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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燃烧的岁月『小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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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钟山


IP属地:湖南1楼2006-11-23 13:14回复
    组织这次联欢活动的是东北军区政治部一位首长,这位首长曾去过苏联,在苏联喝
    过洋墨水,而且还娶了一位苏联姑娘做老婆,这位苏联老婆此时已同首长来到了沈阳城
    里,见多识广的首长觉得这样子坐下去,就是坐到天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命人打
    开了留声机,留声机是从国民党总部缴获来的,留声机里响起一支舞曲,政治部首长就
    站在男女的空地中央大着声音说:跳吧,跳吧,大家都跳起来吧!他这么说过了,人们
    都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不知道留声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和搞对象有什么关系,人们一脸
    迷茫,困惑之色,这位首长终于醒悟过来,命人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苏联老婆找到联
    欢的现场,两人在乐曲的伴奏下当场示范起来。首长的一只手握着苏联女人的手,另一
    只手搂着女人的腰,两人不知是走还是跳,总之,在这群从没开过洋荤的男人眼里这就
    足够了,他们的身体热了起来,手心里也有汗水沁出。政治部首长一边示范一边鼓动道:
    跳吧,跳吧!大家都像我这样。他的话音还没落地,早就有人按捺下住了,红头胀脸地
    冲将过去,顺手拉起对面的一个姑娘,学着政治部首长的样子踉踉跄跄地向中间的空地
    上走去。一时间,所有的军官们,一哄而起,争先恐后地向女人们扑过去,他们此时的
    样子,似乎不是邀女人跳舞,而是去堵敌人的枪眼。男人们起来了,女人们也被拉了起
    来,男人们早就忘了手放在何处,总之拉起来再说,拉起来之后,双手死死地把女人的
    腰搂定了,似乎一不小心女人会在他们的眼前飞走。舞是不会跳的,搂定女人再说,意
    识清醒的,仍不失风度地学着政治部首长的样子走上一走,趔趔趄趄,踉踉跄跄。女人
    这时仍是被动者的,她们认定自己无疑是被抢了,虽然甘愿被抢,但天生的羞涩使她们
    仍装出几分不情愿,于是别别扭扭的,半推半就地让男人搂了。几十对男女在这样一种
    氛围中,艰难踉跄地踏出了他们爱情之旅的第一步。


    IP属地:湖南5楼2006-11-23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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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开饭的时间到了,排练暂时停了下来,琴和那些文工团员收拾道具,准备吃饭
      了。父亲觉得时机到了,他转过身冲身后的小伍子说:去,把那丫头请到咱们师去吃饭!
       聪明的小伍子早就知道那丫头指的是谁了,得令之后,很快来到琴的面前。小伍子
      冲琴说:哎,我们师长要请你去吃饭!
       琴瞄了眼小伍子,理都没理,背过身去把自己的辫子散开,让一头浓黑的秀发披散
      下来。小伍子又凑上去说,哎,说你哪!听见没有?我们师长说了,中午他要请你吃饭
      1
       琴仍是不理,她在快速地重新把辫子梳起来,冲几个女伴说:等等我,马上就来!
       小伍子受到了挫折,他跑过来冲父亲说:师长,这丫头不理我,就像没听见我说话
      一样。
       父亲不满地叱了句小伍子:笨蛋,你就不会别的招了!
       小伍子一拍脑门,冲父亲说:瞧好吧,师长!说完转身冲琴追去。琴已经正在随同
      伴往外走了。小伍子几步就迫上了,他大声道:站住!他这一声喊,不仅让琴站住了,
      同时也让琴的同伴站住了,她们吃惊的是,这个小兵敢在这里撒野。
       小伍子不理那些,他单刀直入地冲琴大声命令道:走,跟我走!说完就拉住琴的一
      只胳膊。琴愤怒了,也大着声音说:滚开!我不认识你。
       其实琴的同伴早就看见父亲和小伍子了。起初她们以为父亲和小伍子只是单纯地看
      她们排练,后来她们发现父亲盯着琴的眼神已经不对了,她们以为又遇到了一个单相思,
      没想到这个单相思还要动手抢人。她们这下下干了,七嘴八舌地冲小伍子嚷开了:干啥:
      干啥?想抢人咋的?抢人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1她们把话说给小伍子,却瞥着父亲,她们
      知道,抢人的主意是父亲出的。
       小伍子也不甘示弱,他还从没办砸过父亲交给他的任务,把琴抢到手是他的任务,
      完不成任务就对不起师长。于是小伍子和她们对吼了起来:抢人咋的?就抢了!说完拉
      着琴就走了。琴下干了,挥手打了小伍子一个耳光,那耳光被琴扇出一声脆响。小伍子
      没料到琴会来这一手,他望了眼父亲,父亲也恼怒了,他挥着马鞭的手在颤抖,小伍子
      理解父亲,师长要发火了。果然父亲很响地甩了一下马鞭,大喝一声:把她给我拖回去!
       父亲喝完转身就走了,小伍子不顾脸上热辣辣的疼,一躬身子便把琴背了起来,他
      更不顾琴劈头打来的巴掌,更不管那些丫头们的乱叫乱喊,他背着琴一阵风似地跑出了
      文工团,一直跑回三十二师。路人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都驻足观望小伍子背着琴飞奔
      的身影。琴已经没有力气再打小伍于了,她闭上眼睛,任凭小伍于狂奔。
       父亲骑着马已先小伍子一步回到了师里,他命令炊事班。加菜上酒。小伍子赶到时,
      父亲已在自己的宿舍里等候多对了。菜已经上来了,是大块红烧肉,还有韭菜炒鸡蛋,
      酒是东北的高粱烧。来到三十二师的琴一言下发,她站在父亲的对面仇恨地盯着父亲。
       父亲的气还没有消,他喝了几口酒,吃了块肉,嚼巴嚼巴咕哈一声就咽下去了。他
      仍用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指着琴身旁的一把椅子说:你坐!
       琴不坐,仍仇视地望着父亲。父亲大怒,高声断喝:让你坐你就坐!
       许是父亲的狂暴一时震住了琴,琴一屈股坐在椅子上。第一回合父亲胜利了,他的
      怒气消了一些,父亲又说:你吃!
       琴不吃,低着头,目光恨恨地盯着别处。父亲不理琴了,他大口地喝酒,大块地吃
      肉。他吃了一气,喝了一气,酒就有些上头了,于是父亲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乱说一
      气:没见过你这样的丫头,还打人!我都三十六了,你能咋的?日本鬼子都让老子赶回
      东洋了,老蒋不也是让我们弄到台湾去了?!我都三十六了,你这丫头能咋的?!
       父亲又喝了一碗酒,然后就醉了,在醉前,父亲又喊来了小伍子,他冲小伍子说:
      让她吃,吃完把她送回去,看这丫头能咋的!说完一头栽在床上,呼呼地睡去了。
       那天,琴临离开时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胡子!
       小伍子听完琴这句话,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小伍子笑着说:小心我们师长一枪崩
      了你。


