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
楔 初见
高耸的金氏大厦之上，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顶层的落地窗旁，悠闲地端着小半杯红酒，修长的手指扣住酒杯，轻轻摇晃。屋内没有开灯，黑暗中只隐隐约约能看到那俊美的侧脸轮廓。男人眼下，是一片阑珊的灯火。
他身后的门被敲响：“金总，车备好了。”
“我们走。”男人仰头一口将杯中深红的液体饮尽，把酒杯随手放在不远处的大理石桌上，扭头离开。
他就是金钟铉，全国龙头金氏总裁。当然，金氏并非表面那样干净。全国最大的赌场——夜阑，便是金式旗下最大的洗钱场所。这么显眼的目标至今存活，一因为权，二因为钱。
在金氏出现以前，炎锋就是绝对的霸主，其现任总裁更是一只既狡猾又聪明的老狐狸。炎锋，正是以他的名字来命名的。但是这几年金氏迅速发展，很快打破了炎锋独霸的局面，变为两股势力僵持不下。
现在，钟铉要去见的，正是他最强的，也是唯一的对手——炎锋。
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以至于形成现在这种明着称兄道弟，暗地里争得你死我活的可笑局面。
炎锋今天约他出来，美其名曰叙旧，其真正目的，他已经猜到七八分。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钟铉还是赖着性子到了预定餐厅。
外套被侍者接走，按照规矩，钟铉只带了两个人进餐厅。
古老的欧式西餐厅，偌大的水晶吊灯下只摆了一张长桌。这里被包下了。
餐桌的那一头坐着一个老人，两鬓已经花白。见钟铉进来，他亲切地打起了招呼：“近来可好？”
钟铉走到老人对面坐下，亦露初微笑：“托炎老爷子的福，一切顺利。”
炎锋唇边的笑带出些讽刺的意味，他悠闲地插起盘里的一块牛排送进嘴里：“是么？我怎么听说你东南亚那边的军火出了些问题？”
钟铉漆黑的眼危险地眯缝了起来，然后了然一笑：“不是什么大问题，炎老爷子不必操心。”
炎锋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手上的动作放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到底也还年轻，我这个长辈出手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钟铉拿过桌上的酒杯，浅尝一小口：“既然老爷子这么关心我这小辈，我也不必推脱了，东南亚那边的事情可要拜托老爷子你了。”
“我做事，你放心。”炎锋哈哈大笑几声，空旷的餐厅里传来阵阵微弱的回音。
钟铉把手里的酒杯放回桌上，抬眼盯住对面，一双眼眸如黑夜中的大海，深邃而神秘：“不过，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炎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正视钟铉。
“晚辈想向老爷子要个人。”
炎锋的眼中露出一丝鄙夷，很快又被掩埋：“哦？是谁有这个荣幸让金总看上？”
钟铉玩味的看着站在老人身后的人，他从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虽然微低的头让额发挡住了那双眼睛，不过那完美的脸颊和高挑的身材已经足以引起他的兴趣。
炎锋立刻会意，头也不回地吩咐道：“Key，以后就跟着金总。”
后面的人并未有激烈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答道：“是，总裁。”
钟铉用右手撑住下巴，命令道：“过来。”
被叫做“Key”的男子走到钟铉面前，黑色的刘海下，露出一双美丽而迷人的眼眸。
钟铉满意地笑了，站起身准备走人：“老爷子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炎锋也不阻拦，吩咐另一个左脸微肿的男子：“温流，送金总出去。”
“不必了。”话音未落，钟铉已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刚走到车前，就被紧随身后的珉豪叫住：“钟铉，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把东南亚的生意给那老狐狸了？”
钟铉转过头，指了指基范：“你们先把他带到夜阑去。一会儿我自己过来。”几个保镖过来把人带走，钟铉靠着车身，拿出两支烟来，扔给珉豪一支。
“别打岔。”珉豪伸手接住，皱眉。
钟铉不紧不慢地点上烟：“那老头子也活不了多长了，就当是我这个晚辈尽尽孝。”
“我不想跟你开玩笑。”
钟铉莞尔，不以为意：“珉豪，你知道的，亏本的买卖我从来不做。”
“怎么说？”
“东南亚那边的确出了些问题。不晓得那老头子到底计划多久了，**这段时间喜欢找我们的茬。最大的一批货我已经尽量出手了，剩下的边边角角送给他也无妨。”
珉豪不插话，到也点上了手里的烟，等待下文。
