没有被他压在地上。
                            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他扶进客厅里的沙发躺好,他的身体重量沉的另我差点无法承受。
                            「呀!任瑟雍!醒醒啊!」拍打了他的脸颊,但昏迷的他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该怎麼办?天啊!他发高烧了!」看著他满脸发红发烫,手背摸著他热度高於常温的额头。
                            「先打电话叫权来帮忙好了。」
                            想起还在楼下外头等待著的权,念头一起便拨打了电话给他。
                            「权,快来,他昏倒了,快送他去医院。」他才刚发出喂的一声时,我便焦急的说著。
                            「这里是六楼,电梯出来左手边直直走到底就对。嗯!你快来,我等你。」
                            结束了通话后,我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担心的看向昏迷意识中平躺著的任瑟雍。
                            「叮咚!」门铃声响起,我便冲向门口处。
                            打开门看到站立的权,心里就像放下了一颗压住的大石头般,我拉著他的手急喊道。
                            「他在沙发那里。」把权拉到沙发旁,他眉头皱起看著穿著灰色短袖上衣,深色短裤的任瑟雍。
                            他二话不说的背起了任瑟雍那高大的身驱,看在我眼底,就像小孩子背著爸爸一样的感觉,很不协调。
                            「呀!你可以吗?」看著他吃力的样子,手臂都冒出青筋,脸色也很挣拧。
                            「不然...你要背吗?」他转过头来,咬著牙用力,看的我不禁笑了出声。
                            「别笑了...我们快去医院吧。」
                            「嗯,呵呵。」忍住笑意的走在他们前头,帮他开门。
                            背著有如巨人般的任瑟雍老兄,权让他平稳的躺在后座后,还得要帮他弯起脚,才能关上车门。
                            「呼——累死了。」我们也坐回车位上,他吐了一口长气,擦著汗。
                            「我们快去医院吧。」转过头往后一看,看著任瑟雍的脸红润的像关公一样,忧心冲冲的说。
                            「嗯。」
                            车子开启,往医院的方向加速前往。
                            一路就像赛车一样,不要命的闯著无数的红灯,我只能紧捉扶杆,看著他把马路当成自家的庭院在开。
                            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车子的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停止响起了非常刺耳的刹车声。
                            「呀!你是不想活了吗?」下车后,我紧跟在他背起任瑟雍的身后追喊著。
                            「先救人要紧。」他急切的奔跑起,看著他小孩背大人的背影,不由得另我萌生笑意。
                            把任瑟雍送进了急诊室,医生做好了检查跟紧急的处理后,对著我们说。
                            「病人没事,只是发烧引起的昏倒,吊完点滴后,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完后,走去其他病床。
                            「没事就好,我的寿命不知道减了多少年了。」看著正常呼吸躺在病床上的任瑟雍,我安下了心。
                            「你很关心他?」这家伙,又在吃不知道第几桶的醋了。
                            「我们是朋友啊,而且我跟他认识也好多年了,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拍著权的手臂,眼神示意了他我想表达的话。相信他一定能够懂的,我的眼神告诉了他什麼。
                            「哎——今天的约会绝对不成了...。」
                            「我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笑孜孜的望著他,给了他最甜美的笑容。
                            「你这样看著我笑,小心等等我扑倒你。」他伸出了狼爪,装腔作势的开著玩笑。
                            我们的笑语在病床附近漫开,期间,遭受了不少人的白眼对待跟护士的警告劝阻。
                            「我出去接个电话,等我。」他拿了手机,快步的走出了我可以看见的视线外。
                            无聊的坐在铁椅上,看著熟睡的任瑟雍,对他,真的是充满了抱歉跟愧疚。等他醒来,要好好的跟他说声道歉,关於那晚的事,我不该丢下他一人,也不该事后都没有跟他有任何联络。
                            等权再度走回来时,他的脸色没有之前那麼欣喜,反而拢罩一层忧愁。
                            望著接了电话后,感觉暗藏心事,变的有点心神异常的他。
                            「你没事吧?」
                            「佳仁,我公司临时有急事,急传我回去处理。」
                            「嗯,那你快回去处理。我等任瑟雍醒来我再离开。」望著他,心里有股不好的念头油生。
                            那是一种直觉敏锐的第六感,而且,往往都很准。
                            「那我先回公司了,我再打电话给你,拜拜。」他挥著手,每走一步就回过头看著我。
