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吃饭在做些什么啊!对得起蛋黄酱灵么!”土方把手里的瓷碗放下,郑重地对在饭桌上写写画画的银时说道。
“啊,吃下去才是对不起吧。”银时漫不经心地挖了挖耳朵,无视对方正在扩散的瞳孔,继续在小纸片上画来画去。
“所以说你到底在写什么啊!”土方右手执筷狠狠地敲了一下银时乱蓬蓬的卷毛,左手趁对方揉脑袋的片刻夺下了那张鬼画符似的纸片。
“要看就好好说嘛,干嘛拿筷子当武器!筷子也是有筷子的自尊啊!如果不是食物送进人类的口中,筷子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啊!是吧筷子!”银时对着自己的筷子双手合十,又默默地念了几声对不起。
“被你这种人碰到才是没自尊!”土方一边努力分辨着纸片上勾勾抹抹的字迹,一边又用筷子敲了下银时的头。
“切,那这么说起来,十四郎你才是最没自尊的!这里那里不是都被阿银碰过,‘这里,银,这里’,哼,有什么立场说筷子怎样怎样!”银时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那份炸猪排上的蛋黄酱刮去,一边愤愤不平地说着。
“没空和你计较!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分开睡好了!不过重点不在于筷子的自尊啊!你这个鬼画符的纸片上究竟写了些啥?”土方放弃了识别那些涂抹得一塌糊涂的字迹,单手托腮看着对面刮去蛋黄酱的卷毛,皱起了眉头。
“就是啊,我高中时候的死党,坂本,你知道吧,就是总叫错别人名字的那个白痴。他呢,要结婚了。”银时抬起头,直视着土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土方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银时偷偷伸向草莓炼奶的手。“你这套声东击西的把戏真是够了!炸猪排上涂炼奶你也真是够了!”
“我是要去拿番茄酱啊番茄酱,白痴!”银时艰难地把手从土方的手掌下抽出,伸向了旁边的番茄酱。
“那他结婚和你这个小纸片有什么关系?”
“那是他的结婚誓词啦,你想想一个别人名字都叫不准的人,你会相信他写的结婚誓词么?说不好新娘的名字都写错了!所以呢,身为国文老师的阿银有义务保证自己的老友不在婚礼上犯错。”银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窃喜土方还没发现自己早就在番茄酱的瓶子里装满了草莓果酱。
“总觉得这个番茄酱有些不对啊!”
“哪里不对了!”银时防备地看了土方一眼,把番茄酱留在了自己的手边“你今天的问题太多啦!赶紧吃饭!”
土方把那张小纸片放回银时眼前,夹起一块有点冷掉的猪排吞了下去。
“我说,土方君,你结婚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呢?”银时一边问着一边把“番茄酱”在猪排上慢慢涂匀。
“没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都是要结婚的嘛,总是要想一想的啊。”
“你很烦诶,虽然老妈梗已经被用烂了但是我还是想说你是老妈么?你一定是老妈吧!与其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不如想想怎么把这个月的薪水撑到下个月的发薪日!”
“说出这样的话的你才是真老妈属**,我说我们根本就不是gay couple而是lesbian couple吧!不过说起来我也没有仔细想过,所以帮他改起来才麻烦啊。”银时嘴上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脸上却是一副满意的表情:金黄的猪排上覆满了晶莹的草莓酱,四周则是闪着金光的半熟蛋液。银时甚至觉得他已经感觉到了咬下去时的厚重口感。
于是房间中只剩下筷子偶尔和瓷碗碰撞的声音。
说起来这间公寓两个人已经合租了两年。两年前的夏天银时和土方一边感叹着飞涨的物价一边比较着几家超级市场的宣传册,试图找出最划算的蛋黄酱/草莓牛奶。
“喂,这家超市太奇怪了吧,蛋黄酱和草莓牛奶捆绑销售!”
“一定是都要过保质期了土方君,就像我们一样都坏掉了,要下架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脆弱,还有几天领工资?”
“等下等下,土方君,如果我们一起住的话,房租就可以减半!”
土方顿时两眼放光地看着银时,“你真是⋯⋯不过,两居室的价钱也很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