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记
史蒂芬·巴克斯特 著
sea_ever 译
公元 5071年
“我是个记忆者，”老人说。“几个世纪以来的最后一个。前人的记忆传承于我。
“当斯魁姆人来临的时候，哈里·盖奇就待在地球……”
在他说话的时候，罗达·弗内特扫视了一遍她的参谋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沐浴着土星金色的光辉，他们正静静地倾听着老人的话。
面前的老人是个虚拟影像，从地球上的警龘察局投影到这儿。照在老人脸上的阳光比照在这个遥远轨道上的要强烈许多。罗达隐隐地有些嫉妒地球上的温暖。
“哈里出生在火星上的西多尼亚市的一幢生态建筑里。他的曾祖父母来自地球。在斯魁姆人到来之前的那段日子里，有许多人从地球来到了火星。所有的人口都在流动，所有的事物都是开放的。一切都充满希望。”
“哈里的父母带他到地球去见曾祖母和祖父，这是他一生中的惟一一次旅行。他没能见到他们。”
那是公元4874年，近两百年之前。哈里·盖奇十岁。
那时的地球就要被占领了。

哈里和父母乘坐的小飞船钻出了闪着微光的虫洞出口。这条虫洞传输通路连接着火星和地球太空港。
哈里坐在狭窄的船舱内，凝视着外面，搜寻着地球。妈妈坐在他身边，膝盖上放着一个电子书板，爸爸则坐在另一边，微笑地看着哈里的举动。哈里会永远记住这些瞬间。
地球太空港位于地月之间引力稳定的五个拉格朗日点之一，在月球公转轨道上超前月球60°运动。小飞船飞速地通过了拥挤的航路。从这儿看，地球就像个巨大的蓝色圆盘。在行星上方飘浮着各种大小的虫洞入口，它们由具有负能量的异物质制成，发出电光一般的蓝色。
飞往地球的最后一段路只花了几个小时。很快，那颗古老的星球，那颗孕育生命、绿意盎然的星球，就渐渐靠近他们了，仿佛是逐渐展现在他们面前一般。许多冰雪卫星上都建起了巨大的熔炼站，在碧蓝海洋上空的轨道中迸出火光。
地球的陆地和海面上都点缀着亮光。在北极附近的大气层边缘，哈里正好看见了广阔的暗紫色射线，那是将地球的一部分剩余热量排放到太空中的激光正在扩散、冷却。
地球显然稳定而又健康，已经从过去气候突变的灾难中恢复了过来，正由充满自信的人类管理着。
“哈里的飞船在纽约着陆。”记忆者说。“一艘太空飞船降落在曼哈顿的中心。想像一下这景象吧！”
哈里和他的父母踏上了草坪。这个公园正沐浴在纽约春天的阳光之中。哈里看见了公园旁边那高大古老的摩天大楼，楼宇间交织着疾驰的飞船。
爸爸仰起脸晒着太阳，深深地呼吸着空气。“嗯。樱花和刚修剪过的草坪。我喜欢这种气息。”
妈妈哼了一声。“咱们火星上也有樱树。”
“在纽约的春日里，每个人都可以感伤。这是咱们与生俱来的权利。看看那些云彩，哈里。多美啊。”
哈里向上看去。天空中的高处飘着蓬松的乌云，富含水汽，跟火星上的云完全不一样。在云朵之上他看见了正在缓缓移动的光点：那是近地轨道里的定居点和工厂。哈里顿时兴奋不已。
但妈妈闭上了她的眼睛。她已经习惯了火星上的金字塔建筑和洞穴，根本不相信浅浅的一层蓝天会保护她避免太空中的危险。
哈里望着天空，他看见有一条发光的线在天空中穿过，即使是在阳光下，这条明亮的闪光也在地面上投下了淡淡的影子。
纽约的居民也向天上望去，心里有一丝担心。天上的景象不正常。
“那是斯魁姆人的第一轮攻击。”记忆者说。“哈里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瞬间。你们也不会忘记，你们会吗？这改变了他的一生。”
罗达和她手下的军人们倾听着，试着去理解，试着决定是否相信他。试着决定该做些什么。

罗达·弗内特对这个故事越来越有兴趣了。最终，记忆者讲出了那些她从未听说过的事件。
杀死一个斯魁姆人很容易，只要你能接近它们，跟杀死一条金鱼一样简单。但所有斯魁姆人共同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思维体，所以个体的死亡对全局并无影响，就像对于人类的大脑来说，损失了一个神经细胞没有什么关系。要想给斯魁姆人造成明显的损伤，必须杀死它们的许多个体才行。
