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难缠的任务。他不喜欢去那个满是动物腥骚味的山谷,不想去取那只大蜘蛛的毒液。
更何况要和她一起出任务。
她是个哑巴,他知道。
而且还是个倔驴样的哑巴,一天到晚摆出张臭脸,
她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她换衣服了。这是他的第一印象。
他记得很清楚,她每次出现在他的记忆中,从来都是一身红白巫女服,身上挂满水壶和大蛇丸手下爱吃的便当。
今天她不一样了,一袭黑色长袍,宽大的袖管和裤腿上绣满白色的框框。
不再像一个卑贱的佣人,倒像是个主持仪式的祭师。
他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他的任务是取到毒液,她的任务则是保证任务的顺利进行,两个人互不相干,没有沟通的必要。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悬崖边,佐助探头向下俯瞰。
这下面就是大蜘蛛的巢了,在诺大的鸿沟之间,结了一张巨大的网。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果直接跳过去,定会被蜘蛛吐丝黏住,成为盘中餐。
如果从一侧的悬崖下去,也会摔到没命。
她站在一旁看着他往后退几步,直接跳向悬崖,也一句话没说。
真是一个愚蠢的人,在想好万全之策前就行动,也不知是莽撞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总之就是少根筋。
她扑到崖边,看着他的身体像一片落叶似的落下。
突然强光直射入她的眼睛,她一闪头,再向下看时,他竟已站在大蜘蛛的尸体上收集毒液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真是不可思议,这家伙到底有多强!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从蛛网上起跳,然后轻盈的落在她身后。
“请等等。”
他一面把装毒液的小瓶塞到自己怀里,一面往回走,不想竟错过了她第一次对他开口。
她跳了下去,落在蛛网上,把双手按在蜘蛛背上,整只蜘蛛在发着光,是淡淡的酒红色光芒。
他走到崖边向下观望,她在干什么,这里看得不清楚。
不一会,那只被他杀死的蜘蛛竟抖两抖,动了起来,像是经过了一整个冬天的休整,精神好的不得了。
她向后退了两步,紧贴在崖壁靠着并不舒服的糙面上,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详见“未”的结印手势,右手手势)(指尖发出酒红色光)从体测升至胸前,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酒红色弧线,脚下随即出现透明酒红色立方体,并不断升高,把她推上了悬崖。
他看着她,脑海中搜索着这种术的学名,但只是徒劳。
“教教我吧。”
他背对着她,不知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向一个男人开口请求,一定是刚才下去时把脑袋撞蒙了。
他回头,她却把脸别开。
“佐助大人,您很强,请……教教我吧。”
她低头,不想看他鄙夷的目光,他一定不会答应的,她想。
“最近我很忙,下个月吧。”
他背对着她离开,声音淡淡的飘进她的耳朵。
她吃惊的抬头,却再也找不到他结实的背影,那个刺眼的团扇。
他真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