“东南亚近年帮派改朝换代太频繁，稍微不注意就可能翻船，我早就打算退出东南亚市场把重心放在中东。他既然要抢在这个时候接手，我又何乐而不为？况且……”钟铉吐出两个烟圈，“还换了个大美人回来。”
珉豪无奈的摇摇头：“你该先告诉我一声。”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钟铉，”珉豪轻叹一口气，“到底谁才能得到你百分之百的信任？”
钟铉扔掉剩下的半截烟，并未回答，开门跨上驾驶座：“要去夜阑么？”
珉豪潇洒地摆摆手：“我还要去找泰民。”
“你还真离不开你的小宝贝。”钟铉笑着踩下油门，消失在拐弯处。


第一章 猎物
夜阑，就如它的名字，灯火辉煌。
衣冠华丽的翘楚来来往往，他们也需要找一个放纵自己的地方。撕下那张伪善面具，其实谁都一样——钱，权，性，刺激。至少，在这里的人需要的就是这些。夜阑不过是为这些可怜人提供了一个发泄的容器。
钟铉刚下车就有保镖迎上来。把车钥匙扔给保镖，他边走边问：“让你们带回来的人呢？”
“在您的总统套房。”
钟铉转身上了电梯，保镖识趣地留在电梯外。
三十层。
狭长的走廊上，安静得连脚步声都嫌太吵，唯有尽头处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金总。”见到钟铉，两人微微颔首。
“你们下去吧。”不等他们离开，钟铉已经扭开门锁，踏进房间。
灯开着。往里走几步，竟见房里的那个人气定神闲地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
钟铉松了领带，把外套扔在桌上，带着戏谑的语气：“你应该洗了澡等我的——还是，你希望我们一起洗？”
沙发上的人放下报纸，眼神更加冰冷：“金总要是想找个床伴，就请另寻高就。”
钟铉不怒反笑，一步步走近：“那你以为我带你回来是为了什么？谈心？”眼前人已经到了唾手可得的地方，钟铉一把捏住了基范的下巴，“啧，还真漂亮。”
基范抬起拳头就挥向钟铉的左脸，钟铉向后退一步，用左手挡了下来。
钟铉笑意更深了：“刚刚在那老头子身边不是还挺温顺的么？既然不愿意，你又何必跟我走？”
基范冷哼一声：“我赢你的几率可要比赢外面那群保镖大得多。”
“哦？就凭你那力道？”
“很遗憾，”基范的眼眸在灯光下越发明亮，“那只是五成力道。”接着就是干净利落地一个侧踢。
钟铉险险地躲过，衣摆被带过来的空气流动微微扬起。
“有意思。”钟铉也凝神专注起来，“练过几年？”
基范跨近两步，又是重重一拳击向钟铉的腹部。
“你猜？”
手腕被钟铉一只手抓住，钟铉绕到基范身后，另一只手一记漂亮的回肘。
“不比我少。”
基范没有转身，背对着钟铉向后踹过去，逼得钟铉收了手。钟铉立刻换了方向，从侧面突袭，不出所料，被零误差地挡了下来。基范趁机迅速转身，朝钟铉的下巴狠狠一记上勾拳。
钟铉皱了皱眉：“打脸是要毁容的。”
基范的身形忽然一顿。
只一秒的停顿，双肩便被死死抓住，钟铉的膝盖毫不留情地撞向基范的腹部。
“唔——”基范忍不住一声闷哼，五脏六腑好像被巨大的石块重击，一时直不起腰。
“分神可是容易出人命的。”钟铉放了手，理了理衣服，“我们该办正事了。”
基范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压下强烈的疼痛感，起身就是全力一拳。
钟铉躲闪不及，拳头结结实实地击中了他的左下颚，一股腥咸的味道在口腔里瞬间蔓延，用右手背轻轻擦过嘴角，刺眼的红色染到了手上。
“分神可是容易出人命的。”基范挑眉，如罂粟般散发出邪恶而诱惑的味道，原话奉还。
钟铉收起笑容，黑色的眼露出一份危险：“这可是你自找的。”
新一轮战斗就此开始，更狠，更快。只是都默契地没有接触易碎物品，一旦把保镖引进来，这场双方都十分投入的比赛便会无果而终。


钟铉再次回到夜阑已是凌晨。街道上只偶尔有一两辆车擦肩而过，外面的冷清与夜阑现在才真正开始的生活形成鲜明的对比。
直径上了三十层。
在顶处，才有他想要的宁静。
屋内仍然一片狼藉，宽敞的阳台上有一抹白色的身影，酒柜旁还放着一瓶白兰地。
钟铉为自己倒上半杯，朝阳台走去。
夜风微凉。
基范端着手上的白兰地趴在雕刻精美的栏杆上，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路灯。微风浮动他额前的发，那双如猫一般的眼此时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钟铉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他察觉了，却未作出任何反应，只收起了眼中的那一丝不确定，把情绪埋藏得更深。
钟铉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一片静谧，只是偶尔端起酒杯品尝杯里的醇香，顺着基范的目光看向更远处的黑暗。
杯中的酒已见底，基范终于缓缓开口：“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你不冷么？”
钟铉看了基范一眼，再次将目光移向远方。
基范放开手，酒杯直直地从阳台上掉了下去，连最后的脆响都变得微乎其微。他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也许有一天，你连这个杯子都不如。”
