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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
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果；
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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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哲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和汪东城再次相遇。
五年前唐禹哲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听人说过。
人生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五年前的唐禹哲结束了一段奋不顾身的爱情。
所以他想。
是时候开始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再见，汪东城。
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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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沉了，像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唐禹哲穿了最喜欢的那件黑色风衣，一个人坐在他常来的那间咖啡馆里。
他手里不断摩挲着一枚戒指。
黑色的大颗宝石依旧亮丽，却冰凉。可能就连这戒指都沾染了周围人的伤感。
那是汪东城送给他的，他说：“不离不弃，莫失莫忘。”
唐禹哲也对着那人说，“不离不弃，莫失莫忘。”
如今，唐禹哲怕是要违约了。
昨天的同一个地点。
唐禹哲对面坐的是一位恬静优雅的妇人。面容不是雍容华贵，但却温柔动人。
“汪伯母，你好。”
唐禹哲自从汪妈妈约他出来的那时候就有了觉悟。这次的会面只会是两个结局。
认同，或者反对。
若是认同了他唐禹哲是汪东城的恋人自然是好。若是反对......他不愿，也不敢去想。
“唐先生，你好。”
“汪伯母你好。”
“我约你来，你想和你谈谈...”面前的妇人状似无奈的理了理身前的围巾。
“我知道。伯母，很多话的确应该摊开了。伯母，您直说吧。”唐禹哲不动声色的举杯抿了一口眼前的咖啡，心跳瞬间变得很快。
“......我知道你和大东的关系。”
“嗯......”
“我也知道你很爱他。......他也很爱你。”
“......”
“可是，大东他...他的未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
“他会有他自己的事业，会有一个贤淑的妻子，会给我和他父亲生一个可爱的孙子。”
唐禹哲内心不由得苦笑，果然是这样吗。那下一句会不会是什么他不该是同性恋啊。
“无论如何，他的未来都不应该有同性恋这个标签的......”
看，果然。
“所以.....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请你——”
“——离开他。”
街道上扬起一身风，突然就把 原本安逸的晃着纸袋“砰”的吹到了他们面前的落地窗上。伴随着妇人的余音像一枪打在了某个人的心口。
唐禹哲一直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但他仍旧挺直了身子。
他早就该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
他们的爱情注定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沉默的十分钟。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在等那个答案。
“好。”
唐禹哲点了点头。
“禹哲，你要说什么？”
最先开口的终究还是汪东城。
他太怕了，他太怕它埋藏了一下午的恐惧成为现实。所以他忍不住，而这场以命相搏的对弈中，谁说了第一句话谁就输了。
“大东。”唐禹哲抬起头直直的对上汪东城的眼睛。褐色的眸子没有一丝闪动。
目光坚定。
唐禹哲根本不想说什么“我不得不离开你”或者“我离开了你但我依然爱你”。
说出那种话的人明明就是想要对方挽留的。
可是他不需要。
他是真的要和汪东城分手，就此分道扬镳的。
如果汪东城从下一刻起开始恨他，那就恨吧。
他不在乎了。
“我不爱你了。”
目光仍然紧紧锁住对方的瞳孔。
他唐禹哲只不过是咬了咬牙紧了紧放在口袋里的拳头。
汪东城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的。
这句话就像一把尖刀深深的刺在他的心窝。他不信这个云淡风轻说出“我不爱你了”的是唐禹哲。
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我不信。”汪东城目光冷峻，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他俯身靠的离唐禹哲更近，汪东城拼命想要从唐禹哲的眼睛里看出一点点动摇。即便是一点点，他就完全有理由看出来这都是假象。
“大东，我不爱你了。”唐禹哲又重复了一次他方才的那句话。“分手吧。”
而且毫不留情的在伤口上又补了一刀。
“我不信！”汪东城突然上前抓住唐禹哲的手臂，紧紧的抓住。
他才不会相信！他们那么相爱！他们曾经在星空下拉着彼此的手约定要走一辈子的！他们是要走一辈子到老到死的！
唐禹哲仍然一脸冷漠。挣脱开汪东城对他的禁锢。
或许这一抬手也卸下了爱情对他的禁锢。