这就是哈里所在的抵抗支部所打算采取的行动。行动开始的日子离哈里的二十五岁生日很近。
“这是个自杀式的任务。”记忆者说。“一名女志愿者自愿在身体内装满针对斯魁姆人的毒素和病原体。哈里不是杀手，也没有足够的知识来制造毒素。那些五十多岁的成员是入侵前的最后一代科学家，他们费尽心血造出了毒素。哈里则负责把毒素递给杀手，并帮忙转移敌人的注意力，使那个女人能完成她的任务。”
在一个明亮的早晨，那个女人跳进了苏必利尔湖，她的身上绑着装满石块的袋子。她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和喉咙，让深红色的鲜血流入透明的湖水之中。
“湖里的那些该死的斯魁姆人都死了。”卡尔·休姆说道。“它们全都滚回老家了。”
罗达看见雷吉·卡泽尔握紧了他的拳头，其他人则转头低声交谈着。这是很微妙的进行庆祝的迹象。没有人曾经听过这个故事；罗达虽然是个历史学家，也不知道地球上的人曾在遭入侵时期给斯魁姆人造成过如此有效的攻击。
“当然，这对敌人的占领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休姆说。“斯魁姆人仍然占据着太阳系，仍然占据着地球。它们在感觉到自己人死去的时候就包围了所有的参与者。”
“它们抓住了哈里。”卡泽尔说。
“噢，是的。它们把这些人扔进了监狱，哈里在那儿等着接受惩罚。”
“为了能理解接下来的事，”休姆神秘地说。“你必须试着理解斯魁姆人的世界观。首先，它们跟我们一样，并不是嗜杀的种族。它们跟我们不同，起源于一个合作共生的生态环境而不是互相竞争。这就是为什么它们会形成一种共生智慧。当它们进行杀戮的时候，比如它们对城市所进行的袭击，是杀戮程度最低的——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只是为了达到它们目的，为了粉碎对方的抵抗使其屈服。
“在它们看来，我们在某种程度上‘谋杀’了苏必利尔湖。我们使得整个水体都不再适宜斯魁姆人生存了。记住，它们是水生生物。对它们来说，最大的犯罪就是毁掉一个世界。
“所以它们为这种罪行设计了一种相应的惩罚。”
在哈里被关押的监狱上方，寂静的天空之中，众多的飞船都已就位。粉红色的光线将飞船连接在一起，并射向地面。为了组成这个网络，斯魁姆人花了一整年的时间。
“当一切准备就绪——”
“什么？”罗达说着，屏住了呼吸。
“水是一种很有趣的物质。”记忆者说。“你们听说过热冰吗？”

罗达让她的技术军官从休姆的暗示中去推断发生了什么。
当水中的热量被吸走之后，就会形成冰，氢氧分子会排列成占据一定空间的固体晶体。但斯魁姆人发现可以创造一种特殊的冰，叫做极性立方体冰，在电流作用下，即使是在高温中也可以形成这种冰。
“我们也知道这种效应。”雷吉·卡泽尔说。“你所要做的就是在水中通上电场——得是个非常强的电场，每米一百万伏特。水分子中的两个氢原子带有轻微的正电荷，而氧原子则带有轻微的负电荷，所以在电场作用下水分子就会像篱笆桩一样排列起来。这样，就可以在任意温度下产生冰了。自然界中这种现象只能在显微镜下看见，在那种尺度上才会有足够的电场。比如神经细胞膜的两侧，或是蛋白质的空腔中都有这种现象。在你我体内的细胞之中就有极其细小的冰块。真是让人惊讶啊。”
休姆说：“斯魁姆人是掌握这种技术的大师。它们是操纵水的大师！”
“那么，”罗达有些明白了。“在地球上——”
“它们冻结了水。”
“那些水？”
“所有。”
海洋上铺满了一层冰，赤道上也是如此，很快从海面直到海底都冻住了。然后坚硬的白色爬上了河谷。
哈里和他的同伴们通过一方巨大的屏幕看着这一切。实际上，斯魁姆人要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要让所有人都能领会它们的意思。
“地球上的含水土层也冻住了。连地面上的湿气也被冻住了。”休姆低语着。
“所有人站立的土地都冻结了，赤道上也不例外。