      IP属地:湖南10楼2006-11-23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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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麻子被眼前的情景气坏了,脸上的肌肉颤动着,握枪的手也在抖着。他语不成声
        地说:好你个小石头,好小子,他妈的你好小子,看老子毙下毙你!
         说完“哗啦”一声也把子弹上了膛,一场血腥的战斗即将爆发了。早就在暗中观字
        动静的老文工团长冲了出来,其实文工团长早就明白了两个人的来意。他知道两个人同
        时看上了琴,他没料到的是,两个人会为琴舞刀弄枪地动真家伙。他在心里惊呼一声,
        要出人命了!于是奋不顾身地冲出来,用身体挡在父亲和胡参谋长之间,文工团长先劝
        父亲,他说:这位首长,息怒哇,有话好说,好好说嘛!
         父亲用鼻子哼了一声道:胡麻子你休想老牛吃嫩草!那丫头是老子的,你别想动一
        根手指头:
         胡麻子也说:你也不是他妈的牛犊子!也比我小不了几岁,那丫头是老子的,你也
        休想动她一指头!
         文工团长又劝胡参谋长道:首长,别生那么大的气嘛!咱文工团的姑娘多的是,要
        是你们愿意我给你们做媒,保证你们未来的夫人个个漂亮。(BB:文工团长真是个好皮条
        客呀!)
         父亲和胡麻子真刀真枪地在文工团的走廊上较量的过程中,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有文工团的演员,也有来文工团办事的人,他们都不明白,两位首长为什么要拔枪相对。
        胡参谋长首先考虑到了自己的身份,他哼了一声,收起枪,冲父亲道,小石头,你小子
        他妈的!父亲也下甘示弱地道,胡麻子,谁怕谁呀!
         胡参谋长走了,父亲也走了。出了文工团的楼,胡参谋长坐进了他那辆美式吉普,
        父亲骑上了他那匹高头大马。父亲冲着吉普车的后屁股说:老牛,呸!
         父亲和胡参谋长力争一个女人而吵架的事,很快被军区领导知道了。他们首先批评
        了胡麻子,批评他不该为一个女人而失去了参谋长的身份,同时指出要找老婆可以通过
        组织嘛。
         于是军区首长一个电话打到了文工团,让文工团长带上所有未婚女文工团员让胡参
        谋长挑选,(bb:真他妈的是土匪!)文工团长留了个心眼,他没敢让琴去,他怕琴万一
        被参谋长留下,真的会惹出人命来,胡参谋长也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他了解父亲是
        个说得出,也做得出的主。他便没再提琴,而是又看上了一位叫柳的姑娘。柳姑娘不大
        情愿,只有军区首长亲自出面做柳姑娘的工作
         父亲经过一场风波之后,他和琴的关系不想再拖下去了,他要快刀斩乱麻了。