“我们不可能真的在一起一辈子的。我们都是男人。”唐禹哲扯了扯嘴角轻笑，好似是自嘲，也好似是对这整个世界的嘲讽。
“我从一开始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真心的。我们都是男人。怎么可能携手终生。这个世界注定容不下同性恋。”
唐禹哲又一次挺直了身子。
“我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爱人。”唐禹哲抬手揉了揉鼻子。“——而那个人不会是你。”
唐禹哲凝视着汪东城取下一直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的世界——不应该有你。”
汪东城一直没说话，他只是听着唐禹哲在说。
周围是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向他们这里看。这让他有一种似梦一般的感觉，是不是只要他一直不说话这个梦就会自己破灭。他就醒了？
直到戒指冰冷的触感让他的大脑重新运作起来。
“可是我——已经走不出去了啊。”
一直被唐禹哲打趣性感的嘴唇轻启，一滴泪从眼角落下。
无声无息却仿佛在唐禹哲心底打透了一个洞，瞬间血流如注。
唐禹哲忽然就慌了。
他印象中的汪东城虽然阳光开朗却也是坚强如铁，眼泪和他不相配，一点也不。
他想他如果再不逃开这局面他就输了。他会忍不住流露出一丝丝的不舍得。
那他之前的坚持算什么。
唐禹哲低下头避开汪东城的视线，将戒指直接塞到汪东城的手心里，低低的说了一句：
“忘了我吧。”
然后看似潇洒的转身，挺直身子大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两个已经伤痕累累披了一身鲜血淋漓的人终究是背道而驰了。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是谁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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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唐禹哲离开那间屋子之后，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一切似乎也很不寻常。
汪东城不再一个人出去喝酒，但是他总是会在午夜惊醒，伸手摸到身旁的一片冰冷后又缩成一团。
唐禹哲不再看着两个人的合照默默流下泪来，但他只是一把火烧光了所有的过往。
汪东城搬出了那个房子，但他却没有把他卖掉或者租出去，他真的仅仅是搬了出去。别人问他干嘛放着一套房子什么都不干，汪东城什么都没说。
唐禹哲在外面暂时租了个小房子，只住了不到五天。因为有个人对他说：这样不值得。出去走走吧。所以唐禹哲就直接打包去了欧洲。
看，他们真的有了各自的生活，一刀一刀将对方从原有的人生中剪了出去，又一针一线的缝补了空缺。
可是生活的洞填上了，心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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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哲直到踏上台北的地面的时候还是在发愣。
似乎他睡了一觉，梦醒了，他就站在这儿了。
他只不过是突然累了，突然想回去了，突然又开始思念起当初那人的温度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呢。
算了，他唐禹哲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忠实拥护者。
唐禹哲裹着长长的风衣。初春的温度还是有些不尽人意，就算明明该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冷风还是会拼命钻进人们的脖颈里。
唐禹哲在等红绿灯。
站在交叉相错的十字路口，却被身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夺取了视线。
身旁的一对年轻情侣肆无忌惮的笑着，男生扶着女生的后脑，女生趴在男生的怀里笑得开怀，男生嘴角勾起的弧度甚至胜过了太阳。
一不小心，唐禹哲就又想起了。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早该忘记的以前，他身边那个拥着他的人脸上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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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哲和汪东城并肩躺在草地上。
他们刚刚从胖子的酒席上回来。
胖子说“青春这种东西不能太挥霍，一不小心就用光了。错过了最想抓住的人，说不定一辈子都抓不住了。”所有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东倒西歪，酒精似乎抽离了所有。
没有人记得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去想什么过去亦或是以后，没有去想我爱谁或者是谁爱我。
什么都没有。
只剩下现在。
聚会结束后汪东城扶着唐禹哲慢慢走到街角一个静谧的公园。
草地里似乎有阵阵虫鸣，但汪东城不确定那究竟是真的还是他耳朵里的呜咽。
汪东城坐在唐禹哲身边，看着唐禹哲胸口微微起伏。伸手拂开脸前的发丝，面前的人两颊飘着红晕，鼻翼煽动。
伸手捏捏唐禹哲的鼻子，没反应，再捏，还是没反应。
“汪东城，你再动一下试试。”突然耳边就响起唐禹哲清晰的声音，吓了汪东城一跳。
接着两个人都不再看对方，抬头看着天空。
许久的沉静过后。
“大东...”
