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勒莫的生活变得很忙碌,大家根本没有时间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这样的闲情,而阿诺德与戴蒙更是连话也没怎么说过。阿诺德每天很早就出门了,去各种小地方收集情报,而戴蒙则每天很晚回去,究竟再做什么,阿诺德再清楚不过。只是很巧的那天大家有凑在了一起,却以无心再聊天,大家都很憔悴的坐在椅子上,GIOTTO则看着地图研究着路线。
“南意大利的战局。”GIOTTO指了指地图上靴子的下端,“现在怎么样了?”
“敌方的大军正在集中……”G皱了皱眉头,“看来会演变成和棘手的长期战……”G显得很焦虑,“primo,怎么办,要不,支援?”
“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已经很难再支援出去了。”雨月否定了G的提议,“况且我们正在进行其他三方面的战斗了……”雨月刚想继续说下去,就被冲进来的纳克尔打断了。
“不好了primo,”纳克尔显得非常激动,看样子跑得很急,“有我方军队被敌人孤立包围了!”
“什么!”GIOTTO很惊讶,突然一下子站起身,“是哪个家族?”
“家族名字是……”纳克尔顿了顿,看着GIOTTO焦急的眼神,“西蒙。”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哐嘡!”一瓶墨水打翻在桌上,黑色的墨汁流了出来,晕染了地图的一个角,纸张很快的吸走水分,渐渐的晕开,“啊,这……”GIOTTO见状想要扶起墨水瓶,却不料颤抖的手把瓶子推到了桌下。
“primo!你怎么了!”G看起来很担心,这样反常的GIOTTO很少见。
“啊,没什么。”GIOTTO捡起地上的墨水瓶,放到桌上,拿起抹布擦了擦弄脏的桌子还有地板,“科扎特,在那里吧……”
“是的。”纳克尔皱着眉头,“被打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我要去就他!”GIOTTO转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披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去前线!”
“primo你不能去!”戴蒙突然站了出来,神情很是紧张,“如果你现在亲举妄动的话,整个彭格列的其实都会下降。”
“却是,你现在不能去。”G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撑在桌子上,“你要知道顾全大局啊primo,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G……”GIOTTO显得很犹豫,“可是科扎特……”
“让我去吧。”戴蒙把手搭在GIOTTO的肩上说,“我会将精锐引开,一定会想办法让西蒙逃脱的。”戴蒙此时的眼神很真诚,不是往日的那个戴蒙,阿诺德从侧面看着他,微微眯起了眼。
“戴蒙……”GIOTTO将披风重新挂回椅背,“麻烦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戴蒙没说话,直径走出了办公室,却被站在靠门的阿诺德拦下了。阿诺德单手插在衣兜里,一只手挡着戴蒙的去路。“你确定嘛,这么做。”阿诺德看着戴蒙,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着。
“阿诺德。”戴蒙没有看他,他举起右手握住阿诺德那只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我只想……”戴蒙似乎下了很大的功夫,用力将阿诺德的手压下去,“接下来不是你插手的事,你说不说都是你的事,我们的私交已经结束了。”
阿诺德来不及再拦住戴蒙,只是注视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离开。戴蒙,你在逼我跟你作对,其实我不想。阿诺德倚着门,闭上了眼睛。既然你说私交结束了,那也没什么可以再帮你隐瞒的了。
“primo。”阿诺德的皮鞋哒哒哒的想着,他走到GIOTTO身边,单手撑着桌子,“我想有些事需要跟你说。”
“怎么了?”GIOTTO抬头看着阿诺德,阿诺德的表情很古怪,让他很诧异,“出什么了嘛?”
阿诺德顿了顿。说还是不说就在他的一念之间,有事阿诺德在想,为什么自己要这样为戴蒙隐藏事实,明明直接跟GIOTTO说就好,就算他知道了戴蒙也不会怎样,GIOTTO就是那种像白痴一样的老好人。
“你不觉得……”正在阿诺德犹豫的时候,坐在一旁的G开口了,表情显得很凝重,“你们不觉得,戴蒙很可疑?”
“哎?!”众人都诧异的看着G,G的眼神泛着担忧的神情,“之前还在诋毁西蒙的戴蒙,今天就表现的这么积极,说要帮助他们,是不是很可疑。”
“怎么会。”GIOTTO笑着反驳,“G即使戴蒙再怎么讨厌他们,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啊……”
“不是。”阿诺德打断GIOTTO的话,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早已被捏的皱巴巴的了,被汗水浸湿,又变干。“戴蒙·斯佩多,已经加入Sivnora那一派了,这是证据。”阿诺德终于还是将纸条给了他们。
GIOTTO接过纸条,看了上面已经不怎么清晰的字,良久,他都没有说话。“其实,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戴蒙会这么做。”他将纸条放在桌上,站起身,椅子发出一声“吱——”的声音,他双手撑着桌子,“我一直都想相信他,即使如此,我还是相信他。”
“primo……”G看着撑着桌子的GIOTTO,“难道你想……”
“G。”GIOTTO低着头,“你带着大家一起去,我留下。记住。”他抬起头,手中的怀表被打开,上面暖橙色的死气火焰燃烧着,“死守西蒙。以及,要活着回来。”
“遵命,primo。”G笑了,叼着烟,淡淡的烟雾围绕着他,“绝对不会让一个人有事。”说完便大步走出了办公室,雨月跟着G,在门口是对着GIOTTO微微点了点头,纳克尔拉着不情不愿的蓝宝一起出了办公室,而阿诺德则走在最后,面无表情,一如既往的极度冷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阿诺德……”GIOTTO在阿诺德即将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叫住了他,“你……”
“我没事。”阿诺德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一下,“你只要管好这里的事就可以了。”这早就是已经预料的事情了,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已经很不容易了。阿诺德想着,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