钟铉放下酒杯，眼底泛起愠怒：“我纵容你一次，不代表就会纵容你第二次。搞清楚你的身份，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怎么？被戳到痛处就要对我示威？”基范露初不屑的表情。
钟铉顿了顿，忽然笑了，笑得邪气。
“是该对你示威。”手猛地抚上基范露在空气中冰凉的锁骨，“你还是我未到手的猎物。”
几乎同时，基范捏住了钟铉的手腕：“要是想让脸上再肿一块，我随时奉陪。”
钟铉弯了眼角，笑出声来：“来日方长，我现在还有兴趣陪你捉迷藏。今晚这里让给你。”收手，将身子探向前去，在基范的耳边如魔咒般低喃，“你早晚是我的。”
留下信心满满的坏笑，钟铉离开夜阑。
基范仍旧独自站在阳台上，夜风吹拂起那段记忆。
很久以前，他问过同样一个问题——
“爸爸，你怎么老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不冷吗？”七岁的基范被抱在怀里，顶层的风透过窗户吹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他也很清楚得记得，那个男人说：“你记住，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即便寒冷，即便知道会摔得粉身碎骨，也早已没有退路。”
很多年以后，他才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弱小，因为不够强大，因为站得不够高，才会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离开自己。
他的起点已经决定他不能回头，他也——早已没有退路。


第三章 阴谋
自从基范上任过后，钟铉每天晚上都会到夜阑，但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钟铉只在二楼的栏杆旁的座位上坐下，看着基范忙碌的身影出神，偶尔珉豪也会来，然后两人会端着酒到楼下和贵客打个招呼，和基范好几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基范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乐得自在。如此一来，三个月也不是那么不好过。
又一个金碧辉煌的晚上。
非常出乎意料，当基范抬头看向二楼的座位上时，竟发现那里是空的。
或许他已经厌倦了？沉思片刻，基范否定了这一结论。金钟铉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没有深想，继续埋头工作。
第二天，钟铉仍旧没有出现，连珉豪也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基范看着空空如也的座位，蹙眉。
这时候，一个衣着清爽的少年走了进来，在这充满欲望与浮华的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基范悄然地观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他只在赌场里闲逛着，没一会儿就独自走到了二楼的角落里坐下。基范亲自端上托盘，朝少年走去。
本来只打算弄清楚少年来的目的，没想到在靠近他的时候却听到他轻声的喃喃自语：“珉豪，我长大了，你知道么。”
基范停下脚步。
珉豪？
变了主意。基范将托盘随手放下，只取了两杯葡萄酒，走到少年对面的座位旁：“介意我坐下么？”
少年抬眼看了看基范，微微点头。
基范将右手中的红酒递过去：“你认识珉豪？”
少年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然后又恢复平静：“嗯。”
基范放松地将右腿架到左腿上：“来找他？他今天不在。”
“不。我不是来找他的。”少年悠悠地答道，端起面前的葡萄酒，紧盯住那朱红色的液体。
“我没有随便往别人的酒水里加东西的习惯。”基范端起手中的葡萄酒，喝了一小口。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杯子放到嘴边，才喝了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纯葡萄酒。
从来没沾过酒的他一下子适应不了酒精的味道，咽得太快呛到了。
基范放下杯子靠过去拍少年的背。
“你不该来这里。”基范一边替他拍背一边柔声劝道，“回去吧。”
少年仍然剧烈地咳嗽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基范重新坐回位置上去：“你叫什么名字？”
“李泰民。”少年狼狈地拿起纸巾擦干嘴角。
“我叫金基范，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基范放下手里的葡萄酒，再次劝道，“回去吧，泰民。”
泰民露出一丝苦笑：“为什么你们永远都把我当成小孩子？”
