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苏小桃,心里忽然就酸楚起来,许显回来了,回来了又如何,是中国人都知道我喜欢他,就他无动于衷,他其实从来也没有走远,我只是自己画地为牢,作茧自缚,守旧尔。
苏小桃看看我,忽然问:“如果能选,许显和陈意你选谁?”
我苦笑:“你觉得他们谁会要我?”
许显从来就没要过我,就算我陪他去过非洲看羚羊,去过欧洲听唱诗,去过无数他乡故里,就算我和他在一窝帐篷里孤男寡女,在荒山野岭幽谷地同枕共眠,他也没有要过我。
他和李可然结婚,李可然执意要去爱琴海度蜜月,我哭着闹着问苏小桃要了钱,买了他们同班飞机的头等舱,溜上飞机,用书遮了脸,听他们从我旁边走过,那是我此生坐过最孤独的航班。下了飞机,我和他们住同一间旅馆,我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欢欣愉悦,最后,我终于没有勇气看下去,自己狼狈不堪地飞了回来,那些傻事也许只有那时年龄段才会做,可现在慧思回想,依然心酸。
至于陈意,我用一哭二闹三上吊还得兼养家他才肯对我假以颜色,他给的蜻蜓点水般的好,永远抵消不了现实的真。
我终于见到了许显,与午夜梦回或是街头偶遇不同道理,那些时候,我是在观望,自己唱戏给自己听,那些时候爱恨情仇都太过抽象。现在很真实,他就在对面,因为太真实了,反而让人诚惶诚恐到心虚,不过,我很快知道了这真不是个梦,梦没那么冷。
许显见我们的目的居然是为了钱,确切地说是来向我和苏小桃要钱。我老爹虽然老了,却不糊涂,他把他那不少的财产都做了安排,许灵娇自然是有不少,可前提是得他去世了,然后许灵娇作为遗孀来继承,他若是活着,许灵娇就别想得到分文一毛,我记得当时宣布他这决定时,苏小桃甚至断言许灵娇她会为这财产而谋财害命。但许灵娇很镇定:“我嫁他本就不为钱。”
至于我和苏小桃,我的爸爸认为在离婚时,我们母亲已经得到了合理的赡养费,对我们就不必锦上添花了。不过,人岁数大了心肠可能会变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前一阵子通知我和苏小桃,说是准备给我们姐妹俩一点补偿,向我们要多少。我们没有当真的必要,随意说多少都要,他什么时候给,我们就什么时候要,谁知道他真就准备给了,苏小桃则不以为然:“我不要,我不缺。”
但我要,我缺。最后苏小桃说:“也对,不要也是便宜了他,你把我那份也拿来吧,给你总比给别人好。”
因为苏小桃一直坚持,我也就暂时没有去拿钱,现在显然许显是从许灵娇那里知道了这种消息,他说他现在很需要钱,既然我和苏小桃不打算要,不如先拿来借给他,虽说是借,但我肯定他不准备还我们。虽是有求于我们,但他表情笃定语气自信,想是早已胜券在握,许显面对我总是从容而自信。
“李可然家境也很好,为什么不让她回家拿钱?”苏小桃替我问了问题。
“也可以拿,但拿了,在她父母面前说话就难免气短,反正你们也不要,那么给我也应该可以吧,是不是?”许显电光眼凝视我。
“你不用问她,她素来是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苏小桃笑了笑,“你对她直接喝令就可以了。”
“哦!是这样吗?”许显语气是咨询,可那咨询里流露出了一丝得意和笃定。是啊,对他,我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誓死效忠。
可现在他出师无名,出师无名依然对我予以要求,尽管我是铁了心咬定牙,以为能拒绝他。可我还是不敢开口,我知道一开口就全盘皆输。他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他,就凭这一点,他居然就能这样有恃无恐。
**日夜夜朝思暮想的人竟然是来问我要钱的,我曾铁了心要给他我的人我的心,我全部的青春和人生岁月,而他只要钱。
“你们家还真是一门忠烈,先算计我们家老得,再算计小的。真是好家风。你家还有没有备用的,一次都拿出来吧,一次一点儿多浪费。”苏小桃不无讽刺地说。
“不至于,你太刻薄了。”许显回她。
“哦,我忘了,我家也就这几位人,你家就是再有什么也是无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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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一切都只是纯文字,我并不打算搞出图文并茂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