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永远忘不了阿劳迪消失那一天对自己所说的话。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他即将迎来26的生日,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这次的生辰没有那只蓝色变种凤梨在身边,因为那个人几个月前就消失在他的生活。
两人相识已经有十年之久,从一开始的相杀变成了相爱继而变成默契的搭档,乍一看上去,连自己都觉得两人的关系发展有些滑稽富有戏剧性,但确实发生在他们二人身上,彼此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一切,每次出任务的时候,彭格列的雾守和云守绝对是最佳组合,时间短且效率高。
但这样的二人就突然分开了,然而这对云雀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个人咬杀违反风纪的家伙可以淋漓尽致,只不过感觉缺了点什么而已,但自己却能很快的适应这种转变,就如阿劳迪说的一样,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一切事情都能处之泰然,安之若素,自己不会像少年时候一样执着于六道骸。
4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他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青葱少年,而越发的冷静和处变不惊,除了好勇斗狠以外,已经开始像阿劳迪靠齐,不过就像阿劳迪所说,如果有一天自己渐渐于他重合,不知道该说是喜还是忧。
他和骸在一起长达十年之久,因为黑曜战的那场战役,让他和六道骸之间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叫羁绊的东西,为了那个东西,自己整整追逐了他十年,只为浮萍拐和三叉戟互相碰撞时,手臂微微发麻的快感。
相爱的理由很简单,却也让他们一起度过了十年的光阴,但却也没能让他们过完一辈子,他们之间的羁绊少的可怜,有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年少的心高气傲,但当他们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两人却已经分开,站在雾守身边的也再不是那个骄傲的云雀恭弥而唯有一群莺莺燕燕,他云雀恭弥已经成为了一个过去式,但即使如此他们在工作上已经完美的让人忍不住惊叹。
当雾云分家的消息在彭格列传开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以为难,谁会相信那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云守身边的雾守会转而投入别人怀抱,天大的笑话,但当六道骸拥着别人在彭格列放浪形骸时候,所有人都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变成目瞪口呆,再看着自家的云守向这边走来转而变成惊恐万分,而云雀看到和别人相拥的骸,只是瞄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仿佛他看到的只是陌生人而已,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依旧拖着平常的步伐向前走去。
他们之间经历了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十年之久,却达不到永远,就此止住了脚步,不是不爱,而是因为深爱,所以才分开。
云和雾本就是一体,云是空中的雾,雾是地上的云,性质无本质的差别,但也却只能短暂的相拥,不能长相厮守。
六道骸十年来对云雀恭弥一直处于患得患失之间,害怕失去又害怕得到,他们之间只有暧昧却没有真正意义的在一起过,他们双唇交叠,唇舌相交,疯狂的拥吻,躯体之间相互交合,如野兽一般撕咬着对方,用疼痛和快感以及伤痕证明他们此刻相拥。
云雀没有纠缠六道骸,而六道骸也再也没有来找过云雀,因为他们都在为自己和对方保留最后的尊严和骄傲,在自己偏体鳞伤命悬一线的时候二人特别有默契的退出了这场战斗,接受了十年之久的困兽之斗。
只是在会议上的一个眼神碰撞,会议时一个对话,任务是一个动作,都会让人沉溺其中。
他们过着属于之间的生活,骸的放浪形骸,云雀的循规蹈矩,一个被称为情场高手,一个被称为模范丈夫,被外界称为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却有一点被公认,那就是他们都没心没肺。
其实只有他们知道,他们的心在十年前黑曜战的时候已经丢失了,丢失在对方的身上,却又于对方的身体相互排斥。
他们用十年的时间来追逐来相爱来铭记。
云雀不可能是骸的救赎,同理骸也是,他们只是纯粹的互相吸引而已,两种相同的物质相遇相拥,因为他们是一类人所以能懂得对方。
又是一年的五月五快到了,云雀向沢田纲吉申请了日本的代理权,回去他的并盛,而骸却还留在了意大利,他们之间有八小时的时差,他们的生活不可能再有交集,就如同白天和黑夜,又如同曼珠沙华,花叶永不相见。
今天是五月五,云雀穿着简约的和服不由自主的来到了黑曜,看着破旧的校园,自己也不由一愣,自己怎么会来这里,既来之,则安之,云雀像十年前一样大踏步的往前走,不同于十年前的是如今的他熟悉这里的一切,因为不知道自己曾经来整顿过多少次的风气。
依旧是自己熟悉的地方,破破烂烂这点倒是一点都没变,手指按上破旧的沙发,灰尘扬起,在尘埃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年少时的影子。
阳光从破旧的窗子照射进来,阳光落足的地方,仿佛是一个简陋的舞台,云雀觉的他似乎看到了十年前炫目的樱花,还有那个不可一世的自己,以及那个邪魅神秘的六道骸,三叉戟与浮萍拐相互碰撞产生的撞击声。
那是他们的初遇,一切的开始。
夕阳西下,他爬上了并盛的天台,任由风吹起发丝,他躺下身来感受着微风,一切像是回到了斯佩多刚消失的时候,阿劳迪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暴躁的自己说:“云雀,你不可能永远这般少年心性。”他顿了顿说到“现在的你还有任性的时间,所以去按你的想法做吧,我和斯佩多之间如果有可能在活着的时候没能做到的事,现在时间已经停止成为意识体的我们就更加不可能。”
他们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为自己活着的每一个决定而负责。
活着都不能做的事,死了难道就有勇气?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就如同他和骸
云雀想到这,嘴角扬起,笑声遗漏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