“嗯？”
“我觉得胖子说的挺对的。”错过了最想抓住的人，说不定一辈子都抓不住了。
就好像我和你。
如果现在不拼了命抓住你，是不是总有一天我会被埋在时光的旧箱子里，就像其他似有若无的东西一样，毫不留情的贴上“待清”的标签。
“哦......”汪东城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汪东城又开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在黑夜里闲的格外清晰。
“我？有啊......”唐禹哲一开始很诧异，可似乎是酒意驱使，闭上眼睛掩去了心底的情感，但还是说完了后半句，“......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啊......”
汪东城不说话，两人之间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那你呢？”唐禹哲翻了个身转过来，看着汪东城。
“我也有啊。”汪东城没有马上转过头，只是睁着眼睛看向夜空。他忽的侧头对上唐禹哲的眼睛，“很喜欢的人。”
唐禹哲的眼睛很漂亮，没有了星光的照应更显得清澈。他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似乎预见了接下来的话，想笑又不愿笑得太明显。
“有多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就像爱一样的喜欢。”
汪东城一直看着唐禹哲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心底的最深处。汪东城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但这毫不影响他声音对人的诱惑。
“那你呢，有多喜欢他。”
“很喜欢很喜欢。就像爱一样的喜欢。”
唐禹哲看着汪东城笑了，笑的绝美，似乎这天上的星星是因为预见了这笑容才湮没了光辉。
“那是谁。”
“那是谁。”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相对而笑。
“你。”
“你。”
不需要猜忌，不需要怀疑，不需要顾影自怜。
你的眼睛和我的一样美，一颗一颗缀满的星星都在传递着一句话。
我爱你，就好像你爱我。
汪东城和唐禹哲都笑了，好像是在笑之前他们的错失，又好像是穿越时间看到了之后的幸福。
他们蹭着草地彼此靠近，先是膝盖，然后是手掌，他们十指相扣，笑得肆无忌惮。他们的额头贴到了一起，发丝相互缠绕已经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
他们的心被一种奇妙的感觉填满了，满的就快要溢出来了。
然后他们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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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哲打了个激灵。
这些记忆为什么还在，还是说躲不掉的终究会是记忆。
每个人生命里都应该有这样一个人，你们可以很久不见，你们可以很多年不通一次消息。但当你想起他的时候，会泪流满面。
哭这种事情，唐禹哲已经做不来了。
这个世界上所有值得他流泪的事早就在五年前发生完了。
这辈子说不定都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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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东城其实没有特意去找过唐禹哲。
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和悲痛欲绝蒙蔽了他的眼睛，他忘了他才是最了解唐禹哲的那个人，一直都是。
最不该的事那时他错过了对方眼里的不舍得，那是再有几层面具都挡不住的伤痛。
可汪东城相信他是真心的，在他们相爱的过程中，唐禹哲都是真心的。所以现在，他要离开，汪东城也相信他是真心的。
汪东城踱步向街道那头走去，教堂离这儿有两条街的距离。
但他还是想多走几步，用两个小时放空，发呆，侧头看周围的男男女女，将自己埋在人海里，丢给回忆。
午后两三点的阳光不刺眼，透过迷离交错的树叶缝隙降落在地面上，偶尔的僻静处会有一两声微不可见的鸟鸣。
汪东城看见身旁一个年轻男子拉着一条白色的萨摩耶走过。
他不自觉的想起他和唐禹哲也曾经养过一条小狗。
唐禹哲抱着那只浑身只有黑色的小小狗说：“汪汪~以后就叫你汪汪咯~”
边说还边用眼角瞟向一旁的汪东城，那种带有小得意的神情一直印在汪东城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像一把磨得光亮的剑，亮的像照出貌美如花的一面镜子，又锋利的可以将一个人伤得体无完肤。
记忆总是这样。
汪东城想起美好的时候，总会顺带的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空气里的肃杀味道。
五年。他们相恋了五年，分开了五年。
可惜爱情终究没有扯平这个道理。
汪东城侧头看向马路那面的小店，古朴的牌子依旧没变，一如当初一样。
他抬脚穿过马路，停在小店旁的草地上。绕过地上的石块，一步一步走到旧时光里的那棵树下。汪东城闭上眼，伸出宽大的手掌抚过树干上的每一片细纹，似乎还带有那时唐禹哲靠在这里留下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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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哲。不管世俗怎样想，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没有理由，没有不可以，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无论是温暖还是寒冷，盛夏或者严冬，朝霞或者日暮，我都想陪你在你身边，你靠在我的肩上，一直，永远。”
略显青涩的语言，从一脸坚定的汪东城嘴里说出就好像是单曲循环的情歌一样不断在唐禹哲的脑海里回放。
唐禹哲走过去将汪东城一把抱住，头搭在汪东城的肩膀上来来回回的蹭着。他看着金黄色的头毛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诶，汪东城......”