        IP属地:湖南13楼2006-11-23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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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干干地笑笑道,那是,那是。然后骑马离去。
           父亲和琴这种不即不离的关系,一直持续到琴怀上了林。起初琴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有一天她又呕又吐,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一夭夜晚,父亲又想再一次收拾琴,琴一把推开父亲道:别碰我,我怀孕了!这是
          琴第一次和父亲说话。当父亲得知琴怀孕的那一刻,他乐疯了,一直从床上滚到地下,
          在地下又滚了三次之后,躺在地上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我小石头有儿子了,有儿子了!
           父亲悬着的一颗心也就落下了,他高兴的是不仅自己有孩子了,更让他高兴的是,
          这个孩子是他和琴共同拥有的,也就是说,他和琴之间的关系被一根钉子定死了,琴想
          跑也跑不了了。
           从那以后,他撤回了小伍子。但在琴演出之后,他会让小伍子去接琴,他怕天黑路
          远,琴有什么闪失。那时父亲不再骑马了,换成了美式吉普车。
           晚上,亲一听到吉普车响,父亲便开始张罗着为琴加夜餐,铝碗瓢盆结婚那天父亲
          就预备好了,可惜一直没有派上用场。这下用上了,父亲忙碌着这些,心甘情愿,他觉
          得这不是在为琴一个人劳碌,还有他尚未出世的儿子。从琴怀孕那天开始,他就坚信,
          一定是个儿子。后来的事实得到了应验。
           琴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坐在床上喘息一阵子,琴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她走
          起路来也有几分吃力了。但她仍然要去文工团上班,演出是无法进行了,她只能帮助其
          他演员进行排练。琴坐在床上,父亲便嘻皮笑脸地走过来,用极温柔的声音说:丫头,
          想吃酸的还是辣的?自从结婚后,他一直称琴为丫头。丫头琴的口味没谱,今天想吃酸
          的,也许明天就想吃辣的,弄得父亲一直很惶惑。有一阵,他也吃下准琴到底怀的是男
          孩,还是女孩。
           辣的!辣的!琴下耐烦他说,同时舞动双脚,把鞋踢飞出去,顺势躺在床上。
           父亲这时一点脾气也没有,他搓着手走到灶台旁,冲小伍子说:升火,升火!
           小伍子很快把火升了起来,父亲笨手笨脚地开始下面了,小伍子看着父亲的样子于
          心不忽他说:师长,我来吧!
           父亲说:我来,我来!还是我来!
           吃完面的琴,便开始脱衣服睡觉了,自从怀孕之后,琴再也没让父亲脱过衣服,但
          她仍然不理父亲。睡觉的时候,她时常把后背冲着父亲,父亲不计较这些,他在心里笑
          一笑,心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从琴自己不主动脱衣服到主动脱衣服,从不说话到说
          话,琴已经有了显著的变化。父亲相信,这种变化还会继续下去的,一直到他们完全融
          合在一起。父亲错误地估计了琴,虽然在以后的生活中,琴接纳了父亲,但直到父亲生
          命结束,也没能和琴融合在一起。
           琴的确在慢慢地承认着眼前发生的事实,但她的心里仍无法接受父亲。她仍在缅怀
          她夭折的爱情,那才是她真正的爱情。琴一生都在刻骨铭心地怀念着她的爱情,是父亲
          毁了她的爱情,这是她无法和父亲融为一体的关键所在。
           父亲对琴没有太多的挑剔和不满,他已经感到很知足了,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野孩
          子,不仅进了城,又讨了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马上又要有儿子了,他能下满足高兴么?
          就是梦中他也是笑着的。


          IP属地:湖南19楼2006-11-23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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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的父母虽然胆小怕事,但在琴的身上所做的努力,可谓远见卓识。琴的家庭虽不
            是书香门第,但文化的基础源远流长。早几辈他们就意识到了文化与生意的关系,他们
            一边做生意,一边对子女的教育进行大量的投资,琴是个受益者。琴在七八岁的年纪,
            家里便为她请来了先生,教她识文认字。那时,金店的生意已经开始败落了,但琴的父
            母仍然坚信,金、银都是身外之物,唯有文化才属于自己。文化是打开聪明之门的钥匙,
            人要是聪明起来,还愁日子过不富裕?琴在十五岁那一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沈阳城
            内唯一一家私立女于师范学校。琴在这所学校里,不仅学了许多知识,同时还学士了唱
            歌跳舞,琴是个根聪明的人,家族中优秀的血液遗传给了她,她没有理由不聪明、漂亮,
            琴在唱歌跳舞方面又极具天赋。沈阳城一解放,东北军区的留守处去学校招文艺兵时,
            很快便挑中了琴,于是琴顺理成章地成了一名解放军的文工团员。
             琴来到文工团不久,她就认识了枫,枫是从上海千里迢迢投奔延安的知识青年,枫
            没去延安之前,在一所艺术学校里学习作曲。枫经过在延安的洗礼,很快就成为了一名
            合格的共产主义文艺战士,后来他又随大军开赴到了东北,于是他就在东北扎根了。枫
            是文工团的创始人之一,老文工团长是他的恩师,枫和所有搞艺术的人一样,情感丰富
            又多愁善感,也脆弱也坚强,这是所有搞艺术的人无法摆脱的情结。
             按理说,枫这样的性格,不大会讨女孩子的喜欢,但他很快赢得了琴的爱情。因为
            枫的性情已经赢得了琴的理解和沟通,况且,枫又是那么的才华横溢,枫创作的歌曲广
            泛地在部队里流传,是一首又一首广为流传的歌曲,以及枫骨子里固有的气质赢得了琴
            的欢心。琴在演唱枫的歌曲时,可以说是全身心地投入,这时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
            是含欢带笑的,唱到高潮处,琴会流下激动幸福的眼泪。
             琴的一住情深也很快打动了枫,枫在那些美好难忘的日子里坚定不移地认为琴就是
            他理想中的佳人。两颗青年男女的心在艺术的氛围中,终于紧紧贴在了一起。练功房里,
            宿舍中留下了他们美好而又感人的一幕又一幕。
             如果没有父亲的胡搅蛮缠,琴和枫在以后的岁月中,肯定会成为一对模范恩爱的革
            命伴侣。他们料想不到的是,这时,父亲出现了。
             其实在父亲出现后,他们仍然是有机会的,如果这时枫再果绝一些,三下五除二地
            和琴结婚,父亲也会一点脾气也没有。正是枫的优柔寡断,葬送了他们的爱情。
             琴也曾提出快刀斩乱麻地结婚算了,枫一时显得犹豫下决,搞艺术的人的劣根性在
            此时暴露无疑,枫仿惶无助他说:革命刚刚胜利,有许多大事还没有干,咱们都年纪轻
            轻,这时结婚怕不好吧。
             琴在枫的优柔面前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IP属地:湖南20楼2006-11-23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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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在用沉默和不情愿与父亲对抗着,她生下了林。在以后的生活中她理所当然地成
              了林、晶、海的母亲。
               正如父亲预感的那样,林果然是个儿子。林一落地,便嘹亮地大哭,乐得父亲大着
              嗓门,冲所有的人高喊:我有儿子了!我石光荣也有儿子了!哈哈,他妈的
               伴随着林落地时的歌哭,著名的抗美接朝战争爆发了。
               在没有战争的岁月里,父亲就像没有地种的农民那样无着无落,在父亲进城后,这
              暂短的和平岁月里,如果没有母亲琴的出现,他将会憋疯的,好在生理的饥渴和生活的
              愿望暂时填补了父亲生活的空白。现在,他老婆也有了,儿子也有了,他现在啥都不怕
              了。于是,在一个月黑凤高的夜晚,他率领三十二师雄壮有力地跨过了鸭绿江。
               母亲生了林,在文工团里请了长假,她只能一心一意地坐她的月子了。
               父亲的部队出师大捷,杀得美国鬼子抱头鼠窜,第一战役结束后,双方都在调兵遣
              将,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拼杀。在这间隙中,父亲想起了母亲和刚刚出生的林,此时此刻,
              他无比地思念远在沈阳城内的琴和林。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从那以后,父亲有了对
              家的无限牵挂。有了牵挂便觉得有许多话要对琴和儿子说,于是他唤来了小伍子。
               他冲小伍子说:我要写信1
               父亲说他要写信,并不是他要亲自写信,而是让小伍子替他写。在延安学习时,父
              亲是学过一些文化的,在学文化方面,父亲天生有些愚笨,往往是这耳朵听,那耳朵出
              了。他承认自己天生是打仗的料,对学文化并没有什么兴趣。好在;在那个年代,对一
              位将军文化方面没有什么苛刻的要求。
               小伍子很快找来了纸笔,以前父亲有什么事要对上级汇报,都是父亲口述,小伍于
              执笔。父亲就说:老婆、儿子你们好!
               小伍子抬头看着父亲,建议道:师长,这么称呼不好吧了
               父亲不满地道:我说啥你就写啥,别罗嗦!
               于是小伍子就写。
               父亲又说:离别二个多月了,真想死你们了!第一战打胜了,我一根毛都没少,就
              是想你们哪!
               小伍子边写边笑,又不敢大笑,就那么难受地忍着。
               父亲不管小伍子笑不笑,仍一本正经地说:老婆你要把儿子给我带好,要是儿子有
              半点差错,我不饶你!
               父亲说到这就吸烟,红晕慢慢地在父亲粗糙的脸颊上扩散。他又想起了和母亲的新
              婚岁月,此刻,他真的思念母亲了。
               小伍子这时提醒道:师长,写完了么?


