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 the blue sky — 青空之下
那段记忆,永挥之不去……
“父亲,为什么你要去从军?”稚嫩的童音道。
“因为我想改变我们的生活啊,等我从军回来,就可以给萘子买礼物咯。”
你将我抱起,悬在空中,将我举得老高。
“可是……萘子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父亲了吧……我会很寂寞的……”我轻垂眼帘。
“还有你母亲啊,你永远是我们最好的孩子。”你的眼睛,已弯成了一条缝,笑道。
“不许反悔哟,要早些回来。”我伸出胖乎乎的手,将小拇指翘起。
你笑笑,也伸出手。
“遵守承诺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我显然没有发现,在我专心看着手的时候,你的眼眶,似有些泛红。
有些情感,对于那时的我,都显得,太深奥。
青空之下,我们的诺言。
我从你有力的肩膀上下来,跑出离村门几十米,到了母亲身边。
“父亲——”我大喊道。
“一定要早些回来哦,大家,都等着你归来哟~”
我笑了,多么灿烂,一束阳光,暖暖的照在我的脸上。
你只是点了点头,背起一旁的行囊,回首离开了。
我毕竟还小,对于世上一切的一切,都太过渺小,小的可怜。
我转头,却发现母亲一脸担忧的面孔,我静静地望着她,她似乎感到了我的注视,变收回了那表情,笑着对我说:
“走吧,今天给你做杂酱面,萘子你不是最喜欢吃的吗。”
“耶耶,杂酱面。”我做兴奋状,扯住母亲的衣襟,往家的方向跑去。
那时的我,怎也不会想到,那种怎也没有想过的命运,会降临到我的头上。
半年后,母亲竟患上了哮喘,每天都不停咳嗽,有时竟会咳出血来。
这时,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听说,这次的战争会持续很久。
我们这个村子倒是蛮和平的。
我幼小的心灵在那时,第一次变得坚强起来。
父亲去从了军,而母亲又得了哮喘而不能出去挣钱,家里一下子没有了经济来源。
我只好硬着头皮到处去找一份工资,可是每每到一家,别人总会说不招童工。
悠然的街道上,孩子们渐渐疏远了我,我不知为什么。
大家……原来不是都很喜欢我,和我一起玩的么……
我幼小的心灵,连同身子,都在颤抖着。
卷缩在墙角,我的眼角挂着透明的珠子。
闭上了那沉重而又疲倦的眼眸,脚底疼的磨出了几个大水泡,疼的我龇牙咧嘴。
是不是…死去了更好呢…
突然,我大张着眸子。
父亲,你以前和我说,要坚强。
现在,要坚强地面对下去。
知道父亲你回来,那时,一切雨过晴空。
我捏紧了拳头,站起来,向家的方向走去。
黑重的墙角远处,一个矮小却散发出令人难以置信坚强与镇定的身影,便渐渐消逝。
——<丅 天知道,这孩子的心里背负了多少。 丄>
每天,我都出去跋涉,乞求别人给我一份工作,打杂的也好,做牛做马也好。
母亲的病更重了,每日卧床不起。
我让医生来我家看过,只是照着药房开些药,每日喂母亲服下。
不久,我已经变得很能干了。
恰好在这时,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在路边的一个饭堂里,每天去洗盘子,从清晨洗到中午,中午回去几时辰,下午继续去,一直到店铺打烊再回去。
怎么说呢,这家铺子的生意一直都很好,人来人往的。
虽说只是洗盘子,但还是很累,每天做在又硬又冷的一扎长的板凳上,面前两个巨大的榆木桶,一只放上要洗的,一只放上已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