“斯魁姆人通过某种方式控制着这一切。毕竟人类也只不过是装满了水的袋子。我们没有被冻结，青草也没有，动物、鸟儿以及空气中的湿气都没有被冻结。当然，降雨消失了，因为海洋不再蒸发水分了。
“它们把这种状态保持了一整年。人们开始死于干旱和寒冷。地球变成了一片白色，这是一种斯魁姆人统治下的象征，即使是躲在地球之外的那些流亡者也看得见，甚至几光年之外也看得见。
“然后它们融化了大地上的冰。这些冰造成了许多破坏。海岸线破碎殆尽，河谷下陷，冰融化后形成了洪水，气候也极端异常。当然，又有很多人丧生。
“解冻后的海洋变得极其贫瘠。哦，斯魁姆人允许逐步从基因库中提取基因样本进行生态恢复，所以海洋并不是一片死寂。不过，从此以后海洋中的物种都是人造的，与远古地球上的生命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这是斯魁姆人这种水生种族所能想出的最残酷的惩罚。”休姆说。“杀死海洋。它们认为这会彻底地粉碎人类的抵抗。它们成功了。不过并不是由它们所想像的那些原因造成的。”

“没什么复杂的。他们只是把一个人藏了起来，藏了一年或者更长的时间。地球是个巨大的行星，有许多地方可以把人藏起来。并不是所有的生物学家都投靠了斯魁姆人，有一些生物学家帮着对抗病毒。当那个人从地洞中爬出来的时候——”
罗达猜到了。“哈里·盖奇是第一任记忆者。”
休姆笑了。“他们是抽签决定的。谁都有可能成为记忆者。这就是我们现在只记得哈里的原因，这是在他身上发生的惟一一件特殊的事情。
“他钻进洞里的时候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当他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惟一一个记得冻结的人。对于已经被删除的过去来说，他是活着的纪念。
“哈里回去工作了。但他余生的轨迹已经注定。作为一名记忆者对他来说很难，难在他不能向其他人讲述他所知道的事。当一名记忆者对我来说也很难，因为我并没有经历过那场灾难。
“不久，哈里就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死去了。那个时代人类的寿命不长。但他完成了他最后的任务，他将记忆传递给了另一个人。
“在第二任记忆者三十岁的时候，斯魁姆人的统治开始崩溃——比任何人所希望的都快。她死得很早，但她也将记忆传递给了另一个人。
“记忆一直传承了下来。在斯魁姆人开始占据地球的那一年的两百年之后，我成为了第六任记忆者。”
罗达点点头。“而你想把记忆传给朗尼·泰奇奈。”
休姆叹了口气。“的确。我只剩下十年的时间来教给他这一切。”
“但是，”雷吉·卡泽尔说。“斯魁姆人垮台都这么久了，直到现在你们才披露出这段口头上的历史。”
休姆耸耸肩。“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呢？每一任记忆者都必须做出判断。当我得知你们在两百年之后又找到了斯魁姆人的时候，我才判断出时机到了。你们应该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这样才能判断出该如何对待它们。”他的脸扭曲着。“但我并不确定我判断地对不对。我一直都不确定。”
罗达轻声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舒服多了。对于惟一知道这件事的人来说，这可是一份重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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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不是扔到木星里的吗，怎么又成土星了……

我翻译错了，就是木星……
我得把TXT版修正一下了