              IP属地:湖南22楼2006-11-23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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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不情愿地爬起来,把脚伸到水笼头下冲一冲,拿着
                牙缸胡乱地漱一漱口,然后火烧火燎地跑回来,关掉台灯,死乞白赖地往母亲身旁凑。
                母亲无法抗拒父亲的要求,忙乱一阵之后,父亲倒头就睡,并不时地伴以响亮的鼾声。
                父亲睡觉的毛病很多,不仅打鼾,而且还伴以咬牙放屈吧卿嘴。
                 母亲无法入睡,她在这臭气熏天、鼾声嘹亮的环境中怎么能睡着呢?她隐忍着父亲
                的恶行,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红楼梦》里的情景,落红、残雪、吟诗对赋,那才叫生活。
                母亲对《红楼梦》里讲述的生活一往情深,男男女女极有情致的爱情生活,真是太美妙
                了。然而,现实又使母亲的幻想变得支离破碎了。她怎么能下痛苦不失眠呢?
                 由身边的父亲,她又想到了枫,梦想中的枫。要是和枫结合在一起,眼前的日子会
                是这样一番景象么?下,决不会!母亲毫不犹豫地断定,枫决不会像父亲这个样子。枫
                是多么缠绵和有情致的人啊!她和他躺在床上,会一起读《红楼梦》,谈枫创作的歌曲。
                枫的脚自然是认真洗过的,牙也是刷过的,他的嘴里会飘出一阵又一阵中华牙膏的气味,
                他们在床上、台灯下说说笑笑,相亲相爱,那将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呀!母亲在无法人
                眠的夜晚再一次想起了她梦中的枫。对母亲来说,无法得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母亲还无法忍受父亲的吃相。父亲每次吃饭,食欲都极好,吃饭时,父亲异常地专
                注,大碗盛饭,大块吃肉自不必说。父亲吃饭时,总是要节奏有力地吧卿嘴,父亲吧卿
                嘴的声音一点也不亚于快板打起来的声音。父亲在吞咽食物时,也总是咕唁有声,喉头
                上下那么一滑动,一口食物就咽下去了,每次吃饭时,母亲总下忍心看父亲这种饿死鬼
                的样子,她每次都在碗里挟一些菜,躲到别处去吃饭,父亲一直没弄明白,母亲在吃饭
                时为什么总是躲着他。有几次,孩子们也想躲开他,他及时发现了,用仍在咀嚼食物的
                嘴大喝一声:站住!
                 孩子们就站住了,他们也常常被父亲的吃相惊呆了,而忘记了自己吃饭,呆呆地望
                着父亲。父亲发现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叱一声:看啥看?你们的老子也不认识了?!
                孩子们马上埋下头,真真假假地吃,等父亲一离饭桌,他们终于忍不住,“哄”地一声
                笑了,他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说:饿死鬼,饿死鬼!
                 孩子们的话是母亲冲他们说的,母亲说,瞧你们的爸爸,那饿死鬼的佯!孩子们记
                住了,他们小声说“饿死鬼”时,心里面充满了快感。
                 许多年之后,大起来的孩子们,斥责父亲的吃相时,父亲听了,久久没有言语,他
                的神情有些黯然,许久父亲才说:你们没挨过俄,知道个屁!父亲说到这,便再也不说
                话了,他的目光,透过窗子望着极远处的天边,这时,他又回想起了吃百家饭时的童年,
                那是怎样的一段岁月呀!在这家吃了上顿,还不知何时在另外一家吃到下顿呢,父亲一
                想起童年,心酸无比。
                 三个孩子中,父亲最喜欢的还要数晶,晶虽说是女孩子,但胆子比林和海都大。星
                期天,没有什么大事,他总要带上三个孩子夫打靶,他一个星期不听枪声,浑身上下就
                不舒服。每次打靶,林和海都躲得远远的,还用双手捂住耳朵,唯有晶不捂耳朵,她随
                在父亲身后,睁圆了眼睛,看着父亲手里的枪,一张小脸激动得通红,父亲先是让林来
                打,林不敢,在父亲的强迫下,他双手握住了枪,闭着眼睛,扣动了板机,随着枪响,
                他把枪扔了转身就胞,父亲大骂:没用的东西!
                 海更是胆小如鼠,他还没摸到枪,就尿了裤子,气得父亲一脚把他踢出老远。轮到
                晶时,她不慌下忙,拿起来就射,她一边射击一边呀呀地喊着什么。
                 以后,父亲再去打靶,便只带晶一个人了,晶的枪法在父亲的调教下,差下多每次
                都能射在靶子上。父亲对林和海失望的同时,对晶燃起了希望之火。


