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二师兄”——医生霍思邈 吴秀波饰
《心术》里他说
我有两把刀,一把用来拯救病人的生命,一把用来剖析自我的心灵。
面对南都,他说
去医院体验生活时,我突然发现,我的身体、我的器官,对于我来说意味着我的生命,但在那个手术台上,意味着这就是一种工作。
医生伟不伟大不是医生自己说的,我无法想象当这个世界上没有医生。如果你的生命曾经受到过威胁,那么医生就是神灵。
南方都市报:拍摄《心术》的前后,你对于医生的理解有什么差别?
吴秀波:我说过一句特别简单的话:医生也是人。这句话可能以前我理解得不是那么深。我们生病时、当我们处在病患的位置上,其实在我们心里,病患和医生之间是不平等的,所以在那种状态下我们很难用一个特平静和公允的态度来面对医生,不是把他当做一个拯救自己生命的神,就是把他看成一个有可能危害你生命的存在。我说医生也是人,当一个人被刻意丑化或神化时,都是对这个人的不公允。我演的是一个人,一个非常“正常”的人。
南都:你花了很长时间体验生活?
吴秀波:我去体验生活时,其实一开始没有把自己当医生,而是当成一个曾经的病患,去深入了解那些我经历过的环境。我突然发现,我的身体、我的器官对于我来说意味着我的生命,但在那个手术台上,意味着这就是一种工作。
南都:就像军人的刀?作者的笔?
吴秀波:对,雕塑家的石头,工人手中的机床,战士手里的枪,简单地说,你把它看得太重或太轻,都会失去执行这件工作的准确性。
南都:戏里有很多手术场景,有不少开刀流血的镜头,这些镜头是真的吗?
吴秀波:我也是因为这部戏的原因,可以特别近距离地接触手术台。我还记得我经历过的手术,它就是被麻醉前大夫跟我说的话、是护士给我的微笑、是家人的鼓励,但随之而来的是记忆的消失……再醒过来时看到的是亲人。但(手术)中间的那段记忆是没有的。因为这部戏,我看到了很多病患上手术台中间的这段记忆,所以我很客观地感觉到那段时间的宁静与凶险。那是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病患的生命在医生的手里流过,像一条河流,每分每秒都有动感,你甚至能感觉到宁静躺在那儿的病患执着的、生的欲望,它在流着,然而某个地方出了问题,医生就像一个重建者或者疏通者,在你将要停滞时进行疏通。对于躺着的病患来讲,这无异于是神的旨意,但对于那个医生来讲,就像我演戏一样,这只是一年365天中某一天的某一刻而已。
我体验生活时,看到的全是极为熟练的医生,我看到他们谈笑风生,看到他们安静而专注,对于医生来讲,这是他365天中一天的几个小时,对于患者来讲,可能是最后一次或再一次的概率,这是天壤之别。
南都:看医生做手术你是什么感受?
吴秀波:我很正常很安静地看完了大手术,我看到医生锯开头盖骨,把头盖骨里外的皮都拿开,我看到了脑组织,看到医生从脑组织里找到肿瘤、把它取出来,然后缝合。头骨被掀开后,周边虽然上了很多卡子,但血还在不停地流出来,那个时候我会想,那时在手术台上躺着的人跟在木匠台上躺着的凳子是一样的。
南都:看完《心术》后,可能不少人都很想问这个问题:医生真的这么伟大么?
吴秀波:医生伟不伟大不是医生自己说的,我无法想象当这个世界上没有医生。如果你的生命曾经受到过威胁或者得了足以让你致命的病,那么医生对你来讲就是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