在罗达准备好做出决定之前，她和她的船员们又花了一周的时间来搜集资料。
她把雷吉·卡泽尔叫到她的舱室，又一次打开了她的咖啡渗滤壶。在她的显示窗外，土星在旋转。云雾密布的土星在生命的骚动面前依然冷漠。
“他们开始寻找证据了。”她对卡泽尔说。
“什么证据？”
“冻结的证据。地质学家在找。生物学家则在打捞海底的那些破碎的鲸鱼骨。我的那些历史学家同事们，正在寻找文献被删除的痕迹。在寻找长达十年之久的冰河期的全球性证据。证据一直就在那儿，但从未有人注意；只要有合理的假设将证据整合到一起就行了。”
“这么说休姆所说的是真的。”
“看起来是的。”
“这段时间，”卡泽尔说。“我跟宇宙生物学家进行了交谈，他们已经与雷亚冰层下的斯魁姆人进行了接触。斯魁姆人正在忙活它们自己的事。”
“它们在忙什么？”
“它们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仁慈。斯魁姆人说它们自己遭受过很深的创伤。毕竟，它们是水生生物，从身体机能上来说就像鱼一样，离开自己的海洋进入太空对它们来说一定是一种巨大的割裂。”卡泽尔浏览着电子板上的记录。“这跟其它种族入侵它们的世界有关。所以斯魁姆人也在设法奴役别的种族，开始建立自己的帝国。就是这一类的事吧。很复杂。”
罗达厉声说道：“难道它们占领地球就是合理的吗？”
“我想这就是争论的焦点了。不过你是指挥官。”
“我的确是，难道不是吗？”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我想知道我可以做出那些选择。告诉我那种可以摧毁土卫五的武器的情况。”
他看向一边。“如果你确定的话——只要说‘我需要知道’就可以了。”
“我需要知道。”
“它不是人类的发明，”卡泽尔说。“甚至也不是斯魁姆人的发明。”
罗达的目光越过土星，注视着更远处的群星。“我们找到的是某种可怕的东西。在那儿。”
“是的。”
即使是在斯魁姆人的统治之下，人类也学到了许多知识。
例如，人类知道了斯魁姆人的大部分高科技——比如它们的超光速技术——都不是它们发明的。只是剽窃了别人的技术，有时甚至剽窃了别人二手或三手的技术，原本的技术都是出自于一个古老强大的种族。
“在被占领期间，”卡泽尔说。“‘泽利’的名字进入了人们的话题。名字最初就来源于这种材料。”
罗达浑身颤抖。“新式武器是一种泽利制品吗？”
“恐怕是的。材料是在那儿交换的。剽窃。修改。我们甚至对泽利人都不甚了解。”
“告诉我这东西怎么用。”
“你也许已经知道木星正在逐渐遭到破坏。一群黑洞正在木星内部吞食着它。”
“是的。”实际上，罗达只对这件事了解一点。
“如果我们能制造一个黑洞，”卡泽尔说道。“我们就可以把它扔到雷亚上，它就会以同样的方式毁掉雷亚。”
“我们没法制造黑洞。”
“不。我们拥有一种跟制造黑洞差不多的技术。”他在电子板上调出图表给她看。“这是一种制造暗能量黑洞的方法。”
“什么？”
“这跟量子物理有关。”他说。
“噢，那样的话……”
这是另一种冻结，是一种通常只会在量子层面发生的相变。在“量子临界相变”中，普通的物质会凝聚成超导体，然后变成一种惰性材料。在该材料中，即使是亚原子层面的活动也会中止。在这一变化过程中，会释放出大量的能量。
“这就像是时间本身凝固了。”卡泽尔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你可以制造出一个球形的壳。它只是太空中的一个圆圈而已。你可以把物质推过球壳的表面，从而使其发生量子相变。当物质进入球壳内部的时候，它的质量就会逸出，并转化成真空能。暗能量。”
“这层壳为什么不会向内坍缩呢？”
“因为暗能量有一种排斥效应。它毫无质量。暗能量是宇宙所有的质量与能量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成分，由于它毫无质量，所以导致宇宙在未来会继续膨胀。这都是物理学家告诉我的。不管怎样，排斥性会抵消掉物质的坍缩。”
“是的，它可以。”