“敢到这里来，我可不敢把你当成小孩子。”基范仔细地观察着泰民的神情，试探性地继续道，“我想珉豪应该不希望看见你来这里。”
“他去中东了，今晚不会回来。”
原来是去中东，基范的心里有了数。
“如果你想了解更多，以后珉豪不在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基范拿回泰民手中的葡萄酒，“现在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
这次泰民踟蹰了很久。
基范耐心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葡萄酒。
终于，泰民小声问：“真的么？”
基范很肯定地点点头：“当然。”
“你可别食言。”泰民最后叮嘱一句，迅速消失在人海中。
果然——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基范失笑，指尖在酒杯的杯口上一圈一圈地划着。没想到，金钟铉的身边还有这样的人物。
心情好了许多，基范走到扶手旁，将双臂放在金色的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一片喧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主管急急忙忙地朝基范跑来。
“怎么了？”基范转过身，面对着迎面而来的主管。
主管喘了几口气：“希伯来先生找您。”
“希伯来？”这名字他可从来没听过。
“您先随我来。”主管说着转身就往楼下走。
基范放下酒杯两步跨到主管身边，走在主管的左侧：“怎么回事？”


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色情的画面被硬生生打断。
希伯来刚转过身，就被拎起衣领，接着头部就遭受重重的一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的活得不耐烦了？！”钟铉重新抓起希伯来的衣领，又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希伯来哼叫一声，抓住钟铉的手：“Shit！你发什么神经？！”
钟铉的眼里透出杀气：“钥匙！”
希伯来一愣，忽然明白了。他拿出钥匙交给钟铉：“金，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
钟铉不理会希伯来，快步走到床前解开基范身上的束缚，然后拉过床上的被单将基范裹住。
“解药！”
希伯来缓缓爬起来，表情有点无奈：“这种东西的解药我从来都不用。”
“妈的。”低骂一声，钟铉连同被子一起将基范抱起来，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金！那东西他一个人熬不过去！”希伯来追出来朝钟铉大喊。
钟铉没有回头。
那四个美国人在门口面面相觑：“Boss……”
希伯来摆摆手，回房关上门。


钟铉将基范抱回了顶层套房。
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捋开他额头上被汗湿的发。
“再忍一忍，我去想办法。”钟铉正打算离基范远一点，冷不丁被基范一把抓住，嘴被带血的唇封住。
药物作祟，基范疯狂地吻着钟铉，钟铉几次想推开他，却被抓得更紧。
一来一去，钟铉脑中的弦也被崩断，用力压住基范的后颈，反客为主，攻城略地。舌头在基范的口腔里不断穿梭，时而轻轻撕咬红润的双唇，时而温柔地舔舐被咬破的伤口。
基范的体温高得吓人，火热的双臂勾住钟铉的脖子，让钟铉也滚到了床上。激吻还在继续着，基范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身子，钟铉强制地与他拉开距离，快速除去所有衣物。
两具赤裸的身体再次交缠在一起。钟铉扶住基范的双肩，从基范的脖子到性感的锁骨，再到柔滑的肩膀处细细碎碎地吻着。
“嗯……”基范的嘴里溢出舒服的呻吟，如同撩人的妖精。钟铉感到自己的欲望涨大了几分。


绝对的刺激过后，钟铉靠在基范被汗水浸湿的背上喘气。
稍作休息，钟铉下床抱起基范，基范连眼皮都不曾撑开，只靠在钟铉身上无力地喘息。钟铉将他抱进浴室，放好温水，轻轻把他放到宽大的按摩式浴缸里。水温刺激着红肿的**，基范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意识到基范的难受，钟铉先一步跨进浴缸坐下，再慢慢让基范坐到自己腿上。
伸手拿来洗发乳，钟铉温柔而均匀地将它们涂抹在基范的黑发上。轻轻按摩着基范的头部，基范舒服得昏昏欲睡。
洗完头，基范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了钟铉的身上，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钟铉的手来到**处，伸入手指清理遗留在里面的**，基范的全身又是明显的一阵颤抖。
钟铉伏在基范的耳边用略带沙哑的声音低声安抚：“乖，放松。”
手指越来越深入，细嫩的内壁竟不由自主地吸吮侵入物体。