                IP属地:湖南26楼2006-11-23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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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叫来了炊事班长,让炊事班长做了一大锅猪肉炖粉条,然后父亲就陪着这些童
                  年的伙伴,大碗地喝酒了,父亲一边大口地喝酒一边大声地让酒让菜,父亲说:二哥,
                  整酒!父亲还说:三兄弟,整酒!
                   于是,众人就整,整来整去就都整高了,乡亲们说话也不那么规矩了,每句话都带
                  着操操的了。操来操去的,就想起了母亲,他们大呼小叫地向父亲提议,让母亲来敬酒。
                  父亲这时也有些喝高了,他大着嗓门喊母亲:丫头,来来来,敬酒,敬酒哇!
                   母亲听到了,她不动,父亲喊了一气见母亲没动静,然后起来敲厕所的门,一边敲
                  一边喊:敬酒,敬酒!这些都是我光腚眼的朋友。母亲不能不出来了,她出现在乡亲们
                  面前,这时已有人为母亲倒上了酒,然后碰杯,然后干杯。母亲不喝,她从来没喝过酒,
                  别说让她喝酒,眼前狼藉的场面早就让她作呕了。趁着酒劲的乡人们,七手八脚地把一
                  碗酒倒在母亲的嘴里,母亲一头撞开厕所的门,她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
                   父亲还在说,大哥整酒!小弟整肉!
                   从那以后,只要农闲时节,乡亲们总要前呼后拥地来到家里,他们来看望父亲,顺
                  便走一走,到靠山屯外的世界开开眼。每次来人,都是父亲车接车送的,他们平生还是
                  第一次坐上轿车,仅凭这一点,就够他们在家乡人面前说上半年的了。
                   母亲再也无法忍受了,她警告父亲说:不要再让那些人来了,要是再来,我就和你
                  离婚!“离婚”这个词对父亲来说又新鲜又陌生,他以为母亲只是说说而已,在又一次
                  老家来人时,母亲真的搬到文工团去住了。后来乡亲们走后,父亲亲自跑到文工团好说
                  歹说,母亲才回来。
                   以后,再有乡亲们来找,父亲就不往家领了,而是把他们安排在招待所里。在那几
                  年中,只要在军区大院里看到手提蘑菇、肩扛核桃,在招待所食堂里,大碗喝酒大块整
                  肉的乡下人,十有八九是父亲的家乡人。
                   乡亲们来过一阵之后,便明显的稀疏下去了,相反的,老家再来人,就换成了公社
                  和县一级的干部。他们不再单纯地来看父亲,而是有求于父亲。在计划经济下,什么都
                  紧张,例如,农机、化肥、种子、布匹……都是农村基层紧缺的,他们来求父亲,想购
                  买这些紧俏商品。父亲对家乡是有求必应,父亲虽身在部队,不管地方上的事,但父亲
                  有许多老战友、老下级,不少人都已转业到了地方,在各条战线上战斗着。这些对父亲
                  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一个电话一张条子,家乡人无法解决的问题,在父亲这迎刃而
                  解了。这些东西到手后,父亲并没有完成任务,他还要想办法帮助乡亲们把这些东西运
                  回去,有时父亲要到铁路局为他们申请车皮,铁路紧张的时候,父亲就直接命令部队的
                  军车为他们送回老家。
                   那些年,父亲为老家办了许多大事。
                   父亲在陪县委书记喝酒时说:老家以后有求我老石的就说,没有老家那些乡亲,我
                  老石早就饿死了。我老石死后也要埋在家乡。父亲说的是实话,他万没有想到的是,正
                  是他的实话,给他埋下了一个祸根。后来父亲犯错误了,正是他这一席话引起的。
                  十二
                   父亲十三岁来到了部队。从他参军那天起,便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了部队,几十年的
                  戎马生涯,父亲的生命已完全和部队这个大家庭融在了一起,父亲认为军人这个职业,
                  是世界上最光荣的职业。
                   父亲这一看法,体现在他对三个孩子的安排上。林首先高中毕业,他毫不犹豫地把
                  父亲这一看法,体现在他对三个孩子的安排上。林首先高中毕业,他毫不犹豫地把
                  林送到了部队。父亲对待子女体现出了他的大公无私,他没有把林留在身边,而是送到
                  了边远的哨卡,那里是冰天雪国。父亲的人生观是:温室里的花草成不了什么气候,只
                  有在大风大浪里才能百炼成钢。他十三岁参加抗联,这么多年不就是这么摸爬滚打过来
                  的么?
                   一年以后,林就无法适应边防哨卡单调艰苦的生活了,于是他一封封言辞委婉地给
                  父亲写信,希望父亲看在他们父子的情面上,拉他一把,把他调到条件稍好一点的环境
                  下为祖国守好北大门。父亲接到林的信并不为所动,他一根火柴把林的求救都化为了灰
                  烬。


