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魏延向赵直询问永生的办法。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赵直说，他随手在地上画了个圈。
“你不觉得很无聊么？就这样吧，嚓”
2
魏延在巨大的“嚓”声中被惊醒，身下之物昂首挺立。这使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他躺在道观外的平地上，远处是一片碎石陈尸于荒草之间。
十年前算命的断言他会为情欲，功名所羁绊，终陷杀身之祸，他的父亲诚惶诚恐地把他送进了寺中清修，以求保住性命。然而他还是受不了青灯古殿的烦闷，做起了日复一日的帝王将相梦。
他觉得难以忍受。他终于溜下了山。
想到这里魏延打了个哈欠，他用剑柄拨起了掉到鼻梁上的头盔。
3
魏延看着王平他们陈列在帐下，像一排枯萎的花。
他没有看到杨仪，否则一定会“嚓”地砍下他的头。这次一定会。
4
帐外篝火燃得很旺，年轻的皇帝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群巫师为诸葛亮祈福。据说都来自于诸葛亮的故乡。
巫师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分结拍跪倒，膝盖俯冲至地面，面孔朝向漆黑的天空。白色的面具背后是荆襄人的脸——细长的眼睛，平扁的鼻子，看不出欢喜或是悲哀。身体渐渐弯曲成某一个内敛而扭曲的弧度，手却挣扎着伸向夜幕。黑夜笼罩一切，而巫师的白袍在风中抖动如同纸片。忽地有焰火在手心爆破，升向天空，到达某一点时终于随着一声凄厉的悲鸣而熄灭，再也不见了踪迹。
魏延这时也跟着望向了天空，他忽然觉得脖颈上凉丝丝的，不知道是谁的血液溅了上去，正好围成一圈。
5
听到魏军来攻的消息，魏延冲进了中军帐。他像一个孩童一样张开双臂，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拥抱那一团篝火。这时他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烛火，诸葛亮坐在烛火中间，面容被一瞬间冲进大帐的月光照得空白，像是舞台上的戏子。
他不小心踢翻了一盏灯，还剩下几点火星。他惶恐不已。这时他看到姜维提着剑冲了过来， 姜维可以把他的头颅砍下来，而鲜血正好可以浇灭那几点火星。
一把剑挥了过来，“嚓”地一声巨响，插入了他的脖颈
6
魏延在“嚓”的一声巨响中惊醒，身下之物昂首挺立。这使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他躺在道观外的平地上，远处是一片碎石陈尸于荒草之间。
他觉得难以忍受。他终于溜下了山，闯入了一条不知名的河流，黝黑的脚底板把河底的鹅卵石踏得啪啪作响，这时他看到了来到河岸巡营的诸葛亮。远处荼蘼肆野，草木繁盛。一切都发生了逆转，且不可饶恕。
死在这儿太好了，魏延想。
7
魏延向赵直询问永生的办法。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赵直说，他随手在地上画了个圈。
“你不觉得很无聊么？就这样吧，嚓”
魏延觉得无法呼吸，头颅轻飘飘的，然而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从土壤中渗透出的腐臭腐蚀着他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