钟铉感觉到了，在基范耳边调笑道：“你还有感觉。”
基范一动不动，闭着双眼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这是在勾引我。”钟铉将基范移到浴缸边缘，让他的上半身靠在冰凉的浴缸边上支撑住，自己再次抓住他的腰用力一挺深深插入。
新一轮激情混杂着基范的魅吟和水声展开……
洗澡也变得漫长，当钟铉将基范抱回卧室的时候，基范已经睡着了。
钟铉替基范和自己套上一件宽大的睡衣，帮他盖好被子，自己也钻进被窝，在基范的身边躺下。疼惜地拉起基范还留有红印的手腕，亲吻。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独自留在这里的。”钟铉温柔地看着基范的睡颜，“这一次，我想跟着感觉走。”
钟铉用双手环住基范的细腰，带着安逸和舒适闭上眼。


次日清晨。
基范刚撑起上半身，就觉得全身酸痛。昨夜零星的记忆在脑海里闪现，低咒一句，重新倒回床上。
身边已经空了，但余温还在。
基范正在考虑着要不要硬撑起床，钟铉就端着一盘早餐进来。
“你醒了。”把早餐放到床头边的桌子上，钟铉扶着基范靠坐在床头：“我猜你不挑食。”
基范皱着眉审视钟铉，半晌也没移开视线。
钟铉和基范对视了一会儿，坐到床边，拿过早餐递给基范。
没有接。
“你该不会累到需要我餵你？虽然我是不介意……”
“我不会感谢你。”基范打断钟铉的话。
钟铉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仍然端着早餐：“我也不需要你感谢。”两人沉默地对峙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基范终于不自在地接下，心不在焉地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块煎蛋。
“明天到金式来上班。做我的助理。”钟铉忽然提议。
基范又放下手里的叉子：“为了方便你泄欲？”
钟铉扑哧一声笑道：“你还真愤世。”
“我只是看清事实。”
钟铉站了起来：“你现在是我的员工，到哪里也该是我说了算。”
基范沉默，重新拿起叉子吃早饭。
钟铉也全当是默许：“你叫什么名字？”
“金大总裁，失忆的话请去医院。”基范埋头专心吃饭。
“我是问你的中文名字。”
“以金总的势力，随手一查何止是一个名字，恐怕从我出生到现在生了几次病，摔了几次跤都一清二楚，何必问这些多余的？”基范略带讽刺地回答。
“我希望这些由你来告诉我。”
基范一顿，又放一块煎蛋到嘴里：“金总真会说笑。”
钟铉也不生气，站在床边眼神柔和地看着他：“我是认真的。”
基范抬头，带上不屑的笑容：“是，老板的话是敢不听。小的金基范，金总满意了么？”
钟铉故意忽略基范明显的嘲弄，露出微笑：“你好好休息，我今天会早点回来的。”说着拿起外套，走到门边，“明天九点记得准时到班，基范。”
门轻轻地关上了。
基范看着那扇门失神很久，很久……
最后他放下餐盘找到自己的外套拿出手机，飞快地打出一排简略的话：
“明天开始，金式助理。”
点下发送键，删除所有通讯记录和信息记录。


第四章 你舍不得我
傍晚，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房间里，金色的温暖。
六点，钟铉回到夜阑。叫上基范，到楼下的餐厅用餐。
两人刚坐下来，就听见希伯来的声音：“金。”
基范握紧了拳，偏头看向窗外。钟铉自顾自地看菜单，没打算理会他。
希伯来露出略带委屈的表情，走到钟铉的身边坐下：“金，我要是知道他是你的人，打死我也不会碰他。”
“基范，想吃什么？”钟铉把菜单递给基范。
“金，作为弥补，你开条件。”
钟铉终于正眼看了希伯来：“这句话你不该对我说。”
反应迅速如希伯来，他立即站起来郑重地对基范承诺：“我很抱歉，你可以开任何条件。”
基范冷冷地回答希伯来，不带任何表情：“我不玩这种家家酒游戏。而且，我也不是他的人。”
说完扔下手里的菜单，独自离去。
希伯来愣住：“金，你没搞定他？”
钟铉放下餐巾：“要不是知道你那德性，我早就一枪毙了你。”
招来服务生，钟铉吩咐打包了一些快餐食品。
希伯来来了精神：“看样子，确实还没到手。这样的话，我也还有机会。”
钟铉整理完手里的食品袋，给了希伯来一记白眼：“好好享用你的晚餐。还有，离他远一点。”
警告完毕，他提着袋子开始寻找基范。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基范。他正靠在窗边抽着烟，烟圈被风吹散。
钟铉拿走基范手里的烟，拿出袋子里的东西：“还不饿么？”
基范转身面向窗外：“啧，金总还真是体贴入微。”
“要追你么，总要花点心思。”拿着三明治，递到基范面前。
基范接过三明治，不经意地随口问道：“那天你怎么会忽然出现？”
“刚下飞机就接到主管的电话说情况不对，我就过来了。”钟铉拿起自己那份，塞进嘴里。
“英雄救美，恰到好处。”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么？”钟铉索性直接坐到地上，“要得到你我不会用这种小家子气的伎俩。”
基范也坐下来：“你也并非善类。”
“我不否认。”
“何必在我身上花心思，我会让你失望。”
