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伯又高兴起来:“英台你来了!”
“恩,以后我们永不分离。”她深情地注视他,末了飞红俏脸“嘤”地一声扑到他怀里。
顾不上被撞得生痛的伤口,山伯忙忙地将她从身上撕下来:“英台你听我说,我借了张三兄四两银子还有一件新衫,要还他哩!”
“还他好了,谁还赖他这点东西不成?”她笑,“别说这个了,我走的时候看家里新买的湖笔很好,就给你带了几支,你看看还喜欢吗?”
“湖笔?”他又茫然了,“你还带了什么?”
“还有几件衣服跟我的枕头。我从小有择席的毛病,缺了它就睡不着啦。”
“……没有了?”
“还要什么?人家哪拿的动嘛。”
结果他只好将那几支湖笔卖了才将银子与新衫还上。为此英台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巴巴地从家里带了来送你的东西你就拿去卖钱!好没良心!”她哭得山河变色,山伯在旁鼓着腮不语,心里想:等我金榜提名了,那时侯……
不敢将她带去学堂的住处:那里都是熟人,不方便;又不敢带她回家,只得将湖笔剩下的一点银子去住客栈。他想:祝家见生米煮成熟饭,不同意那也只好同意了。
第二天,消息传来:马文才痛骂山伯人面兽心,深刻检讨自己引狼入室,并且发下毒誓见他一次打一次。山伯急了:不能上学怎么行,他的金榜提名还差着一点呢!又不敢去学堂与马文才见面,只好去问英台什么时候回家提亲。英台心知家里必会重重责罚自己,支吾着不肯,定要山伯带她远走高飞。山伯心说我连住客栈的银子都没有我带你飞哪去呀!?正着急着,那边消息又更新了:祝员外气个半死,一纸状子把他告到县衙门,说他诱拐良家妇女,要县太爷着人搜捕。客栈掌柜一听见风声就即刻赶来报信——到不是好心,他是怕捕快们趁机砸桌子摔碗地勒索他。
山伯傻了,英台一个劲地要他带她走,匆匆地将衣服与枕头又包好了递给他:“夫君,走啊!”
我的金碧辉煌的宫殿与袅娜的美人,金榜提名……有前科的人又怎么可能参加科举呢?山伯完全被闹糊涂了,这怎么跟马文才说的故事完全不一样?直到吐血身亡,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被搜捕回家的英台被迫嫁给马文才,迎亲前英台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她抱了自己的枕头扑向梁山伯的墓:“带我走啊!夫君!”
做男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