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虽然并不完全了解,却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宛转忧思。他问“你为什么管我?”他叹“天下之大,果然没有人关心我。”大抵人之相交,往往白头如新者多,倾盖如旧者少。既然有意相识,为什么不肯放下执念,求一次倾心的相遇。所谓魏晋风流,所谓放浪形骇,都不过是文人士子的一种逃避罢了,阮籍歧路之悲,终究不如刑场上的一曲广陵绝响来得痛快。如此,何须故弄玄虚,拒人以千里。
可是,纵然我曾有过太多的不满意,太多的摇首叹息,厚厚的一本《狂侠》读下来,最终记住的,不是那个弹剑狂歌的湖海一书生,而偏偏是这个只堪书剑琴棋消永日的人间惆怅客。为了他的痴,他的痛,他的才华绝艳,却一世伤心。当完颜亮的头颅终于被武士敦割下,当柳清瑶终于牵着华谷涵的手,盈盈一笑,仗剑天涯。他是该如何将心中的苦痛咽下,从此江湖草莽,庙堂高阁,去做一个檀贝子,檀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