“我觉得值得就够了。”
“我是在教你悬崖勒马。”
“晚了。”钟铉自嘲地笑笑，“自从让你在这里工作三个月开始我就已经后悔了。那种微妙的感觉就像一种毒药，理智提醒我应该离你远一点，我却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你。那么多天不跟你有任何交流，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金总这是在告白？”
钟铉笑着看向基范：“怎么样，接受么？”
基范选择沉默。
钟铉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深究，转了话题：“到金氏上班以后，还住在这里？”
“要不是你的人不让我离开夜阑，我早就不在这里了。”
“以后随你吧。”钟铉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撕下餐巾纸的一角，写上一排数字，“有什么事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基范收了电话号码，拿起另一张餐巾纸擦擦嘴：“我可以回去了吧？”
钟铉不语，只做了个“请”的姿势，目送基范离开。


日子如此一天天地过。
钟铉的照顾很周到，甚至下班的时候偶尔还会来个告别吻。基范警告过他——别把他当女人看。钟铉全当了耳边风。但是后来基范也就不在意这些了，因为他还有更烦的——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进入那间办公室。
正撑在桌上玩弄手里的钢笔，想着一个个方案，然后全部被自己推翻。
这个时候进来一个长发女人。她连门也没有敲门，基范猛地抬头看着她，那女人也明显一愣，两人尴尬地看着对方。
“希儿，我正要下去接你。”推门而入的钟铉打破这一片尴尬，“进来说话。”
希儿点点头，跟进去。
刚一关上门，便问道：“你换助理了？”
“让珉豪休息几天。”钟铉随口答着。
“我怎么觉得……”希儿努力在脑海里回忆，始终抓不住头绪，“他有点眼熟。”
“他以前在炎锋工作。见过也不奇怪。”
“他是炎锋的人？！”上官希儿睁大了眼，“你怎么能把他留在这里。”
“现在不是了。”钟铉拍拍上官希儿的肩，示意她放松，“这可是上班时间，你不在公司怎么跑这里来了？”
希儿从挎包里取出一张精致的邀请函递给钟铉：“这周末有个舞会。”
钟铉打开来看了一眼：“这可不是值得一去的舞会。”
“我知道，可是这家公司的总裁是我以前的同学。所以……”
钟铉笑着把请帖收好，打断她的话：“我周末来接你。”
“辛苦你了。”希儿开心地凑过去在钟铉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我们吃饭去吧。”
钟铉笑着推开她：“饿了就先去吃饭。我还有点工作。”
“我可是好不容易过来一次。”
钟铉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乖了。我还要忙一会儿。”
希儿露出惋惜的表情，又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一下，才拿好自己的皮包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你记得去吃饭。”
钟铉一路应着声，将希儿送到电梯口，再折回来。基范正埋头看着一本他早就看完的资料。
钟铉走到他的桌前，直接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基范不知道钟铉要带他去哪里，也没有问。钟铉开着车，基范就沉默地看着前方。
“她是我妹妹。”钟铉忽然开口道。
基范将视线放到钟铉的脸上，后者则没有其他表情。收回视线，基范淡淡地答：“你没有跟我解释的必要。”
钟铉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是么。这么沉默，还以为你在吃醋。”
“我只是觉得一个绑匪不会回答受害者要去哪里这种问题。”
“我这是头一回当绑匪，比较白痴的。”
基范的嘴角露出了笑意，他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高楼大厦，难得配合钟铉一次：“那请问白痴的绑匪，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商业机密。”
基范实在有些无力：“你真是越来越恶劣。”
十分钟过后，银色的法拉利停靠在临海的一处悬崖上。
从悬崖边上向下望去，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你该不会是带我来演一出‘You jump，I jump’的感人戏码？”
出乎意料的，钟铉看着远方，自顾自地说：“我常到这里来。”
基范收起戏谑的笑容，没有接话。
“我记得你问过我，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会不会冷。”钟铉侧过头对基范微笑，“我很喜欢站在高处的感觉，可以俯瞰一切。虽然偶尔会觉得孤单，但我不后悔。”