                            「快回去公司,不用担心我。」看著他的举动发笑,但,内心的隐忧并未消减。
                            交换了眼神,他跨步离开,留下的是一个苦涩笑容的影像。起初,不知道那笑容背后的含意。
                            后来,才知道那个笑容,原来,是他在抗拒著未来命运的摆布跟捉弄。那是他传达的无声求救讯息。


                            55楼2012-05-07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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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麼只有我的爱如此缓慢...只有我的爱如此艰难...即使在你面前 在你身边...应该整个世界都是你...应该只能看到你的...在你面前 我却看向远方...』
                              一首带有动人嗓音的歌声的从播放的CD间传出来。脑袋在消化,耳朵在聆听充满哀伤悲痛无奈的情境描述。我不由得听著入神,跟著进入歌曲里的悲凄感觉。
                              我开的缓慢,沿途离开医院来到公司的路程中,看著前头并无任何变化的街景。
                              路边旁的行人走路的速度依旧很赶,依然很快,每分每秒都在跟时间赛跑。
                              来到了公司大楼的正门前,电动车窗下降到一半,对著另一边窗外,倚著柱子拿著公事包的人影大喊著。
                              「尹叔!久等了!上车吧!」
                              尹叔看到我后露出了暂时的笑容,打开车门跨脚坐上。
                              「权啊,银行寄出了法律抗告信函,希望我们快点出面协商还款计划事宜。」尹叔打开公事包,拿出厚厚一大叠的信件。「......」看著手边的信件,拆开第一封看完时,心里的感受就像坠入万丈深渊一样。「李氏企业的老板,今天打电话来希望你能快点答覆他。」尹叔在说这句时,是低头的。
                              「......」终於,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几天跟佳仁在一起时,脑内自动忽略了这些烦人的事情。
                              「尹叔,你说我该怎麼做...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想保护想疼惜的女生...」「权啊,你说什麼?」尹叔惊讶的问著我,公事包拿个不稳掉落到脚下。「尹叔,我去英国时,跟伊娜分手,但却认识了一个女孩子。而且,我跟她竟然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关系...每当看到她,我的心就会被莫名的吸引,说来话长,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明...我们二个已经在一起了。我很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权......」尹叔听完,陷入沉默的思绪里。「可是,我又不能只因儿女私情而弃公司於不顾...李氏老板的条件,我认真的想过了...」「嗯......你的决定是?」「我果然还是不能失去那个女生,我要向李氏老板表明我的心意,尹叔,这样子,你还愿意跟在我身边支持我追随我吗?」我的心意坚定的从我嘴巴里说出,眼神没有任何犹疑。「傻孩子,尹叔什麼时候没有挺过你,你就走你想走的路吧。」尹叔说完拍了我的背,给我信心的鼓励。
                              「尹叔,谢谢你。这一路要不是有你,我可能早就放弃了。」握著尹叔的手,我感激地说。「我们先去李氏老板订好的餐厅会面吧,他在等我们了。」尹叔捡起从公事包里掉落出来的信件。
                              「恩,安全带要系好。」「你这小子,开车不要当作是在F1赛车好吗?我老人家还想活久一点。」
                              为什麼坐我的车那麼久了,尹叔还是不相信我炉火纯青的开车技术呢?胆大也要心细,这是我开车的不二原则。
                              「好,我会注意的。」嘴角浮起微笑,脚踩下油门。
                              车子以狂飙的速度来到李氏老板在电话中向尹叔邀请会面的餐厅前。
                              餐厅前的泊车人员把我的车子开去别处停放,走到大门前,尹叔的脸色发白,站在原地吐呐呼吸气息。
                              「我以后还是坐大众交通工具出门就好...」尹叔无力的望著我,想叨念我的力气也省下了。「没事吧?」「没事,只是魂魄飞走了而已...」尹叔说完,我大笑了一声。没想到,尹叔年纪虽大,但耍嘴皮子的功力还是宝刀未老。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我们步向高级会员才能进入的包厢处,脸色也由戏谑间的笑谈转为严肃的屏息以待。
                              「哈哈哈——」包厢被一个美丽装饰底下有著流苏细线的拉帘隔挡住,里头爽朗的笑声传出。
                              「二位客人,请进。」服务生拉开垂帘,恭请我们入坐。
                              「你来了啊,坐啊。」当初第一次碰面便给我无形压力的老人家,这次他的态度和缓了许多。「爷爷,我肚子饿了,可以开动了吗?」他身边的女孩子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的那位,只是她的身形略显丰满有肉。
                              「等等,客人都还未就座,没有教你用餐礼仪吗!」老人家对身旁的女孩子厉声斥喝,女孩子委曲的低下头不语。「哈哈,你们二个还站著坐什麼,快坐下,一起用餐啊,我孙女肚子饿了,你们不坐,她不敢吃啊。」
                              


                              56楼2012-05-07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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