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越来越不喜欢开灯,刚刚回到英国那天,周嘉言整理行李,客厅一室明晃晃。白琳看着眼前那个眉目俊朗的男人,一脸淡然而理所应当地将她所有物品拿出,堆放到以前的位置。他额头有细薄汗,可在灯光的辉映下,却认真得好看。然后白琳不作声响,顺手拿过了桌子上的透明玻璃杯,对着那一盏吊灯狠狠砸了过去。
璃碰撞玻璃,余下所有被惊扰的情绪。
两年过去,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周嘉言却几乎没有动过怒,唯一一次,是她将那张高中的四人合照,用美工刀一块一块的切碎了,扔进垃圾桶,并带着下班回家的周嘉言去观看自己的成果。她看见对方的嘴唇在瞬间紧紧抿成一条线,眼底有疑似怒气的东西在流窜。然后白琳笑了,她转而抱住男子的脖颈,笑得天真无比,吐出的言辞却字字珠玑。
很生气?生气就骂我啊,你想给我一个耳光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想。
最终,周嘉言却只淡淡拉下她的手,那胸口的起伏平息下来,转身朝书房走。白琳却在他背后,疑似哭了。
她嗓音有些抖,周嘉言你知道吗,你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但也从来……没对我笑过。
语毕,摸过洗手台上那把还未收捡好的小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
伤口不是特别深,送到医院包扎,休息了一天便出院了,但这件小意外还是让周嘉言心有余悸,所以自那以后,他每每回到家,都尽量和她多说说话,谈天气,谈工作,必要时候给予一个微笑,白琳终于安静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