基范怔了怔：“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想让你了解，我的想法。”钟铉黑得深沉的眼中带着温柔：“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掉下去，你会不会救我？”


基范冷哼一声：“我不但不会救你，还会是那个推你下去的人。”
钟铉回头看着浩瀚的大海，沉吟：“是么。”
接着，他一步步朝断崖走近。
本来就离悬崖不远，不过两三步钟铉已经到了不能再走的地步。可是他就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面迈步，一只脚脚已经踏到了外面，身体在那一刹那急速下落。
就站在他身后的基范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拉住钟铉的胳膊。
重力将基范也拉倒在地。钟铉的手被基范紧紧抓住，吊在悬崖上，下面就是狰狞的岩石和翻滚的海浪。
“你疯了？！”基范十分恼火地吼过去，手上没有放松力道。
钟铉扬头笑了：“你舍不得我。”
基范的额头上渗出汗珠：“***的找死也别把我拉下水，上来再说话！”
钟铉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基范的手。
费了好大劲终于把钟铉拉上来，两人十分狼狈地倒在地上。
海浪拍打着岩石，淹没了基范的喘气声，可胸口剧烈的起伏出卖了这平静的假象。
钟铉的心情极好，他单手撑住身子含笑看着闭眼休息的基范。
“口是心非。”
基范伸手挡住头顶的阳光，充耳不闻，慢慢调节呼吸。
“你就真没对我动过心么？”钟铉脱力地躺下，“我不相信。”
基范透过指缝看着刺眼的阳光：“你未免太过自信。”
“或许我刚才应该跳下去，大概在临死之前还能听见一句你的真心话。”说着说着，又带上了调侃的味道。
“金总，要想死请找个没人的地方自行解决就好。”
“知道我最讨厌从你嘴里听到什么？”钟铉慵懒的声音里带起一丝严肃，“我想你该改改称呼。”
基范嗤笑一声：“钟铉？铉？等到我们成了情人关系，或许有可能。”
“宝贝，那不会远了。”钟铉闭着眼，思维又跳到之前车上的话题，“她叫上官希儿，上官集团的千金。这个周末我会陪她出席舞会，你要去么？”
“我去做小三儿？”
“你们迟早会认识。”钟铉说的理所当然，“我的心可不在她那儿。”
“那是要我以你的情敌身份出现？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公司做好我的本职工作。”他一直等待的机会，好像快要来临。
隔了好一会儿，钟铉答道：“也好。”
基范深深吐了一口气，准备爬起来。
钟铉抓住了他的手，没有睁眼：“就在这儿陪我一会儿。”
基范顿了顿，没有动作。钟铉也不放手，两人又一次僵持不下。基范无奈，好像这种时候总是自己先举白旗。放弃了站起来的念想，乖乖躺下。
安静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基范喃喃道：“金钟铉。”
没有回音。
他提高音量：“喂。”
还是没有反应。
不耐烦地撑起上半身，竟发现钟铉闭着眼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基范静静地看着钟铉的睡颜，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温暖感。
情不自禁地，基范的嘴角慢慢上扬，安心地躺回原来的位置也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连他自己也沉沉睡去。
无梦的好觉。


第五章 自私
当意识重新回到大脑，基范发现自己竟睡到了床上。
一个陌生的房间。
暖暖的橙色灯光洒在了被子上，隐约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基范坐起来，不远处背对他而坐的钟铉正仔细审视着电脑屏幕，时而敲敲打打，时而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上一口。
“这是你住的地方。”看似疑问却是肯定。
钟铉转过身：“你睡着了，我不知道你的住处。”
基范拉开被子，语气极冷：“真的不知道么？”
“你没告诉我，当然不知道。”钟铉指了指右边的小柜子：“里面有啤酒，咖啡请自己动手，浴室在外面左转第一间。”
基范也不再纠缠刚才的话题，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浴室里，基范将冷水浇在自己脸上，然后随意取了一条挂在架子上的毛巾一面擦脸一面四处打量着整间屋子。
屋子并不大——客厅，餐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装修也并不豪华，比起夜阑，这是天壤之别。可屋子的基调是温馨的暖色调，干净而整洁。
很难想象这是金氏大总裁的住处。
“你平时住这里？”基范拐回卧室，从柜子里拿出速溶咖啡。