夕阳下那人的笑脸如花。
“我记得你欠我一个告白，这算吗。”
汪东城轻笑，也伸手拥住唐禹哲，微微扭头在唐禹哲的耳边悄悄说到。
“这次才是。”
手悄悄擒住唐禹哲的，将准备了多日的戒指轻轻套在唐禹哲的无名指上。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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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东城闭着眼睛伸手向前探，好像猛地就打破了时间空间的隔膜，摸到了那边的唐禹哲。
“我爱你。”
很多东西都没了，就像黑暗夜空中转瞬即逝的烟花，一霎那间的粲然绽放，终究只落得了个星星点点随风而逝的下场。
没了，真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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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哲直到在街道那头看到汪东城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因为他看到汪东城走进的是一间教堂。
他看着汪东城走进去，一个穿着美艳婚纱的女子瞪着高跟鞋小碎步跑过来，对汪东城展现的，应该是她最美的笑容了。他看见汪东城也笑着回应，和女子亦步亦趋的向里间走去。
在接下来的事就算唐禹哲他看不见也能猜到。
不然还会是什么，肯定会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身着礼服幸福的走出来的场面。
说实在的，这种场景在他梦里出现过。
不知道这算是好梦还是噩梦，但这就是他唐禹哲最初离开的原因不是吗。
各自为生，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地球这不就是他要的吗。
现在眼看就要印入事实的典籍里了，他终于了了这个愿望了。
对不对。
唐禹哲果断的掉头就走，继续游荡在这个城市。
高傲如唐禹哲，他没有伤心，也没有赌气。相反，认了死理就死不回头才是他的风格。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
最初的他们相知相识相恋相爱，最终的他们相离相别相去不相见。
很多事情，繁华落尽时，我们依然能够坦然面对，而爱情过后，往往不能。爱人和别人的幸福始终像是一根尖小的木刺，不让你疼得忍无可忍，可它就是在不停地侵蚀你。
再见。
再也，不见。
这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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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东城从婚纱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
长长的影子拉在地上，和周围人的重叠在一起，可又不是完全契合，似乎或多或少。
他刚刚去参加了他最好的兄弟的婚礼。当初他和唐禹哲成双成对的时候，汪东城就说：“我打赌！我一定比你先结婚！”然后他骄傲的一把搂住唐禹哲的肩，就看见唐禹哲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就被吃了一个爆栗。
他到底还是没做到。
他坐在前排的长椅上，看着新郎对着新娘说“我愿意”，看着新娘面色羞红的点头，看着他们交换戒指，看着他们相拥着流泪，看着他们在万众瞩目下接吻。
他突然就醒了。
就好像武侠小说里哪个哪个大侠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为什么总要想着改变过去？今天就是明天的过去，什么人，什么话，今天没说明天就来不及了。该走的人已经走了，明天也不会回来了。
时间终于把这爱情消耗殆尽。
它赢了。
汪东城想。
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像胖子说的那样。
错过了最想抓住的人，说不定一辈子都抓不住了。
这句话让他们打破屏障走到一起，同时也一语成谶。
放手吧。
汪东城想。
他可能还是忘不了那个人，还是会一辈子把它放在心底那个小房间的最深处。
但他不等了。
与其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不可自拔，还不如如那人所愿回到自己最应该有的生活。
这才是汪东城的作风。
这才是唐禹哲爱上的汪东城的作风。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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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草不生的爱情上，撒上一把灵土的不是汪东城，不是唐禹哲。
他们都没错，他们都在为了自己爱的那个人拼尽全力。他们都为了最爱的人放弃自己。
错的是方式。
他们都选择在错的时间放开对的人的手。
这才是他们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误。
终究是这样，就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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