                  IP属地:湖南28楼2006-11-23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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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父亲老家所在的县,为了感谢父亲多年来的厚爱和关怀,在
                    父亲老家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为父亲建了一座宽大豪华的墓地。父亲对这块墓地却一无
                    所知,这是县里领导背着父亲做的。原因是,父亲曾不止一次他说过,将来死后要安葬
                    在老家,而不去什么火葬场。这又是父亲思想的一种局限。那块墓地一切都准备就绪,
                    就等着父亲“叶落归根”了。按照县领导的想法这也没啥,家乡出了一位将军,这是儿
                    百年没遇到的大事。将军死后回到家乡,这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将军又力家乡谋了那
                    么多的好处,为将军修块墓地又算得了啥?
                     纸里包不住人,两件事加起来,事情就闹大了,先是军区领导知道了,军区领导觉
                    得这件事情非同一般,又上报了军委。军委在派出工作组调查了两件事之后,在铁证如
                    山的情况下,一个命令将父亲召到了北京,由总部领导亲自找父亲谈了话。在事实面前,
                    父亲哑口无言,但父亲不明白的是,这怎么能算是错误?!在父亲从北京回来不久,便
                    被宣布离休了。
                     离休后的父亲一下子就苍老了。他闲在家里一时竟无所事事,他不知该干些什么才
                    好,更年期综合症降临到父亲身上,他开始不停地发脾气,冲母亲,冲孩子。
                     那时,林和晶都己参军,家里只剩下了海一人在读书。那一年,母亲四十刚出头,
                    她已春风得意地当着文工团的团长。孩子们都大了,家里也没有什么需要她操心的了,
                    她还满怀热情地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到事业之中,她要把年轻时耽误的时光补回来。
                     父亲在家里经常一个人发脾气,他先是摔碎了自己正喝水的杯子,然后又揪扯自己
                    过早花白了的头发,他的火气因没有对象而不得不但旗息鼓。然后他就从这个房间流窜
                    到那一个房间,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并一遍遍他说:等你们回来,看老子下收拾你们!
                    他看什么都不顺眼了,包括母亲收拾好的房间。结果是,他谁也收拾不动了,他真的老
                    了,他的心老了。
                     剩下的是,他只能下停地抽他的喇叭筒烟,喝高粱烧。他的酒量也大不如以前了,
                    他看着酒,力不从心了,喝了儿口酒就醉了的父亲,流下了英雄泪。然后,天还不黑,
                    倒头就睡,屁照放,牙照咬,脚不洗,牙不刷。母亲对父亲这一切,已经受够了,她无
                    法再忍受了,于是、母亲提出了和父亲分居的想法。令母亲大感意外的是,她这一想法,
                    得到了父亲热烈的响应,其实,他也早就受够了母亲的管束,这么多年他也被管够了,
                    他要翻身求解放,他要畅快地呼吸自由的空气。很快,父亲便和母亲正式分居了。那时,
                    家里的房子多的是,随便找一向,父亲便逃离了母亲。
                     父亲在职时,最愉快的工作是站在沙盘前或者作战地图前,研究假想敌。他把假想
                    敌已经研究得烂熟于心了,包括我军的部署,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但这并没有影响他
                    这一爱好,他想,现在用不上,迟早有一天会用上的。说不定到那时,军委领导会再次
                    请他出山,让他指挥千军万马和真正的敌人大干一场,他一想起这些,便热血沸腾。
                     于是,父亲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制作沙盘和绘制作战地图上来了。他对沙
                    盘和地图早已烂熟于心,做制这些对父亲来说是轻车熟路。很快父亲的房间便被一个又
                    一个沙盘和一张又一张作战地图占据了,父亲在拥挤中得到了安慰,父亲在他的假想
                     中独自激动着。他长时间地沉浸在自己的亢奋中,只有吃饭的时候他才走出自己的
                    房间,母亲对父亲所做的一切一直采取不闻不同的态度,这正合父亲的心意,那一阵子,
                    父亲和母亲一直和睦相处。
                     后来,军区文工团精简整编,母亲也过早地退休了,母亲一时也闲在了家中,父亲
                    和母亲同时闲在家中,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母亲仍然受读书,母
                    亲喜欢读的大都是一些古老的爱情故事,她仍常常为书中的爱情故事所感动,于是,她
                    一次又一次地摘下老花眼镜去擦拭眼睛。不读书的时候,母亲就望着春夏秋冬的窗外发
                    呆,她一次又一次想起了她梦想中的枫,这时母亲的内心感慨万分。她时常会看到窗外
                    的路上,一对又一对老年夫妇相扶相携地在黄昏中走过,这时她多么希望枫在身旁,陪
                    伴着她在黄昏中走一走哇。