卡泽尔咧嘴笑了。“我猜这是一项工程上的挑战。如果成功的话，就会做出一个外表看起来像黑洞的稳定物体。在它的内部，没有奇点，只有一团粥一样的暗能量，一切物质结构都被破坏掉了。显然，在自然界中也发现了这种现象。”
“它比真正的黑洞要容易制造？”
“看起来是的。需要一个由‘异物质’制成的大盒子，这种负能量物质可以用来容纳黑洞。”
“普尔虫洞入口。”
“它们就够了。虽然斯魁姆人破坏掉了以前的普尔虫洞传输通路，不过它们把入口留在了原处。有一些入口现在仍然在绕着土星旋转。随便哪一个都可以使用。”
“如果我们把这种物体扔到雷亚上——”
“它会吞食掉这颗卫星。”
“这样就可以除掉它们了。”罗达说。
“是的。当然，斯魁姆人也是有用的。我们可以驱使它们，就像它们曾经对待我们那样。这可是一个横跨银河的心灵感应网络——”
“在太阳系我们不需要它们。我们已经拥有了它们的母星。”
“是的。”卡泽尔看着罗达。“技术方面就绪了。剩下的惟一问题就是，我们使用它吗？”

罗达从头思考着这一切。
斯魁姆人的占领改变了人类对于银河的认识，也改变了人类在银河中的地位。人类永远都不会天真了。
现在人类暂时又一次走出了太阳系。无论走到那里，人类都发现了生命。智慧生命们聚集在一起，互相争斗。整个银河社会，和它那摇摇欲坠的等级制度，都是基于贪婪、偷窃和对于初级种族的征服之上。
对于人类来说，前方只有威胁。
木星内的黑洞是一条线索，通向一条被紧紧守护着的秘密，罗达甚至从来没和雷吉·卡泽尔提起过这条秘密。斯魁姆人并不是第一个侵入太阳系的外星敌对种族。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某个种族会占领地球，它们叫做“夸克斯”，在斯魁姆人入侵的几百年之前，它们从未来通过时间隧道而来，以确保它们对于人类的统治。在战斗的过程中，一颗微型黑洞被丢进了木星。在斯魁姆人占领期间，关于此事的资料大部分都散失了，现在历史学家们正在尽力搜集。但木星上的那道致命的伤痕是无可辩驳的。
一些分析家通过研究历史文献，认为夸克斯人的入侵会在未来几十年内发生。
即使是在夸克斯人之外，也存在着一个银河中大多数技术的原始缔造者（尽管没人确定）：泽利人。它们神秘而又令人恐惧，对其它种族漠不关心。它们遥遥领先，使得银河系中的其他种族看起来就像是原始人一般。
未来对于人类来说只有危险。充满了各种层次的敌人。罗达必须基于这一点做出她的决定。
罗达凝视着雷亚的冰层，想像着冰下聚集的斯魁姆人。“这不是复仇，”她说。“这是为了以防万一。看看斯魁姆人对我们所做的事。这会除掉一个威胁。”
“我们正在规划人类未来的航程。”
“未来没有给我们留下选择。如果这可以使我们成为一个更加坚强的种族，那么很好。武器准备好了的时候，把休姆送到这儿来，好吗？他应该看看，就像哈里·盖奇所看到的一样。这个场面也应该被铭记。”
卡泽尔站了起来。“我去召集武器军官。”

①英雄琼斯的故事详见小说《泽利花》（The Xeelee Flower），收录于作者的Xeelee系列小说集《真空图》（Vacuum Diagrams）。
②GUT：Grand Unified Theory，大一统理论。研究四种作用力（万有引力、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之间联系与统一，寻找能统一说明四种相互作用力的理论。
③恐龙杀手：关于恐龙灭绝的原因，有假说认为是在6500万年前一是颗小行星撞击地球造成的，这里指跟那颗小行星差不多大的石头。
④她的故事详见小说《飞行员》（Pilot），同样收录于作者的Xeelee系列小说集《真空图》（Vacuum Diagrams）。
⑤北美五大湖：北美洲中部大湖群。包括苏必利尔湖、密歇根湖、休伦湖、伊利湖和安大略湖，总面积约245,660平方千米，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水域。
⑥桑德贝：加拿大安大略省中西部城市。位于苏必利尔湖西北岸。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