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期虽然很幸运和云雀仍在同一所学校,但他很抵触和我这种所谓不够强大的「草食动物」在一起。放弃棒球,我参加了剑道部。
不想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可就算这样不停的追赶他,却从来不能缩短一点我们之间的距离,高中毕业之后云雀和骸去了义大利,然后,再然后,距离从本来就伸手不可触拉伸至遥不可及。
再过了几年,手中的时雨金时与自己同时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我被安排去往加拿大分部。一晃时间就这样无关痛痒的过去了,回到久违的义大利已经时隔五年,再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许多事情不如曾经那样单纯,大家的身体和心理都随著年龄的增长有所改变。
——隐蔽的楼梯角落,我不巧撞见云雀。
他正在和骸心无旁骛的疯狂交换唾液。那种程度,那种胶合的激烈如同两个原始人出自本能的接触,他们忘记了、或是刻意无视了、甚至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
前一秒我还在愣装什麽坚强了如指掌地说著,冷静些吧,习惯就好了。这没什麼的。
现在却什麽都想不起来了。
紧接著转天自己的生日,我也险些忘记。
阿纲和同伴们为我准备了惊喜派对。Reborn压低帽沿站在门口对著我显露父亲般的温柔笑容,小牛送来美味的奶油蛋糕。阿纲亲手捏了一盘手握寿司,了平大哥架著我的肩膀大唱生日快乐歌。
众人的祝福之中我却迷失了。
眼神越过温馨的现场,绕过一个又一个人,我在其中寻找云雀的身影。整整一晚却根本没有现身,本是意料之中却仍妄想他至少会为我准备一份即使粗糙的生日礼物。
可是曲终人散之时,派对现场只剩下狂欢之后残余狼藉。
夥伴们的欢呼声中我又老了一岁。
脸被酒精浸得通红,我坐在窗边目送大家散去的身影。春季仍不够温柔的夜风刀割似的刮在脸上,滚烫的脸颊温度却升得更高。这时候,狱寺无声走过来,坐在一旁维持默契的沉默。
我宁愿走过来的是另外的什麽女人也好。
和他只有一言不发的坐车回了暂时落脚的宾馆,挂上请勿打扰的门牌。
我告诉自己先不要思考比较好。
狱寺拉扯著我的领带将我摔进柔软的床裏,贴上来的身体温暖又煽情。扯掉彼此身上的束缚,混乱之中分不清楚我是清醒身下这个人到底是谁或是已经迷乱到将他与云雀重叠,我进入他正灼烧的身体之中。
——几年不见,你又长高了呢。
我埋在他的肩窝里气喘吁吁地推动著两个人的身体,没有回答他。
之后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像是事先约定好一样,我和狱寺之间不再只是工作上的同伴这样而已。
在罗马短暂的几天时间,每个晚上我们都会不约而同的相遇,然后默默不语的来到宾馆。重复之前的那些事情,我们甚至可以一直做到天亮。
每次抱著他温热的身体的时候我都想问他,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我大概连问什麽都理不清思绪。
沉默之后是彻底划上句点。
就这样一个星期之后,我返回加拿大。而狱寺去往伦敦进修商务。