                    IP属地:湖南31楼2006-11-23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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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流逝的时光中,父亲不仅头发全白了,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了。他有许多事情需
                      要求助于母亲了,他有求于母亲时,便喊:丫头,过来帮帮我呀!
                       母亲听到父亲的喊声,总要擦净自己的泪水才走过去,帮助父亲这样或那样,不管
                      母亲的态度好或不好,父亲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离不开母亲的帮助了。
                      有一次,他有些害羞地提出要和母亲同住。他没料到的是,母亲同意了。这使父亲很高
                      兴,从此老年的父亲,又在母亲的管教下开始生活了,母亲不许他再吸喇叭筒了,父亲
                      同意了,母亲让他洗脚他就洗脚,让他刷牙他就刷牙,在没有母亲的监督下,父亲有时
                      也会偷工减料,然后为他阴谋的得逞而嘿嘿傻笑,母亲见父亲这样,只能背过身叹气了。
                       有时父亲看母亲不在自己的身边,燃后就大呼小叫地喊:丫头,快来帮我呀!等母
                      亲赶过来,父亲就嘿嘿笑着说:也没啥事。母亲望着父亲就长叹一口气。
                       晚年的父亲,不再和母亲有什么磨擦了,他变成了母亲一个听话的孩子,但父亲有
                      事没事总爱喊:丫头,来帮我呀!母亲在他的身旁,他才感到踏实。
                       在父母晚年空寂的生活中,父亲不停地喊:丫头,快来帮我呀!
                       然后是母亲匆匆的脚步声。
                      林送到了
                      天


                      IP属地:湖南32楼2006-11-23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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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子身上背着,小伍子听见父亲让他操家伙,几步就窜了过来,他掏出枪“哗啦”一声
                        顶上了子弹,虎视眈眈地冲着胡麻子。在他的眼里首长只有一个,那就是父亲,他才不
                        管什么参谋长不参谋长呢。
                         胡麻子被眼前的情景气坏了,脸上的肌肉颤动着,握枪的手也在抖着。他语不成声
                        地说:好你个小石头,好小子,他妈的你好小子,看老子毙下毙你!
                         说完“哗啦”一声也把子弹上了膛,一场血腥的战斗即将爆发了。早就在暗中观字
                        动静的老文工团长冲了出来,其实文工团长早就明白了两个人的来意。他知道两个人同
                        时看上了琴,他没料到的是,两个人会为琴舞刀弄枪地动真家伙。他在心里惊呼一声,
                        要出人命了!于是奋不顾身地冲出来,用身体挡在父亲和胡参谋长之间,文工团长先劝
                        父亲,他说:这位首长,息怒哇,有话好说,好好说嘛!
                         父亲用鼻子哼了一声道:胡麻子你休想老牛吃嫩草!那丫头是老子的,你别想动一
                        根手指头:
                         胡麻子也说:你也不是他妈的牛犊子!也比我小不了几岁,那丫头是老子的,你也
                        休想动她一指头!
                         文工团长又劝胡参谋长道:首长,别生那么大的气嘛!咱文工团的姑娘多的是,要
                        是你们愿意我给你们做媒,保证你们未来的夫人个个漂亮。(BB:文工团长真是个好皮条
                        客呀!)
                         父亲和胡麻子真刀真枪地在文工团的走廊上较量的过程中,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有文工团的演员,也有来文工团办事的人,他们都不明白,两位首长为什么要拔枪相对。
                        胡参谋长首先考虑到了自己的身份,他哼了一声,收起枪,冲父亲道,小石头,你小子
                        他妈的!父亲也下甘示弱地道,胡麻子,谁怕谁呀!
                         胡参谋长走了,父亲也走了。出了文工团的楼,胡参谋长坐进了他那辆美式吉普,
                        父亲骑上了他那匹高头大马。父亲冲着吉普车的后屁股说:老牛,呸!
                         父亲和胡参谋长力争一个女人而吵架的事,很快被军区领导知道了。他们首先批评
                        了胡麻子,批评他不该为一个女人而失去了参谋长的身份,同时指出要找老婆可以通过
                        组织嘛。
                         于是军区首长一个电话打到了文工团,让文工团长带上所有未婚女文工团员让胡参
                        谋长挑选,(bb:真他妈的是土匪!)文工团长留了个心眼,他没敢让琴去,他怕琴万一
                        被参谋长留下,真的会惹出人命来,胡参谋长也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他了解父亲是
                        个说得出,也做得出的主。他便没再提琴,而是又看上了一位叫柳的姑娘。柳姑娘不大
                        情愿,只有军区首长亲自出面做柳姑娘的工作
                         父亲经过一场风波之后,他和琴的关系不想再拖下去了,他要快刀斩乱麻了。