“嗯。”钟铉仍然盯着屏幕，“这里最有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
基范手上动作一滞，很快接着撕开包装袋。
“最近很忙？”找到饮水机，接热水。
“刚接到几个投资项目。”
“原来正经生意还有这么多。”用勺子轻轻搅拌咖啡，香味扑鼻：“需要我帮忙么？”
键盘敲击声停了。
“没有哪个小偷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小偷’吧？你确定你能行？”
基范端着咖啡走到钟铉身边，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既然敢用我，就不该小瞧我。”
基范拿过鼠标快速浏览一遍大概内容。
“还有电脑么？”
“餐厅的桌子上还有一台。”
基范快步将餐厅的电脑抱回来：“把资料传过来。”
钟铉一手撑住下巴，一手点击“发送”键。
夜，伴随着房间里不断的敲敲打打，更深了。
凌晨两点。
落下最后一个字，基范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去睡吧。”钟铉合上电脑。
“给我一床被子一个枕头。”
“你睡这里。”
基范挑眉：“解决了金总的工作问题还要解决金总的生理问题？”
“我去书房。”干干净净四个字，钟铉竟然就这样把自己的卧室让了出去。
那一天过后，两人又回到正常的轨道。变化在微妙地进行着。
基范注意到了，从那以后钟铉扔给他的文件越来越复杂。这意味着，他越来越接近心中所要。
两天后迎来了周末。钟铉提早下班，他得去试礼服。
“真的不去？”钟铉敲敲基范的桌子。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钟铉也不打算啰嗦：“那你整理完了早点休息。”
五分钟过后，基范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钟铉的法拉利离开金氏。
然后他快步来到门前——密码锁。
不过这种东西基范从来没放在眼里过，两三下就听到一声脆响——门开了。
接下来就是让他上一次一无所获的障碍——那台该死的电脑。电脑的保密程序显然是经过精心编排的。和以往任何一种系统都不同，那就像是一个接一个的迷宫，绕得晕头转向过后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不过，今晚他还有很多时间。


里面的人看见基范脸上毫无保留的露出惊讶：“怎么是你？”
钟铉的脸上有几处淤青，头发和衣服都有些乱，显然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金总不欢迎我来跟你作个伴？”基范滑坐到钟铉身边。
“你不该来。”钟铉撇了他一眼，“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基范轻松地笑了笑：“说你在海边的别墅里有地下室，里面什么都有。”
“你怎么知道我在海边有别墅？”钟铉挑眉。
“猜的。总裁总会有几处别墅，海边这么好的地方至少也有一处吧。”随口编了理由，实际上他确实非常清楚钟铉的几个住处，而海边那一处，是离这里最远的。
“那真可惜，里面可没什么地下室。”
“即便发现我不过随口一说，要折回这里也不会那么快。”
“这么说，你还找了救兵？”
“那个美国佬。你们这么好的交情，他不会见死不救吧？”
“他要是回美国了呢？”
“一个有地位的美国佬，至少有点绅士风度吧？欠我的还没还清，不至于要走也不来道个别。”基范把腿放平，显得悠然自在，“当然，这些都有运气成分在里面。要是运气不佳，我们大概就会被抛尸荒野了。”
钟铉轻笑：“我真小看了你。”
“说说你吧，怎么就搞得这么狼狈？”
“舞会不过是个诱饵。对方是希儿的同学，我疏忽了。手机刚好落在车里，他们出于无奈只好先放了她让她传递信息。”钟铉看着基范，眼神柔和，“只是我没想到会是你。”
基范避开钟铉的视线，不去看他：“就当我时运不佳……那个男人是谁？”
“记不清。众多敌人中的一个。”
“遇上你我真没清闲过。”
钟铉又露出那个招牌式地笑容：“即使遇上我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我也不想放开你。”
“啧，够自私。”
“是啊，我这人就这么个坏毛病。”钟铉笑得更加灿烂，“基范，要是这次能顺利出去，你就改口叫我‘钟铉’如何？”
“这两者有必然联系？”
“生死之交，当然要改口。”
基范好笑地看着钟铉：“对这件事你真执着。”
“或者应该叫顽固不化，冥顽不灵？”
基范笑出声来：“挺有自知之明。”
气氛轻松起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很久，时间也在不停地流逝。谁都不提现在的处境，只有心中那根弦越崩越紧。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外面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门猛然被打开——这等于宣布了他们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