                         警卫员小伍子很快便从文工团长那里打听到了琴父母的住址,父亲的意思是要拜上
                        一拜未来的岳父岳母的。父亲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显得老谋深算,他从琴的眼睛中已经
                        看出她并不喜欢自己,要想赢得琴的爱情还有慢慢的长路在等着他。父亲三十六岁了,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在沈阳初秋的一天,父亲骑着高头大马,在小伍子的引领下,
                        我到了琴的家。琴的家住在沈阳城内著名的中街上,琴的父母已有六十开外了,老两口
                        老年得子生下了琴。琴的一家,是世代开金店的,生意最火爆时,还要数琴的爷爷。那
                        时,世道还算太平,在国泰民安的环境中生意也最好做,琴的一家在爷爷那一辈把生意
                        做到了高峰,沈阳城内主店就开了好几家。待爷爷望着越聚越多的金山银山不愿离开这
                        个世界而又不得不离开时,琴的父亲当上了金店的掌柜,起初的买卖仍顺风水,接下来
                        就不行了,先是日本人侵占了东北,一时间,东北大地狼烟四起,逃荒要饭的百姓不计
                        其数,琴的父母是极聪明的人,他们似乎看到了将来的日子并不会好过,能平安地活命
                        是比眼前什么都要紧的事情,于是狠下心来,卖掉了金店。即使不卖金店生意也不好做
                        了,人们连饭都吃下上,还有谁买金货呢?这是琴的父母非常明智之举,琴的一家,在
                        沈阳城内是很有名气的,汉奸、日本人经常不断地来找琴一家的麻烦。琴的父母只能花
                        


                        IP属地:湖南34楼2006-11-23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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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想敌,跟真事似的在沙盘和地图上圈圈点点,总之,父亲满脑子都是战争。
                           回到家以后,他仍不能从虚幻的战争中走出来,这时林、晶、海不停息地哭闹,从
                          这个房间跑到另外一个房间,他们发动一场战争似的,把家里的一切都搞得天翻地覆。
                          母亲天天守着孩子,对这一切都已经习惯了,况且她也照顾不过来,她有许多事要做,
                          洗淡刷刷,缝缝补朴,还要一日三餐,为孩子为父亲做饭。父亲对这一切是不习惯的,
                          林和晶出生时,他正在朝鲜打仗,孩子的哭闹离他很遥远,可现在不行了,他只能面对
                          这些哭闹的场面了。一会林把晶推倒了,晶就扯开喉咙没命地哭闹,等晶不哭了,海和
                          林又一起哭了起来,原因是林打了侮的屁股,晶又把林的耳朵咬了一时间鸡犬不宁。父
                          亲生气了,他站起来,来到三个孩子面前,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嘴!再哭,老子把你们
                          统统都毙了!父亲真的拿出了自己的枪,枪洞乌黑地冲着三个孩子,果然,他们不再敢
                          哭了,他们迷悯、惶惑地望着父亲及黑黑的枪口。
                           父亲的敲山震虎,果然换来了片刻的安宁,待父亲离开他们,只一会儿工夫又和从
                          前一样了。这时父亲真的被激怒了,他下分青红皂白地每人都打了屈股。刚开始,他们
                          在挨打之后,哭得愈发响亮了,他们越哭父亲打得越起劲。父亲是真打,而下是恫吓,
                          有几次打得他们的小屁股都无法坐下了。后来,他们真的害怕了,在父亲吃喝一声之后,
                          他们果然大气也不敢出了。
                           父亲打孩子时,起初母亲在冷眼观看,这几年中,母亲仍很少和父亲说话。母亲用
                          无言抗拒着父亲,父亲不在乎这些,他有老婆了,有孩子了,他就啥也不怕了。父亲狠
                          命打孩于时,母亲心疼了,这些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平时,她舍不得动他们一根
                          指头儿出现在孩子和父亲中间,指着父亲的鼻子说,你算什么父亲,你给哪个孩子擦过
                          一回屎把过一回尿,你没权利打孩子!母亲说得千真万确,这三个孩子他的确没有尽过
                          心。但父亲毕竟是父亲,他冲母亲嚷:你懂个屁,棍棒出孝子,不打不成村!再不打,
                          他们都反
                           母亲仍然下躲,冷着脸看着父亲。母亲站出来为三个孩子撑腰,三个孩子就理直气
                          壮呜哩哇啦地又乱叫起来。父亲眼见着自己的计划要前功尽弃也急了,他冲母亲吼:你
                          给我滚开!孩子是我的,打死了我愿意,你管不着!惹急了,老子连你一块揍!说完把
                          母亲搡到一旁,他下管三七二十一揪住一个就打。
                           母亲有理说不清,躲在一旁痛哭流涕,她暗自想:这都是命啊!怎么嫁给了这么一
                          个粗暴野蛮的家伙?!
                           三个孩子终于在父亲的淫戚下屈服了。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只要一听见父亲回家
                          时的脚步声,不管他们玩得有多开心,马上扔掉手里的玩具,龟缩在一个房间里,大气
                          都不敢出。他们之间的交流,也换成了挤眉弄眼,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手势。
                           在父亲又一次离开家门,三个孩子集体找到母亲说:妈妈,以后不要让这个人回来
                          了!自从父亲残暴地打过他们之后,他们便不再称父亲爸爸了,而是改成了“这个人”。
                           母亲叹口气说:他是你们的爸爸呀!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他说:我们不要爸爸!
                           父亲对孩子虽然残暴得不尽情理,但对母亲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岳父岳母却孝顺异
                          常,父亲很小就失去了父母,他没有尝到父受和母爱。于是,他把对父母所有的感情都
                          集中在了对岳父岳母的厚爱上。


                          IP属地:湖南42楼2006-11-23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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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别
                             阿单别
                             你这算不算灌水??


                            43楼2006-12-04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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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555~~~``


                              IP属地:湖南44楼2006-12-14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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